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顧傾城沒有立刻回復(fù),而是先去看了一圈消息面。
沒有利空。
李夫人:我認為可以適當抄底。
她簡單說了下自己的分析,最后強調(diào),僅為個人觀點。
但群里幾人都對她信任至極,個個都跑去加倉。
景洵:今天不見白衣男神,萬一他很忙的話,可就錯過機會了。
洲洲:,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余教練:你又知道?
洲洲:還是我侄女的事,最近跟白衣聯(lián)系多點。
陸君堯一直盯著手機,看到顧傾城出來的那刻,心情很復(fù)雜,很微妙,不好形容。
就是理智上抗拒,但情感上又有點掛念的感覺。
見她好像無事發(fā)生一樣,他潛意識中放松了些。
起碼說明,她情緒還可以。
沒有壞到誰都不愿搭理的地步。
白衣男神:我最近輕倉,跌得不多。
景洵:我感覺白衣炒股的敏銳度提升了。
白衣男神:緊跟李夫人的腳步。
一一:可真稀奇!以前你倆最不對盤,現(xiàn)在居然步伐一致了。
顧傾城還坐在車里,看著聊天都忘了下車。
見白衣男神在群里吹捧自己,她撇撇嘴,不知如何回應(yīng)。
白衣男神:,你今天加倉?
顧傾城皺眉,他還專門?
明知她最近有些排斥他,他還厚臉皮起來。
李夫人:不知道。
白衣男神:是單純沒想好還是不愿意告訴?
李夫人:你怎么理解都行。
一一:這……怎么回事?你倆吵架了?
白衣男神:她嫌棄我歲數(shù)大。
景洵:等等!什么意思?你倆之間……不會是那種關(guān)系吧?
洲洲:天�。∥义e過了什么?你倆奔現(xiàn)了?
顧傾城看到這些,一臉茫然加無語!
她沒在群里回應(yīng),立刻給白衣發(fā)了私聊。
李夫人:你胡說什么呢?這話會讓人誤會的!
陸君堯看著彈出來的私聊框,冷峻深邃的五官淡然一笑,郁悶陰沉的心情瞬間好轉(zhuǎn)。
白衣:我胡說什么了?你確實嫌棄我年紀大。
李夫人:我……
李夫人:我的意思是,你在群里那樣說,他們會誤會的!
白衣:誤會什么?
李夫人:當然是誤會我倆的關(guān)系。
白衣:我倆什么關(guān)系?
李夫人:沒關(guān)系!
顧傾城火了。
本來就對陸君堯有股子暗暗的火氣,偏偏不得發(fā)泄,現(xiàn)在網(wǎng)上又來一個撞槍口的。
她靜默片刻,突然覺得不能這么曖昧下去,索性直接把話挑明。
李夫人:白衣,我很感謝你過去幫過我兩次,推薦的醫(yī)生也都很好,但我們的關(guān)系僅限于此。我知道很多人喜歡網(wǎng)上撩騷,既能口嗨又不用負責任,但我不是這種人,我也很討厭這種人。
第69章
顧傾城發(fā)了一長段,根本不管對方會是什么反應(yīng),勢必把話說清楚。
李夫人:我不管你對我是不是有這種意思,從今天起都請停止!
陸君堯看著這些話,臉色沉靜,眸光深暗無邊。
她還真是性子耿直。
這種話直接挑明了說,根本不管尷不尷尬。
陸君堯靜靜沉默著,仿佛透過手機凝視著那張明艷冰冷的臉。
她生氣時眼仁很亮,就像燃燒著小火苗一般。
以前他倆不熟時,看到她這幅樣子,只覺得這女人脾氣真沖,像吃了槍子似的,不討喜。
現(xiàn)在熟了,偶爾再看她生氣的模樣,反倒覺得挺有意思,就跟氣鼓鼓的河豚一樣,讓人忍不住想戳一戳。
陸君堯?qū)⒛切┰挿瓉砀踩タ戳藥妆�,漸漸地,唇角輕勾,意味深長地淺笑起來。
她是個有原則的人,愛憎分明,對任何事都很較真。
所以這種女孩子,肯定不會吃回頭草吧?
陳云墨那小子沒機會了。
白衣:抱歉,我以為大家認識久了,偶爾開開玩笑無傷大雅。
李夫人:開玩笑?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白衣:那我去群里解釋下。
陸君堯也不知自己怎么變得這么好脾氣,轉(zhuǎn)而就去群里發(fā)了消息。
白衣:大家不要誤會我跟李夫人,我們只是純網(wǎng)友。
一一:�。坷罘蛉耸遣皇撬搅哪�,發(fā)火了?
景洵:白衣你是不是喜歡李夫人,但是被李夫人拒絕了?
余教練:,白衣人很好的,你們又在一個城市,可以線下見見面,哪怕做朋友也好啊。
余教練之前帶隊去京城打比賽,跟洲洲線下見面了。
那次雖沒見到白衣本人,但是白衣默不作聲地買單,加上洲洲對白衣贊不絕口,因此他也認為白衣人特別好。
顧傾城看著這些話,理智地回:沒必要。你們?nèi)绻^續(xù)這個話題,那我退群了。
一一:不要!我們可離不開你!
洲洲:我們不聊了,你別生氣。
景洵:你身體不好,我們不該亂開玩笑。
顧傾城是真打算直接退群的,可是看大家立刻道歉,還惦記著她身體不好,又覺得這群人挺可愛的。
素不相識,能這樣關(guān)心她,很難得了。
她正要回復(fù)大家,手機屏幕一切換,有來電。
是個陌生號碼。
她遲疑了下,手指劃過屏幕,“喂,你好�!�
“傾城,是我……”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陳云墨。
顧傾城眉心一皺,立刻拿下手機掛斷,順勢把這個號碼拉黑。
陳云墨真是糾纏不休!
掛了電話,她推門下車,乘電梯上樓。
萬萬沒想到,剛給她打電話被掛斷的渾蛋,竟就在她家門口守著。
“傾城,你不在家?”陳云墨看到她從電梯里走出,吃驚地問。
顧傾城也明白過來。
肯定是這渾蛋來了一直按門鈴,沒人開門,他才打電話的。
顧傾城冷著臉走過去,一句不搭理,開了門鎖準備進去。
“傾城,傾城——”陳云墨急忙跟進,拿腳堵著門板,“我是來跟你道歉認錯的,我昨天太沖動了,不應(yīng)該那么冒犯你,我……��!”
顧傾城沒等他把話說完,突然揚起手里的病歷本,“啪”地一聲,重重拍在他額角受傷的地方。
陳云墨痛得一聲慘叫,捂住額頭。
顧傾城利落鎖門,將他隔絕在外。
“傾城,傾城……”陳云墨還不死心,在門外不停地喊。
顧傾城直接打了報警電話,十分鐘后,門外安靜了。
心情煩躁,也看不進書。
她又上了頂樓陽臺,繼續(xù)畫作最后的收尾工作。
當夕陽西下時,這副名為《鎖》的油畫終于落下帷幕。
完成這幅畫雖只用了半月有余,但其實在她腦海里構(gòu)思已經(jīng)一兩年之久。
距離畫展投稿截止只剩三天,總算來得及。
看著被鎖鏈囚禁在骯臟地獄的女人,顧傾城怔怔發(fā)呆,思緒仿佛又回到那三年。
毫無尊嚴的囚禁,每天都是剩飯剩菜,冬天衣著單薄瑟瑟發(fā)抖,夏天蚊蟲叮咬炎熱難耐。
還要時刻提防著那些隨時想要侵犯她的畜生……
多少次她都想絕食尋死,可又不甘心,也咽不下被顧如意陷害的那口氣。
于是強撐著,強忍著,把自己當成行尸走肉,終于熬到逃走的那天。
手機響起,將她從噩夢中喚回。
她拿過手機一看,漂亮的唇角冷冷勾起。
真是巧,她正恨著拐賣她的那些人,顧如意就又打來電話。
“喂。”
“顧傾城,你在哪兒?我要見你�!鳖櫲缫忾_門見山,一副要開戰(zhàn)的模樣。
顧傾城冷笑,“你算什么東西?你想見我就能見?”
“怎么,你不敢面對我嗎?”
“呵……如意,激將法對我沒用。現(xiàn)在是你有求于我,你這幅態(tài)度對我毫無用處�!鳖檭A城把話挑明。
“你——”
“沒事掛了吧,我忙著�!甭湎逻@話,顧傾城就掛斷了。
顧如意現(xiàn)在肯定狗急跳墻。
陳云墨不要她了,她的豪門夢破碎了。
連帶著顧家想要借聯(lián)姻再次飛黃騰達的夢,也破碎了。
顧如意有點小聰明,她肯定知道自己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在顧家的處境就艱難了。
所以她現(xiàn)在壓力很大,肯定會各種卑躬屈膝地求著陳云墨不要拋棄她。
但陳云墨不肯,那她只能來找自己了。
顧傾城只想看到顧如意最后的下場,至于過程怎樣,她不關(guān)心。
她有更多更有意義的事要做,才懶得應(yīng)付這種人浪費時間。
樓下傳來響動,許落顏回來了。
顧傾城將畫作收拾好,轉(zhuǎn)身下樓。
“傾城,陳云墨又來了!”許落顏進屋,放下包包,厭煩地道。
顧傾城皺眉。
這混蛋真是沒完沒了。
“怎么辦?難道再打110?”許落顏問道。
顧傾城搖搖頭,“不用,別理他就是了。”
反正人在外面,又進不來。
這種死纏爛打的蒼蠅,越回應(yīng)他,他越來勁兒。
————
翌日,顧傾城要出門。
她昨晚給熟知的畫廊經(jīng)理人發(fā)了郵件,當時就得到回復(fù)。
闊別三年,那位畫廊經(jīng)理人終于又有了她的消息,喜出望外。
兩人約好今天見面,顧傾城把畫作送去畫廊,由畫廊向畫展組委會提交。
許落顏陪她一起。
不料兩人剛開門,就看到蹲在門外鞋柜處的陳云墨。
陳云墨一沖地起身:“傾城,早上好!你要去哪兒?”
顧傾城看著激動站起來的男人,臉色驟黑。
好在許落顏很給力,馬上攔住陳云墨,“傾城你快走,我拖住他!”
顧傾城毫不猶豫地走向電梯,按鍵。
“許落顏你讓開!”陳云墨守株待兔,終于等到顧傾城出門,心急難耐,當即火大。
可許落顏就是死死擋在他面前,被他推了把,轉(zhuǎn)而又拽著他的胳膊。
“陳云墨,你要不要臉?傾城不愛你了,看到你就惡心,你還要死纏爛打干什么?”
“你懂什么!我是被顧如意騙了!我現(xiàn)在要重新追回傾城,她一定會重新愛上我的!”陳云墨自戀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你做夢吧!傾城一輩子單身也不會跟你復(fù)合!”
電梯里,顧傾城有些惴惴不安。
外面的爭吵聲依稀還能聽見,擔心閨蜜被陳云墨欺負,她拿出手機,在報警跟找陸君堯之間徘徊。
報警,警察過來只能讓他走人,但不能保證他不再來。
但如果找陸君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