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眼前的林杳因為那個林杳的下場而幸災(zāi)樂禍也是很正常的事,她能這樣直言不諱,茯苓倒是覺得她真性情。
“以前我在林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自己是個假冒的,也不敢同那對夫婦說,自以為是為他們著想,擔(dān)心他們發(fā)現(xiàn)真相后悔難過�?山Y(jié)果是我想太多了,他們沒有難過,只有后悔以及對我的憎惡�!�
“發(fā)現(xiàn)真相后難過的只要我一個。”林杳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勉強的弧度,她知道茯苓在林家一定也聽說了林家人是怎么說她和那對夫婦和另一個林杳的事的。
那對夫婦的抹黑之下,她大概就是個故意隱藏實情,鴆占鵲巢的小人。
她也不是想要賴在林家不走,但凡那對夫婦明說,她自然也會主動離開�?伤麄儾⒉徽f,只縱容另一個林杳排擠于她欺辱于她,似乎想讓他們的親生女兒從她身上討回這些年他們對自己有過的寵愛。
“你為何總是低著頭遮著臉,也是另一個林杳的緣故嗎,因為被林家稱為假冒的那個,所以不敢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長相�!避蜍呱焓郑胍|碰林杳的發(fā)絲。
林杳飛快地往后縮,躲開了她的手,反應(yīng)得十分迅速。
茯苓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道:“抱歉,忘了你不喜歡被碰到。”
“為什么這么害怕被碰到?茯苓師妹又不會傷害你�!迸赃叺哪酒婀值�,從醫(yī)修的角度看,林杳這樣的反應(yīng)倒像是有什么疾病在身。
“你要是有什么令你無法與人接觸的疾病的話,可以來素問峰找我,我?guī)湍阆胂朕k法。”墨染主動對林杳道。
紫霄宗的內(nèi)門和外門之間始終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兩者之間的交集并不多。
墨染在素問峰見過來治傷治病的弟子,也大多都是內(nèi)門弟子,少有外門弟子來。
可難道外門弟子就不會受傷嗎,其實并不然,外門弟子除了修煉以外,還要依靠自己的勞動換取修煉資源,種靈植的姑且不談,在礦脈上的那些很容易受傷。
紫霄宗的弟子們,似乎從收徒大典開始,就被明確地分成了兩類人,內(nèi)門弟子多少有些傲氣,不喜外門弟子不如自己有天賦,外門弟子又看不慣內(nèi)門弟子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態(tài)度,兩者平時就算碰面了也少有交談。
林杳聽得墨染突然和自己搭話,也有幾分訝異,但是她擺擺手拒絕了墨染的好意,“不是疾病,不勞師姐費心了。”
“我倒是見過不少女修士害怕被男修士觸碰,也有男修士害怕女修的觸碰�?上衲氵@樣,自己是女修士還會害怕女修士觸碰的倒是不多。男修士碰你的話,會害怕嗎?”墨染問。
“沒有師姐說得那么夸張,我只是不喜歡,沒有害怕。我不喜歡與人接觸�!绷骤玫椭^,將一雙眸子又藏回了頭發(fā)底下。
墨染沒有再問什么,但是她的眼神十分微妙。
“對了,墨染師姐,你們方才有看初一的比試嗎?”茯苓問墨染。
她已經(jīng)很多次聽到旁人說花月錦和初一有多厲害了,花月錦的本事她已經(jīng)領(lǐng)略過了,贏過花月錦稱不上容易也稱不上苦戰(zhàn),多少有些贏得莫名其妙的感覺,花月錦后來就蒙著那塊黑布不敢動了,讓她占了個便宜。
但是對初一的戰(zhàn)斗方式依舊一無所知,如果目標(biāo)是魁首的話,那就必須想辦法贏過初一才行。
“看是看了,但是根本沒看明白。怎么說呢�!蹦久媛都m結(jié)之色,“其實我都沒看到初一有做什么,他的對手就倒地上不動了�!�
“是陣法嗎?”茯苓問。她見過其他摘星閣的弟子們戰(zhàn)斗,當(dāng)時在丙區(qū)遇到的那幾個就是用陣法作戰(zhàn)的。
“應(yīng)該是陣法吧,但就算是陣法師,也會有個施法的過程,可他沒有,仿佛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領(lǐng)地,踏進(jìn)去就會倒下�!蹦敬�。
聽著墨染的描述,茯苓勉強能將初一的招式和自己之前遇到過的摘星閣的弟子們的招式對上,那幾個弟子布的陣法很容易看出來,但是效果也是大同小異,走進(jìn)陣法的范圍內(nèi)就會被巨大的重量所壓倒。
“不過那小子長得倒是很漂亮,和茯苓師妹你挺般配的�!蹦就蝗慌d起,來了一句。
茯苓聽她這么說,實在是不敢茍同。
她和初一已經(jīng)見過兩面了,那家伙可真是十足的怪人,和她有什么般配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
竹林里的不速之客
和花月錦對戰(zhàn)過后,茯苓走在路上碰到其他門派的修士時,就總能感受到他們投過來的目光。
諸如“她就是打敗了花月錦的那個女修”、“是靠法寶多才贏的吧”、“茯苓六年前就很出名了現(xiàn)在也依舊很厲害啊”之類的話,好壞參半。
她這個贏了比試的人都能聽到那么多不善的話語,輸給了自己的花月錦那邊想必更艱難。
群青大會的擂臺賽本來就是輸一場就結(jié)束,花月錦輸給了自己,那么她的這一次群青大會也就結(jié)束了。茯苓本以為花月錦應(yīng)該會趕緊回歸元門去,卻沒想到她還有那個勇氣留下來。
每日受著旁人異樣的目光,聽著一些難聽的話語,她也毫不動搖地天天坐在觀眾席里。
茯苓覺得,花月錦可能是等著看她也被淘汰,自己每一場比試都被花月錦盯得牢牢的,紫霄宗的各位同門看自己的比試都沒花月錦看得那么熱切。
可惜她又連贏了三局,很快就進(jìn)了前十,沒給花月錦看到自己敗局的機會。
“茯苓下一場比試的對手可能是誰?”茯苓進(jìn)入前十前的最后一場比試剛結(jié)束,觀眾席上花月錦咬牙切齒地問跟在自己身后的師姐。
“摘星閣的初一,紫霄宗的林子七和吳琳琳,碧水天的秦川,還有我們門派的姚玥師姐以及徐峰師兄。然后還有兩個四大門派之外的弟子……”師姐努力回憶著剩下那兩人的名字,她有點緊張�;◣熋脤�(nèi)的脾氣本來就不怎么好,自從輸給茯苓之后就更甚了。
“不用說了。”師姐還沒想起來,就被花月錦給打斷了。
“對不起,花師妹,我可以現(xiàn)在去查……”師姐趕緊道。
“不用查了,帶我去找姚玥師姐和徐峰師兄�!被ㄔ洛\道。茯苓撕她衣服之仇,她無論如何也要報復(fù)回來。
前十的比試每天只安排一場,擂臺場地基本都分給了其他修士切磋用,茯苓一下子就空了下來。
云鏡去打擂臺了,沒空纏著她,小晉也被歸陽真人照顧得好好的,師父和大師兄他們都在忙著處理群青大會的各種瑣事,茯苓就一個人待在凌煙峰的竹林里做揮劍練習(xí)。
“啊——”不遠(yuǎn)處傳來一道尖細(xì)的女聲。
“救命——”
茯苓一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過去,一邊心想,她這竹林里能有什么危險,能讓人喊出“救命”來。
結(jié)果飛近了一看,發(fā)現(xiàn)果然是來人在大驚小怪。
就是草叢里游出了一條小黑蛇,他們凌煙峰因為人少,峰中偶有建筑,基本保留著山峰本來的模樣。這山中有些蟲蛇,再正常不過了。
茯苓上前輕易地將小黑蛇給挑飛了,然后就回過頭去看方才尖叫連連的女修,道:“來參加群青大會的修士都被安排在了妙音峰和太初峰,這里是凌煙峰,其他門派的弟子不能擅入�!�
這女修生得是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蒼白的膚色,纖瘦的四肢,見到一條小蛇要害怕倒是很有說服力。
但是茯苓對這女修有些印象,歸元門弟子姚玥,筑基后期的修為,是個法修。
筑基后期還能打不過一條沒毒的小蛇嗎,不太可能吧。
但是架不住有些女修確實就是害怕蟲蛇,與修為沒什么關(guān)系。
“我是來找你的�!币Λh對茯苓道。
“不管你是不是來找我的,擅入凌煙峰都十分不妥。希望你能盡快離開�!避蜍叩�。
凌煙峰和妙音峰、太初峰不一樣,有個藏劍閣在。覬覦藏劍閣的人一直都不少,所以她帶林白和云鏡到凌煙峰做客的時候也多有顧慮。
不是她對姚玥過于嚴(yán)苛,凌煙峰對其他門派的弟子向來都是不開放的,像姚玥這樣不問自入,與那些闖進(jìn)來的歹人無異。
“是我錯了,我不知凌煙峰的規(guī)矩,我這就走。那你能否和我一起出去,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币Λh道歉道得十分干脆,加上方才看見蛇受了驚嚇這會兒臉色都還是蒼白的,看起來倒是一點惡意都沒有的模樣。
“可否長話短說?”茯苓道。為了說幾句話還特意陪姚玥離開凌煙峰的話,就多此一舉了。
“行。我是想告訴你,之后如果擂臺比試我和你碰上,我自愿輸給你,但你能不能給我留幾分面子,假意與我激烈對戰(zhàn)半個時辰后,我再輸給你�!币Λh鼓起勇氣道。
“你我都是筑基后期,你完全可以靠實力與我對戰(zhàn)一個時辰以上,何必提前找我來說這些�!避蜍卟⒉幌矚g姚玥的做法,就直接拒絕了,“擂臺上我想好好打,不想弄虛作假�!�
“從第二場比試開始,你的每一場對戰(zhàn)我都看了。我和你雖然都是筑基期,但是單論戰(zhàn)斗的能力,我和你差太多了,我是不可能贏你的。但是我不想輸?shù)奶y看……”
“我在門派中本來就被其他同門厭棄,此次來參加群青大會前,我?guī)煾刚f了如果我進(jìn)不了前五,就要將我除名……”
“你還沒到二十,就有筑基后期的修為,你師父還不滿意你,你的同門還厭棄你?”茯苓奇怪道,“你們歸元門的弟子都是什么天賦,以你的修煉速度都要遭到歧視了嗎?”
群青大會的前五哪里是那么好進(jìn)的,每年新進(jìn)各個門派開始修煉的新弟子數(shù)不勝數(shù),每個門派里能來參加群青大會的名額本就是有限的,原本能被選上參加群青大會的弟子都已經(jīng)算是各自門派里的優(yōu)秀弟子。
至于拿到前五的,那可意味著在上萬名同齡修士之中名列前茅,那得是眼光多高的師父才能說出這樣的無理取鬧的話來。
“我?guī)煾杆翘貏e討厭我,所以刁難我……”姚玥聽得愣了愣,但是很快就又回答道。
“既然不是個好師父,那你何必就任他除名,另拜他人為師?以你的天賦,不至于沒人要你吧?”茯苓面露懷疑之色,一個能進(jìn)群青大會前十的修士還說自己在門派里受到了欺負(fù),她聽著就像騙人的。
“你說這些該不會是在騙我吧?故意拖延時間?”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云鶴真人
“怎么會,我本就愿意輸給你,又何必拿這種事來騙你。我?guī)煾冈跉w元門中地位頗高,我若是得罪了他,也不會有其他長老愿意收我為徒的�!币Λh一臉難過之色,仿佛被茯苓誤解令她傷心了。
“若是如你所言,那你現(xiàn)在想的應(yīng)該是如何贏我,而不是怎么輸?shù)酶w面吧?你就是輸?shù)迷袤w面,你口中那位不近人情故意刁難你的師父都不會放過你。橫豎都是輸,橫豎都是被除名,又何必再白費功夫去求一個其他門派的弟子呢?”茯苓反問她。
至于姚玥這副可憐柔弱的模樣,茯苓看了也無動于衷。
她在云天秘境中見識過宋嬌柔那樣走路咳血卻能一拳打倒大樹的,也見過墨染師姐這樣大部分時候溫溫柔柔偶爾也會心狠手辣的,這些姑娘都讓她明白了不能看臉的道理。
“你是不愿意幫我對嗎……”姚玥一副受到了打擊的模樣,“若是輸?shù)皿w面一點,我還能同師父辯解。我離前五只差這一場比賽了�?梢菓K敗給你,那我就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按你所言,你若是被你師父除名,便都是我的錯?”茯苓實在是不喜歡姚玥的說法。
既然知道輕易輸給她,會被師父責(zé)罰,該做的分明是自己努力,而是跑來說這些將責(zé)任推給別人的話。
如果姚玥是在擂臺上努力與她戰(zhàn)斗后,才告訴她這些事,她還會出于尊敬幫幫她,就眼下這種情況還是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以為這樣的舉手之勞,你沒準(zhǔn)會愿意幫我�!币Λh一臉受驚之色,仿佛茯苓說了很過分的話。
茯苓瞥見她從頭到尾那副被欺負(fù)的臉色,也沒了同她多話的耐心,便道:“你想說的如果只有這些,那我已經(jīng)拒絕你了。你該走了�!�
“我聽說你與我們歸元門的花月錦不合,你幫我這個小忙,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和花月錦有關(guān)的秘密。”姚玥賴著不愿走,像是糾結(jié)了許久后,才開口道。
聽得這話,茯苓嘴角向下壓了壓,隨即臉上揚起一抹莫名的笑容。
“什么樣的秘密?我知道她的秘密有用嗎?”茯苓問。
“當(dāng)然有用,是能讓她被逐出歸元門的秘密。你要是討厭她,只要將這個秘密公布于眾就好了。”姚玥道。
“那你討厭她嗎?”茯苓問。
姚玥頓了頓,分明沒想到她會這樣問。
“討厭。她在門派中趾高氣揚的,對誰都頤指氣使,對女弟子尤甚。門內(nèi)沒有女弟子不討厭她。”姚玥答。
“既然你討厭她,為何不早將她的秘密說出去。還是說,你口中的討厭是騙人的?”茯苓似笑非笑地道。
“不是……”姚玥的臉色蒼白了一分,茯苓的神色令她心中打鼓。
“我是覺得這或許能作為把柄,才沒有說出去。而且,我雖然討厭她,其實也沒有到非要看她被逐出門派的程度�!币Λh回答得合情合理。
茯苓的神色卻淡了淡,這令姚玥心下更是忐忑,琢磨不透茯苓的意思。
“哦。那你將她的秘密告訴我,我再考慮與你對戰(zhàn)一個時辰�!眱扇嘶ハ酂o言的沉默了一會兒后,茯苓才開口道。
姚玥松了一口氣,茯苓總算還是對花月錦的把柄有點興趣的,她賭對了。
“得等比試結(jié)束后,我才能告訴你。而且我與你還未必會對上,萬一你我沒遇上,我卻告訴了你花月錦的秘密,或者你聽完后卻不守約定,那我就虧了�!币Λh道。
“這么說來,你還得用同一套說辭,去找剩下的八個人?”茯苓問。
“其余的對手我不怕,我有一戰(zhàn)之力�!币Λh答。
茯苓面露古怪之色,“你說這話,是有信心贏初一不成?便是我,都沒有在初一手里撐上一個時辰的信心。你還真是夠高看我的啊,只來求我,卻不去求初一�!�
“不不不……我說錯了,等會兒我還會去找摘星閣的初一�!币Λh趕緊道。
“那如果擂臺賽你排到了我,你就告訴我花月錦的秘密嗎?若是等擂臺比試結(jié)束,我?guī)土四�,你卻不告訴我秘密,或者你口中的秘密根本不存在,那虧的人便是我了�!避蜍咭膊蛔ブ跻坏膯栴}不放,轉(zhuǎn)而道。
“那也不行……得等擂臺比試結(jié)束后。但我可以先告訴你一半�!币Λh道。
“一半便一半吧,你先說那一半是什么�!避蜍咭膊焕^續(xù)逼她,道。
“這個秘密,是與她的師尊,云鶴真人有關(guān)。你可知云鶴真人是誰?”
“歸元門的六長老,貌若好女。聽聞十分貌美,能令諸多女子見了他后都自慚形穢�!避蜍叽�。
云鶴真人也是個出名的人物,不僅只是容貌出名而已。
修真界容顏出眾,又或者同他一樣面若女子的大有人在。云鶴真人能如此出名自然與他自身的實力脫不了干系。
歸元門的分神期修士,算上前些日子剛晉升的盧長老,共有三人。剩下的兩人便是歸元門的掌門與云鶴真人,云鶴真人的地位可見一斑。
這一位又是個音修,修為到了分神期的音修,都是撥撥琴弦就能屠城的恐怖存在,看看如今的正道魁首隱月便知。
花月錦狂傲的確有狂傲的資本,除卻她自身的修為不說,她也確實有一個好師父,能讓她在門派內(nèi)橫著走,連自己是凡人出身這種事實也能全然拋之腦后,一口一句他人粗鄙。
“不僅如此,六長老還有很出名的一點就是寵徒弟,他對弟子極好。花月錦就是他如今最小的弟子�!币Λh壓低了聲音,提起云鶴真人時,她有些忌憚。
“哦,還有呢?”茯苓聽完,反應(yīng)不怎么大。
姚玥多少有些意外茯苓如此平平的反應(yīng),其他門派的弟子聽聞他們門派的六長老的事跡,大多都會對六長老的弟子羨慕不已,茯苓看起來卻是半點也不羨慕的樣子。
“剩下的要等比試完再告訴你。我就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了,今日我先走了,來日擂臺上見�!币Λh也不給茯苓再多問的機會,說完后就離開了凌煙峰。
第三百五十六章
她還不配
“茯苓,可是真的想聽歸元門那對師徒的秘密?你若是想知道,其實也并非非要從這個女修的口中得知,既然知道是那對師徒之間有秘密,用心去查一查自然也能知道真相�!币Λh走后,星夜才出了聲,對茯苓道。
“既然是秘密,自然沒那么容易被查出來,便是猜出了秘密是什么,也沒有證據(jù)證明猜想對不對�!避蜍咄嗜チ朔讲琶鎸σΛh時似笑非笑的神色,面上的笑容輕松自然了幾分。
“星夜,你就期望姚玥的下一場擂臺比試真的遇上我。到時候我?guī)阋黄鹆私庖幌�,什么秘密能讓一個人被逐出師門。”
“要讓一讓她嗎?”星夜問。
“她還不配�!�
“也是,擅闖凌煙峰,貿(mào)然來找你提要求,她的手段實在是不配�!毙且沟溃椭儡蜍邲]那么容易順著別人的想法走。
……
休息了兩日,到第三日時,就輪到茯苓的比試了。
等上了擂臺后,茯苓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姚玥,姚玥正是她這一場比試的對手。
這大概不是巧不巧的問題,要是這前十間擂臺賽的第一場她遇到的不是姚玥,她還要懷疑一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偏偏碰上了姚玥,五分之一的可能不算少但也實在不多,故意的成分一定是比偶然的成分多的。
姚玥是希望能碰上她,根本不是害怕碰到她。
“去求摘星閣的初一了嗎?”擂臺上站定后的第一句,茯苓便如此問道。
對面的姚玥面色僵了僵,兩日不見,她的臉色看起來倒是比昨日在竹林里見到時還紅潤了許多,看來在得到她的同意后,姚玥日子過得不錯。
“去了……”姚玥臉色僵完后,聲音細(xì)細(xì)小小地道,又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怎么回事,凌煙峰的茯苓是不是在欺負(fù)歸元門的那個女弟子?”
“不會吧,茯苓是個很正直的女修,不會做那種事的�!�
“說不定是歸元門那個女弟子自己緊張了。”
茯苓和姚玥兩人之間的言行舉止,都落在了觀眾席眾人的眼中。
進(jìn)入前十之后的每一場比試,都是單獨進(jìn)行的,這也意味著匯聚了更多觀眾的視線。
姚玥也知擂臺之外有多少人在看著,多少有些擔(dān)心茯苓問到不敢問的,說漏了嘴讓旁人聽了去。
“那他怎么說?”茯苓并不挑明,卻也不放過姚玥,又追問道。
“他沒答應(yīng)我……”姚玥也不知此時的觀眾席上有沒有坐著摘星閣的初一,說話可得小心點。
所幸她和茯苓已經(jīng)站在了擂臺上,初一不能擅自過來擾亂擂臺,茯苓也不可能跑去找初一求個真相。
“他怎么會不答應(yīng),歸元門和摘星閣兩大門派最出名的兩位小輩,對戰(zhàn)勝對方的辦法應(yīng)該會很感興趣吧�!避蜍咭病昂眯摹钡靥嬉Λh瞞了瞞,說的話硬是沒有挑明,便是觀眾席中真有人聽清了她們的對話,也一定是云里霧里的。
“我也不知為何……他比較寡言少語,我與他說不上話。還是茯苓道友你比較善解人意。幸好我這一場的對手是你�!币Λh實在不愿意多說了,就催促道:“茯苓道友,比試該開始了�!�
“我善解人意?”茯苓笑了笑,星夜從劍鞘里飛了出來,立在了她的身前,“我看是你沒聽懂我說話吧�!�
劍向前一倒,便化作一道流光刺向了姚玥。
姚玥未料到茯苓出招會如此突然又狠厲,只堪堪躲過劍招,肩膀上被擦到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了血痕,她口中不由得吼了一句,“你偷襲!”
“在擂臺上比試的事,怎么叫偷襲?既然站上了擂臺,便該做好心理準(zhǔn)備,敵人隨時都會攻擊你。更何況,我還是在你說了該開始了之后才出的手。我如此光明正大地出招,也能說是突襲?”茯苓一邊說著,一邊起身飛向前抓住自己的劍,將劍轉(zhuǎn)了個方向,繼續(xù)刺向姚玥。
“可是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你答應(yīng)過我的……”姚玥一改方才惱怒質(zhì)問的姿態(tài),又變成了一副受到了欺負(fù)的可憐模樣。
“我可沒答應(yīng)過你什么,從頭到尾難道不都是你一個人在說嗎?”茯苓反問道。
她是真沒允諾過姚玥什么,她只是問了幾句花月錦的秘密是什么,姚玥若是先告訴她花月錦的秘密,她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幫姚玥�?蓻]說一定會幫姚玥。
“你那日在竹林里說的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姚玥沒想到茯苓會用如此無恥的手段對付自己,說過的話竟然不認(rèn),“如此出爾反爾,憑你也能當(dāng)玄微真人的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