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往下,胸前兩座雪峰的頂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綻出兩朵野桃花,隔著微透的布料,喧囂地訴說著自己的欲望。
林晚卿悄悄挪動了小腹,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蘇陌憶快要失守的防線。
“林晚卿�!�
他喝止的聲音愈發(fā)得狠,暗藏著暴戾。手上青筋暴起,身下脹痛難忍,整個五臟六腑都像是烈火焚過一般--更多po文關注gzh:臆想快樂星球--難挨。
身下的女人卻全然不管,碾磨著他硬物的小腹越來越用力。布料摩擦過充血的肉頭,帶來細密的快感。
蘇陌憶閉上了雙眼,臨近崩潰。
受不住她這樣。
當真是受不住她這樣。
“大人……”
嬌滴滴,綿軟軟的聲音,勾魂攝魄。
“這次記得輕一點……別再弄哭我了……”
林晚卿喃喃低語,側(cè)過頭,將自己白皙的側(cè)頸和耳后留給他。
無聲旖旎的氛圍里,耳邊響起女人輕柔的微顫,頭頂上的那盞油燈輕微地晃了晃。
后槽牙被咬得發(fā)酸,本能讓他恨不得就此鬼迷心竅,將眼前的女人掰開揉碎,吞吃入腹。
但每一根理智的神經(jīng)又在拉扯,在告訴他,不能放任。
雨夜那一晚的事,他和她,絕對不能再來一次。
蘇陌憶不是害怕。
他一向銅墻鐵壁,混身鎧甲,就算有了軟肋,也一樣可以護她無虞。
他此刻忍耐,反復給她機會。只是因為他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該由謊言和交易來開啟。
握著她雙手的掌攥緊又松開,蘇陌憶一咬牙,沉聲道了句──
“起來。”
被鉗制住的手倏地輕了,林晚卿未動。
“大人?”她開口,聲音里是驚訝、疑惑、和淡淡的失落。
蘇陌憶沒有回應她,下榻解了司獄的鏈子就走。
他兀自走在前頭,也不去牽自家的傻狗。
耳邊忽然響起木頭摩擦地板的聲音,兩人方才躺臥的坐榻往前一聳,被栓在榻角的司獄即刻狂躁地掙脫了鏈條的束縛。
“汪汪!”
他興奮地叫了兩聲,幾步竄到了墻角處的一堆軟墊旁邊。
那里的一只小白狗聞聲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它冷不防看見這么一只大黑狗杵在自己面前,登時被嚇得夾起尾巴呲牙。
司獄小心地踏著碎步,在小白身邊搖著尾巴跳躥。然后又俯下身聞了聞小白的屁股,接著就不要臉的直接騎了上去。
門口處,方才同樣壓在某人身上的蘇大人,臉色黑如鍋底。
他幾乎是懷著殺狗的決心,過去扯住了司獄的后腿,連拉帶拽地將狗拖走了。
夜歸于寂,流云寂寥,素月流輝。
同一輪滿月,照著落入沉潭的大理寺。
兩個滿懷心事的人,一樣的徹夜難眠。
*
翌日,蘇陌憶天還未亮就踏上了前往洪州的馬車,像是刻意要躲避某個麻煩的人。
馬車轆轆,行路顛簸,蘇陌憶靠在車壁上小憩了一會兒,再睜眼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
他叫停了葉青。
夏日的清晨,露收鳥鳴,蘇陌憶回身往來路望了望,盛京已經(jīng)舉目不見。
他怔忡,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又不禁為這樣的期待懊惱。
真是中了她的蠱不成。
他冷笑一聲,撩袍上了馬車,繼續(xù)趕路。
蘇陌憶受不得塵土,故而一路上特地囑咐了不用緊趕,每行一段時間都要停車清理修整一番。
就這么走走停停,他和葉青在余日將落之時才行到洛州地界。今夜若是不想宿在荒郊野嶺,兩人還得再趕一個時辰的路。
蘇陌憶囑咐葉青加快步伐。
馬車方起,還沒跑出幾里,只聽一陣嘶鳴,葉青一個急停,車里的蘇陌憶險些被扔出去。
他還沒來得及質(zhì)問,就聽見外面葉青哆哆嗦嗦的聲音,“大、大人……我看見鬼了……”
蘇陌憶猛地扯開了車幔。
夕陽余暉下,幽窄的官道前,一個一身青衣的清麗小郎君,滿身塵垢地站在兩人面前,在火紅的晚霞中向他投來一抹炙烈的笑。
心跳倏地不受控制了。
蘇陌憶也不知道這算是驚喜還是驚嚇,一時也只能杵在那里。
倒是葉青先疑惑地開口詢問道:“這真的是林錄事么?她是怎么趕到我們前頭的?”
蘇陌憶白了他一眼,“我們走的是大路慢車。她只需要快馬小徑,趕在我們前面很奇怪么?”
“哦~”葉青恍然大悟,“所以大人今日特地囑咐不用緊趕,是為了等林錄事么?”
“……”蘇陌憶緩緩偏頭,眼神冷冽的強調(diào)道:“本官只是怕塵�!�
被身邊突然騰起的殺氣嚇到,葉青默默閉嘴。
蘇陌憶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撩袍,又要一頭扎進車里去,葉青拽住了他,“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蘇陌憶回頭再看了不遠處那個狼狽的泥人一眼,冷淡道:“她愛去哪兒去哪兒,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哦……”葉青點頭。
馬車又開始上路了。
重新坐回去的蘇陌憶翻了本打發(fā)時間的書來看,也許是因為太晃,他盯了一盞茶的時間,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葉青走得不算快,坐著車尚還覺得可以,但若是走路跟著,少不得要一路小跑。
林晚卿不會騎馬,所以并不是快馬小路地追趕,而是在他動身之前就已經(jīng)出門了,跟著離開盛京的第一批商販出的城。
她大約是給了商販些銀子,順路走了一段,然后其余的路程全靠自己翻山越嶺來的。
滿身的泥垢說明了這一點。
心上某塊說不出的地方好像被揪了一下,蘇陌憶放下了手中的書。
她就那么想去洪州么?
昨晚折騰了那一陣,被拒絕后依然不死心,干脆跟來了。
她一個女子,雖說常扮男裝,但也不是天衣無縫。她身邊的文人書生看不出來,那些經(jīng)商跑江湖的人卻不一定。
她若是在途中遇到什么危險,他又不在大理寺,到時候要怎么辦……
胸口一股無名的怒火倏地竄起來,蘇陌憶“啪”得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書。
“停車!”他吩咐道,兀自撈開車幔行了出去。
那個青色的小尾巴果然還跟著,見他下車慌忙停住了腳步,膽怯又欣喜地看著他。
“林錄事這是不想在大理寺呆了么?”他沉聲責問,毫無憐憫。
“啊?”林晚卿張了張嘴,連忙搖頭,“卑職只是放心不下大人,想跟大人去洪州……”
“呵……不放心本官?”蘇陌憶蹙眉看她,臉色陰沉。
林晚卿囁嚅,“我、我也想去……”
“可是你的上級現(xiàn)在是大理寺丞魏大人,不是本官。你擅自離崗的事,魏大人知道嗎?”
“大人……”林晚卿看著蘇陌憶,一雙眼睛水汽迷蒙,快要哭出來。
蘇陌憶卻不為所動,冷聲吩咐葉青道:“送她回去�!�
“大人!”這次是兩個人的聲音。
葉青和林晚卿對望一愣,葉青先開了口。
“我們已經(jīng)出了盛京,山路兇險,荒無人煙,卑職若是去送林錄事,一來一回要整整一日,大人要自己露宿荒野么?”
“我不會自己駕馬車進城?”蘇陌憶不服。
“大人你會駕馬車?”林晚卿問。
“……”蘇陌憶被問得一怔,他還真不會駕馬車。
“那你駕馬車送她回去,本官自己騎馬進城�!�
葉青急得一把抓住了那只要來奪他馬鞭的手,第一次態(tài)度強硬道:“卑職不走!大人獨自行動太危險了,您若有個什么閃失,皇上和太后都會剁了卑職�!�
三人各自為營,陷入了僵局。
林晚卿要跟,葉青不走,蘇陌憶又不放心林晚卿獨自回去。
最后,一個人犟不過兩個,蘇陌憶不得不妥協(xié)了。
“身上這么臟,不許上本官的馬車�!彼闪松韨�(cè)那個一身狼狽的女子一眼,憋著一肚子氣重新坐回了馬車。
馬車終于重新開始移動。
趕了一天的路,晚霞漸暗,夜風漸起,蘇陌憶卻沒有了閉目養(yǎng)神的心思。手里重新拿起的那本書,翻來覆去都只看了一頁,還一個字都沒看明白。
眼前的車幔被一個小石子晃開,車頭并肩而坐有說有笑的兩人映入眼簾,蘇陌憶覺得眼睛痛了一下。
“葉青,”蘇大人撩開車幔,冷著臉道:“這么走下去何時才能找到住宿的地方�!�
他頓了頓,看看一邊那匹備用的高馬道:“你先進城,探個安全舒適的落腳處,本官和林錄事隨后就到�!�
“哦,”葉青會意,停車拍拍衣裳,轉(zhuǎn)身拿起馬鞭就要去牽馬。
蘇陌憶叫住了他,“誰讓你騎馬去?”
他下巴點了點身下的這輛馬車道:“你駕馬車去探,本官和林錄事騎馬�!�
“可是這兒只有一匹馬呀……”葉青疑惑。
“可是我不會騎馬呀……”林晚卿詫異。
蘇陌憶兀自拿起馬鞭,翻身上馬,然后對林晚卿伸手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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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卿:???你剛不是還嫌我臟?
葉青:???原來我才是多余的……
感覺卿卿這么撩撥蘇大人,等蘇大人要辦她的時候,她應該會很慘吧……三天下不了床!哈哈哈哈哈
讓卿卿再撩撥大人一會兒吧!
第三十四章
共寢
林晚卿被蘇陌憶拉上了馬。
天邊一輪新月,像美人不小心留在唇脂上的指甲印。
她今日天不亮就出發(fā),又走了半天的山路。遇到蘇陌憶的時候,腿都已經(jīng)累得沒知覺了。
林晚卿坐在馬背上晃悠,背后是蘇陌憶溫暖的胸膛,一雙手臂將她圈在懷中,帶著獨屬于他的清新氣味。
她一時間只覺得無比安心,渾渾噩噩地就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蘇陌憶已經(jīng)將馬停在了一間三層樓的小客棧外。屋檐下的紅燈籠在夜晚的薄霧中搖曳,落下一圈淡紅色的光暈。
“下來,”蘇陌憶伸手拉她。
林晚卿打起精神,翻身下了馬。
幾人來到客棧的大堂,蘇陌憶將手里的戶籍證明遞過去,換來掌柜手上的兩把鑰匙。
林晚卿一怔,看著蘇陌憶手上的文書不敢置信。
他拿了三份戶籍證明。
其中一份是她的。
林晚卿這才想起昨日夜里蘇陌憶說的那句話,皇上給他安排了丫鬟。
原來,這狗官一早就是打算要帶上她的!
但是昨日和方才,他都一副不情不愿,威逼利誘的模樣,就是想對她試探了再試探。
這個狗男人,真是!
林晚卿霎時氣得瞌睡都醒了一半。
待進了房間,小廝將幾人的行李都放好退出去,林晚卿迫不及待地奪過了那幾份文書。
翻開一看,果然有一份叫做林卿卿的,年齡與她一致。
“這是什么?”她將手里的文書甩了甩,看著蘇陌憶問。
蘇大人低頭整理行李,眼都沒抬地道:“戶籍證明�!�
“我當然知道這是戶籍證明,”林晚卿憤憤,“我問的是為什么你明明已經(jīng)打算帶上我了,卻還要處處為難針對?”
蘇陌憶整理行李的手一頓,抬頭看著她反問,“為難?針對?”
林晚卿氣得不想理他。
蘇陌憶也不惱,拿過她手里的戶籍證明,冷靜道:“我想帶你是真,可我不敢?guī)阋彩钦娴摹!?br />
他緩了緩,將證明收好,“你性子太急太烈,做事不留余地。故而無論是出于對你的保護,還是對案件的把控,我都不敢冒這個險�!�
林晚卿聽得一噎,心里倏地漫起一股內(nèi)疚,卻還是梗著脖子不肯服軟,“既然如此,那大人為何現(xiàn)在又松口了呢?”
這個問題一出口,倒把蘇陌憶難住了。
他整個人都愣了愣,思忖半晌才輕哂一聲,“是呀,我怎么就松口了呢?”
語氣是自嘲的反問。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林晚卿不自在地將眼光從蘇陌憶身上移開,扭頭打量起這間寢屋。
這是一間簡潔舒適的房間,入門處一面屏風,一個衣架,里面是一張坐榻和幾個用來擱東西的木架,四角各有一盞落地瓜形燈,靠墻的地方是一張巨大的紅木架子床。
等等!
掃過那張床的眼神又輾轉(zhuǎn)回去,林晚卿將屋內(nèi)的陳設再看了一遍。
在確定了只有一張床之后,她的表情一時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這狗官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送上門的不愛吃,莫非巧取豪奪才是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