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那處硬得想把腿夾起來,自己磨一磨都能一邊顫抖一邊嗚咽著射出來,可還不等合上,卻被一手按住。
“陛下,顏料還沒干�!�
國師的聲音半分也未變,依舊那么冷靜出塵,倒襯得在他床上流了一屁股水的小皇帝實在放浪形骸了,被折磨的無法忍受,哭喘著癢,難受。
“陛下說什么?哪里癢?”
身體里的熱流似乎讓聞玉書顧不上羞不羞了,濕漉漉的穴口一直在蠕動著,嫩肉互相擠壓,都能品出幾分爽意,艱難地道:
“下面,下面癢�!�
江聿風(fēng)垂眸注視著他布滿情欲的臉頰,伸手在他糊著丹砂的穴口碰了一下,那處饑渴難耐地含住了他修長的手指:“這?”
男人把手指插入了一團滾熱濕漉的紅膩軟肉中,聞玉書身體猛地顫了一下,白皙雙腿下意識夾住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身上蔓延起一層淡淡的薄紅,吃著手指的濕軟菊穴用力蠕動著嘬吸,他喉嚨溢出一聲嗚咽,還是不夠:
“好……好細�!�
江聿風(fēng)白衣的袖子上被蹭上了些朱砂的紅痕,打定主意讓聞玉書自己答應(yīng)了他,才會進去,手指動了幾下:“陛下的玉勢呢?”
玉勢是藥玉,溫養(yǎng)身體的,但他方才和皇叔做的時候不知道扔去哪了,咬了下唇。
“不……不知道�!�
江聿風(fēng)便又在裹得緊緊的穴里摸碾了一下,嘆了一口氣:“那臣只能先用手幫您疏解了。”
觀天象,推歷法,定四時,測吉兇。
江聿風(fēng)被奉為國師,天下宗教為他馬首是瞻。自古道醫(yī)不分家,他這里只有療傷的良藥,和穿腸的毒藥,這種禁藥還是他上次對小皇帝起了心思,回去特意配置而成的,不似尋常催情藥那般峻品,讓人輕易察覺,只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
如今攝政王和九千歲正鬧得厲害,小皇帝怕是心中不安著呢,這也是他一直等待的機會,讓對方依賴他的,趁虛而入的時機。
他幾根手指弄得小皇帝不上不下,每次都只差一點,小皇帝難受的哭喘蹬踹,腳趾可憐地蜷縮,神智也混混沌沌的,附在他耳邊輕聲低喃:
“要臣嗎?陛下�!�
他還不知道身為獵人的自己,早就落入了羔羊的圈套。
聞玉書眼上的白綢被淚水洇濕,一副迷迷糊糊的,溫軟無害的模樣,哽咽著點了點腦袋。
得償所愿的男人從他身上直起了身,脫掉被蹭上一點丹砂的白袍,露出雖然白皙卻緊實流暢的身體,那只滿是檀香的手扶著猙獰的欲望,頂在小皇帝后面糊著一點模糊淡紅的菊穴,飽滿的龜頭滑動一下,輕輕碾壓,聞玉書就饑渴地含住了小半個,羞羞怯怯的把國師往體內(nèi)蠕動,才嘗了一半的龜頭,就哆哆嗦嗦噴出一汪熱液到上面。
江聿風(fēng)還沒進去就被淋了散發(fā)著曖昧淫香的溫?zé)�,眸色幽深了些許,下身用了點力,碾壓進去的半個龜頭不顧嫩肉蠕動著收縮,強行擠進一團濕軟紅肉,一寸一寸,沒入了白皙的腿心。
“哈……哈啊……”
聞玉書敞開的大腿根抽搐,柔軟的皮肉瑟瑟發(fā)抖,中間沾了一點丹砂的穴正叫一根粗壯插入,被填滿的快感讓聞玉書溢出難耐喘息,雪白的身子半邊的丹青的紋路妖冶,誘人至極。
江聿風(fēng)才挺進出一小半,就過于濕軟的穴緊緊吸住,注視著他沉浸在歡愉中的模樣,被一聲聲喘息勾的忍不住用力一貫。
余下的大半根粗壯“噗嗤”沖進濕軟的穴,砸出水花,重重撞擊在穴心,聞玉書早就隱忍多時了,細瘦的腰肢抽搐著拼命向上抬,舒服的止不住哭聲,沾染稀釋丹砂的陽具一抖一抖的噴泄出精水,竟是才被國師侵犯,就舒服的射了出來。
層層疊疊的嫩肉渴望地蠕動個不停,深處抽動著涌下一股股熱液,淋在龜頭上,窒息般的緊致令江聿風(fēng)輕嘆,松開他綁在柱子上的雙手,胯部壓著他顫抖的腿根,用力地聳動灌滿紅膩的腸腔,碩大龜頭連綿不斷撞擊著穴心,弄得聞玉書小腹鼓起,蒙著眼躺在床上,胡言亂語地哭喘:
“里……里面……里面哈啊……”
江聿風(fēng)脫了衣服,發(fā)冠卻未摘下,小皇帝敞開了腿承受他,他下半身大逆不道地在對方體內(nèi)進出,裹著一層透明的水液沖進沾了丹砂的穴,那滋味實在美妙,動的越來越快。
“都吃進去,陛下里面好熱。”
“太……太快了,嗚,太快了�!�
國師瞧著淡雅出塵,禁欲的很,實際上是個白面兒黑心的,一進去就重重搗弄起嘬吸他的淫腸,難以發(fā)泄的空虛被一根進進出出的粗硬填滿,飽滿的龜頭撞得熱流支離破碎,腹腔深處升起難忍的酸脹,他被這力道撞得在床上亂晃,清晰的水聲從交合處溢出,淫亂不堪地在莊重的經(jīng)閣里亂響。
熱乎乎地水液包裹著抽動的東西,被砸的噗嗤飛濺,江聿風(fēng)呼吸急了一些,瞧著小皇帝在他身下無助地動著身體的模樣,越來越硬的熱醒貫滿著對方,被一層層蠕動的嫩肉咬的很舒暢,猙獰巨物滴著水快速往嬌嫩的穴里捅,輕喘:
“陛下里面還癢嗎?”
“不……不癢了,嗚,慢點,好脹,朕肚子好脹�!�
紅膩多汁的軟肉承受著堅硬一下一下的兇猛貫穿,噴下來的液體幾乎都堵了回去,腹中酸脹難忍,聞玉書看不見江聿風(fēng),一片黑暗中聽著男人的輕喘,被他操的死去活來:
“國師啊呃,慢,慢點……”
猙獰的柱身裹滿一層亮晶晶的水液,迅猛地沒入了小皇帝的后穴,國師的東西得天獨厚,全插進去,畫了丹青的白膩小腹便一動一動,被插滿的穴兒蠕動著吸緊了陽具,密不可分。
明明是一國之君,如今卻蒙著眼睛,躺在男人身下,生澀地承受著一根裹滿液體的粗紫侵犯,磨得淋漓汁水弄濕了腿心,身上還被畫上了丹青,被迫承歡,讓人瞧著越發(fā)情動。
他想要把眼前的白綢摘下來,卻被江聿風(fēng)阻止了,摩挲著他的手腕,低頭親吻他的眼睛。
昏昏漲漲的維持一片黑暗,被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壓著腿根,不斷沒入那紅紅的穴口,碩長一根長驅(qū)直入在他抽緊的小腹,戳進抽動的穴心,淫亂的交合讓聞玉書哭吟著動了動腰,難以言喻的酸脹化作熱流,噴在江聿風(fēng)一直往上頂?shù)凝旑^上。
江聿風(fēng)并未照他哀求的那樣放慢速度,直起身,抬著他濕到滴水的屁股向兩邊分開,龜頭沖進濕漉的菊穴,噗嗤一聲沒入深處,砸開紅膩。
泛起紅痕的腿心一顫,腹中的壓迫感讓聞玉書喘不過氣,哆嗦半天才哭叫了一聲,液體多的把江聿風(fēng)腹部噴濕了一片水光,部分被龜頭推擠回深處,看男人難以隱忍的拼命聳動著腰肢,就知道里面裹的究竟有多狠,多讓人瘋狂。
他才在御書房和皇叔做過一次,體內(nèi)濕軟又敏感,國師陌生的性器在里面瘋狂的摩擦肉壁,翻涌起的熱浪要逼瘋了聞玉書,滾燙的肉壁夾住作亂的陽具死死抽動,眼淚把綢緞洇濕,張了張嘴說不出完整的話:“不行了……不行了……”
腫燙的穴肉緊緊吸附著上來,爽得江聿風(fēng)用力一頂,龜頭殘酷地在裝滿淫液的緊致結(jié)腸內(nèi)攪動,低頭卻問:“陛下怎么了?”
電流似的尖銳還未從劇烈抽動的體內(nèi)消散,吃了一整個龜頭的結(jié)腸便讓他幾度酸脹欲死。聞玉書咬緊牙關(guān),溢出一聲模糊的哭音:“到了……到了!”脹紅的肉棒猛然一跳,再次射出,還不等噴完就被堅硬插滿了穴,頂?shù)盟还梢还傻纳洌?br />
龜頭破開水液的觸感清晰,高潮后的后穴緊貼著肉棒抽動,酥麻的快感涌上神經(jīng)。
江聿風(fēng)低低地喘息,聳動的速度絲毫不減,一次又一次挺著脹痛的猙獰插到濕熱深處,裹滿一陽具對方體內(nèi)的濕滑,反復(fù)抽動。
淡淡的書卷香夾雜著交合出的曖昧氣味,聞玉書汗津津的身體痙攣,還未干透的丹青在激烈的交歡下融化,眼上的白綢濕透,瑩白軀體上的紅青顏料在升高的體溫下流淌,大腿內(nèi)側(cè)勾畫出的一道紅痕,早就蹭在了江聿風(fēng)的身體上。
白生生的臀肉被一根粗硬的紫紅頂開,穴心都要被龜頭給撞爛了,大量泄不出的液體隨著肉棒抽動涌出,交合處一片泥濘,床上大片水痕。
聞玉書不知道在江聿風(fēng)身下泄了多少次,雙腿被壓著在他身側(cè)亂晃,實在忍不住伸出手抱住欺負他的男人,緊緊纏著他哭求:
“國師!國師!朕不行了,哈啊……肚子,肚子滿了,滿了,真的不……不行了�!�
硬如鐵棍的孽根被濕軟的肉洞咬的銷魂極了,每一寸褶皺都在收縮,江聿風(fēng)也將瑟縮的小皇帝抱在懷中,抵在他頸窩喘息了一聲,火熱的堅硬裹滿黏膩一下又一下地捅入,壓起來的雪白屁股被撞紅一片,小皇帝在他身下“嗚嗚啊啊”快哭斷了氣,他才將脹大用力堵在穴心,在抽搐著的紅膩軟肉中蹭了蹭龜頭,噴薄出滾燙的白漿。
“……啊�!�
他揚起了布滿情欲的臉,眼睛上的白綢滑下去大半,手指死死抓著江聿風(fēng)的后背,兩條細白的腿在他身側(cè)虛蹬了兩下,紅青的顏料蹭到了江聿風(fēng)身上,腹中承受著大量的灼熱洶涌注入,濕紅的唇瓣難耐地張了張,流露出一聲無力的氣音。
祈福成了國師和天子背地里的廝混,莊嚴的經(jīng)閣內(nèi)溢滿了淫靡的氣息,素凈的床單皺巴巴地被他們壓在身下,兩具白皙的身體緊貼。
上面的那個更結(jié)實有力,沉穩(wěn)冷靜,被他籠罩在身下的那個透著綿軟無力的薄粉,皮肉細細顫抖,融化了的紅青顏料從緊貼的皮肉縫隙中緩緩流淌,也不知這樣的“祈�!保能不能保佑國泰民安。
聞玉書眼睛上的白綢掉了一半,露出一雙濕潤的黑眸,渙散無神地瞧著江聿風(fēng),還不怎么清醒呢,溫馴綿軟的躺在他身下,散開的長發(fā)枕著素凈的軟枕,小幅度起伏著汗?jié)竦陌啄佇靥�,也不說話,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瞧著他,那只情動時抓撓著他背部的手也滑了下去,軟軟垂在床邊,腕上淡淡的紅痕,是他自己掙扎著磨出來的。
江聿風(fēng)垂眸靜靜看了他半晌,看他濕漉漉的眼睫,裝著細碎淚光的黑眸,溫軟無害的模樣叫他也忍不住心生憐惜,摘下早已濕透的白綢,拇指撫過濕紅的眼角,緩緩地摩挲著。
眼角的觸碰讓聞玉書渙散的視線逐漸凝聚,隔著霧蒙蒙的淚看到了一點淡淡灰色,他下意識眨了眨眼,眼淚順著濕紅的眼角滑下了臉側(cè),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雙靜靜瞧著他的灰色雙眸。
很漂亮,冷靜且神秘,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樣,讓人生畏。
聽說摘星樓的圣獸是狼,國師的樣子也實在適合穿上一身狐裘,坐在外面喝茶,用一雙灰色的眸賞雪,腳邊臥著這樣一條兇惡的野獸。
“被臣嚇到了?”江聿風(fēng)又在他眼角摩挲了一瞬,語調(diào)平靜。
聞玉書前一秒還被國師美貌迷的暈頭轉(zhuǎn)向,下一秒便心中一緊。這連國師都能凌駕皇權(quán)上的迷信朝代,有這么一雙異色的眼睛,可不會像現(xiàn)代一樣讓人覺得哇好酷,好一點的被當(dāng)做圣人,倒霉的就成了妖怪,視為不詳,禍端。
幸好他本就愣愣地瞧著對方,聞言下意識搖了搖頭,含糊。
“不嚇人,好看�!�
他的反應(yīng)讓江聿風(fēng)笑了一聲,聞玉書把臉憋紅了,汗水融化了的丹青散發(fā)著淡淡的礦石氣味,他一下便想起來自己和國師之前在做什么。
和國師忘我的交合,毀了丹青圖的天子滿臉急色,咬著字。
“丹青,花了?祈福怎么辦?還,做數(shù)嗎?”
今朝的確有這樣祈福的規(guī)矩,不過可不是由國師親自動手,但即使如此,帝王們也會將此事看得比祭天大典還重要,甚至禁欲七日,小皇帝這樣沒繪丹青前身上就帶著和皇叔鬼混的痕跡,畫完又和國師糾纏在一起的,怕還是頭一個。
國師那物還深深地抵在他體內(nèi),享受著濕軟層層吸附,面不改色地哄著小皇帝:
“天子心誠,自然有用�!�
聞玉書心中嘖嘖誠不誠心還不是當(dāng)國師的說了算,表面上松了口氣,旋即,才察覺到自己體內(nèi)塞滿的硬燙堅硬,磕磕絆絆地道:
“國師,你……你先從朕體內(nèi)出去�!�
“陛下不癢了?”
小皇帝更加羞恥了,他對國師一直懷有警惕,但國師制作的藥物只是讓他身體更加敏感,神智從始至終都很清醒,也沒有不一直做就要難受死的尖銳空虛,讓他覺得他自己的身體在太監(jiān)和皇叔的欺負下有了變化,才會求著國師進來。
“不,不癢了,你先,你先出去�!�
江聿風(fēng)的欲望被濕軟裹著,很舒服,不太想出去,何況看小皇帝在自己身下臊得目光閃躲,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的模樣,也很有趣:
“陛下的身體比尋常男子敏感,臣還硬著,現(xiàn)在出去,怕陛下要承受不住,等軟一軟了便拔出去�!�
聞玉書還能怎么說,面紅耳熱的把視線移開,想要轉(zhuǎn)移注意力忽視體內(nèi)強烈的異物感,他被國師的氣味籠罩著,好不容易要適應(yīng)了,那根裹滿熱液的粗長卻從他體內(nèi)慢慢抽離,停留的時間太長,聞玉書能清晰感受到堅硬之物從自己體內(nèi)拔出來的難受,艷紅的菊穴瞬間留下個洞。
腹腔中艱澀的酸意噴泄,大股大股液體涌到了床上,被撐滿的結(jié)腸一下就空了。
(*?????)肉寫多了好像真的會性冷淡,以前手到擒來,現(xiàn)在時速兩百,這章不太滿意,我明天再修修,把這章修的香一點。
仇千歲不痛快,別人更別想著痛快(劇情)
“嗚……!!”
圓潤白皙的腳趾抽筋似的張開,又緊緊蜷縮,小皇帝喉嚨里溢出了一聲似哭似泣的模糊嗚咽,委屈極了,喘息著悶聲:
“國師不是說軟……軟了再出去�!�
江聿風(fēng)沒穿衣服,長發(fā)自肩頭滑落,面上一點情欲未沾,撫摸著身下的少年臉頰:
“陛下咬的太緊,讓臣無法忍耐,要是不退出去,現(xiàn)在陛下就要哭的更大聲了�!�
小皇帝迷迷糊糊聽懂了他的話,就乖乖把發(fā)熱的臉貼在他掌心抽噎,濕漉漉的眼淚還在眼下,這幅依賴的模樣正是江聿風(fēng)想要的。
他向來走一步算九十九步,才不會像一些不動腦子的蠢貨。
江聿風(fēng)憐惜的低頭親了親小皇帝的額頭,給他揉著肚子。
“今日是臣的錯,本想幫陛下疏解,沒想到冒犯了天子�!�
他已經(jīng)招惹了一條毒蛇和一只老虎了,再多個白鶴也沒什么差別,聞玉書眉眼皺出幾分愁苦,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悶聲:
“不怪你。”
國師和皇上一直沒出來上香,摘星樓的弟子不得不過來提醒二人,敲響了門:
“大人,到吉時了�!�
江聿風(fēng)從小皇帝身上起來,白皙的身體肌理結(jié)實,肩膀后面的位置有著兩道鮮紅的抓痕,偏頭去看映出個人影的房門:“陛下龍體不適,晚些再擇吉時補全禮儀,先下去吧�!�
在摘星樓怕是國師的話大于天,就算違背規(guī)制,弟子也低頭應(yīng)了聲“是”:“仇公公已經(jīng)來接陛下回去了,可要說上一聲,請御醫(yī)來看?”
江聿風(fēng)回頭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一聽到仇晗遠的名字就縮了縮身體,想來應(yīng)該是腳踏兩條船的事暴露了,不知道仇晗遠還生不生氣,膽子又小,不敢這個時候回去。
江聿風(fēng)便十分善解人意地低聲:“陛下若是不想回去,就在摘星樓留宿一晚吧�!�
小皇帝聞言眼睛一亮,連忙點了點頭。半分不猶豫的樣子,讓江聿風(fēng)低笑了一聲。
國師天人之姿,給聞玉書講經(jīng)的時候總是淡然出塵,一句話也不肯多說,文武百官都敬畏,還不怎么經(jīng)事的小皇帝自然也敬畏他。
如今這樣一笑,讓他耳朵發(fā)熱。
“不用,去回仇公公一聲,陛下今日留宿摘星樓�!�
門口的弟子恭敬地應(yīng)下。
系統(tǒng)探頭瞧了瞧外面的情況,看著互飆演技的男主和宿主,唏噓地搖了搖頭。
——兩個人加一起八百個心眼子。
摘星樓的弟子前去告知了仇晗遠。仇晗遠也明白小皇帝膽子不大一點,留宿摘星樓怕是在故意躲著他,反正對方也不能一直躲著,就讓他放松放松,沒必要逼的太緊,便什么也沒追問的走了。
小皇帝登基后便暗殺不斷,不過摘星樓向來戒備森嚴,機關(guān)重重,江聿風(fēng)其人又詭辯莫測,怕是殺手前腳踏進摘星樓一步,后腳就不知不覺的丟了性命,留宿一夜,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他現(xiàn)下也氣得想殺人,小皇帝不見他便不見吧,干脆去東廠挑一個不順眼的貪官抄家,給國庫添點銀票。
仇千歲不痛快了,別人更別想著痛快。
今日前朝的局勢可真是風(fēng)云莫測,攝政王前腳打了兵部尚書板子,東廠后腳就把一個官員府邸給圍了,說是對方貪污納賄,兒子寵妾休妻還狎妓,青樓一擲千金,叫人編成了風(fēng)流的小曲,好不自在。
據(jù)說那家官員看到仇晗遠親自登門處理他家的事,陰陽怪氣說他兒子過得可真快活,當(dāng)即嚇得渾身癱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大臣們心中忐忑,悄悄打聽這位官員到底犯了什么錯,讓東廠抓住了把柄,這么聲勢浩大的,是不是叛國通敵了?得知只是貪污了些銀錢,再加上家中子弟狎妓,紛紛不可置信。
不是說貪污事小,實在是這官員的官職,貪污的數(shù)量,還不能夠讓他仇晗遠親自帶著東廠的人上門,說句不中聽的話,他哪有那進詔獄的資格��!沒看這都“受寵若驚”的昏過去了么。
東廠是說白了就一個龐大的情報機構(gòu),上到大臣密謀的陰謀詭計,小到哪個大臣喝醉了酒,和夫人在房中說了些什么體己話,都一筆一筆記錄在冊,大臣們不知道因為自家最近沒什么“喜”事,這才沒招來這尊自己不快活也看不得別人快活的瘟神,逃此一劫,各自揣測他的用意。
前朝大臣們百思不得其解,后宮的太后同樣一臉驚訝,擺擺手讓給她捶腿的宮女起開,扶著桌案,和眼前弓著腰的大太監(jiān)說:
“這可是真的?”
慈寧宮的大太監(jiān)身材略胖,長得和善福氣,壓低聲音,笑著和小太后說:
“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據(jù)說各位大臣才花了銀子到司禮監(jiān)壓自己的奏章,現(xiàn)下又馬不停蹄約束自家浪蕩的公子哥兒,幾家鬧得兇的,如今后院也消停了,就連那尋花樓都比尋常冷清。”
俞詩晴旁邊的嬤嬤給她端了一碗甜湯,收回手,瞪了他一眼:“和娘娘胡謅這些腌臜事做什么,也不怕臟了娘娘的耳朵。”
她是小太后的奶嬤嬤,跟著她一起進宮的,地位自是不同,太監(jiān)都要稱一句老姐姐,怎敢招惹她,連忙賠禮地笑了笑。
俞詩晴沒把他們放在心上,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攝政王和仇千歲發(fā)的什么瘋,選了這么一個……就算了,還鬧得皇城烏煙瘴氣的�!�
嘴巴不受控制,心里卻想著。
“娘娘!”
嬤嬤咋一聽她大逆不道的話,心中一緊,趕緊打斷。自家小姐沒入宮前明明活潑開朗,最是討喜不過的性子,怎么變成了如今這樣。
俞詩晴撇撇嘴,不說這個了,想起來什么,問大太監(jiān):“明兒是十五吧?皇上該來和哀家請安了。”
“哎,是�!碧O(jiān)道。
俞詩晴什么也沒說地“哼”了一聲,心里一臉悲痛。
—
仇晗遠走了之后,聞玉書洗了澡,就窩在書房的軟榻上看書。
江聿風(fēng)這除了經(jīng)書就沒別的了,聞玉書看得犯困,放下書,百般無聊地看江聿風(fēng)畫丹青圖。
一身白衣的國師立在檀木桌后,撂下筆,叫他過去看,聞玉書就好奇地過去欣賞。
國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丹青看得聞玉書驚嘆不已,系統(tǒng)也和他一起驚嘆。
“陛下喜歡?”江聿風(fēng)問。
聞玉書點了點頭,他當(dāng)了皇帝之后也長了不少見識,瞅瞅畫,瞅瞅國師,問了個實在的問題:
“國師的畫,貴嗎?”
江聿風(fēng)愣了一下,隨后笑了:“蓋著我的章,怕是萬金也有人買。”
這個聞玉書是相信,那些富商若是得到國師的畫,怕是要一天三炷香的供起來。
他們在書房待了一個下午,江聿風(fēng)最后將這幅畫最后蓋了章,送給了小皇帝。
聞玉書小心翼翼把這“萬金”收了起來。
吃過晚膳,沒多久就到了晚上,前幾日都是仇晗遠半夜爬床陪著小皇帝睡,就算一開始不習(xí)慣,如今也習(xí)慣旁邊有人的安全感了。
起碼廠花說到做到,大半夜起來殺了好幾次刺客,就他那誰來殺誰的勁兒,鬼也要繞道走,現(xiàn)在聞玉書自己睡在摘星樓,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就他自己,他反而睡不著了。
人一睡不著就愛胡思亂想,越胡思亂想越睡不著,就在聞玉書閉著眼睛第一百六十八次覺得露出被子的腳馬上要被一只鬼手抓住,準備往被子里縮一縮時,它被抓住了。
汗毛陡然聳立,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在無聲吶喊鬼啊,聞玉書猛地一個激靈,喉嚨哽住地“啊”了一聲,把腳一縮,臉色煞白的睜開眼。
江聿風(fēng)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走路也沒個聲音,穿著單衣站在他床邊,一手還握著他雪白的足,模樣平靜地瞧了他一眼:
“陛下的腳凍涼了,臣打算給你塞進被子里�!�
聞玉書淚花都在眼眶打轉(zhuǎn)了,不知道憋住了多少臟話,臉上的白才下去了點。
“國師你……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