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天你不能出去，”馬利克（低聲）對他說，“整個城市都在搜捕你�！彼绢A(yù)計著會有一場爭斗，但是阿泰爾并沒有挑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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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勒是許多人中的一個，是這個（縈繞在他心頭的）認知打破了他內(nèi)心的平靜。這個認知喚起了他內(nèi)心中央的黑暗之處，帶起了絲絲縷縷共鳴著的其它東西。阿泰爾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把它們壓制回它們的地方，但是這需要時間和耐心還有運動。
被困在里面，他幾乎都沒有呼吸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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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過去了。阿泰爾睡在他自己的床里，而馬利克毫無反對地任由他去了。第二天也是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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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當他正在馬利克頭上的木板上來回跳動時，男人抬起頭來久久地看著他，開口道：“停下！”
阿泰爾抓住木板的邊緣，晃晃悠悠地挪到另一邊，然后從邊緣處晃蕩到另一片木板上。馬利克站在那，牙關(guān)緊咬，雙手緊握成拳，看著他那樣做。阿泰爾把他自己往上拉起，將他的手掌抵在木板上，讓他的身體保持挺直，然后徐徐下降，再次把他自己拉起來。
馬利克的回答只是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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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爾看著尼達爾――馬利克在所有情報員中最不喜歡的一個――帶來了他們所需的物品。他正背靠著墻蹲坐著，他的前臂抱著他的大腿。四天已經(jīng)恢復(fù)了他的平衡（但不是他的平靜）。
“現(xiàn)在很不安全，”當馬利克問道事情有什么變動時，尼達爾說，“我已經(jīng)禁止了我自己的妻子出門，害怕他們可能會把她誤認為一個罪犯。時間會緩解這緊張局勢，會有其它的犯罪來轉(zhuǎn)移城市的注意力�！彼f的時候他扭頭（只是短暫地）看了看阿泰爾，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回到馬利克身上�！澳銖拇髮�(dǎo)師那里收到回信了嗎？”
“我們需要繼續(xù)留心守護我們的城市。如果你聽聞了任何有關(guān)戰(zhàn)爭的消息，帶回來給我，我會順帶寄出去的�！�
尼達爾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后離開了。
“你的導(dǎo)師對刺殺塔拉勒的方法怎么說？”阿泰爾問。
馬利克（或許是在好幾個小時內(nèi)，又或許是幾天內(nèi)第一次）抬起頭來看著他，然后開口說道：“他對我的隨機應(yīng)變很是滿意。他稱贊我阻止了一個危險的對象逃之夭夭。他問我有沒有想過讓你回去繼續(xù)一名刺客的工作。”
聽到這話，阿泰爾勾起了嘴角：“你是怎么回復(fù)的？”
“我說比起成為一名刺客，你更適合做我的妻子�！�
阿泰爾哼了一聲。馬利克低下頭繼續(xù)埋頭于他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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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周周末，阿泰爾仍然沒有和馬利克睡過在同一張床上、為他準備飯食、或者清理他的聯(lián)絡(luò)處。他什么都沒有做，除了每天在聯(lián)絡(luò)處里用不斷重復(fù)的簡單運動將他的身體逼迫至精疲力竭。
幾天前他找回的平衡已經(jīng)被一種愈見黑暗的恐懼和憎惡吞沒了，他無法將這種感覺從他身體內(nèi)剝離出去。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外室里度過，遠離馬利克和他若有若無的瞥視。其它時間里他都高高地待在馬利克的上方，嘗試著找回一些理智，然而一無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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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了，馬利克走進了門里，自從阿泰爾把那些紙丟在他臉上之后他就一直這么做。他黑色的長袍拖在他身后，而他怨恨的命令銷聲匿跡了。阿泰爾不明所以地滿腔怒火。他的手像爪子一樣緊抓著他自己的膝蓋，而他嘗試通過盡量放松舒展他的身體來獲取對他身體的控制感。但是立刻，無能為力的感覺就在他的血管和他的頭腦里猖狂肆虐起來，就像一場雷電交加狂風驟雨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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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爾正在搓洗干凈他的皮膚（遠在月光成為夜空中唯一的光亮之后），馬利克拖著腳從后室里走了出來――半裸著，半睡半醒――然后在外室的門廊處停了下來，朝他眨了眨眼睛。他的臉上殘留著短短的胡渣，而他的肩膀因缺乏睡眠而下垂著。
“阿泰爾，”他說，“你在干什么？”
他正在清洗他的手臂、他的后頸、還有他的胸膛。他將手中的抹布隨手丟在噴泉底部的水池里，然后站起身來：“你是過來拽我回你床上的嗎，終于這么做了？”
馬利克瞇著眼看著他：“不是。”
“那就把我送回馬斯亞夫！”阿泰爾朝他吼（而且在他脫口而出之前他完全不知道他想要說這件事），“如果你被不強迫和我共處一室，我就不能惡心到你�！�
馬利克向前走了一步，而阿泰爾站在他的位置上，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沉重得像是鐵錘一樣垂在身側(cè)。馬利克舉起他的雙手示意他并無惡意�！拔沂遣粫涯闼突伛R斯亞夫的�！�
“那就使用我，”阿泰爾說，“之前你這么做完全沒有問題，并且我也沒有變。我的身體仍舊又濕又熱并且屈服在你身下�！�
他們之間的空隙太窄小了，阿泰爾朝馬利克的左側(cè)躲去，他往旁邊邁了一步，然后退后了一步以增加他們之間的距離。即使之后馬利克說：“我并沒有感到惡心�！�
“那就用我，”阿泰爾厲聲吼道。他又退了一步，即使馬利克停止了靠近他�！白C明你的話！就像你讓我證明那些話一樣證明這些話。如果我沒讓你惡心，那么你就應(yīng)該毫無疑義地拿走屬于你的東西�！�
在他們的一生中，馬利克從來沒有用如此懦弱無能的眼神看著他。他的雙眼中沒有斗志，他的肩膀沒有繃緊，并且他歪斜的嘴巴也沒有流露出憤怒。他看著他，就好似他痛苦不堪、猶豫不決、迷惑不解�！拔也⒉桓杏X你很惡心。”
“哈！”阿泰爾沖他吼道，“你應(yīng)該的。我向他們索求他們的注意。我讓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抱我，一個又一個地用他們的雞巴填滿我，而我愚蠢的身體渴求著這個，為此而嘆息呻吟。你應(yīng)該感到惡心�！�
馬利克朝他稍稍走近了一步，而阿泰爾又退開了一步�！拔掖_實是。我已經(jīng)花了很多天脫下我感受到的層層惡心。我已經(jīng)擺脫了你給我的這個意外的消息。我惡心到想吐。”（真相。終于。）“但是并不是你讓我感到惡心。”
不但這必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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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達爾曾經(jīng)對他說：如果無法自然而然地做到仁慈，試一下同情。
馬利克在他的一生中從沒有抽出一點時間去同情任何人，更別說那個花了他大半輩子時間去嘗試戰(zhàn)勝的人。阿泰爾代表著在這個世上馬利克憎恨的所有一切東西：他的傲慢、他對人命的漠視、還有他對兄弟會里每一個人的鄙夷。同情是馬利克對阿泰爾抱有的最萬不得已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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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爾在訓(xùn)練場上攻擊阿巴斯的那年，馬利克十五歲，阿泰爾也是十五歲。那場打斗的起因眾說紛紜，但是從來都沒有被證實過，不過那場打斗被數(shù)百人親眼目睹了。阿巴斯有一把短刀，而阿泰爾胸口前的衣服已經(jīng)被扯得七零八落。那時他的嘴唇流著血，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陰狠的狂怒像是激發(fā)了他的無限活力，他把阿巴斯扔在地上，狠狠地揍他的臉，直到他的臉青紫紅腫。需要拉烏夫和其它三個男人才把阿泰爾從阿巴斯身上拉開，而且即使這樣他依舊拳打腳踢地嘗試奪回他的自由，他的嘴巴流出來的血一直淌到了他的脖子上，那抹鮮艷的紅色很是刺眼。
阿巴斯站起身來吼道（他腫脹的臉頰和嘴唇讓他的話幾乎無法理解）：“你這個臭婊子！你會遭報應(yīng)的！你個臭婊子�！�
下一刻，大導(dǎo)師出現(xiàn)在了那里，一瞬間所有的竊竊私語和大喊大叫都噤聲了。他環(huán)視了一下那一片狼藉，即使沒有耳聞目睹也像是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然后他用手握住阿泰爾的脖子，男孩虔誠而又擔憂地看著他。大導(dǎo)師溫柔地把阿泰爾拉到他身后，而嚴厲地呵斥起阿巴斯。
十五歲時，馬利克對那個惡毒的、心胸狹窄的男孩的行為舉止感到憤憤不平，直到那個男孩長大成男人他也會一直恨著他。他和其它男孩一起散布著惡言惡語，因阿泰爾是一個omega而譴責他，和別人一起點頭贊同：“omega使男人走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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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海達爾曾經(jīng)對他說：‘一直以來你的生活中并不是沒有侮辱和損失，但是相比之下這些都無足輕重。’
當馬利克聽到這些話語時，他（對他弟弟的逝世、對阿泰爾的成就、對他妻子在他們床上不情不愿的遵從）感到悶悶不樂。他一遍又遍地想著那些話，像是卡在他牙齒間的堅果，然后再將那些想法吐出來――鮮血淋漓而又毫無用處。他說服他自己，海達爾發(fā)現(xiàn)的值得同情的理由根本不存在。
阿泰爾受到的最嚴重的侮辱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的行為導(dǎo)致了他被剝奪了兄弟會的地位。
馬利克說服他自己，他自己的創(chuàng)傷更多更深，他自己失去的自由更加嚴重和痛苦，而阿泰爾寥寥無幾的抱怨只不過是一個習(xí)慣讓那些他認為比他低級的人們對他俯首貼耳的男人所發(fā)出的被寵壞的哀鳴。即使是大導(dǎo)師也青睞和寵溺阿泰爾，勝過所有其他人。并且馬利克說服他自己，是長久所需的公正讓阿泰爾成為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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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庭的概念開始植根于他幼稚的頭腦中時，馬利克還是一個孩子，待在他父親的家里。他的父親支配著他的母親，用絕對的權(quán)利指令著她，而他的母親唯命是從。她百依百順、賢淑溫順，而且很快樂。她的脖子上印滿了標記的齒痕，她的臉上掛著微笑。
她的聲音在他耳中像一首甜美的歌，鳥兒一樣快樂和悅耳。
（但是馬利克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獨自躺在冰冷的床上，盯著黑暗，嘗試拆散關(guān)于他母親的記憶，看看她的笑容是否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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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面前是阿泰爾，他的手臂因搓揉而泛著粉紅，他面無表情的臉在他吼著拒絕馬利克的話時逐漸崩塌瓦解。一聲痛苦的無言之聲撕開阿泰爾的身體流瀉了出來。那像是抽空了他所有的一絲一毫的氣力，他向前彎腰倒下。
“你跟我說重要的不是你的同意就是我的權(quán)利。你說這些都不可能是真的，而我們雙方不得不選擇允許我們平靜地生活下去的那一面�！瘪R利克無法確定他感受到的恐懼是什么，無法強迫他自己從阿泰爾身上移開視線，而阿泰爾身上漸長的憤怒重新讓他的臉變得冷若冰霜�！拔也荒苋萑讨e言，我不能容忍不公正，阿泰爾。你稱我是一個公平正直的人，但這不是一個我應(yīng)從你口中得到的頭銜。我使用了你，我在知道你對我毫無欲望后引以為樂，我說服我自己那是一個適合的懲罰，和你對我弟弟的死負有的那一部分責任相應(yīng)的懲罰。面對著那些男人犯下的無可饒恕的罪行，我才意識到是這讓我惡心�！�
阿泰爾再次站起身來，挺直了身子，帶著不屑的戒備的嘲諷看著他。“當你要求我在你吃飯期間去吸你的雞巴時，你就發(fā)現(xiàn)道德好像并不重要，那還真是省事啊�！�
馬利克并沒有從他身上移開目光：“這對我來說確實省事，就像對你來說當這再也不能讓任何人受益后，你表現(xiàn)出克制一樣�！�
阿泰爾嘆了口氣：“你會如何行使你的道德？這對我或你有什么好處？”
“你的同意確實很重要，”馬利克說，“沒有你的同意，我就沒有權(quán)利掌控你的身體�！�
阿泰爾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是如此的陰郁、如此的挫敗，讓馬利克覺得無話可說。阿泰爾低頭看著他的腳，松開了他一直無用地緊握成拳的手，然后再次抬頭看著他�！霸谖視母是樵傅氐侥闵磉厑碇�，你會死的，”他說。
“那就動手吧�！�
這并沒讓阿泰爾滿意�！鞍盐宜突伛R斯亞夫，馬利克。”
“不。”
“把我送回去�！�
“不�！�
“因為你太品行端正而無法使用我，但是又太自私自利而不讓我走？你是一個騙子，把你對我所做之事感到的反感和厭惡都藏在那些高尚的想法背后。”
馬利克毫無勝券。他從來都沒有能力能贏過阿泰爾。他將會輸了這一場，而這也肯定不會讓他吃驚。“我永遠都不會把你送回馬斯亞夫，阿泰爾。在我允許你回到一個出賣了我其中一個兄弟的男人的管轄下之前，我會殺了我自己�！笔Ｏ聸]什么好說的了。“回你自己的床上去，如果你不休息的話你是不可能痊愈的�！�
“我沒有受傷，”阿泰爾沖他厲聲吼道。（即使如此，他也清楚地意識到了這個謊言到底是有多么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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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待在他的房間里，在夜晚的黑暗之中，馬利克盯著虛無，想著他的弟弟。想著當卡達爾害怕的時候他能把自己蜷縮成多么小的一團，想著他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偷偷溜進馬利克的房子然后（默默無言、沒有任何解釋地）躺在他身邊，想著他是如何在早晨來臨之前再次離開的。
馬利克想著（哦，盡管累了，但是很難不這么去做），想著到底有多少次他的弟弟是在害怕?lián)模胫降子卸嗌俅嗡蝗宋耆璩靶�。他想著到底有多少次他對此不屑一顧、對此毫無察覺、對此不聞不問。
他想起他弟弟皺著他的鼻子問道：你為什么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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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阿泰爾將一碟食物從柜臺的對面扔到他面前。食物因為這粗暴的動作而灑出來了不少，但是還沒被完全浪費掉。阿泰爾看起來像是從昨晚的狀態(tài)中稍微恢復(fù)了一點（至少看起來他睡了一覺），然后他雙手撐著柜臺站著，說道：“如果你不能把我送回馬斯亞夫，那就把我送去大馬士革以便我能找到這個男人，塔米爾�！�
馬利克預(yù)料到了這會發(fā)生（在很多天之前，那時最首要的事情還是阻止阿泰爾殺人）。他說道：“無論發(fā)生了什么、無論我得知了什么，你不是一個刺客，個人犯罪并不會給你殺死這些人的權(quán)利�！�
“大導(dǎo)師把這些人帶到馬斯亞夫以示友誼，現(xiàn)在他想要他們死。你也親耳聽到那個奴隸販子說的話了，馬利克。你的導(dǎo)師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人――現(xiàn)在你不能否認這一點――這些人可能會有答案�！边@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合情合理的結(jié)論，但是這不過是一個便利地包裝起阿泰爾尋求復(fù)仇的真相的偽裝。
“確實有證據(jù)證明了大導(dǎo)師不是我想象中那樣的人，但是沒有證據(jù)證明他是一個叛徒。雖然他對你的虐待確實是不道德和錯誤的，但是這并不足以讓他冠上背信棄義的罪名�！�
阿泰爾皺起了眉，把他的手平摁在柜臺上，然后說：“如果我?guī)Ыo你大導(dǎo)師腐敗墮落了的證據(jù)，你會允許我獵殺這些人嗎？”
馬利克嘆了口氣。
“送信鴿給你在大馬士革和阿卡的兄弟們，馬利克。大導(dǎo)師會派刺客來那些城市刺殺這些人的。當他再次寄給你一個名字，你會和我一起去獵殺他，你會親眼看到、親耳聽聞?wù)嫦�，因而你就不能矢口否認了�！卑⑻柕谋砬樽屗桓揖芙^，而馬利克也沒有力氣去嘗試。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以示同意，然后阿泰爾回了他一個勝利的壞笑。
“但是如果我們要獵殺的男人并不是你認為的男人中的一個，那你就會親眼看到真相�！�
“很好，”阿泰爾同意道。
Chapter
15
Chapter
Text
阿泰爾在下午離開了聯(lián)絡(luò)處。馬利克沒有明確地說他能離開，但是他也沒有明確地說他不能。他在穿著上做了些準備以縮小他的身型。他長長的襯衫很好地遮掩了他本應(yīng)引人注目的走路姿勢。他一上到街道上，他就從一個商人那偷來了一條圍巾，然后用圍巾包住他的頭，盡可能地藏起他的臉。街道上聚攏著太多守衛(wèi)，即使是普走路和坐下的通日常活動也會引來過多的注意，這讓阿泰爾無法進行一場有益身心健康的奔跑來舒展他被擠得發(fā)麻的肌肉。所以他朝聯(lián)絡(luò)處的南部的一座高塔走去，那里沒有什么守衛(wèi)看守著。
攀爬并不難。在爬的過程中他的手被擦得鮮血淋漓的（再次想起他是多么需要一副手套），然后他坐在鳥瞰點處，觀望著的城市里的車水馬流。在這么高的地方幾乎不可能偷聽到個人之間的談話，不過能輕易地分辨出各種音調(diào)。
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驚恐之中。并不是因為在奴隸販子的倉庫里的那場屠殺，而是因為猛增的守衛(wèi)人數(shù)。耶路撒冷是一個處在連綿戰(zhàn)火邊緣的城市，四周都被極端對立的勢力包圍著。阿泰爾并沒有在這里待很久，因此他個人的平靜和安全感還沒因此被奪去。但是瘋狂從四面八方涌來，而他并不打算去刻意忽略這一點。馬利克交給了他一個難如登天的任務(wù)。沒有證據(jù)會證明大導(dǎo)師背叛了他們�；蛟S他根本就沒有背叛過任何人。或許他只是按照他認為對兄弟會最有利的方式來使用了阿泰爾。沒有人會知道，除了大導(dǎo)師自己。只要馬利克那種無用的同情繼續(xù)持續(xù)著，他就不會被動搖去相信他�，F(xiàn)在阿泰爾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重復(fù)地提醒著他：馬利克已經(jīng)朦朧地得知了他是如何曾經(jīng)被他的導(dǎo)師使用（虐待）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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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阿泰爾回到了聯(lián)絡(luò)處。馬利克正在收拾他的工作工具，一旁阿泰爾關(guān)上了木柵門。當阿泰爾在內(nèi)室里見到馬利克的時候，他的丈夫帶著明顯的不解盯著他。阿泰爾正打算開口詢問他臉上有什么好笑的，但是馬利克伸手拉正了掛在他頭上的圍巾。
“街道上還不安全，”馬利克說。
“街道上足夠安全了，”阿泰爾反駁道，“如果我躲在這里，我就不可能會找到證據(jù)。”
“好吧，”馬利克說，“在你還沒有兌現(xiàn)生下我的孩子的諾言之前，別讓你自己死了。”他轉(zhuǎn)過身去的同時在空中揮了揮他的手，沒有察覺到或者毫不在意話語中的諷刺意味。
“要么是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愚蠢，要么是你發(fā)掘了什么其它的我不知道的能讓我懷上孩子的方法，”阿泰爾說。一下午的新鮮空氣和自由讓他感到精神抖擻，但是他最近難為情的軟弱仍然給他留下了羞恥的印象。馬利克堅持表明他不會拿走他不該拿走的東西，這個多余的斷言一點都沒有緩解那些在阿泰爾皮膚下蠕動著的東西。他不需要這個男人的同情，他不喜歡被同情，又或者是同情外面包裹著的道德的偽裝。
馬利克說道：“我沒有改變我的主意。既然你永遠都不會為我生下一個孩子，你就只是需要克制你魯莽的行為�！彼崎_了他們私人房間的門，阿泰爾跟在他身后聽他說完。一進到昏暗的室內(nèi)，馬利克就將他的長袍脫下然后掛起來。當他費力脫下他的靴子和腰帶時，他很明顯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
阿泰爾在邊上猶豫地踱步著，不確定他是否想要進一步爭論這一點，或者僅僅是想要離開這個糟糕的小地方。“大導(dǎo)師說你是因為想要一個孩子才同意這個婚事的。如果這是真的，你是不會這么輕易地放棄這個想法的。”
“如果你現(xiàn)在還沒有懷上孕，那我就只好接受膝下無子的一生了。我不喜歡那樣，但是有些東西我更不喜歡�！彼呀�(jīng)將他最外層的衣服脫了下來，揉捏著他酸痛的左肩，下面只剩下曾是他左臂的殘肢�，F(xiàn)在上面的繃帶已經(jīng)不需要經(jīng)常更換，因為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但是很明顯這依舊困擾著他�！澳阋プ鲲垎�？”
“我只能在我的發(fā)情熱期間受孕，”阿泰爾說，“所有男人都像你這樣嗎？對這些事情這么無知？”
馬利克嘆了口氣：“我遇到過的很多都是。食物？”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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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問題是阿泰爾仍然被困著：被與馬利克結(jié)合的荒謬婚姻困著，被他自己的性別困著，被他和馬利克之間不斷變化的情勢中存在的信息困著，被大導(dǎo)師背叛了他們（他）但是并沒有更多動作的若明若暗的情報困著。這種感覺即使在他逃離了四面墻和一個天花板圍城的窄小牢籠之后依舊糾纏著他，在人群中束縛著他，在為了讓他看起來更小而縮起肩膀走回聯(lián)絡(luò)處的途中尾隨在他背后。
這種感覺在他自己遠離地面的床上困擾著他，讓他寢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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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泰爾十五歲時，他仍舊只是懵懵懂懂地意識到男人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些什么，那年阿巴斯在訓(xùn)練場里推到了他，盡管那時他們應(yīng)該在訓(xùn)練打斗。他的呼吸灼熱黏膩地爬上阿泰爾的臉，另一邊他的手在他衣服下面摸索著。那時愚蠢遲鈍的阿泰爾晃著阿巴斯的肩膀說道：“停下。我想要訓(xùn)練――阿巴斯！”
十五歲時，阿巴斯比他重，他手臂上的肌肉與生俱來的健壯有力。他濕潤的嘴唇歪歪斜斜地貼在阿泰爾的嘴唇上，把念著他名字的叫喊拆吞入腹。他的舌頭，像蠕蟲一樣滑膩，纏住了阿泰爾的舌頭，那種觸感令他驟然升起了一陣恐懼感，刺破了原先困惑的迷霧。
“阿巴斯，”阿泰爾朝他低吼道。他一口咬上覆在他唇上的阿巴斯的嘴，而阿巴斯揪住他的上衣，猛地把他從地面上拉起，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靶值懿粫鲞@個�！彼麄冊谝郧耙泊蚨愤^（很多次），但是從來都沒有用上所有的力氣。從阿泰爾能記事開始，他們兩人就一起并肩對抗其它人。除此之外，當他側(cè)過身嘗試站起來時，阿巴斯發(fā)出了一聲愉悅的哼聲，然后一把把他甩到整個腹部朝下的姿勢�！白∈�！”阿泰爾沖他吼道。他嘗試從男人身下掙脫開來，而阿巴斯收緊了攥著阿泰爾衣服的手，把他拽了回來。
“但是你并不是一個兄弟。放棄反抗我吧，”阿巴斯說，“如果你停手的話我就不會傷害你。難道我不值得嗎，嗯？我不值得？為了我為你所做過的所有事？我對你是那么好。難道我沒有從其它人的手中保護過你嗎？”他的身體地壓在阿泰爾的背上，他的手臂緊緊地抱著阿泰爾的胸口，他硬挺的陰莖摩挲著阿泰爾挺起的臀部�！安灰纯刮遥彼俅闻叵�。
呼出了半口氣，阿泰爾的身子軟了下來。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輸了。而阿巴斯把他一動不動的反應(yīng)當做默許，然后把他的手伸進阿泰爾的衣服里尋找系著他褲子的腰帶。（阿泰爾想著，如果放棄的話，如果要親身體驗其它男孩所說的所有的胡言亂語的話，如果讓阿巴斯得到所謂他認為他應(yīng)得的東西的話，會有多么可怕？）但是游走在他腹部的那只手油膩而濕滑，而阿泰爾拼命地扭動起來嘗試奪回他的自由。他曾經(jīng)接受過的所有訓(xùn)練全都在一陣本能的迸發(fā)中被拋諸腦后。他支起膝蓋猛地向前，雙手撐地借力站起身，隨后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阿巴斯――他因為窘迫而不是羞恥而滿臉通紅――看著他緩緩站起身來。“敢再碰我一下我就閹了你，”阿泰爾說。
阿巴斯朝他大笑起來�！拔以犝f過有些omega需要被馴服，但是你，阿泰爾，你可真是一個稀世珍品。這就是你與生俱來的用途，并且什么都不能改變這一點�，F(xiàn)在過來吧，讓我來教教你如何取悅一個男人�！彼斐鍪窒蚯白吡艘徊�，手指向內(nèi)彎了彎，就好像他想要示意他靠近些好讓他握住他的手。
阿泰爾打斷了他的鼻梁，而阿巴斯割傷了他的臉，當他們（終于）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兩人尖叫著打得你死我活。但是最糟糕的部分是阿巴斯在大導(dǎo)師面前說：“是他逼我這么做的。他總是看著我，用他搖晃扭動著的屁股勾引我。他赤裸著肌膚來撩撥我，主動提出要去訓(xùn)練場訓(xùn)練。怎么可能有任何男人能忍受這種邀請？”
（比那更糟糕的是，比那遠遠要糟糕得多的是，大導(dǎo)師臉色陰郁，帶著偽裝出來的鄙夷低頭看著阿巴斯，就好像他是一只骯臟卑鄙的寄生蟲。他說：“一個好男人是不會有這樣的困難的，阿巴斯。阿泰爾是你的兄弟�！蹦侵箅S之而來的是無限的感激和信任。阿泰爾從來沒有一個他敬仰愛戴的父親，他身邊從來沒有人會為他開脫冠在他頭上的罪行，除了他的導(dǎo)師，為此阿泰爾會做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來取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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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爾在街道上游蕩了很多天，依舊沒能找到任何東西來緩解他事與愿違地被困著的感覺。他爬上高塔，將他的身體逼至精疲力盡，然而他卻無法在運動中獲得任何緩解。
他站在流動的人群旁邊，看著守衛(wèi)抓住了一個omega――一個男孩，就像他一樣――看著守衛(wèi)扇了他一巴掌，稱他是個賊。他們對他拳打腳踢，他們警告說他會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而那個男孩（年紀大得已經(jīng)不能算是一個男孩，但是依舊沒到結(jié)婚的年齡）辯解著他的清白，苦苦央求放他自由。阿泰爾看著，沒有絲毫感覺。沒有憤怒。沒有上前援助的責任感。他不為那個男孩感到難過。他也不對那些守衛(wèi)感到惱怒，即使他們肆無忌憚地猥褻那個男孩，好像他們擁有他似的。
即使沒有任何感覺，阿泰爾依舊無法強迫他自己走開然后讓那個omega聽天由命。他在人群中向前走去，從一個路人身上抽出了一把短刀，在手中掂量著刀的重量，悄無聲息地穿過人群，走到站在最前面的守衛(wèi)面前，那個守衛(wèi)帶著不安的表情抬起頭來看著他。
“滾開，”阿泰爾對他說。
那個守衛(wèi)往旁邊看了看其他人，那些人和他穿著同樣的制服，但他們肯定沒有同樣的道德感，然后他往一旁閃開了。他的同伙探出頭來確認是否有人來插手，當他不滿地發(fā)現(xiàn)他的同伴被恐嚇了之后他立馬發(fā)出了警報。阿泰爾一手割斷了他的喉嚨，一手拿走了他的劍。這場戰(zhàn)斗簡單、枯燥、而且不盡人意。那個omega帶著明顯的驚訝盯著他�！拔視嬖V我的父親你做了什么�！�
阿泰爾發(fā)出了一聲無禮的哼聲。“快走，”他說。然后男孩心懷感激地跑開了。當他從他一手弄出來的那堆新鮮的尸體中抬起頭來時，那個閃到一邊去的守衛(wèi)已經(jīng)不見了，而一群受驚的群眾正大喊大叫地抗議著�！澳銈冊试S這個？”他朝他們吼道，“你們讓他們隨心所欲，假裝視而不見！懦夫�！彼酉率种械膭�，大步向前，他面前驚恐不已的人群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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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利克，”在他意識到那種感覺無論他做什么都無法消散之后，阿泰爾開口說。他的心在跳動著，而他的身體對所有感覺都麻木遲鈍。他渾身濺滿了他殺的人――那些和他幾乎毫無過節(jié)的人的血。無論他的丈夫?qū)λ窃趺聪氲模瑹o論任何人對他是怎么想的，阿泰爾并不以殺人為樂。他會殺掉那些擋住了他前路的人，還有那些他被命令去殺的人，而他并不沉湎于此。沒有（所謂的）噩夢會糾纏著他，但是他并不是沒有他自己的暫時性的愧疚。那些守衛(wèi)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毫無感覺地殺死的人。沒有憎恨，沒有厭惡，沒有為世界鏟除罪惡的滿足感，除了漫無邊際的空虛感。如果這種感覺延伸到他身邊的每一個活物身上，那將會非常危險。他可以在返回聯(lián)絡(luò)處的路上殺出一條血路，不會對他一路拋下的無數(shù)尸體感到絲毫的難過。
“怎么了？”馬利克問。他正彎著腰，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的地圖，完全沒有在意阿泰爾回來了。房間另一邊的桌子上放著些空碟子，說明有人曾經(jīng)來了又走了。
“你以前從不畏懼告訴我你對我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我需要這種坦誠�！�
馬利克（終于）抬起頭來看著他，幾乎立刻面露憂色，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到阿泰爾衣服上的血跡時，他的眼中透出慍怒。“你又殺了什么人，阿泰爾？”
“如果我求你來操我，你能做得到嗎？”
“我正在工作，”馬利克說（依舊在生氣，分心于那些被阿泰爾殺死的不知名的人），“或許晚些。”
“馬利克，”阿泰爾再次說道。
“什么？”馬利克質(zhì)問道。他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澳銥槭裁匆眠@個來折磨我？難道我承認是我錯了還不夠嗎？難道在你知道我對這個已經(jīng)厭煩了之后，在你知道我還把我的兄弟留給一個會這樣對待你們這類人的男人來照管之后還不夠嗎？我不會從你身上奪走你不愿給予的東西――這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了，阿泰爾。我不能準許你去殺了那些男人，我不能再次讓你成為一個刺客――”
“我不關(guān)心這些事情，”阿泰爾說（但是現(xiàn)在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他自己），“如果我求你來――”
“為什么這對你很重要？你不想要我。”
“所以你做不到。”
“我做得到，”馬利克朝他厲聲吼道，“自從我長大懂事得明白什么是欲望以來，我就一直渴求著你的身體。要我滿足你的需求完全沒有問題�！彼@么說道，像是一個挫敗。
“那就做啊，”阿泰爾說。他對這句話毫無感覺。沒有寒意，沒有一絲責任感，甚至也沒有熟悉的強烈羞恥感，那種從他十七歲時就一直糾纏著他的羞恥感。
但是馬利克看著他，臉色變得煞白，他的手無力地撐在柜臺上。他臉上那種痛不欲生的表情是如此的顯眼而強烈，仿佛是一聲清晰可聞的尖嘯回響在房間里。他說：“我今天和埋葬了我弟弟的新手們談過話了，阿泰爾。我打算去他的墳?zāi)箍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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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達爾給了他三個男孩的名字：阿明、拉澤爾和烏塔爾�！斑@些就是知道你弟弟在何處安息的人，馬利克。”
時間并沒有改變馬利克對他弟弟的逝世所感到的悲痛。近期的（意外的）危機讓他稍微分了心，但是這并沒有磨滅那種感覺。證據(jù)就是當那三個新手男孩在早晨造訪聯(lián)絡(luò)處的時候，他的心跳驟然加快，并且他很難讓他自己維持一副職業(yè)臉。
“您好，區(qū)館長，”他們輪流打招呼。然后他們中最矮的一個――一個膚色比別人較暗的男孩――點了點頭，說：“我是阿明，這些是我的兄弟：拉澤爾和烏塔爾。我們即將結(jié)束我們的旅途了。在我們上路之前我們只能停留一小會兒，但是大馬士革的區(qū)館長囑咐我們給您這個，”他把一封信交給了馬利克，“并且我們希望告訴您令弟的墳?zāi)乖谀睦�。�?br />
“謝謝，”那是馬利克唯一能說出口的話。他看了看他手中折起來的信件，然后清了清嗓子�！拔椰F(xiàn)在不能離開聯(lián)絡(luò)處。如果你們能告訴我或者在地圖上指出來的話，我將不勝感激�！�
其中一個站在后面的男孩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往上看了看，注意到了阿泰爾偷來的許多條毯子中的一條正在高處的木板邊緣處晃動著，那木板上面是阿泰爾給他自己弄的一張床。他做了一個奇怪的表情，然后扭頭看著馬利克，好像他在絞盡腦汁地想他是怎么爬上去的。另一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然后他們兩個互相皺著眉頭對視了一會，期間用手肘相互戳了戳對方的腰。
阿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們，然后他們兩個馬上停手了�！霸谖覀冊俅螁⒊讨拔覀兛刹豢梢猿渣c東西呢，館長？回馬斯亞夫的路程很長，并且我們希望在途中能盡量少停下來休息�！�
“當然，”馬利克說。他抽出耶路撒冷及其周邊地區(qū)的地圖，然后留給阿明來看，而他轉(zhuǎn)身去找些食物。當他帶著食物出來的時候，阿明和拉澤爾已經(jīng)坐了下來，他們的碟子擺在他們手邊，而烏塔爾仍然站在那看著地圖。
“卡達爾在這里，館長，”他說。他用手指指出了地點，馬利克撿起他的羽毛筆在那里點了一點墨水并且做了個標注。然后烏塔爾感謝了他的食物，在那里踱步了一小會�！拔腋牡艿芎苁�，館長。他是一個好人，就像你一樣。他經(jīng)常說起他是多么想成為一個像你一樣偉大的刺客�！�
“謝謝你，”馬利克說。
當新手們吃完之后，他們離開了，而馬利克待在那，盯著那張現(xiàn)在標示了他弟弟的墳?zāi)沟攸c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