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昭昭很開心，她翹起唇角。
陸封寒頗無奈地抱住昭昭，他這侍妾委實(shí)是個有些呆的，日后還要仔細(xì)護(hù)著才是。
…
陸封寒定下了三天后帶昭昭出府游玩。
青葉是京城人，知道的東西也多，“主子，三天后是京里的廟會，到時候沿街都是擺攤賣小吃的，熱鬧極了，王爺這日子選的極好。”
還沒等昭昭回話，鶯兒就等不及了：“那主子你可得好好選一身衣裳，畢竟出去的機(jī)會難得�！�
鶯兒是洛州人，從沒來過京城，聞言也期待的很。
昭昭覺得鶯兒說的很對，好不容易出去一次，得盡興才是。
于是等出府那天，昭昭穿了鶯兒幫她挑的衣裳，又由著青葉幫她梳妝打扮一番才上了馬車。
馬車一早就停在了王府側(cè)門，昭昭上去的時候陸封寒已經(jīng)在里面坐著了，她向陸封寒行了禮：“妾身見過王爺。”
之后昭昭坐在了陸封寒身側(cè)，這馬車極大，各處都鋪著軟墊，當(dāng)中放了一個小幾，小幾上是剛剛泡好的茶水，一旁則是正在燃著的蠟燭。
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故而燃了蠟燭，昏黃的燭光映亮了這一方小世界。
昭昭心道陸封寒的東西果然樣樣精致，就連一個馬車都如此舒適開闊。
“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到長街，要不要看會兒書解悶？”陸封寒問。
昭昭看了眼一旁擺著的書，大多是些晦澀的經(jīng)史子集，她雖隨姨娘念過書，但也不愛讀這些無趣兒的，她擺擺手：“妾身就不看了，左右也沒多長時間，”她怕她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陸封寒也沒強(qiáng)求，繼續(xù)低頭看書。
昭昭則是從小幾下的抽屜里拿出了幾碟瓜果，其中的蜜餞是她最喜歡的，她拿起一顆含在嘴里。
聽著這窸窸窣窣的小動靜，陸封寒也看不下去書了。
陸封寒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他發(fā)現(xiàn)昭昭的臉頰上有一道淺淺的光暈，原來是燭火映亮了她的耳墜，這才晃到了她的臉上。
只是這樣一看，陸封寒覺出昭昭與以往有幾分不同來，明明人沒變，但看著卻更美了些。
昭昭正在吃蜜餞，忽然發(fā)現(xiàn)陸封寒盯著她看，她遲疑了一下，然后拿過一顆蜜餞：“王爺是要吃蜜餞嗎？”她記得陸封寒不怎么喜歡吃甜的啊。
陸封寒搖了搖頭：“你吃吧�！�
昭昭一頭霧水，只好把手縮回來，然后自己吃了這蜜餞。
這會兒陸封寒隱約察覺到哪里不同了，好像是昭昭的唇更嫣紅嬌艷了，她的唇平素也是紅艷艷的，可卻沒今日這般。
昭昭接著發(fā)現(xiàn)陸封寒盯著她的唇看，不只看，還抬手用指腹輕輕按住了她的唇。
還沒等昭昭反應(yīng)過來，陸封寒就吻住了昭昭。
昭昭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她想起了那次吃紅莓的事，陸封寒也是這樣親她，昭昭想幸好她這次把蜜餞給咽下去了。
結(jié)果陸封寒只是輕輕地啃咬她的唇，并沒像之前那般親的她喘不過氣來。
似乎是啃咬夠了，陸封寒才放開昭昭，然后慢條斯理地坐了回去。
昭昭的心砰砰跳個不停，這人到底是干什么啊！
昭昭拿出隨身帶著的小鏡，發(fā)現(xiàn)她的口脂被陸封寒給親掉了大半，她不由埋怨道：“王爺，我的口脂都沒了！”
陸封寒這回知道了，原來是抹了口脂啊。
好在鶯兒隨身帶著要補(bǔ)妝的東西，昭昭把鶯兒叫過來，又重新涂了口脂才算了事。
陸封寒看著昭昭涂抹口脂的動作，他心想其實(shí)昭昭不涂口脂也很好看。
等一切收拾完，也差不多到長街了，在馬車?yán)锬苈牭酵饷嫘[的人聲，昭昭有些忍不住了，“王爺，咱們什么時候下去啊�！�
“現(xiàn)在就下馬車吧�！�
入目就是喧鬧的街市，兩側(cè)都是小攤，賣什么的都有，一眼幾乎望不到盡頭，而且還有許多年輕男女，像是來廟會逛街的。
今日街上處處都綁了花燈，將街市映的如同白晝一般，昭昭的眼睛都亮了。
她覺得能出來真是太好了，等日后出了王府，她也要找個熱鬧的地方，做點(diǎn)小生意，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昭昭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見昭昭笑的彎彎的眉眼，陸封寒覺得抽出時間來這兒也不錯。
昭昭抿著唇：“王爺，我們也沿著長街往前走吧，走到盡頭就回府�！�
昭昭最開始跟在陸封寒身側(cè)，可越往前走看見的物事越多，她有些按捺不住，就先過去看了起來。
昭昭見這個好，見那個也不錯，就叫鶯兒都包了起來，反正在來之前陸封寒說今天的開銷都由他負(fù)責(zé)，昭昭難得的放肆的一把，把相中的都買了下來。
跟著陸封寒過來的侍衛(wèi)們手都要占滿了，全是昭昭買的東西。
昭昭又挑了兩個喜歡的物件，然后送到了身后的侍衛(wèi)那里。
“買盡興了嗎？”陸封寒問。
昭昭半垂著眼睫，小聲道：“王爺，這條街還有小半才能走完呢，”不會是不想讓她買了吧，明明之前答應(yīng)的好好的！
陸封寒其實(shí)就是想逗逗昭昭，聞言低聲道：“那歇一會兒再繼續(xù)�！�
兩人站在花樹下歇了一會兒，剛要繼續(xù)往下走，忽然有個男人過來朝陸封寒行禮，很是驚喜的樣子：“下官見過王爺，未曾想竟在此處碰見了王爺。”
“此時不是在朝上，王大人無需如此多禮，”陸封寒道。
王大人是真沒想到會在街上碰到陸封寒，要知道陸封寒一向以勤政謹(jǐn)慎聞名，只不過碰上了，王大人難免提起朝上的事。
其實(shí)這王大人正好是陸封寒最近負(fù)責(zé)的案子的助手，兩個人說起了朝事。
昭昭在一旁聽的頭暈，她輕輕地拽了一下陸封寒的衣袖：“王爺，您和這位大人要忙，妾身自己先去逛吧，等下還能早點(diǎn)回府。”
陸封寒點(diǎn)了頭，侍衛(wèi)一直在后面跟著，也不怕遇上什么危險。
昭昭行了個禮便走了，其實(shí)這樣更好，沒有陸封寒看著，她更自由自在了。
接著往下走，昭昭看到了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小攤上的糖人樣式齊全，飛禽走獸、花鳥蟲魚都有，看的昭昭目不暇接。
鶯兒在一旁悄悄道：“主子，王爺不是說不讓您吃這些小攤上的糕點(diǎn)食物嗎，要是吃壞了肚子可怎么辦？”
“現(xiàn)在王爺正忙著呢，哪有功夫注意到我，再者說了，這糖人的生意這么好，怎么就會吃壞肚子，”昭昭說著挑了一個小魚的糖人。
這糖人做工精湛，栩栩如生，看的昭昭都不舍得吃了。
末了，昭昭還是嘗了一口，很甜。
穿過人群，陸封寒看見昭昭正抿唇笑著，她上方花燈旋轉(zhuǎn)，半明半暗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像是一幅清澄的畫兒，若非是她的月華裙正隨風(fēng)微動，陸封寒就要以為這是一幅真的畫了。
王大人注意到了陸封寒的視線，他順著看了過去，然后就不敢再看，乖乖，不愧是王爺?shù)呐耍囊环煜赡印?br />
王大人見狀想告退，是他太煞風(fēng)景了，竟拉著陸封寒聊朝事，可陸封寒卻收回了視線：“王大人，你接著說。”
好吧，這下是不說也得說了。
這可堪入畫的場景當(dāng)然不只陸封寒一個人看見，陸封弘也看到了昭昭，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認(rèn)了半天才確認(rèn)這個吃糖人的姑娘就是那天在宮里遇到的。
那天跳窗離開時陸封弘說下次再見，可等回了家以后陸封弘才想起來，到哪里去再見啊，去宮里赴宴的女眷那么多，查也查不過來，陸封弘后悔那天沒問昭昭的姓名。
故而現(xiàn)在驟然遇到昭昭，陸封弘很是驚喜。
陸封弘摸了摸后脖頸，然后才過去：“這位姑娘，你還記得我嗎？”
昭昭正專心吃著糖人，此時聽到聲音就抬起頭來，然后就看見了陸封弘的臉，“我當(dāng)然記得了，你是那日在宮里救了我的人�！�
昭昭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恩人，她先前還想著若是有機(jī)會再遇到陸封弘的話一定要道謝，沒成想今兒竟然在長街上遇到了陸封弘。
見到昭昭的神情，陸封弘就知道昭昭沒有忘記他：“那日宮里的事可都解決好了，姑娘你沒受到傷害吧？”
“說來真是驚險的很，就在你跳窗離開不久后她們就帶著人來了，幸虧你早走了一步，要不然我現(xiàn)在真是百口莫辯，”昭昭說。
陸封弘聽到也放下心了，沒事就好。
說過了那天在宮里的事，陸封弘看向昭昭手中的糖人：“姑娘是來逛廟會的嗎？”其實(shí)是明知故問，現(xiàn)在都出現(xiàn)在這兒了，還能是干嘛的，可陸封弘一時間也想不到別的說辭。
昭昭點(diǎn)了頭，然后鄭重地向陸封弘道謝：“那天的事真的多謝公子，否則我現(xiàn)在哪能在這兒呢�！�
聽了這話，陸封弘有些不自在，他還沒被一個姑娘這樣道謝過，尤其是這么美的姑娘，何況那天的事只是他順手而為，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幫她的。
“姑娘嚴(yán)重了，不過是小事一樁，只要姑娘沒事就好了，”陸封弘說。
這話說完，又無話可說了。
陸封弘有些惱，平素他對著姑娘們也是能說個不停的，怎么今兒竟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又找到一個話題：“瞧姑娘吃的開心，這糖人可是很好吃？”
昭昭看著手中被啃了魚尾巴的糖人：“味道很不錯，公子想要吃嗎，那就我付錢吧，也算是答謝公子的恩情�！�
昭昭把糖人遞給了昭昭，然后看向小攤：“公子你喜歡哪個樣式的？”她喜歡些可愛的，那個小兔子的糖人就不錯，可陸封弘一個男人應(yīng)當(dāng)不喜歡這個樣式的吧。
見昭昭的視線落在小兔子糖人上，陸封弘道：“老板，就拿這個小兔子的吧�！�
“好嘞，”老板說著拿了個小兔子的糖人給陸封弘。
昭昭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陸封弘會想要小兔子糖人，不過是什么都行，昭昭拿出荷包付了錢。
陸封弘?yún)s把糖人給了昭昭：“喏，我看你喜歡這個小兔子的糖人，你拿著吧�！�
昭昭愣住了，原來他想把小兔子糖人送給她啊，等等，不是她要謝恩嗎，怎么變成這樣了。
見昭昭不接，陸封弘又道：“你把這糖人給我了，如今就是我的，我想給誰便給誰，”他頓了頓又說，“就算是交個朋友�！�
“……”好吧，昭昭只能接下。
陸封弘開心極了，他忽然想起來他還沒問昭昭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呢！
他這回可得問清楚了，然后才能以后再見。
可還沒等他問出口，就有一道人影過來，那人影霸道的很，竟然直接搶走了昭昭手里的糖人。
陸封弘氣急：“我說你這人是做什么呢，當(dāng)街強(qiáng)搶糖人？”
陸封寒捏住糖人的木柄，聲音有些低：“我不是說不許吃街上的東西嗎？”
昭昭有些心虛：“王爺……”
陸封弘看清了陸封寒的臉，他驚道：“四哥，怎么是你？”
陸封寒也皺了眉，怎么會是陸封弘？
之前他見昭昭偷著吃糖人也就沒管，可一眼沒看見，再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昭昭和一個男人在一處說話，那男人還送了昭昭一個糖人。
看見這一幕的陸封寒馬上就過來搶走了糖人，只不過當(dāng)時陸封弘當(dāng)時是背對著他，他沒看見陸封弘的臉，這會兒見到也有些驚訝。
“封弘，你怎么在這兒？”
此刻在一旁的昭昭聽明白了，陸封寒和這人認(rèn)識，還叫封弘，她想起了書里的一個角色。
當(dāng)今圣上唯一的弟弟福親王的兒子陸封弘，在書中陸封弘和陸封寒私交不錯，一心一意追隨陸封寒，也是幫助陸封寒登上皇位的一個重要配角。
想到這里，昭昭覺得世事果真奇妙，竟然是陸封弘救了她。
聽見了陸封寒和昭昭二人之間的對話，陸封弘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昭昭是陸封寒的女人，此番來廟會也是和陸封寒一起來的。
原來昭昭已經(jīng)嫁人了啊，他還以為她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
陸封弘說不出心里的滋味兒，他的聲音有些悶：“我這是閑著無聊才來街上逛逛的�！�
昭昭在一旁解釋了那天宮里發(fā)生的事，陸封寒有些訝然，竟然是陸封弘救了她，他替昭昭向陸封寒道了謝：“前些日子你不是相中了我府里的一幅畫，改日你便拿去吧�！�
這幅畫陸封弘想要很久了，可此刻他卻沒多高興，只應(yīng)了聲：“多謝四哥�！�
陸封寒握住昭昭的手：“好了，今天也晚了，我們就先回了�！�
身后陸封弘看著昭昭的背影嘆了口氣。
…
昭昭發(fā)現(xiàn)陸封寒的臉色有些陰沉，看著像是不高興的樣子，明明先前還好好的，昭昭發(fā)現(xiàn)有時候她真的弄不懂陸封寒的心思。
陸封寒則是想著剛剛的事，他比陸封弘大上幾歲，和陸封弘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他還能不知道陸封弘的心思，他想起剛剛陸封弘看著昭昭的眼神……
陸封弘喜歡昭昭。
他可以確定。
思及此，陸封寒周身的氣壓又低了幾分，之前有徐興德，現(xiàn)在只見了一面便勾住了陸封弘，陸封寒忽然想把昭昭藏起來，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她了。
覷見陸封寒的臉色，昭昭越發(fā)不敢出聲了，只是她有些遺憾，這條街還剩一點(diǎn)就可以走完了。
街角的最后一家小攤是賣花燈的，昭昭看見后愣了一下，陸封寒發(fā)現(xiàn)昭昭的步子滯了一下，他也順著望過去。
昭昭回過神兒來，卻發(fā)現(xiàn)陸封寒不走了。
陸封寒想起了陸封弘送給昭昭的糖人，思及此，陸封寒松開了手，“等我一下，”他對昭昭說。
陸封寒獨(dú)自過去，然后挑了一盞荷花燈，娟紗糊的面，四面都是不同的景兒，用了竹篾編住，底端的穗隨風(fēng)擺動，是個很漂亮的花燈。
他把這花燈給昭昭：“給你，”只說了這兩個字，旁的一句沒說。
昭昭愣了，原來是送給她的啊，而且還是……花燈，她接過來，臉上綻出一抹笑，卻無端端透出一股子悲傷：“謝謝王爺�！�
買完了花燈，這條街便算是走完了。
陸封寒和昭昭回了馬車上，昭昭握緊竹柄，她看著花燈出了神。
陸封寒想起剛剛他送昭昭花燈時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淚光，他翻開書，假做不經(jīng)意地道：“你剛剛怎么像是哭了？”
昭昭想說是被風(fēng)沙迷了眼睛，可剛剛那條街上哪有風(fēng)沙，編理由也編不出來。
昭昭想起了前世的事，前世她是個不受寵的庶女，待姨娘沒了之后過的更是艱難，她記得有一年元宵節(jié)，父親帶著一家人出去看花燈，她的嫡姐最得父親寵愛，一路被父親抱著逛街，嫡姐買了不少花燈，多到拿不過來。
那時她年紀(jì)還小，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好看的花燈，她想既然嫡姐都有這么多盞花燈了，她要一盞也可以吧。
就怯怯地朝父親要了一個花燈，可父親沒給她。
她永遠(yuǎn)都記得那時父親看著她的眼神，是厭惡，是嫌棄，是麻煩，像是在看一個累贅，還有嫡母和嫡姐的嘲笑，從此以后，她再也沒張口要過花燈了。
說來也巧，前世有這樣一樁事，今生原主也發(fā)生過差不多的事。
同樣是元宵節(jié)，還是小女孩的原主朝她父親要花燈，結(jié)果遭遇了一樣的待遇，同樣的結(jié)果，只不過原主比她還慘，還因此挨了父親的打，足足疼了半個月才好。
昭昭想是不是因?yàn)榫壏�，才有這么多的相似，她才能在這具身子上重新活過來呢？
陸封寒見昭昭久久沒有出聲，他想說既然不想提起就別說了，可昭昭還是說了。
不能提起前世的事，否則會被陸封寒懷疑的，提今生的也一樣，反正都是相同的心境，昭昭說完后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也再看不到剛剛的哀傷。
陸封寒手中的書頁久久沒有翻動。
他是千尊百貴養(yǎng)大的天之驕子，不說是在糖罐子里長大也差不多了，從未經(jīng)過如此之事，可現(xiàn)在聽昭昭這樣輕描淡寫地提起，他心中忽然沒來由的不舒服。
昭昭笑道：“所以妾身很謝謝王爺，王爺是第一個送妾身花燈的人�！�
她彎唇笑著，眼中有些水霧，美的驚人，從前他最喜歡她的臉，可現(xiàn)在陸封寒卻忽然有些不敢看昭昭的眼睛。
他盯著書卷，似是不經(jīng)意地道道：“宮里的花燈更好看，待日后我叫造辦處多制些花燈給你。”
“多到屋子里都放不下�！�
第29章
聽了陸封寒的話，昭昭下意識就想象了一下。
一個放花燈放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奈葑樱堑枚嗔涟�，還得遣了丫鬟時時看著，防備花燈燒起來。
昭昭彎唇笑起來，“嗯，那妾身等著，”雖然她知道陸封寒是在哄她，但還是很開心。
很快就到了府里。
昭昭回去后特意把荷花燈掛在了外間的燈臺上，隨著風(fēng)滴溜溜地轉(zhuǎn)，一忽兒是荷葉，一忽兒是荷花，精致又漂亮。
一番洗漱后，兩人便躺下了。
陸封寒閉上眼睛就想起昭昭眼中含淚的樣子，說來他還從未問過昭昭家中的情況。
那日他在醉月樓給昭昭贖身時問過蕓娘昭昭因何成了花娘，蕓娘聽了后嚇壞了，她說她們青樓楚館也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從不強(qiáng)迫人，還說昭昭是由著她的父親親自賣進(jìn)醉月樓的，半點(diǎn)假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