第457章
這位畢竟是靈寂期,身上的煞氣又很重,簡直像是殺神重生一般,她怎么會不怕?
只不過她的表情一向遲鈍,讓人看不出來罷了。
“我叫柏舟�!彼苷J真地自我介紹,“特安局高級探員。”
話出口之后,她感覺袁仕隗身上的寒氣又重了一分。
“我問的不是這個�!彼锨耙徊剑刂鄹杏X像是山岳撲面而來,給她極重的壓迫感,身邊的紅鷹甚至還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他問,“你今天來這里,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身上散發(fā)著森冷敵意,聞君止眼神也變得冰冷,上前一步,微不可察地擋在了柏舟的面前。
柏舟愣了一下,道:“我今天是來查案的啊。”
袁仕隗微微瞇起眼睛。
柏舟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罷了。那只妖怪留在你體內(nèi)的東西,就在關(guān)元穴內(nèi)。”
“這不可能�!痹粟蟪谅暤溃拔以�(jīng)內(nèi)視軀體,關(guān)元穴內(nèi)并無異物�!�
柏舟道:“那東西藏得非常之深,還善于隱藏。”
她微微歪了歪腦袋,又看了看他頭上的小字,道:“那東西將自己幻化成了一條血管,就在關(guān)元穴之下。”
袁仕隗的神色徹底變了,瞳孔仿佛在經(jīng)歷一場浩浩蕩蕩的地震。
“袁先生,希望你能早日痊愈�!卑刂鄣�,然后便帶著紅鷹和聞君止走了。
袁仕隗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像是還沉浸在震驚之中,他忽然一震,仿佛大夢初醒,急匆匆地走出了停尸房,秘銀金屬門在他身后迅速合上,他又開啟了自動保衛(wèi)系統(tǒng),將整座停尸房封閉。
然后他進了旁邊的一座兩層小樓,那是他的宿舍。
他迫不及待要找到那藏在自己體內(nèi)的血管。
“我覺得咱們好像忘了點什么事。”柏舟坐在聞君止的車上,撓了撓頭,又撓了撓頭。
“沒有吧?”紅鷹在旁邊仔細回想,“其他的都是小事,趕緊找到李偉和李聚城的家人才是正經(jīng),旱魃要是將他們身上的血全都喝光,實力一定會大漲,到時候咱們就不是它的對手了�!�
柏舟很贊同地點頭:“說得有道理�!�
聞君止沉默地開車,嘴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第1389章、他們?nèi)叶寂芰?br />
楊理事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憂心忡忡地跟他說,一定要把女術(shù)師看好,別讓她又搞出個嚇人的大新聞。
這可不是他沒看好。
小舟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調(diào)查一件普普通通的靈異案件,都能引出旱魃這樣的妖怪。
天意難違。
為了楊理事的血壓著想,好事先不要告訴他好了,等抓了旱魃,直接送到他面前去,也好叫他安心。
可是當(dāng)他們急匆匆趕到李聚城家的時候,卻看到一座人去樓空的小樓。
“你們問李家人��?”隔壁鄰居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神秘兮兮地說,“他們家撞了邪,李老師出事了,他們?nèi)叶寂芰�,出去避禍了�!?br />
柏舟三人一臉懵逼。
很好,他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靈異事件,第一次見到跑得這么麻利的,也不知道該夸他們精明,還是該嘲笑他們膽小。
“他們跑哪里去了?”紅鷹問。
老頭笑呵呵地說:“那我哪兒能知道呢?但我聽到一耳朵,他們好像要去外省,不是廣省就是福省吧,走了將近一個月了吧,之前就李老師留下來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學(xué)生。你看,這不是就出事了嗎?”
柏舟幾人再次震驚了。
怪不得那個旱魃出來快一月了也沒去找生前的至親們“友好交流”,原來是這一家跑得飛快。
不對啊。
紅鷹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他為什么沒來抓李老師啊,李老師不是一直都在嗎?”
聞君止微微瞇了瞇眼睛,道:“如果你很喜歡吃豬肘子,但那豬肘子壞了,你還會再吃嗎?”
柏舟想了想,道:“如果吃了那豬肘子能讓我晉級,還不會拉肚子,能啊�!�
聞君止頓了一下,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神情,道:“如果豬肘子本來能,但壞了就無法讓你晉級了呢?”
“那我肯定不會吃。”柏舟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李老師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被人換了內(nèi)臟?”
“不一定是一個月,但應(yīng)該在旱魃逃出去不久,李老師就出事了�!甭劸寡壑虚W爍著一抹淺淺的精光,“在這個案子背后,還潛藏著一只惡靈�!�
紅鷹又問那個老頭:“老人家,李老師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我哪兒知道。”老頭說,“自從他的家人離開之后,他就住到學(xué)校的老師宿舍去了�!�
柏舟三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學(xué)校,看著他們拿出了探員證件,這家鄉(xiāng)村中學(xué)校長露出了略帶幾分諂媚的笑容,親自帶著他們進了宿舍。
教師宿舍是剛修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油漆味,校長道:“幾位警官,咱們學(xué)校沒有多少學(xué)生,所以只有十幾個老師。李老師算咱們這里的資深教師了,他平時深入簡出,也不喜歡出去交際,不是宿舍就是教師,是一位很盡職盡責(zé)的……”
柏舟忽然步子一頓,死死地盯著前方迎面走來的一位年輕男老師。
老師沖著校長打招呼:“張校長�!�
“這是李老師的室友,姓趙,趙老師�!睆埿iL介紹,“你們有什么事都可以問他�!�
柏舟的臉色有些不好,盯著他久久沒有說話。
趙老師奇怪地看了一眼張校長,那意思仿佛在問:“發(fā)生什么事了?這幾位是誰?”
張校長道:“這幾位是探員,專門來調(diào)查李老師的事情……”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有什么不對嗎?”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李老師不會是被趙老師害了吧?
沒聽說他倆有什么齟齬啊,兩人關(guān)系挺不錯的,趙老師也很尊敬李老師啊。難道平時兩人都是裝出來的?其實關(guān)系很不好,已經(jīng)勢同水火?
完了完了,他的學(xué)校里,一個老師殺了另外一個老師,這可是天大的丑聞啊,他這校長是別想當(dāng)了,工作能保住已經(jīng)是天大的運氣了。
他想著想著,便汗如雨下,臉色也一陣陣發(fā)白,忍不住拿出了一條手絹擦頭上的汗水。
“張校長,你很熱嗎?”柏舟忽然問了一句,嚇了他一跳,他連忙賠上笑臉,又擦了擦汗水,聲音有些發(fā)抖,道,“不熱,不熱,就是……就是身體有點虛。”
柏舟看向趙老師:“請問……最近你和李老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趙老師也跟著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道:“奇怪的事?沒什么奇怪的事啊,最奇怪的就要數(shù)李老師的病了。他之前身體一直很好的,這病怎么來得這么快�!�
第1390章、地羊詭
他們還不知道李聚城的肚子里全都是泥土和木頭,為了避免恐慌,這件事一直保密。
柏舟又問:“再仔細想想,不管多小的事情都可以。”
趙老師絞盡腦汁想了半晌,都沒有想到有什么問題,他又急著要去給學(xué)生們上課,柏舟只能讓他走了。
等他一走,張校長便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警官,趙老師是不是有嫌疑?李老師是不是不是病死的,是中了毒?我看網(wǎng)上有人因為嫉妒同事,給自己的同事下毒……”
柏舟搖了搖頭,道:“沒有,趙老師不是壞人。”
張校長頓時松了口氣,又拿出手絹擦了擦汗水,如釋重負:“那就好�!�
他的烏紗帽總算是保住了。
“但趙老師已經(jīng)死了。”柏舟忽然來了這么一句,張校長差點沒站穩(wěn),身體搖晃了一下,好在樓道比較窄,他扶著墻壁才堪堪站住。
“警,警官,你這是比喻還是開玩笑?”他額頭上的汗水又流了下來,“可不好開這種玩笑啊�!�
柏舟臉色凝重地嘆了口氣,道:“我不是開玩笑,他和李老師一樣,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
張校長汗如雨下。
難道他們得了白血病之類的疾病?不好!不會是他小舅子以次充好,給教師宿舍用了什么不合規(guī)的裝修材料吧?
吾命休矣!
他差點癱軟在地上,我要被那個臭小子給害死了��!早知道就不把工程交給他做了。
柏舟見張校長這個模樣,在心里感嘆,真是一個好校長啊,這么關(guān)心愛護自己的員工,聽到這個噩耗,都嚇得快暈倒了。
她連忙上前將他攙扶住,道:“張校長,別傷心,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意,就算在學(xué)校出了事,他們也不會怪你的�!�
她的意思本來是說,就算那作祟的惡靈在學(xué)校之中,害死了兩位老師,也不是張校長的錯,但聽在張校長的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
他們都知道了!
我完了,我徹底完了。
“哎,張校長,你怎么了?張校長?”
張校長好不容易才清醒了過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又讓柏舟感動不已,只有聞君止在一旁用意味深長的目光靜靜地看著他。
“警官,你說吧,李老師……他,他是怎么死的?”張校長捂著自己的胸口,道,“我受得住�!�
柏舟道:“李老師是被邪祟所害�!�
“邪祟?”張校長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柏舟繼續(xù)道:“這位趙老師,也被邪祟害了�!彼硕ǎf,“而且我知道它是被什么邪祟害的�!�
張校長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什么邪祟?”
“你看過明代郎瑛的《七修類稿·卷五十一》嗎?”柏舟問。
張校長一臉迷茫。
柏舟又問:“那你看過明代朱孟震的《西南夷風(fēng)土記》嗎?”
張校長更加迷茫了。
他雖然是校長,但也不是什么書都讀啊,何況這些年他幾乎都不讀書了,連報紙也不看了,最多看點公文和小視頻。
柏舟只得給他講了那個故事。
傳說在三國之時,有個當(dāng)?shù)赝林忻汐@,沒錯,就是三國演義里被諸葛丞相七擒七縱的那個,他所占領(lǐng)的地方,明代成為云南的孟密安撫司,朝廷每年都會命令當(dāng)?shù)厣县晫毷?br />
這地方有種鬼,名為地羊鬼,擅長用泥土或者木頭換取別人的五臟六腑或者肢體。它換的時候,人是不知道的,等到發(fā)作的時候,人會活活痛死,剖開肚子,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泥土木頭。如果害人不深,就會換掉人的一只手或一條腿,讓人成為殘疾。
這種鬼禿頭青眼,黑臉,長得極為丑陋,除了換取人的五臟六腑或者肢體,還會換取牛馬的,如果冒犯它,就一定會被它殺死。
張校長瞪大了眼睛,再次愣了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道:“你,你的意思是……趙老師的五臟六腑……也被那個什么地羊鬼給,給……”
“沒錯,已經(jīng)換掉了,而且換了兩個星期了,只是還沒有發(fā)作而已�!卑刂鄣溃暗龠^一個星期,他必然會發(fā)作,到時候會和李老師一樣,痛不欲生,活活痛死�!�
說著,柏舟還把之前拍的李老師的照片遞給他看,他顫抖著看了一眼。
“哎,哎,張校長,你怎么了?張校長,你別暈啊!”
柏舟朝他的丹田輸入了一縷靈氣,他才慢慢醒轉(zhuǎn),醒來之后臉色更加蒼白了。
他突然覺得小舅子用不合格產(chǎn)品裝修或許還更能接受一點。
第1391章、詭異的陶罐
“警官,警官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他一把抓住柏舟的胳膊,哀求道,“我們學(xué)校這么多人,要是都被那個什么邪祟給換掉了五臟六腑……”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臉色慘白如紙。
“放心,張校長,你的五臟六腑還在�!卑刂鄣�。
張校長稍稍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但他又立刻警醒:“警官,你,你幫我看看,咱們學(xué)校還有沒有被替換掉內(nèi)臟的人。”
柏舟點頭同意,先是在宿舍樓四周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老師也被替換了五臟六腑,只是時間沒有趙老師的久。
張校長嚇得雙股站站,需要紅鷹幫忙攙著才能正常走路。
柏舟又去教學(xué)樓看了看,好在學(xué)生們都沒事。
聽到學(xué)生沒事,張校長才稍稍松了口氣,要是學(xué)生有事,家長們非撕了他不可。
這時,聞君止嚴肅地道:“既然事情都發(fā)生在教師宿舍,想來與這里的地勢有關(guān)。聽說這座宿舍樓剛剛建成不久,之前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奇怪的事啊?”
“這……”張校長額頭上又有汗水了,他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道,“我讓承包商來一趟,你們問問他吧,或許他知道。”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像個街溜子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姐夫……”
張校長朝他猛使眼色,他看了看柏舟幾人,撇了撇嘴,才道:“張校長,有什么事嗎?”
“小陳啊,這幾位警官來調(diào)查李老師的事情,你在修這棟樓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將“奇怪”兩個字咬得特別的重。
小陳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說:“姐,張校長,你可不要聽信別人的謠言啊,我可沒有用不合格的裝修材料啊,我要是用了就讓我天打……”
聞君止微笑:“陳老板還是別忙著發(fā)誓,李老師的事情涉及到了靈異,亂發(fā)誓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應(yīng)驗�!�
小陳的嘴立刻就閉上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眼神一陣亂飄,似乎知道些什么,卻又要想盡了辦法去遮掩:“靈異?什么靈異?你們可不要亂說啊,咱們這小地方,老百姓都很迷信的,你要是亂說被他們聽到了,他們認為你沖撞了什么邪祟,一定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聞君止意味深長地道:“陳老板還是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了,當(dāng)初修這棟樓的時候,你們是不是挖出了些什么東西?”
小陳的眼神有些飄忽,張校長氣得踢了他一腳,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說,到底怎么回事?”
小陳一邊躲著他的腳一邊說:“張校長,你別生氣啊,當(dāng)初我們是挖出了一點東西,但咱們國家五千年歷史,做土木的哪有不挖出東西來的,何況那又不是什么有價值的古墓或者古董,就一只陶罐,我又找了個地方重新埋下去了�!�
張校長瞪大了眼睛,聲音發(fā)抖道:“陶罐?什么陶罐?為什么不告訴我?”
小陳躲避著他的目光,道:“就是一只普通的陶罐而已……”
“那陶罐是不是用符咒封了口,身上還有一些古老的符咒花紋?”柏舟問,“你們是不是還不小心把封口的符咒給弄壞了?”
小陳嘴角抽搐了兩下,道:“我們才沒有……”
“你最好想好了再說。”聞君止打斷他,“這關(guān)系著好幾條性命,說不定還關(guān)系到你自己的命,要知道,你可是一切的罪魁禍?zhǔn)��!?br />
本來小陳一臉的躲閃和不屑,但一聽到關(guān)系他的性命,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紅鷹拿出了之前嚇暈張校長的照片遞給他看:“李老師就是被那邪祟給害了的。你是始作俑者,會有什么后果,我不需要我來提醒你吧?”
“哎,哎,你別暈倒��!快說當(dāng)時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陳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這次柏舟沒舍得給他輸靈氣。
你搞出這么大的事情,還想要靈氣?
嚇?biāo)蓝际翘炖碚颜选髴?yīng)不爽。
小陳講述的時候都帶著點哭腔。
“哎,我其實也不是故意隱瞞的,實在是我真覺得沒什么,就是一個陶罐而已,在打地基的時候挖出來的,挖機挖的時候不小心撕破了一點上面封的黃色符咒,我想著沒幾個人看見,就偷偷叫人抱去旁邊挖了個坑埋了,上面打了地基還澆了水泥,我想就是里面真有個鬼,它也沒法從水泥地下面爬出來,所以就……”
第1392章、桃色新聞
“你這個混賬!”張校長跳著腳罵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在修宿舍樓的時候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必須來跟我說,你為什么不說?”
“我,我怕鎮(zhèn)上的居民們鬧,他們那么迷信,肯定要搞什么降妖除魔的儀式,我怕耽誤工期,所以……”
“老子打死你!”張校長猛地跳起,抄起旁邊的板凳就打了上去,“咱們學(xué)校的老師都被你害死了!我也要被你害死了!”
小陳一邊逃一邊說:“姐夫……不,張校長,咱們家這不是還沒出事嗎?你別打我啊�!�
紅鷹臉色一沉,就想要上去揍他。
柏舟在一旁道:“哎,還真說不準(zhǔn),你們家其他人還好嗎?這個地羊鬼非常狡猾,它為了讓你生不如死,會選擇不殺你,而殺你最重視的家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張校長和小陳兩人的臉色都變得一片雪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齊齊朝柏舟哀求道:“警官,我家還有八十老母和三歲的小外孫,求求你救救他們�!�
小陳也急了:“警官,我老婆剛生了孩子,孩子才兩個月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柏舟冷淡地看著他,道:“你家人的命就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小陳哭著哀求:“我錯了,可我也確實沒想到會這么嚴重啊,就是一只陶罐而已!我,我發(fā)誓,今后一定不在做工程的時候偷工減料了,以后一定會用上鋼筋,再也不敢用竹子來代替……”
眾人齊齊看向他,特別是張校長,眼睛都快要從眼眶里瞪出來了。
“你,你……”張校長渾身發(fā)抖。
“哎,哎,張校長,別暈,快醒醒,你醒了才好回答警方的問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