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在徐謙說出一路向西時,李靈素已經(jīng)猜出細節(jié)。
“你陪著我一起過去,賤內(nèi)留在聞人府。”許七安補充道。
“好�!�
天宗圣子看了一眼聞人倩柔,沉聲道:“沒問題,義不容辭�!�
今天的腎精算是保住了。
聞人倩柔果然是個知書達理的,非凡不生氣,反而體貼的說道:
“李郎稍等�!�
俄頃,他捧著一個黑木盒子出來,打開蓋子,里面躺著一把加長版的火銃。
“三花寺的和尚跋扈慣了,你現(xiàn)在修為被封,把這個帶上,人家放心些。這把火銃是我爹耗費重金買的法器。煉神境以下,必死無疑。”
至于煉神境,只要你鎖定對方,就會被武者對危機的預感提前捕捉。
當天,兩人變換著裝,又有盜門秘法改變?nèi)菝玻T乘快馬除非,按照地圖前進,于次日黎明,抵達了清寧城。
三花寺坐落在清寧城的城郊,一座叫做金光山的地方。
寺廟規(guī)模極大,廟中修行的僧侶多達兩千之眾。
對于三花寺的和尚來說,雖身在大奉,卻與西域沒有區(qū)別。
雷州本身就有許多西域人常來常往,三花寺距離西域邊界,也就三天的腳程。
有爸爸撐腰,還怕什么朝廷
滅佛雷州官府敢在佛門的眼皮子底下滅佛么。
因此,才有這么大規(guī)模的寺廟。
臨近金光山,遙遙望去,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坐落,掩映在枯枝敗葉間。此外,還有連綿成片的建筑群,那是僧侶居住的院子。
兩人把馬匹拴在三花寺的牌坊上,也不怕被人偷,拾階而上。
眼見就要進入三花寺的內(nèi)院,忽聽上頭傳來爭吵和怒罵聲。
緊接著,砰砰幾聲悶響,伴隨著氣機迸爆的動靜,幾道人影從上方臺階滾落下來。
這幾人穿著勁裝,或佩刀或握劍,渾身上下除了武器,再沒有值錢的物件。
江湖人士,且是底層的江湖人士。
“幾位兄臺,沒事吧�!�
許七安上前攙扶。
那幾名江湖人士自覺丟臉,連連擺手:“無妨無妨�!�
“兄臺們這是”
許七安剛問出口,便見上方臺階沖出來一個拎掃帚的小和尚,年紀十五六歲,眼眶深陷,鼻子高挺,有著明顯的西域人特征。
穿青色納衣,僧鞋,腦袋光禿禿,雖剔去煩惱絲,心似乎還留在紅塵里。
一臉不屑的睥睨著幾名江湖人士,嗤笑道:
“憑你們幾個歪瓜裂棗,也想進浮屠塔撞運氣連我這個掃地的小和尚都打不過,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呸”
幾名江湖人面紅耳赤:“三花寺說過,只要是有緣人,都可以進來一試。往年不也是這般”
小和尚昂首睥睨,冷笑不止:
“今年不一樣,今年浮屠塔不接收有緣人。快快滾蛋,不然,佛爺打的你們娘都不認識。
“你們這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中原人,三花寺是我們西域的三花寺,佛法精妙,是爾等大奉粗鄙武夫能領悟”
一名手臂脫臼的漢子怒斥道:“雷州是我們大奉的地盤�!�
小和尚揚起手中掃帚,罵道:“佛爺說是就是,爾等不服氣,上來再比劃比劃,這回兒打的你們跪地喊爹�!�
小和尚修為不高,嘴皮子利索的很,罵人很有一套。
這幾個江湖人士的年紀,確實可以當小和尚的爹,但面對一個毛頭小子的羞辱,卻無可奈何。
“氣煞我也�!�
佛門弟子千千萬,有大智慧的終究是少數(shù),絕大部分西域佛門弟子都是這般自視甚高許七安不由想起了佛門斗法時的西域使團。
使團算是素質(zhì)很高的佛門弟子了,但凈思和凈塵師兄弟挑釁京城時,坐擂臺挑釁京城群雄時,絲毫沒有猶豫。
而他們做的這一切,又是度厄羅漢授意的。
西域佛門從上到下都是自視甚高的,獨占西方,自詡九州之首。
不同的是,修為高深的和尚不會把這種驕傲展露出來,修行不到家的小和尚,則上躥下跳。
頂著一張平庸面孔的李靈素皺眉道:“小和尚,在江湖上,太囂張是很容易被宰的�!�
小和尚這個年紀,最聽不得威脅,拄著掃帚,嗤笑道:
“佛爺?shù)哪X袋就在這里,來,有本事你就試著來砍。”
“本圣子游歷江湖多年,最喜歡你這種有骨氣的孩子�!�
李靈素從袍子底下抽出加長版的火銃,對準小和尚,面無表情的說道:
“來,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
第518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自己,加長版的槍身,粗大的口徑,以及持槍之人冷漠無情的表情這一切都讓小和尚心里發(fā)緊,毛骨悚然。
他能單槍匹馬打退幾名江湖人士,走的是武僧的道路,但距離煉神境尚遠,絕對無法避開火銃的彈丸攻擊。
小和尚眼珠子一轉(zhuǎn),悄悄收斂怒意,隱藏桀驁,笑容滿面:
“施主莫要沖動,佛門之地,禁止殺生。幾位若是真想進寺,小僧,小僧這就去通報�!�
李靈素陰陽怪氣道:“不敢不敢,哪里敢勞煩佛爺,我們只是一群凡夫俗子�!�
說話間,他打開了火銃的保險。
小和尚驚恐的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
李靈素詫異道:“咦,原來佛爺也會怕火銃”
邊上,幾名江湖人士哈哈大笑,揚眉吐氣。
還是自己中原人好啊,面對囂張的西域佛門時,能迅速統(tǒng)一戰(zhàn)線,毫不猶豫的為他們找場子,盡管大家素未謀面。
小和尚眼底恨意一閃,連連擺手:“并非小僧阻擾,只是主持早已交代過,不允許任何外人進寺。浮屠寶塔功德圓滿,今年不再開門�!�
頓了頓,和顏悅色道:“幾位若是非要進去,那小僧這便去通報,稍等片刻�!�
說著,試探性的后退一步,見持槍的男子沒有過激反應,當即轉(zhuǎn)身逃回寺內(nèi)。
“前輩,還要繼續(xù)試探嗎”
李靈素看向徐謙:“那小和尚心胸狹隘,必是搬救兵去了。若是試探夠了,咱們便走吧�!�
許七安搖頭:“不夠�!�
現(xiàn)在得到的信息是,三花寺閉門謝客,不允許外人入內(nèi)。
但寺中有多少高人,戰(zhàn)力如何,許七安還不清楚。
我修為被封,你看起來也好不到哪里,連四品巔峰都打不過李靈素齜牙咧嘴。
而后,他看見徐謙遞了一個錦囊。
“拿著東西
到開闊地方隱藏起來�!痹S七安道。
“好�!�
接過錦囊
李靈素默默鉆入臺階外的灌木叢。
許七安隨后看向幾名江湖人士:“你們靠遠些。”
他知道吃瓜是江湖人士最鐘愛的娛樂,強行驅(qū)趕不會達到預計的效果。
“兄臺,小心點�!�
剛才被羞辱的漢子提醒道:“大奉滅佛
雷州官府和本地人不待見佛門
因此三花寺的和尚非常抱團
有理沒理,都幫著自家人�!�
京城青龍寺的和尚怎么沒抱團嗯,在京城,抱團了也沒用許七安頷首:
“多謝�!�
幾名江湖人士立刻退去,但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沒多久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持掃帚的小和尚去而復返,領著一群和尚過來,有穿納衣的
有穿袈裟的,有的手里捏著念珠,有的拎著棍棒。
小和尚指著許七安
大聲道:“慧安師叔,剛才用槍指著弟子的,就是此人的同伴。”
環(huán)顧四周,恨聲道:“那人想必是逃了。”
一名穿黃紅相見袈裟的中年人,踏步而出,雙手合十:
“貧僧慧安,寺中知客。施主,為何在我佛門清凈地動武”
許七安雙手合十,回了一禮,道:
“我等一心禮佛,只是想進寺燒香,誰知貴寺的門頭小僧非但口出狂言辱人,還動手打傷我的同伴�!�
說著,指了指遠處的幾名江湖人士,接著說道:“不得以之下,才以火銃威脅,逼他收手。”
“胡說八道。”
小和尚怒道:“他倆就是多管閑事,剛才還威脅弟子,說要宰了弟子。師叔,若非弟子委曲求全,說不得已經(jīng)死在火銃之下�!�
慧安和尚緩緩點頭,看向許七安,解釋道:
“主持下令,敝寺不再接收香客,空煩依命辦事,何錯之有”
許七安“哦”了一聲:“動手傷人,言語辱人,何錯之有”
慧安和尚仿佛沒有聽見,繼續(xù)道:“閣下以火銃威脅寺中弟子,貧僧身為寺中知客,斷然不能袖手旁觀�?找姡闳ミ這位施主一拳�!�
他至始至終都沒問過許七安的意見,也沒搭理他,自顧自的走完流程。
一名青色納衣的和尚跨步而出,他體魄強健,肌肉將寬松的僧袍撐起。
他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望著許七安,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下一刻,踏裂腳下的臺階,高高躍起,宛如撲殺獵物的猛虎。
武僧
這時,法號“空見”的武僧忽然一凜,察覺到了危機,四面八方的危機。
明明周圍沒有敵人,沒有埋伏,可他就是察覺到了危機從四面八方而來。
雙腳一沉,他強行降落,隨后鼓蕩氣機,試圖將那些看不見的危機震開。
呼氣機化作狂風,吹起石階上的落葉和塵埃。
空見和尚眼前一黑,雙腿失去力量,渾身綿軟的倒在地上,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許七安:
“你,你”
許七安沒搭理他,望向慧安和尚,道:“如何”
遠處幾名江湖人士目瞪口呆,他們完全沒看出許七安是怎么出手的。
慧安和尚臉色凝重,跨前一步,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慈悲為懷,不得動武�!�
這句話夾雜著佛門戒律的偉力,洗滌了許七安的兇性,讓他念頭溫和,再難生起怒意。
見狀,慧安和尚接近著下一步行動,他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從模糊到清晰,從清晰到震耳欲聾,不停的回蕩在許七安耳邊,也回蕩在他心里。
不知不覺間,他心里漸漸產(chǎn)生了遁入空門的想法,產(chǎn)生了佛法是一切奧義的根源,佛門是生命最終的歸宿等念頭。
類似的感覺,他在經(jīng)歷佛門斗法時,曾經(jīng)遭遇過。
強行洗腦
許七安一邊抗拒著,一邊假裝自己深受影響,皈依了佛門,然后,他緩步登上臺階,目光溫和的望向眾僧。
“嘿”
小和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凡聽完整段經(jīng)文的人,心都會皈依佛門,哭天喊地的要遁入空門。對于這樣的人,佛門不會立刻接受,而是要看對方的誠意。
誠意可以是在寺外跪拜三天三夜,可以是散盡家財捐給三花寺沒有特定的標準,只看對方是否誠心。
當然,想不誠心也難。
小和尚無比期待對方跪在寺外,痛哭流涕祈求三花寺替他超度的一幕。
想著想著,他忽然感覺小腹發(fā)燙,下半身脹的生疼,低頭一看,臉色大變,褲襠里支起了高高的帳篷。
“這這這”
小和尚滿臉驚恐。
其他和尚嘩然,陷入混亂,因為他們的遭遇與小和尚如出一轍,面紅耳赤,口干舌燥,滿乃子都是腦子,褲襠里支起高高的帳篷。
師兄們的屁股好誘人
女人,我要女人
好難受,脹的好難受
和尚們面面相覷,詭異的氣氛在他們之間發(fā)酵。
當他們看見彼此之間的目光在自己屁股上打轉(zhuǎn),驚恐的連連后退,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不信任。
大家都在覬覦同門的屁股,但大家都不愿意自己的屁股被覬覦。
慧安和尚臉色漲紅,口干舌燥,見周圍的和尚陷入混亂,他立刻雙手合十,試圖以佛門戒律助同門屏除雜念。
但就在這時,他身后的陰影里鉆出一道人影,揮舞手刀將他擊暈。
同時,他催動情蠱,噴灑出更多的催情氣體。
和尚們眼神愈發(fā)的炙熱和瘋狂,一部分和尚把目光投向許七安的屁股。
許七安施展陰影跳躍,脫離人群。
欲火灼心的和尚們當即把目光投向了,在場唯一昏迷的慧安。
選擇一個無法抵抗的目標進行生物最原始的基因傳遞,是每一個生物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