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眼前血流成河。
用一口缸子騙得進(jìn)門,綁住了王秀才的娘后。
田齊如法炮制,將王秀才現(xiàn)任妻子和兒女敲暈,單獨(dú)關(guān)進(jìn)一邊的柴房。
驢車上的陶缸掀開蓋子。
王秀才的老娘雙手手指頭,挨個禿掉了一截。
在徐玉的經(jīng)歷中,這老虔婆最愛用的武器,便是鳥嘴一樣堅硬彎曲的指甲。
掐人疼極了!
田齊印象很深的就是這十指指甲。
現(xiàn)在挨個拿竹簽翹開拔掉。
每一個步驟,聽著哀嚎,都能叫田齊感覺到爽快。
他總算能理解獄中刑官的快樂。
拔完了指甲,再像切藕片一樣一截一截切掉手指。
每一個步驟都叫田齊開心。
他捧著蠶豆似的斷指,走到缸邊想給里面兩個人看。
第349章
一切都會過去
王秀才的老娘花白頭發(fā)浸在血里。
雙手十指被一小截一小截的砍下,對于任何人都是難以承受的痛苦。
田齊很有耐心,還從王家后院搬來閘草喂雞的閘刀。
上一個輪回,徐玉晚上給王秀才做藥材,白天也沒少干活。
可以說負(fù)擔(dān)起了王家的大部分重活。
踉踉蹌蹌干活時,王秀才的娘就搬著小凳坐在旁邊,手里拿著藤條看著。
稍不如意,藤條就抽過來。
當(dāng)牛做馬那么久,困在徐玉身體里的田齊十分熟悉王家的布置。
細(xì)細(xì)用水擦了閘刀上殘留的青綠殘渣。
然后搬來,一截一截將手指像是蠶豆一樣閘了下來。
最后只留兩個禿禿的手掌,肉球一樣傷口卷縮。
王秀才的娘,口里嚴(yán)嚴(yán)實實堵著喂雞的米糠,已然昏厥。
田齊干著活時,十分認(rèn)真的比劃著長度。
因而閘下來的手指節(jié),粒粒長度勻凈。
包在布里甩了甩血,再攤開來看,這些手指節(jié)失血變白。
托在掌心里好似一把蠶豆。
田齊來到大缸邊,將這捧‘蠶豆’捧給缸里的人看。
“你們小時候,有沒有聽說過,虎姑婆吃蠶豆的故事?”
他站在驢車的車架上,掀開缸子。
露出里面兩張失血慘白的臉。
曾先生一雙斷臂,在缸中發(fā)出濃烈生臭味。
像是一朵載在缸子中間的花兒,斷口朝下,兩只手掌朝上張開。
插在徐蕓和王秀才中間。
左邊的徐蕓禿禿的兩只腳,右邊王秀才滿頭滿臉都是血,后腦凹下一塊,傷處滿是黑紅的痂。
三個要素齊備,田齊愉快的瞇了瞇眼睛。
這是困在徐玉身體時,他一直心心念念想干的事。
心情好,他連眉梢眼角都有些飛起。
彎腰將包在布里的‘蠶豆’遞出。
缸中王秀才本迷迷糊糊,卻被他娘親的慘叫聲驚醒。
他清楚的聽見缸外發(fā)生的一切。
心中驚慌無比。
奈何后腦傷重,他費(fèi)盡力氣,也喊不出來半聲,更不必說頂開缸蓋逃生。
只眼睜睜的看著田齊伸手來,將托著的指節(jié)展示給他看。
其中一個拇指上,還留著王秀才熟悉的繭子。
就是這些指節(jié)的主人,將他養(yǎng)大。
他喉中咯咯了兩聲,想要退開,后腦洶涌而出的血,沖開了結(jié)的血痂。
“小時候那故事怎么說來著?”
田齊像是老貓,笑瞇瞇的彎起眼睛。
“偽裝成奶奶的虎姑婆,坐在黑壇子上吃人手指頭�!�
“尾巴在黑壇子里,撞得叮叮響。”
“孩子問奶奶,她在吃什么。”
田齊笑著撿起一截,遞到王秀才嘴邊:“虎姑婆說,她在吃蠶豆!”
王秀才哪有心思聽他故事,緊閉著嘴巴,急忙閃躲。
他怕這瘋婆子,當(dāng)真把手指頭喂進(jìn)他的嘴里。
王秀才不愧是中過秀才的人,腦瓜子就是聰明。
田齊確有這種想法。
只是伸手欲要掐開王秀才兩腮時,他突然頓住。
朦朧的記憶中,他似乎在某個場景干過相反的事情。
將東西從死人嘴里往外掏。
那時他是為執(zhí)法,現(xiàn)在……
田齊手一頓,冷哼一聲。
狠辣殺人泄憤是一碼事,突破底線又是另一碼事。
想通此關(guān)節(jié),田齊手一松。
掌心里托著的指節(jié),全撒進(jìn)了缸子里。
他在缸邊擦了一下手。
垂眼看,便發(fā)現(xiàn)徐蕓那死丫頭已經(jīng)出氣多進(jìn)氣少。
照著腳踝砍下的傷處,盡管及時包扎,還是淌了不少血。
她能支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體質(zhì)不錯。
田齊嘖了一聲。
他解開拉車的毛驢,牽到一邊拴著。
他得快些動作了。
他又將大缸的蓋子蓋上。
用草繩緊緊的綁住,保證里面的人絕出不來。
王秀才娘已經(jīng)昏死過去,田齊現(xiàn)在的小身板,搬運(yùn)時總不太得力。
拖著她的發(fā)髻拽了好久,才將她拖到驢車邊,照舊捆住。
王秀才灶間的柴火,一一搬來,堆放在驢車旁。
他這才擦著腦門上的汗,往干柴上潑灑了一些燈油。
王秀才常年讀書,家中備著大桶的燈油。
但這些燈油是王秀才專享。
如徐玉或是王秀才的兒女們,到了晚上就是摸黑的命。
王秀才的娘矯情,嫌房中夜壺隔夜臭。
每次尿了定要徐玉立刻倒掉。
因而徐玉時常摸黑出來倒尿桶。
她裹著小腳,本就不便,時常摔得鼻青臉腫。
便是王秀才的幺女,肚里缺油水缺狠了,用手指頭偷沾燈油吃,也會挨一頓毒打。
現(xiàn)在,這些寶貝的燈油,全部淋在了驢車邊堆著的柴火上。
濃烈的油氣,讓缸中的王秀才意識到些什么。
這回輪到自己面臨悲慘境遇,他回光返照般在缸中發(fā)出聲聲慘叫。
這叫聲透過大缸厚實的壁傳出,悶悶的。
叫田齊長吁了一口氣。
一切終于要終結(jié)了。
他掏出火折子。
擰開吹了兩下。
但不知是不是火折子被血沾濕,里面引火的干芯吹不燃。
田齊吹了兩下,正想重新尋個火折子。
便聽見一個聲音在叫她。
“小姑娘�!�
田齊一愣,看向聲音的出處。
關(guān)著王秀才現(xiàn)任妻子和兒女的那間廂房,傳來女人的聲音。
半張女人的臉,湊在破損的窗紙后。
看不清全臉,但可以瞧見這女人臉頰腫脹。
上面印著一個成年男人的手印。
這個湊在窗邊,目睹了田齊全部作為的女人,就是王秀才發(fā)妻。
她在窗后叫到:“我這里,有火折子�!�
田齊先是一愣,然后提步走過去。
他很謹(jǐn)慎,并沒有貿(mào)然靠近。
里面的女人將一只眼睛湊到破損處。
田齊可以看見她充血通紅的眼珠。
這倒不是田齊的手筆。
他來之前,女人就已經(jīng)傷成這樣了。
一只骨瘦嶙峋的手,從破損處探出。
指甲蓋青黑,像是被什么重物壓過,滿是瘀血。
手伸出來,撩開的袖子底下,全是層摞層的傷痕。
這雙傷痕累累的手張開,一根包著紅紙的火折子露了出來。
窗后的女人道:“這個火折子,可以點燃。”
女人的聲音中,尤帶著哭腔。
但語氣快活又輕松,隱隱有笑意。
田齊走上前,取了她掌心的火折子。
看著一雙滿是繭子,黑瘦雞爪似的手。
田齊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指尖:“放心,一切都過去了�!�
窗后女人頓了一頓,片刻后,傳來她又哭又笑的聲音。
第350章
趙鯉的現(xiàn)世報
吹燃的火折子,從空中打著旋,落在驢車的車架上。
火焰頓時爆燃。
火舌迅速地舔舐上綁在車上的大缸。
將黑缸和綁在車邊的王秀才老娘卷入其中。
王秀才的老娘不知是不是受磋磨太過,昏迷過去,火將她卷入包裹也沒動彈。
只聽見細(xì)微的滋滋聲。
偶爾見得火中的腳抽搐一下。
火焰越燃越大。
驢車上的大缸漸漸升溫。
缸中王秀才的喊聲越發(fā)凄厲。
他感受著逐漸升高的溫度,在這死亡逼近的過程中,享受著絕望。
就像是徐玉,和屋中那女人,不知何時是盡頭的絕望。
王秀才不停蠕動,想用頭去頂開頭頂?shù)纳w子,在這黑暗之中尋到一點生路。
但他后腦受傷,一動就疼。
他怕疼,不敢用力。
只是嘴里不停喊著發(fā)妻的名字。
叫她救他。
先是許諾一定待她好。
沒有得到回應(yīng),便破口大罵。
極盡羞辱謾罵。
只可惜,從遞出火折的瞬間,他的發(fā)妻便已經(jīng)不打算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