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保成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太子爺推開他,搖搖晃晃走到床邊,大著舌頭道:“大哥,大哥娶親,兒臣很高興,就去討了杯酒喝�!�
康熙怕他摔倒,從身后護著他,聞言問道:“你一直在胤禔的府里么?怎么沒和老三和老四一起回來?”
“他們……他們……”太子爺嘴里嘟囔著什么,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
康熙無奈,想問也問不出什么東西,幫他脫了靴,蓋上被子,輕手輕腳退了出來。門一關(guān)上,他的臉色陡然一沉,厲聲問道:“太子今日怎么醉成那樣了?”
何柱兒嚇得腳一軟,跪在地上,“回皇上,太子殿下和大阿哥談的高興,就多喝了幾杯,只是殿下酒量不高,一杯就醉了。”
“太子不善飲酒,你該勸著才是�!�
“是,奴才該死。”
康熙又問:“太子除了在大阿哥府,可有去過別的地方?”
何柱兒嚇得舌頭都在抽筋,他萬不敢把太子爺今夜做的詭異莫名的事情說出來,太子爺糊里糊涂跑到人家,這傳出去太子的名聲不好。
最令他顧忌的是那個人的名字,偏偏太子一口咬定他就是齊墨,可這個人和太子從未往來過啊,太子又怎么會認(rèn)識呢?
若是別人也就算了,齊墨這個名字康熙可是嚴(yán)加拷問過,何柱兒記憶尤甚,硬著頭皮搖了搖頭,道:“回皇上,太子一直在大阿哥府,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康熙皺眉,“那太子怎么回來得這么晚?”
何柱兒道:“太子爺想醒醒酒,就讓三阿哥和四阿哥先回來了�!�
康熙總覺得不對,太子爺喝得酒味道奇怪,不像是大阿哥宴請時招待的名酒,而這酒的味道,正是他此生不能忘的一個美好的夜晚所獨有的味道。
既然這奴才是這樣說的,料定要是有情況也不會說了,康熙帝拂袖而去,臨走時丟下一句話,“照顧好你家太子。再有下次,朕摘了你的腦袋�!�
皇帝的鑾駕離開毓慶宮后,何柱兒嚇得癱軟在地,渾身冷汗如雨而下,暗暗叫苦,太子殿下你喝皇上唱得又是哪一出啊。
太子爺次日酒醒,全然不記得自己又干了什么,大概是上次喝醉的經(jīng)驗太深了,生怕又和上次一樣做了不該做的。
忙下意識就感覺了一下身體的變化,還好沒有異樣,腰不疼,腿也不酸,松了口氣,叫何柱兒進來,何柱兒端了碗醒酒湯。
“皇上吩咐過,太子宿醉傷身,醒了一定要把醒酒湯喝了�!�
“擱一邊吧�!�
何柱兒苦著臉勸道:“皇上下朝后是要問的,您不喝,奴才待會沒法和皇上交代啊�!�
“這里是毓慶宮,又不是干清宮,孤喝不喝他又不知道,給孤放在一邊,孤有話要問你�!碧訝斎嘀栄ǎ荒偷氐�。
何柱兒無法,只要將醒酒湯放在他的手邊。
太子爺厭棄地看了那醒酒湯一樣,抿了抿唇,問道:“昨晚,孤可有做什么?”
何柱兒傻眼,感情太子是全望了么?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太子殿下問的是指哪方面?”
“就是,孤可有找過女人?”
“沒有�!�
太子爺這才松了一口氣�?墒撬麉s總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又想不起來了。忽然視線落到架子上的一個酒壺,眉頭一皺,命何柱兒拿給他看。
擰開酒塞,撲鼻的酒香,這不是青梅酒么?太子爺臉色愣了下,大阿哥府里的?莫不是他也喜歡上青梅酒的滋味了?
“這酒是從何而來的?”
何柱兒只好將昨晚太子爺喝醉了,如何不肯回宮,非要去一個陋巷里找人,他還驚奇太子爺怎么會知道那么偏僻的地方存在。
直到聽到齊墨的名字后,太子爺?shù)哪樕D時一變,沒想到自己喝醉了居然去找他了,難怪他宮里會有這青梅酒。
“你說那個人說他不叫齊墨?”
“是,他是如此說的�!焙沃鶅旱椭^答。
“那他叫什么?”
“奴才不知道,他沒有說�!�
“給孤去查查,還有命人把他畫像畫下來給孤看看,記住不要驚動了他,還有不要讓皇阿瑪知道,聽明白了么?”
“是,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焙沃鶅合氯チ�。
太子爺看了眼青梅酒,重新丟到一邊,他覺得這酒真是害人,只要有這酒在,自己就算是忘不掉那個人了。
沒過一會兒,梁九功來請,康熙召見。
一進門,太子爺?shù)谝谎勐涞阶雷由虾诤鹾醯囊煌霚�,康熙算�?zhǔn)了他不會乖乖吃藥,特意讓人多備了一碗。
看到太子爺臉都皺了,康熙笑了笑,這孩子從小就是的,只要沒他看著,就不可能乖乖的吃藥,親手把醒酒藥遞到他手里,“保成以后要是不想喝這醒酒湯,那就別讓自己喝醉了啊。”
“兒臣也沒想到自己的酒量這么差啊�!碧訝斠姸悴贿^去了,閉著眼端起醒酒湯開始灌,才灌了一口就差點吐了出來,“太難喝了。”
康熙喂給他一顆蜜餞。
嚼著蜜餞,太子爺把醒酒湯推到一邊,“不喝了。兒臣餓了。”
“傳膳�!�
康熙沒有再對太子爺昨夜醉酒的事情追問,他不問太子爺不代表不會讓手下的人去查。
太子爺也沒想到,自己吩咐下去的那張畫像成了壞事的東西,被康熙的人截了胡。
第四十九章:身份確認(rèn)
那夜撞到的男子是個武生,自名那圖,太子爺不知他為何改名,堅決不承認(rèn)自己就是齊墨,但這都不影響他吩咐何柱兒在城郊買個四合院,雇他去看守。
齊墨家中有個患病的老母親,他卻錢,而太子爺不僅可以滿足他金錢的需求,還能幫他請到好醫(yī)生,抓到好藥,給他母親醫(yī)治。
太子爺本想調(diào)他做自己的侍衛(wèi),又想到是自己斷了他出任仕途的路,貿(mào)然開始需要頗費一番周折不說,傳到康熙耳朵里,他不敢保住這一世的康熙不會生氣。
畢竟前世就是因為自己的丑事被發(fā)現(xiàn),這人才被賜死,總不能再蹈覆轍了吧。
想親自去見見那人吧,有抽不開空閑,近來康熙丟給他很多事情,但是批閱奏折就費去大半天的功夫。
用完晚膳后又教授自己治國之道,一聊就是深夜,他就是用心也無奈。難得康熙愿意信任他,且這都是他應(yīng)該做的準(zhǔn)本,他總不能為了齊墨不做皇太子吧。
連續(xù)忙了兩個多月,大阿哥派人來請?zhí)訝斎ジ幸痪邸?br />
太子爺向康熙奏請后,康熙也沒為難他,只吩咐他早點回來,不許喝酒,晚上再找他議事。
太子爺并不知道,他前腳還未出宮門,后腳就被盯上了,小尾巴藏在暗處愣是沒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將他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了康熙。
而康熙得知太子爺是去大阿哥府聽?wèi)蚝�,面上不見喜怒�?br />
胤禔這陣子耽于風(fēng)月,他的苗頭康熙也看得出來,畢竟大阿哥的一舉一動不知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出點岔子就傳得滿城風(fēng)雨,他想不知道都難。
風(fēng)流就風(fēng)流吧,玩玩可以,但是心還是要收的。
自七弟的事情后,康熙對胤禔尋男歡是睜一只閉一只眼了,只要不耽誤娶妻生子,其余的也就算了。
更何況他現(xiàn)在實在沒立場去教育自己兒子這些,他自己就上梁不正,對太子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來。
康熙抽出一幅畫卷,徐徐攤開,溫潤如玉的男子出現(xiàn)在面前,此人穿著布衣,卻掩不去眉眼中的風(fēng)采。
看著還年輕,比太子爺要成熟一點,嚴(yán)格來說只是個少年。追文}二〔三〇“溜久[二゛三久"溜
年輕啊,年輕好��!
康熙冷笑了下,端起茶怎么都喝不下去,茶水竟是如鯁在喉,無法吞咽。
這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太子爺?shù)男雄櫢�,原來太子爺沒在大阿哥府里呆多久就出來了,轉(zhuǎn)頭就去了郊外。
康熙摔了茶盞,撕了畫卷,眼里的怒火滔天,燒得他眼眶發(fā)紅。
“去把太子給朕找回來!立刻!馬上!”
郊外!
忍這么多天,終于還是去了么?
一想到太子爺居然費盡心機藏著他,康熙就覺得心頭有一把火燒得他渾身難受,克制不住的要殺了那人。
那圖?帝王的眼里閃過一絲驚人的恨意,就像是最珍貴的東西被搶走了之后,那種憤怒至極的惱恨。
他就是齊墨!
英明的帝王如此篤定。
隨著往事被掀開之后,康熙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找不到齊墨,也終于明白太子爺早在一開始就認(rèn)識了他。
一開始就認(rèn)識,居然瞞著他一開始就認(rèn)識了。
康熙惱火得要燒了宮殿,將能砸的東西全砸了,還不足以泄恨,他迫切的要將太子爺抓回來,等的越久越暴躁。
殿內(nèi)未留有一人,梁九功守在門口,被里面的怒火嚇得肝膽發(fā)顫,忍不住同情起惹起康熙暴怒還不自知的太子爺。
太子爺,但愿你沒做什么事情來,否則怕是皇上的怒火您都無法承受。
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的太子爺現(xiàn)在正在他郊外的宅子里,胤禔哪里是請他去看堂會,不過是借著堂會的名義去見臺上唱戲的人罷了。
這兩人一個追一個跑,一個哄求,一個傲氣,卻偏生的眼里滿是藏不住的愛意,那胤禔吃多少癟都樂意,簡直互動得讓他看不下去。
轉(zhuǎn)念就想起他也藏了一個人,剛好出宮放松一下。
齊墨也沒料到他要來,剎那間的驚訝被太子爺看在眼里。
“草民叩見太子殿下�!�
太子爺坐在石凳上,眸色深沉,“孤何時說過自己的太子?你又從何得知?”
他為了掩蓋身份,叮囑何柱兒不許讓人將他的身份說出來,且齊墨生在一隅,局限著他不能見多識廣,怎能得知自己的身份?
“回答孤。”
“太子爺英明神武,草民自然是……”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太子爺拉著衣襟站起來,一雙黑沉的眼睛盯著他,里面是他所看不懂的復(fù)雜的情緒,也教他心慌。
“你就是齊墨。”太子爺一字一字,宣布這個事實。
齊墨臉上露出無奈,說道:“太子殿下,草民叫什么名字都無所謂�!�
太子爺覺得他很奇怪,一直盯著他看,兩人湊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頰的溫度。
齊墨被他盯著失了神,好似被他的眼睛吸了進去,太子爺沒有錯過他眼底的慌亂。
“你……”你不會也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吧?這個想法一冒頭,就在心底止不住的生根了。
齊墨感到很尷尬,問道:“太子殿下何故這樣看著草民?”
太子爺放開了他,狀似無意地問道:“紅玉怎么樣了?”
“紅玉姑娘……應(yīng)該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