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這不是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嗎……
“咳咳,應(yīng)該是時(shí)機(jī)未到的緣故。等時(shí)機(jī)到了,林白就會開竅的�!毕到y(tǒng)給自己挽了一下尊。
“心兒是妙音峰隱月真人的親傳弟子,年紀(jì)與我相仿�!避蜍邔α职椎�,順便給他介紹了一下小晉,“這是心兒的親弟弟小晉。”
小晉從茯苓的懷里抬起頭,看向林白,乖乖地張口喊道:“哥哥好。”
然后他又看向了站在茯苓另一邊的云鏡,疑惑地問道:“伯伯?叔叔?”
“是哥哥�!痹歧R笑瞇瞇地糾正道。
“你的年紀(jì),小晉就是喊你一聲老祖宗也不過分。小晉,就喊伯伯�!绷职纂y得有比云鏡強(qiáng)的地方,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gè)嘲諷云鏡的機(jī)會。
“你的兄長林卓道友年紀(jì)比我還大,你怎么不喊他老祖宗?”云鏡面不改色,反問林白。
林白一噎,說不出反駁的話,再次敗下陣來。
“小晉,喊哥哥�!痹歧R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gè)兔子模樣的小玩意兒來送給小晉,成功換來小晉一聲開開心心的“哥哥”。
茯苓和心兒對視了一眼,回想起在小晉這里永遠(yuǎn)只有“姨”的待遇的宋敏敏來,高明還是云鏡高明啊。
茯苓還以為云鏡只會討好女子,連哄小孩子都比旁人更強(qiáng)一些,也真是個(gè)奇妙的人。
“茯苓,我近日新學(xué)了一首曲子,彈給你聽聽?”心兒沒忘了自己的來意,將琵琶從儲物袋里取了出來,興致滿滿地對茯苓道。
“好啊,就是這里沒有能讓你坐的地方,站著彈琵琶是不是不太方便?”茯苓道。
“我有木椅�!毙膬簻�(zhǔn)備齊全,從儲物袋里拿出兩把椅子來,這兩把還是她自己從宿舍里拿出來的,不過林白和云鏡的份肯定就沒有了。
“云鏡道友坐�!避蜍哌是知道待客之道的,將心兒給自己的椅子讓給了云鏡。
“我就不必了,站著挺好。”云鏡自然不會接受,他是君子,待女子又一向溫柔有禮,怎么能搶茯苓的木椅。
茯苓知道林白肯定不要,就自己坐下了。
心兒坐在椅子上,抱著琵琶的身影與凡間的樂師如出一轍。
茯苓本以為心兒所說的新學(xué)了一首曲子,和樂師們新學(xué)曲子并無差別,可等琵琶的第一聲弦音在竹林間響起時(shí),茯苓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弦音是歡快又明亮的調(diào)子,四周原本因竹林的陰影顯得有些暗淡,但此時(shí)瞬間就開闊了起來,陽光灑到了竹林的每一個(gè)角落里。
天空中傳來了喜鵲的鳴叫聲,云中隱隱可見一座白玉雕成的城池,恍若仙境。
連同紫霄宗的其他幾座山峰看起來都蒼翠了許多。
“妹妹,今日天氣如此之好,哥哥帶你去梨山玩啊�!毙珠L的身影從不遠(yuǎn)處朝她走了過來,面上掛著熟悉的頑劣不羈的笑容。
茯苓怔愣了一瞬,就在此時(shí)身后又傳來了另一道聲音。
“紫菀,你又胡鬧。你自己胡鬧也就罷了,還要牽扯上你妹妹,你再這樣,就禁足一個(gè)月!”母親無奈地呵斥道。
“夫人,只是去梨山玩罷了。如今時(shí)節(jié),梨花開得正好,讓他們兄妹二人去踏個(gè)青又有何不可�!边@是父親的聲音。
陽光暖洋洋的,她至親的三個(gè)人的聲音更是暖進(jìn)了她的心里。
是父親、母親和兄長啊,有多久沒見到他們了呢?四年了啊……
茯苓心中明白,眼前的這些都是幻境,可看到熟悉的親人,也依舊無比高興。
心兒的幻境沒有擾亂她心智的意思,只是給她看了她最想看的東西。
第兩百八十四章
被庇護(hù)著
“怎么樣,我的主人悟性不錯吧。筑基中期的修為,就能創(chuàng)造出這樣清晰又溫暖的幻境來。”琵琶女的聲音在茯苓的耳畔響起。
茯苓與琵琶女這是時(shí)隔四年的第二次對話,上一次見她的時(shí)候,她夸她清明,斷言她此生修行一途順利,不會遇心魔。
茯苓還不知道她說得準(zhǔn)不準(zhǔn),但對于能對她說這樣的話的琵琶女還是很感謝的。
“真的很溫暖。我明知眼前都是幻覺,也半點(diǎn)都不迷戀,可仍舊被這個(gè)幻境的柔和美好所感染�!避蜍叩�。
“并非這個(gè)幻境柔和美好,這個(gè)幻境是你自身心境的反映。是你自己心懷美好,你所看到的情景才會是溫暖的�!迸门忉尩�。
“不過心兒的幻境雖然對你沒有半分?jǐn)骋�,可能影響到你也是真的了不起了。你這人,心境太過明澈,尋常的幻境都感染不到你的情緒。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她在幻境一道上定能有大成就�!迸门f著說著又夸到了心兒的身上去。
不過夸歸夸,拿她當(dāng)成一個(gè)比較的標(biāo)準(zhǔn)真的好嗎?琵琶女也真是看得起她。
“沒錯,這個(gè)器靈倒是有些眼光,往后心兒在幻境上的造詣世間無人能敵,同時(shí)將一城的人都困進(jìn)幻境里都不在話下。”系統(tǒng)聽到有人夸心兒就來勁了。
茯苓也習(xí)慣了系統(tǒng)這個(gè)德行,琵琶女愛夸心兒這一點(diǎn)倒是和系統(tǒng)如出一轍。
“心兒的幻境對茯苓沒有敵意,茯苓也相信心兒,并不排斥她的弦音,所以才會被幻境所感染�!毙且癸w了出來,替茯苓說了一句。
別家的器靈這么拼命地夸自己的主人,茯苓也有他這把本命劍在,他們這邊也不會輸?shù)摹?br />
“茯苓若是不信彈琴之人,這幻境大抵是感染不了她半分的�!毙且沟�。
“你這劍倒是很有幾分本事的樣子�!迸门埔娦且�,頗有幾分意外,因?yàn)樗笆且娺^雪徹的,“可茯苓你的佩劍,不是雪徹嗎?”
“雪徹回他真正的主人身邊去了。”茯苓笑了笑,并不介意聽到雪徹的名字。
“果然�!迸门畢s是早就有所懷疑,如今聽到茯苓這樣說,只是落實(shí)了心中的猜想,“不過那劍雖然有主人,卻是你將他帶出了藏劍閣,他怎的說走就走了?”
“他的主子……練玉瑤,與我有些恩怨,將雪徹帶走了。不過我有星夜,星夜才是我真正的本命劍,雪徹于我而言已經(jīng)沒什么瓜葛了�!避蜍叩�。
“你倒是真的看得開,被自己的劍拋下,可你這心境,似乎半點(diǎn)不受影響。”琵琶女贊嘆道。
“我這心境如今怎么樣了?也只有你能清楚地看到我的心境如何了。四年前你夸贊我的心境澄澈堅(jiān)定,如今可有染上塵埃?”茯苓多少有些好奇,那么多器靈里,也就只有琵琶女能徹底看穿修士的心境了,她是能制造幻境的,比起其他武器,在洞察人性上更擅長一些。
“你覺得如何?”琵琶女不答反問。
四年前她夸贊她的時(shí)候,她還對自己心境有所懷疑,不知四年過去了,這個(gè)小姑娘成長得如何。
“是否澄澈堅(jiān)定我不知,但我對自己并無不滿之處,只要我的劍不覺得我有哪里做錯了,我就會貫徹自己的做法,貫徹自己的道�!避蜍叽鸬霉麛�。
“哎呀,你都這么清楚了,還問我做什么。我不知這四年里你又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你看起來渾身金光閃閃的,似乎受了什么的庇護(hù)�!迸门馈�
金光閃閃?茯苓看了看自己,盡管周圍陽光極好,可也沒把她照得金光閃閃的啊。
“可是我父母與兄長的庇護(hù)?”茯苓想了想,還想起一個(gè),“又或者是寂止的佛光?”
“佛光有,可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東西。總之,這些庇護(hù),遲早會在你性命危急之時(shí)救你一命吧�!迸门�。
茯苓正想要再問琵琶女幾句,邊上突然傳來一道痛苦的吼聲。
她轉(zhuǎn)過頭去一看,十分意外地看到云鏡捂著頭跪在了地上。反倒是旁邊的林白站在那里傻笑,應(yīng)該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值得開心的事。
“他這是看到了什么?”茯苓問琵琶女。
“這個(gè)幻境是因所有人的心境而生的,所以看到了什么只有你們自己知道,我也是不知道的�!迸门稹�
茯苓還沒有朝云鏡那邊走過去,心兒那邊就已經(jīng)因?yàn)樵歧R的痛苦聲嚇得停下了彈奏。
“云鏡道友,你還好嗎?”心兒愧疚地上前問他。
琵琶聲一斷,云鏡就冷靜了下來,他很快就恢復(fù)了自己的形象,對心兒笑了笑,道:“我無事,就是方才看到了一件不喜歡的往事,你不必掛懷�!�
“我是天下第一劍修,嘿嘿嘿……”一旁的林白還沒從幻境里徹底清醒過來,在那里傻笑。
小晉都清醒地比他早,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天下第一劍修這會兒在峰頂?shù)亩锤铩闱逍腰c(diǎn)。我?guī)煾杆纳褡R可以覆蓋整座凌煙峰,你在這兒說的話他想聽的話也能聽得到。”茯苓對林白道。
這下林白清醒了。
“我原本只是想讓茯苓開心,沒想到會讓你看到不好的事,是我的錯�!毙膬涸偃蛟歧R道歉,十分愧疚,她本是好意,哪想到會讓云鏡那么痛苦。
云鏡也再三寬慰心兒,讓她不必道歉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來往了老半天。
“真累!”林白看得吐槽了一句,“道歉一次不就完了,說這么多遍做什么�!�
茯苓心想,以后說不定心兒說幾遍你都愿意聽。
“你方才到底看見了什么?我和茯苓都看到了好事,連小晉這個(gè)小不點(diǎn)都開開心心的,怎么就只有你被嚇到?”林白問云鏡。
云鏡慣會裝君子的,這個(gè)幻境可不就讓他露餡了嗎,若非心里有鬼,哪至于被嚇成這樣。
“幼時(shí)一些困苦的經(jīng)歷罷了。你出身顯赫,自幼備受寵愛,自然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回憶�!痹歧R的笑容淡了一分,分明不想多談自己看到了什么。
第兩百八十五章
劍修門派該有的模樣
“我也是有的!小時(shí)候……我爹打我的時(shí)候就挺疼的。不過可能你的經(jīng)歷確實(shí)比我的慘一點(diǎn)�!绷职鬃焐险f得兇,心下卻軟的一塌糊涂,雖然討厭云鏡,但也并不想落井下石,說著說著氣勢就降了下去。
茯苓在一旁看著什么也沒說,云鏡一看就是有秘密的人,他身上的秘密可絕對不止不好的回憶這一個(gè)。
而且就算問了他也絕對不會說,像他這樣成日里笑瞇瞇的人,有什么秘密都藏得很深,就別想問出來了。
“對了心兒,敏敏呢?”茯苓問。難得心兒過來了敏敏沒過來,她不在紫霄宗的時(shí)候,心兒和敏敏二人都是走在一起的。
“敏敏下山歷練去啦,說是想把修為提升到筑基后期,等兩年后群青大會的時(shí)候再回來。”心兒答。
“她居然會對群青大會上心,難得了�!避蜍咭馔�。
“因?yàn)橄乱粚萌呵啻髸俏覀冏舷鲎谥鬓k的。不止敏敏,好多年紀(jì)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同門們都外出歷練啦。大家都想在下屆群青大會上拿個(gè)好名次�!�
茯苓才知道這個(gè)消息,別說敏敏了,她聽了也都有了斗志。
但是在外面遇到了好幾次大危機(jī),她現(xiàn)在多少有些不想出去,還是想老老實(shí)實(shí)地在門派內(nèi)待上一陣子,至少等修為提升到金丹了再說。
“心兒你想出去歷練嗎?”茯苓問。
心兒身邊因?yàn)橛行x在,根本不能離開山門,去哪兒都不方便,所以入門四年至今都還沒有外出歷練過。
“小晉弟弟交給我照顧�!彼龝簳r(shí)不離開門派了,正好幫心兒照顧小晉。
“讓你替我照顧小晉的話,太影響你修煉了。茯苓你修煉速度那么快,我不能讓小晉拖你的后腿�!毙膬簱u頭。
但是茯苓分明看出心兒心里還是想出去走走的。
去外面見識更大的世界,經(jīng)歷更多的人和事,顯然是對修煉有幫助的,對于常年待在門派內(nèi)不得出的心兒來說想必也是件有趣的事。
“只有小晉愿意跟著我,照顧小晉兩年不成問題。你只要在下屆群青大會前回來就可以了,我如今筑基后期,不是埋頭修煉就能突破,所以小晉不會耽擱我修煉的�!避蜍叩�。
“我回去后去請示一下我?guī)煾�,若是師父點(diǎn)頭,小晉就要麻煩你了�!毙膬翰缓靡馑嫉氐溃南掳蛋迪胫�,茯苓幫自己這么大的忙,一定得想辦法回報(bào)茯苓啊。
“為什么這孩子可以一直待在紫霄宗啊,他應(yīng)該不是紫霄宗的弟子吧?”林白盯了小晉一會兒,心下有些不滿,問道。
“因?yàn)樾x是心兒的親弟弟啊……”茯苓不知道林白怎么突然找起茬來了。
“可是我也是清越哥和止行哥的弟弟啊,那我是不是可以一直留在凌煙峰?茯苓你照顧小晉的時(shí)候,能不能也順便照顧一下我?”林白道。
“可是你又不是我親弟弟……你可以讓大師兄照顧你一下,大師兄沒意見的話,凌煙峰自然不會趕你走�!避蜍咭槐菊�(jīng)地答道。
二師兄常年不在,三師兄是個(gè)無拘無束的個(gè)性并不愛管閑事,師父玄微就更加懶得管閑事了,大師兄答應(yīng)的話她也沒意見,情況就是如此。
林白想來想去,還是沒把“我給你當(dāng)親弟弟吧”這句話對茯苓說出口,就算他和茯苓已經(jīng)差不多是無冤無仇了,他也沒那個(gè)臉對茯苓說這種話。
至于去找林清越,就別想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林清越怎么可能答應(yīng)他這種要求。
“算了算了,我還是好好珍惜接下來的三天吧�?鞄覀�?nèi)タ纯戳锜煼宓钠渌胤桨�,你們凌煙峰弟子打坐修煉的地方,聽早課的地方,揮劍洗劍的地方之類的。劍修們在門派里的一天是怎么過的啊……”林白一說起來就說個(gè)沒完,他對劍修是真的很向往,即便他現(xiàn)在成不了劍修了。
茯苓都聽懵了,林白說的地方她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對上一些,但是她覺得林白大概是要失望的……
“其實(shí)凌煙峰上下,唯一特別的也就是藏劍閣而已,接下來比較好看的就是這個(gè)竹林。其他地方?jīng)]什么好看的……”茯苓誠懇地道。
“你每天在凌煙峰,當(dāng)然覺得沒什么好看的。我覺得有意思就行了啊,快帶我們?nèi)��!绷职着d致勃勃地催促道。
茯苓無法,只好帶著三人一起往凌煙峰頂走。
“茯苓,我們先去看什么?”林白問。
“打坐修煉的地方?”茯苓不確定地道。
“廣場上有個(gè)巨大的太極石盤,劍修們坐在石盤之上,沐浴清晨的陽光,吸納天地靈氣,劍意蕩漾在山谷間,盤旋在天空上……”林白一臉向往地說著。
茯苓聽得冷汗直流,她該怎么告訴他,山頂用來打坐的地方只有一塊破巖石呢?
“茯苓,你們這凌煙峰上怎么都是樹,都沒見什么亭臺樓閣?”林白跟著茯苓爬了一陣子山,滿目所見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沒半點(diǎn)有劍修風(fēng)格的建筑,忍不住問。
“弟子宿舍都在山腳下,修煉的場所都在山頂,我聽說兩百年前凌煙峰的弟子們每日都是要從山腳爬到山頂上去修煉的。以此來鍛煉新入門弟子們的體質(zhì)�!避蜍叽�。
“難道不是因?yàn)榛氖徚藘砂倌�,所以花草樹木都長出來了嗎?興許以前這里也是有諸多樓閣的�!痹歧R在一旁笑瞇瞇地補(bǔ)充道。
知道真相的心兒看了看林白又看了看云鏡,算了,茯苓什么都沒說,那她也不說什么了。
“原來都在山頂啊,藏劍閣也在山頂,玄微真人也住在山頂,山頂可真熱鬧。”林白心下對山頂?shù)娘L(fēng)景更向往了。
然后,一行人爬了有一陣子,終于來到了山頂。
“這里就是我平時(shí)打坐修煉的地方……”茯苓帶著他們來到了山崖邊圓潤光滑的巖石旁,給他們介紹道。
“太極石盤……?”林白的臉僵了。
“應(yīng)該只是塊普通的山石,和太極沒什么關(guān)系�!避蜍呒m正道。
第兩百八十六章
崩潰的林白
“就這?太極石盤呢!萬眾共修的壯觀場面呢,引動天地的浩然劍氣呢……”林白看著光禿禿的山頂,內(nèi)心是崩潰的。
“我們凌煙峰加上師父和外出歷練的二師兄都只有五個(gè)人,怎么萬眾共修……”茯苓無奈道,林白真的是話本看太多了,凈想這些有的沒的。
其實(shí)她覺得凌煙峰的山頂挺好的啊。
到處都綠意盎然的,她有時(shí)候不喜歡堅(jiān)硬的巖石,就可以挑一塊柔軟的草地打坐。
放眼望去視野又開闊得很,可以看到初升初落的太陽,也能看到碧藍(lán)的天空和連綿的山峰,心境都因?yàn)檫@般寬闊的景致變得豁然開朗了。
林白口中描述的那些,倒是和太初峰的情況更像一些,太初峰作為他們紫霄宗的主峰,待客的門面,壯觀華麗的建筑應(yīng)有盡有。
萬眾共修的場面么,以太初峰的弟子數(shù)量也能馬馬虎虎地做到。
“撲哧——”一旁看戲的云鏡聽到茯苓和林白的對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笑,大多數(shù)劍修門派都是很大氣雄偉的,誰能想到凌煙峰打坐修煉的地方會這么樸素?”林白瞪了云鏡一眼,不滿地道。
“啊,我知道了。打坐的地方這么樸素,是為了更親近天地靈氣吧?那對練的地方呢,應(yīng)該會有一大塊空地,刀光劍影滿天飛,旁邊還鎮(zhèn)著一柄能刺破天空的巨劍,劍身上刻著無數(shù)千古流芳的劍修們的姓名……”
眼見著林白又開始腦補(bǔ)了,茯苓想打斷他都找不到合適的插話時(shí)機(jī),只能等他說到盡心為止。
林白終于停了下來,催促茯苓,“那快帶我們?nèi)タ纯窗伞!?br />
茯苓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指了指林白背后的空地,道:“你身后就是我平日里揮劍的地方。因?yàn)闆]有對練的對手,所以我都是去妙音峰打擂臺的。不過師父每日清晨也都會在這里打坐,有時(shí)候我揮劍他也會看兩眼。但是他不會跟我對練�!�
林白的臉色又垮了一個(gè)度。
這也太殘酷了吧?
就這么一塊平平無奇的空地,能配叫對練場嗎?
要知道凌煙峰可不是什么隨隨便便的地方,那是天下劍修的向往啊。
御劍門遠(yuǎn)不及凌煙峰地位高,可人家宗門內(nèi)氣派得很,打坐有打坐廣場,對練有對練廣場,弟子排排站揮劍的樣子,那氣勢大得像是能砍掉一座山。
他要不是因?yàn)樾睦镒×肆锜煼澹床簧嫌鶆﹂T,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在御劍門當(dāng)個(gè)劍修弟子了。
“那洗劍池呢,洗劍池總有了吧!洗劍池就是一圈石頭加一池水,你們凌煙峰的總不至于也特別寒磣吧?”林白的最后一次希望。
洗劍池對于劍修來說也是個(gè)圣地,他瞻仰不到對練廣場上的沖天巨劍,瞻仰一下洗劍池總行了。
“其實(shí)……我們不洗劍�!避蜍叽蚱屏肆职鬃詈蟮幕孟�。
“為什么啊,劍怎么能不洗呢,你不是個(gè)愛惜劍的劍主嗎,怎么能讓劍就那么臟著?”林白的美夢徹底破滅了,他最向往的凌煙峰啊,和話本里寫的那些了不起的劍修門派一點(diǎn)都不一樣!
“可是我們的劍都是本命靈劍,會自己凈化的,不需要洗……”茯苓也很無奈啊,誰讓他們凌煙峰人少呢,其實(shí)他們這點(diǎn)人根本用不上這么大一座山峰。
說到底都是玄微的緣故,他繼位的這兩百年,凌煙峰上下無人打理,那么多空著的劍主空著也難受,早就已經(jīng)挪走了。
正如云鏡說的那樣,兩百年時(shí)間早夠花草樹木長出來了,洗劍池說不定還在凌煙峰的哪個(gè)角落里,可想必也已經(jīng)雜草叢生了。
“星夜,你想進(jìn)洗劍池里洗洗嗎……”茯苓之前還真沒想過洗劍這個(gè)事,就趁機(jī)問了問星夜的意見。
“不必了吧,洗劍池的水也未必干凈……”星夜表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