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什么……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禍國殃民,貽害無窮!”陰十古映的一聲,“好了,別多問了,正事兒要緊,先封了大兇玄武,其余我們?nèi)莺笤僬�!�?br />
說到這,陰十古算是閉上了話匣子,我咬牙嘆了口氣,扭頭望了小花旦兒一眼,小花旦兒似有會意,朝我一下點頭,我點頭應了聲,“好……好吧,我明白了!”
“林家妹子,助我一臂之力……我等,先封了這大兇玄武再論!”
我招呼了林淺笑一聲,這丫頭隨我款款到了燦金柱子之前,我上下打量了一分,朝上一望,忽然一個縱身,壁虎游墻式,順著金黃柱子一道兒朝上竄了去!
我知道,想要封這么一處大兇大邪之地,那要花費的手腳……勢必比尋常之物難得太多太多,我雖說破了游靈百鬼的萬鬼陣,但我好歹的有些自知之明……這一陣,破那個,那是機緣巧合……碰上了大運,封印這個……我可就真不敢說有幾分把握了!
我閃身落在了玄武龜前,到了這時候,我也沒得廢話,一手印在半空,揮手間……伏鬼驅(qū)魔印,禁字訣八印一并揮了出去,八印齊出……乾坤艮兌,坎離震巽,八印封字訣一柄封印了一座玄武龜之相!
一封了玄武龜,而此……我緊跟了三式封印,一式九鎖鬼,加了九道封印保險,一式三封天,封了從天揮散邪氣之路,一式九鎖地……封了入地擴散之門!
四道強封,整整把一個玄龜之位封了個水泄不通,四式封完了之后,一掐時刻,四更天已然過去了大半兒,這鬧心的一夜……終極是要過去了!
封完了大兇玄武,陰十古帶著我等四人迅速離去,說來……我也就納悶兒了,這一道風風火火闖了陣,大兇之地,我等齊力……一股腦毀了這大兇位便是了,可誰想到……到最后,居然只是多加了幾層封印,替人多加了幾層保險……僅此而已,我心里納悶兒的很,禁不住問了陰十古一聲,沒想到他笑的一句,卻更讓我迷茫了,“傻小子,別以為……這一沾上妖邪兇煞的,就一定是壞事兒,有道是,事有兩面,人有兩變,這大兇位……也是如此。他能幫得了邪氏妖人,誰又敢說……他不能幫得了咱!”
這懵懵懂懂的一句,陰十古說的更加迷蒙,我聽得云山霧繞,但隱隱卻也明白了幾分,陰十古……對這大兇之位,怕真是多了一份心!
一道出了山洞,天色陰昏,朝東一處……霧蒙蒙布著一層陰云,看架勢,確實有幾分風雨欲來時趨勢,陰十古伸了一個攔腰,“好了,折騰來……折騰去,這一宿,終于算折騰完了!”
“到此……咱也就該各奔東西著走了!”陰十古一笑,這第一笑,卻是望準了林淺笑,“哼哼,小丫頭……跟了一道兒,你也幫忙了,也受苦了,該知道的,該明白的……你應該清楚了吧,好了,回去吧……回去復命去吧!”
“回去復命,你……”
我一下驚了個傻眼,這一道兒走了……大小幾次,咱也算出生入死了吧,可回去復命一句話,聽這意思……這小丫頭,跟我這一道兒走來,怕是目的不純了!
令我詫異的是,林淺笑倒也沒推脫,朝著陰十古一個鞠躬,“承蒙前輩慧眼了,小輩這便是不打攪了!”
一句話,我驚得愣在了,果真……她果真的目的不純,一道兒的出生入死,原來……又是夾著陰謀!
林淺笑朝我笑了一絲,一臉英氣……依舊的不讓須眉,一挽手,掌心處,一抹鮮紅的匕首遞給了我,“陰……陰大哥,這柄匕首,我該完璧歸趙了!”
“這……這本來就是你官家的東西,算了……拿走吧,若是有機會,你就替我一并換給了那黑衣人吧!”我搖頭一擺手,林淺笑臉色一抹詫異,“黑衣人,你說……我官家的黑衣人?”
“我處在官家不下二十余年,好像……也沒聽說什么黑衣人��!”林淺笑一聲驚,這一下我也給傻了眼,“什么,你……你不知道那個黑衣人?”
林淺笑搖搖頭,我驚得一晃神,“不,不可能,洛三哥二人,當初還與那黑衣人一路的,他倆得知,你倆……怎么會……”
“這個……”林淺笑忽的愣下,搖頭笑了一絲,“這……要是如此說來,那我也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難道……你真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我問的一聲,林淺笑搖搖頭,“黑衣人……我的確是一概不知,但大概內(nèi)幕,我也能猜出幾分了!”
“內(nèi)幕……哼哼,又是內(nèi)幕!”我搖搖頭,笑著望了眾人一眼,“哎,不是不說,就是內(nèi)幕,不是內(nèi)幕,就是陰謀……哎,人啊,何時變得如此復雜!”
“哼哼,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那就沒幾個簡單的人心!”林淺笑一手把匕首遞給了我,我接過匕首,或是苦笑的笑了一絲,林淺笑拱手,“若是下次想見,我該稱你一句陰大哥,還是……”
第三百七十六章
無名之人
“哼哼,除了這個……你還能叫點兒啥?”我干笑了聲,林淺笑卻是搖了下頭,像是不經(jīng)意一般……瞥了小花旦兒一眼,“你……你說呢?”
這一句話,一個眼神兒,我恍然間明白了,對,小花旦兒……她見過小花旦兒,九道胡同一戰(zhàn),她們……有過一面之緣!
“呵呵,算了吧,那個名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我搖頭笑了聲,“現(xiàn)在的我……無名無姓,愛叫啥……你就叫點兒啥吧!”
“無名無姓……呵呵,你……哎……“林淺笑搖頭苦笑了聲,抬頭一眼盯著我,“其實……其實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超乎我……超乎任何人想象的好!”
“誰能想得到,當初……那個他,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又如何……那又能怎么樣!“我笑的一聲,“到了如今……我不是一樣,見不得光,識不得人……”
“我……可能是變了,但現(xiàn)實……依舊如此,依舊是絲毫沒變!”我笑了笑,或許這一刻,我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我出來……是為了什么?
為了小花旦兒,為了陳九斤……為了老爺子或許當年未曾了解的一個夢,為了……那句陳家三代無庸輩!
但如今……我苦笑了一聲,忽的清靈靈一聲耳畔響了起,“如今……你還有我們!”
我一扭頭,紅裳映眼……一抹淺淺的笑,小花旦兒一手搭在了我肩頭!
她看透了我心聲,果然……玲瓏起頭的心,我什么都瞞不了她!
“對,現(xiàn)在……我還有你們!”我笑了聲,會心一笑,或許……有些事兒,我該看淡了!
“如果……如果真能退一步的話,或許……我更羨慕現(xiàn)在的你!”林淺笑淡淡一笑,這一笑,一如當初……九道胡同,大山之上,那個英氣逼人……那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她,但話里……卻是一股說不出的無奈!
“好了,陰大哥……再叫你一聲陰大哥,保重,一路……保重了!”
林淺笑落得一笑,淺淺一笑……一步步扭身離了去,望著背影處,一瞬間,我恍如陷入了一陣深思,羨慕我……她為什么羨慕我,難道說……
“怎么,舍不得啊……舍不得,你可以叫人家留下�。 �
小花旦兒忽的一聲,我一個激靈驚醒,“你……你說什么呢?”
“沒什么啊,看你一副戀戀不舍的,索性……一塊兒留下不就不就得了嗎,放心,我不會介意的!”小花旦兒翹嘴角笑著,小狐貍似的一笑,笑得我忽然有點兒懵了頭,“你……你都想些什么呢,我怎么會干那種事!”
小花旦兒一句話,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給我說了個面紅耳赤,小花旦兒噗嗤一聲笑,“嘿嘿,你個傻瓜……逗你呢!”
“哎呦呦……有私房話兒,打情罵俏的……留著倆人一塊兒嘮去,沒看見我這還有個大活人呢嗎?”陰十古冷不丁應了一聲,一手捂著個老臉,一副不知羞的模樣,我瞅著撇了撇嘴,一句話兒嗆過去,“我說陰前輩,就您……還能算是個大活人?”
“哎,你小子……你小子給我找抽了是不!”
“哎,得得……我錯了,陰前輩,我錯了還不行嗎,誰說您不是人了,誰敢說你不是人,我一準兒跟他急了!”
“哼,你小子,這……不對,這話兒,我怎么聽著有點兒不對勁兒��!”
“對,對,對……哪有啥不對啊,走吧走吧……天都快亮了,咱們趕緊著……這百鬼路一道兒,咱也該復命去了!”
我一手招呼著前走,小花旦兒撇嘴忍著笑,可就虧了陰十古……一路走著,一道兒奔到了陰陽路,還都一直琢磨著那話兒里的不對勁兒,哎,看來再精明的老頭兒……也有犯渾的時候��!
有了陰十古這陰陽引渡人,這一道兒回地府倒是方便了許多,一道口子扎進去……眼前一晃一眨,就到了陰陽路,我把小花旦兒收進了空熏竹,隨著他一道奔了鬼門關,因為百鬼夜行路的緣故,這守門牛頭也被調(diào)遣了回去,陰十古帶路……輕車熟路進了鬼門關,一道直接奔去了崔判官那,老遠著……陰十古笑的一聲招呼,“崔老頭兒……趕緊著,出門迎迎……老子帶人回來交令了!”
這一聲嗓子落,門口執(zhí)拗的一聲響,兩扇門一開,門內(nèi)一嗓子冷哼,“哼,陰老頭兒……你這出山一趟,把你那山野一身的匪氣,又給帶出來了,敢稱老子……哼,信不信生死簿上,我現(xiàn)在就給那小子勾上一筆!”
一聲嗓子落,陰十古當下落了一臉的笑,“嘿嘿,崔老頭兒……可還真讓你揪住了我個小尾巴兒啊,勾上一筆,嘿嘿……來啊,你倒是勾上一筆啊,我告訴你個老東西,你要不勾上一筆……今天,你就跟了我老陰家的姓!”
哐啷一聲……陰十古一腳踏著門檻兒進了門,我緊隨著其后,心里那叫一個憋屈,這兩個老鬼斗嘴……咋還一口氣把我給攙和了進去,動不動給我勾上一筆,這生死簿上勾上去的……那可是要命的一筆!
兩步子進門,一方古樸長桌上,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一個紅衣帶毛的老頭兒坐在那,一手揮著狼毫大筆,筆走龍蛇……像是在批閱著啥!
我與陰十古一進門,崔判官撇著眉頭望了一眼,“哼哼,陰老頭兒……這可是你說的,小子……是福是禍,要怪……你可怪不得我咯!”
這一聲嗓子落下,我望著崔判官,當真是摸出了一卷深藍古舊封皮的書卷,封卷之上……明晃晃的三個大字,生死薄!
“等等……”
我驚得一聲呼了去,崔判官手頭一停,一眼望著我,“哦,你小子……還有什么要說的?”
“有……有,關乎我小命兒的事兒,總得讓我說兩句吧!”我落得一聲,“我說……我說判官大人,你們神仙打架,為啥非要摻上我這個凡人呢,我這一聲兒沒吭,更是沒招惹了二位,這事兒……辦的可有點兒不地道了!”
聽我一說,崔判官一愣,陰十古隨即也愣在了那,倆人呆了一瞬,忽然恍然的一聲大笑,陰十古指著我可是笑開了花兒,“哈哈……哈哈哈哈,傻小子,說你傻小子,你還真上套兒了,小子……動動腦子,誰說勾上一筆,就得是沒了小命兒��!”
“可這……”
“哼哼,小子……百鬼夜行路,到如今交令……也該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了,怎么,不讓我翻生死簿,你這賞……還要是不要!”崔判官笑的一聲,我一下給愣住了,當初記得接鎖鬼令時,我可記得是十殿閻羅令,十年陽壽命……難道,崔判官是要給我加上十年陽壽?
“要,要……小子愚鈍,讓崔判官見笑了!”我拱手鞠了個躬,對上這一位前輩判官,這該有的禮節(jié)自然是不能少了!
崔判官一笑,“嘿嘿,算你小子還識點兒禮數(shù),比你家那長輩的……可是懂事兒多了!”
“崔判官過獎了!”我拱手道了聲,崔判官笑著望了我一眼,一手翻著生死薄,“恩,陳家一脈的小輩兒,報個名姓……我與你添上一筆!”
“我……我……”
這一句話讓我愣住了,報名姓……我,我該報什么,陳九斤,東九……還是,或者說,我現(xiàn)在……更應該是無名無姓!
一念,我一眼望過陰十古,陰老頭兒望我笑了下,“命由天定,落地人生……從你小子一落地,你這生辰八字帶著名姓……就一早在這生死簿里扎了根兒,改……改的了人,但卻改不了根兒!”
一嗓子吆喝擲地有聲,我聽到一點頭,“陰前輩……我,我明白了!”
“姓陳,名九斤……陳九斤是也!”
我一字一頓,一聲聲吐出陳九斤三個字,這本來從小刻在命里的三個字……想不到……如今竟念的有幾分繞口,陳九斤……或許,如今已經(jīng)是遙不可及的三個字了!
“陳,九,斤!”
崔判官一翻生死簿,一字一頓,聲聲僵硬的吐出這三個字,我眼瞅著……那一張臉色瞬間落了個煞白!
這一靜不過三秒……崔判官緩緩抬起了頭,一瞬,橫目一撇死死盯住了我,“不……不可能,這……這不可能!”
“怎么,崔判官怎么了!”
這一下驚了我一激靈,陰十古一驚臉色,三兩步一縱胯了去,我緊跟一步上了前,眼瞅那一頁,竟然……竟然是空空如也!
“這……這是怎么回事!”
我驚了一聲,陰十古一手握住生死簿,那只枯手爪子……竟一瞬間顫了三分!
“這……這是怎么回事!”
陰十古一目望向了崔判官,崔判官轉(zhuǎn)瞬一眼望向了我,而我……我一時間完全是亂了方寸,我……我忽然茫然了!
生死簿上……竟然,竟然沒我的名字!
第三百七十七章
陳道天的謎
滑天下之大稽,生死簿上……竟根本就沒陳九斤這個人!
“陳……陳九斤,你……你到底……!”
崔判官一聲嗓子打著顫,我踉蹌退了一步……搖著頭,從小到大,自始至終……我從未感覺到如此之膽寒恐懼,這一刻,甚至比刀山火海,比一次次與生死擦肩而過,都來得可怕,是的,太……太可怕了!
我……我……我是誰?
一瞬的寂靜,不,沉寂,或者說……那是一種死寂,一種讓在場所有人……心驚膽寒的靜!
砰砰……砰砰……
砰砰響的心跳聲,我忽的一手按住胸口,心跳……我還有心跳,我還是人,但我……
“九斤兒,九斤兒……”
忽然空熏竹一下的震動,我一手握住了空熏竹,一絲寒顫顫的顫抖,“九斤兒,還有我們……還有我!”
“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我……我知道,我知道了!”
我一手捂住胸口,微微一下點頭,過去的……都過去了,一切……也都會過去的!
這一刻,我強壓下了心頭的狂躁,過去,終究會過去的!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到底為什么,甚至不知道……我到底還算不算一個人,我……我到底怎么了,誰……誰能告訴我答案?”
我一字一頓,一句句念了去,陰十古一手顫著……顫巍巍握著生死簿,“或許……也只有他能告訴你答案!”
“誰?”我驚得一聲,陰十古一手放下了生死薄,“百年一人……陳道天!”
“我太爺爺,陳道天!”
“你……你知道陳道天?”
陰十古一瞬變了臉色,我點點頭,“知道,知道……當初,陳家古卷中,我的太爺爺,也就是陳道天……曾留下過一封書信!”
“一封書信,陳道天……他居然還會留后人一封書!”
陰十古凝神愣了一瞬,忽的一下?lián)u頭,“果然……果然他還是放不下,哼哼,人啊……終究是有些參不破的東西!”
“陰前輩,你說……我太爺爺能告訴我答案?”我問了一聲,陰十古呆著愣了瞬,點點頭,“如果說……天底下只有一人能給你所謂的答案,那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陳家事,陳家斷……陳家……多是妖孽人!”
“那他……他現(xiàn)在在哪?”我急的一聲!
“這個……我也無法告訴你!”
我這一聲嗓子落下,陰十古的一句……直接是打消了我的念頭,不,或許……從頭一問,我本來就問了個白癡問題,道法通玄,百年一人……不錯,但比起這悠悠百年,再通玄之術,終究也斗不過流逝歲月,說到底……他終究還是個人,最多算是個窺透天機之人,也罷……或許他早就落的魂歸九幽,投胎轉(zhuǎn)世了……
“哎……”陰十古嘆了一聲氣,“天下之大,百年來唯一人……或許,將是個永遠的謎!”
“謎……”我驚得一聲,“為什么,他……他難道沒有死?”
崔判官忽的接了聲,“不……他不是沒死,而是……天下間,沒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他的生死……就是那個謎底!”
“謎底……謎底!”我喃喃念了聲,崔判官忽的一聲苦笑,“哎……陳家,陳家果然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崔老頭兒,你這事兒……你打算怎么著了!”陰十古忽的朝崔判官問了句,崔判官搖頭一笑,“如何,我還能如何……生死簿上沒有的人,我能拿他如何呢?”
“罷了,罷了……我勸一句,無名無蹤之人,莫行無法無天之事,僅此而已……望你小輩切記了!”崔判官一聲,搖頭倒是一臉無奈,陰十古搖頭一笑,“算了,算了……陳家人,辦點兒啥驚人嚇鬼的事兒,沒可能啊,或許……嘿嘿!”
陰十古翹的一笑,問崔判官言語了聲,“崔老頭兒,十殿閻羅令拿來……那十年陽壽,暫時寄存在你這吧,若哪天……有什么親戚朋友用的著了,再與他加上去便是!“
“你……你這,還有寄存陽壽之說?”崔判官皺了下眉頭,隨即搖頭笑了聲,“也罷……十年陽壽,我與你記下便是,不過……有一言,我倒要與你言語清了,這十年陽壽……可不是隨便能傳與他人的,一則,必須心地赤誠,無邪無害,二則,血緣之親,夫妻之義,三則,一事之成……不容二事!”
三言五句,我恍然明白了意思三個條件,其一是心地善良,其二是血緣之親,其三,一次……十年陽壽只能是增一次了!”
崔判官翻了一頁生死簿,小巧瞅了一目,忽的一下?lián)u頭苦笑,“哎,沒想到……居然,居然會是這樣,呵呵,雞肋了,雞肋了喲!”
聽著一聲雞肋,我也沒多問啥,一句雞肋,我本以為,或許……便是陳家一輩年長,用不著這十年陽壽!
不過,到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原來是這樣……
我嗓子里憋著一根兒刺,一根兒讓我吞不出,咽不下的刺……也就如此,崔判官,客客氣氣……把我倆請了出去,不錯,就是請了出去,十殿閻羅令……得經(jīng)十殿閻羅之手所成,到我這……怕得是經(jīng)個三關六道,七核八審的,到了我手里……也不知是何猴年馬月了,幸好崔判官留了句話,十殿閻羅令……三日之內(nèi)必然到達,讓我靜候兩日!
于此,陰十古帶我告別了崔判官,一道兒出了鬼門關,踏上了弱水河橋頭……迎著一片清澈澈弱水河,我仿佛……一次又一次陷入空洞之中,對于我……窩終究是說不出的耿耿于懷,生死簿,無名無姓……說白了,我就是個黑戶!
一個無家可歸……無名無姓的黑戶!
“哎,一個名,一個姓,一個根,一個底……其實,沒了也就沒了,說到底,去留來由,終究是有個來路歸屬,只是……一般人看不透罷了!”陰十古忽然言語了聲,我瞥了下眉頭,搖搖頭,“源頭歸路,現(xiàn)在的我……最缺少的就是源頭歸路!
“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陳家人,或者說……我還是不是人?”我抬頭望了陰十古一眼,陰十古一笑,“不用懷疑,你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你……錯不了的陳家人,錯不了陳道天的后人!”
“你……也錯不了……活生生的人!”
“那生死簿上的空白……又該如何解釋!”我問的聲,陰十古愣了幾秒,搖搖頭,“解釋,沒什么需要解釋的,有些事兒……就是這么出乎意料!”
“因為,你姓陳……洗不清,脫不掉的陳!”
“呵呵……哈哈哈……”我忽的一聲笑了,笑的很慘淡,很無力……或喜或悲,忽喜忽悲,我想不到,我居然……會靠一張無名無姓的白紙,來證明我還是陳家人!
笑話,果然……果然是天大的笑話��!
“活在陳家……果然好累�。 �
我搖頭苦笑了聲,望的陰十古,“陰前輩……能跟我說說陳家,還有……那個陳道天嗎?”
“陳家,陳道天……嘿嘿,小子,你可是陳家人啊,這等事兒……怎么還聞上了我?”陰十古一笑,我搖頭笑了聲,“呵呵,不瞞您說……其實一年之前的我,還是一個不信鬼神不信邪的愣小子,想不到吧……一年,也就一年,我居然會成為一個萬鬼堆兒里打滾兒的人!”
“要說起陳家,我只能說……我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你,你居然……”陰十古愣了一瞬,一聲嘆惋,“哎,命啊……都是命啊,料想當初,你父母長輩,怕也不想讓你踏上這條陰陽路吧!”
“對,不錯……我走上這條路,本就是個錯,一個任何人都沒想到的意外!”我搖頭笑了笑,陰十古一點頭,“哎,陳家,嘿嘿……原來還有他陳道天料不到的事兒!”
“嘿嘿,好吧……陳家的事兒,讓我老頭子,與你說上兩句吧!”
“陳家……陳家,或許百年之前,也就是個平常門戶,最多……也就會幾手識人相命的手段,只不過……后來多了個驚才絕艷的陳道天,陳家……是福,是禍,才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當年,正值上亂世之秋,不僅是外來流寇侵國為禍,一些個陰陽術數(shù),邪魔外道之輩……也一股腦望著中原奔了來!”
“對于你陳家事跡,詳盡的……我也曉不得多少,但就有一事……也是延續(xù)至今,遺禍了百年之久的一事,讓你陳家風光了幾世,讓陳道天……也從此聞名!”
“前輩你,你說的是……?”
“邪家一脈……萬眾者人!”
“什么……邪家一脈!”
我驚得一下錯愕,邪家……邪氏一脈,想不到我邪氏一脈的源頭,竟在我的太爺爺……陳道天身上!
“不錯,我曾說過……邪氏一脈,是你陳家欠下的債,是你陳家,以天下大難……與邪氏一脈欠下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