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四百十九章
我會看著你的方向
茯苓和林止行兩人就看著喬悠從第一次到邊關(guān)的嬌貴皇子變成了常勝將軍。
他們作為大三千界的修煉者,從頭至尾只是旁觀,從不動用靈力插手戰(zhàn)爭。烏菱國的勝利,依仗的唯有喬悠一人。
五年時光足以邊關(guān)的烈日與風(fēng)沙在喬悠的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跡,他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如白玉一般無瑕的年輕人。
三十而立,依然孑然一身,皇都城里送來的皇后的催歸和催婚的信箋如雪花般,可一封也沒能夠令他回頭。
直到某個晴朗的春日,五年出征終于畫上了句號。
大軍啟程回皇都城前,茯苓和林止行就提出了告別。
暖陽籠罩中,當(dāng)年的少女眉眼低垂,正將一把帶劍鞘的劍別到腰上,如墨般的烏黑長發(fā)及腰長度,白皙剔透的膚色令人難以想象她同樣在邊關(guān)生活了五年,金色的光線柔和了她的容顏。
旁邊的林止行更是容貌絲毫未變,一如五年前桀驁英俊。
士兵中多有偷偷將目光投向這兩人的。
初時所有人都為他們二人的容貌驚艷,恍惚間以為自己見到了天仙下凡,可當(dāng)五年后,這份凡人與仙人之間的差距感變得越發(fā)得明顯,眾人看他們二人的目光就更加不一樣了。
士兵們只是懷疑,喬悠卻是篤定的,世上真的有仙人,長生不老,茯苓是,而他不是。
面對著仙人之貌的茯苓,喬悠卻沒有露出半分退怯之意,縱使容貌不似五年前那般俊美,他臉上溫和有禮的笑容半分未變。
“已經(jīng)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嗎?”他問。
“嗯。我在烏菱國的事已了,再無半分記掛,是時候回去了。”
“回去嗎……”喬悠低聲念了一遍。
是啊,烏菱國不是茯苓的歸宿,他更成不了茯苓的歸宿。
她是仙,她往后還有長遠(yuǎn)而精彩的人生,他這副病弱之身剩下的壽數(shù)卻連二十年都未必能有。
只在她人生中占了五年時間的他,對于茯苓而言過不了太久,就會成為一名無足輕重的過客。
“這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離別之禮,茯苓回去后再打開�!眴逃平o了茯苓一個木盒。
茯苓才剛收起木盒,就又聽到喬悠問:“分別前,可以贈悠最后一份禮嗎?”
“喬悠想要什么?只要我給的了,這離別之禮我一定奉上�!避蜍叽稹�
相處五年之久,對于二十歲的茯苓而言,是人生四分之一的長度,豈會不重要呢?
喬悠得到茯苓的同意后,就上前將茯苓抱進(jìn)了懷里,動作輕柔得仿佛連她的衣裳都沒觸碰到一樣。
到最后一刻,他也仍舊害怕被她所討厭,他擔(dān)心她不想被他擁抱,只是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她了,就還是忍不住抱了上去。
“茯苓,我騙你了�!眴逃迫缬鹈爿p軟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悠永遠(yuǎn)喜歡茯苓,悠想娶的也只有茯苓。縱使余生再不見,悠抬頭看天的時候便是看著你的方向,倒也不寂寞�!�
茯苓心上一空,一瞬間油然而生一種要失去什么的遺憾感。
“悠……為什么要騙我呀……”
“為了能多陪伴你幾年。茯苓現(xiàn)在后悔想要離遠(yuǎn)點(diǎn)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五年已經(jīng)過完了啊�!眴逃戚p笑著說道,說完后他就趕緊松手退開,像是怕慢一步就會被茯苓推開。
然而他并沒有從茯苓面上看到半分不滿,她一瞬不瞬地看了他一會兒。
隨即忽然上前主動抱住了他,在他耳邊道:“悠不要看我了,待我離開,悠回到皇都城后,一定不要抬頭看天。如今烏菱國國泰民安,皇都城里的姑娘們一定如百花盛開般燦爛奪目,悠當(dāng)有花堪折直須折,不必駐足流連往日風(fēng)景�!�
“我有我的大道三千,你有你的萬里河山。自此一別,往后各自安好。”
語畢,茯苓松開了手,不再去看喬悠,轉(zhuǎn)頭對林止行道:“師兄,我們走吧。該回了�!�
“真的就這樣走了嗎?”兩人踏上回程,底下凡人的山川大河都變得渺小的高空之上,林止行問茯苓。
“之前都是師兄催促我趕緊回大三千界,此時怎么這樣問?”茯苓反問。
“因為師妹剛剛很傷心啊。師兄不想看你難過�!绷种剐写�。
“和喬悠一起在邊關(guān)相處五年那么久,我與他友情深厚,分別當(dāng)然是要有一點(diǎn)難過的。但是凌煙峰有更重要的人在等我回去,那就沒什么好猶豫的了�!避蜍呋卮鸬美硭�(dāng)然,面上哪有半分難過之色。
林止行卻愣了,方才在喬悠面前,他分明覺得茯苓十分不舍,令他甚至有些擔(dān)心茯苓會不想再回大三千界,可此刻的茯苓,卻已無半分之前那般情緒。
“師妹,他等了你六年,又陪伴你五年,最后毫無怨言地送你離開。你當(dāng)真不猶豫嗎?”便是遲鈍如林止行,也感受得到喬悠這一介凡人,為茯苓幾乎傾盡了半生。
凡人脆弱,生命短暫,他付出一個十年的長度,就顯得格外沉重。
茯苓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在認(rèn)真思考林止行說的。
可就茯苓沉默的這一會兒,空中烏云迅速地聚攏,銀龍般的閃電從更遙遠(yuǎn)的地方急速劈來。
“天雷?凡人界怎么會有這東西?”林止行的聲音透著懷疑,眼前的雷光看著確實(shí)像修真界特產(chǎn)天雷,可凡人界出現(xiàn)天雷實(shí)在是不應(yīng)該。
“三師兄,我突然又不明白了,離別前,喬悠說喜歡我,可是我為什么卻說與他只是友情深厚?”
“三師兄,悠曾是我的未婚夫婿,可我為何不喜歡他?”
“我似乎還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想嫁給他的,若是五年前我履約嫁給了他多好……”
隨著茯苓一句又一句的質(zhì)問,天雷的威勢愈加猛烈,全都奔著他們二人的方向來了。
“師妹,你等等!不要再想了,不能在這種地方引來天雷��!”林止行算是看明白了,茯苓這五年在凡人界修行多少有些耽擱,一直在筑基后期,可此番只怕要沖擊金丹了。
可是區(qū)區(qū)結(jié)丹期的天雷不該來得如此恐怖,茯苓又不是徐幸歡那個倒霉蛋。
只怕是茯苓此刻的心境波動得過于劇烈,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竟像是引來了天道的怒意。
“師兄,我又不是佛修,我可以和任何人結(jié)為道侶,世俗也好大道也好都阻攔不了我�?晌覟楹螞]有完成父親母親的心愿,也給悠一個交代,嫁給悠?”茯苓仍在問林止行,她是真的不明白啊。
因為心里空落落的,令她十分不適。
“師妹,你既然不喜歡他,自然不用嫁給他。何必發(fā)愁?比起喬悠的事,你還是看看天雷吧。在這種地方結(jié)丹可不是個好主意,師兄自己都還只有金丹后期的修為,只怕會護(hù)不住你�!绷种剐兄钡氐�。
這要是在大三千界,他一定直接通知師父了,可眼下在凡人界,根本聯(lián)系不上師父。
“師妹,你先壓一壓修為,我們趕緊穿過虛空樹回到大三千界,就能把我哥和師父找來為你護(hù)法了!”林止行不給茯苓再多想的機(jī)會,拉上茯苓飛得極快。
林止行平日里的御劍飛行速度就已經(jīng)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此時著急起來,就是茯苓都被他拉得頭昏目眩。
反倒腦海中紛雜的思緒都跟著被壓了下去,只這一剎那,她瞬感神臺清明。
“我不喜歡喬悠,可惜喬悠一副心錯付。望他余生能有另一心儀女子,與他舉案齊眉,過上他最喜歡的悠閑生活�!避蜍哒f完,還自我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說什么啊師妹?”風(fēng)太大,林止行沒聽清。
“我是說,我希望喬悠余生幸福。喜歡上我算他倒霉,我最喜歡的還是劍道,情愛哪有大道令人心馳神往!”茯苓提高了聲音,幾乎是迎風(fēng)喊出來的。
“轟隆——”天雷到了。巨大的聲響取代了茯苓的聲音,沒給林止行對茯苓的話做出反應(yīng)。
恐怖的力量當(dāng)頭壓下,直將和茯苓緊靠著的林止行劈了個焦黑。
“天道你大爺?shù)�!犯得著對金丹下這么狠的手嗎!”林止行疼得當(dāng)場罵出了聲。
罵完了,他發(fā)覺旁邊一點(diǎn)聲響都沒有。
轉(zhuǎn)頭一看,結(jié)果看見茯苓完好無損地站在那兒,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天雷根本沒傷到她分毫。
“是寂止在保護(hù)我。”茯苓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手中捧著一顆佛珠。
林止行:“……”結(jié)果受傷的只有他?
“這和尚倒也真是舍得,給了你這么厲害的寶貝,看來也不需要找?guī)煾竵砹�。師兄先去旁邊躲躲,等天雷完了再回來�!绷种剐泄麛噙h(yuǎn)離了茯苓。
茯苓是有了三清寺佛子的佛珠庇佑,不怕天雷,可他一個金丹后期還不夠扛這么多的天雷。
光是遠(yuǎn)處已經(jīng)肉眼可見的銀光,都已經(jīng)足有三道,他自己結(jié)丹的時候可是一道雷劫就結(jié)束了的。
天雷一道一道地降下,與此同時,茯苓的修為很快就越過筑基后期,攀至了金丹期。結(jié)丹的那一刻,她的氣質(zhì)也瞬地一變。
“茯苓,看看你丹田內(nèi),是否有劍氣�!绷种剐汹s緊想要上前,可雷劫卻并未在茯苓結(jié)丹的這一瞬結(jié)束。
第四百二十章
我永遠(yuǎn)信你
“轟隆隆——”天雷還在繼續(xù)。
而與此同時,繼續(xù)的還有茯苓身上不斷攀升的修為。
林止行眼睜睜地看著茯苓的修為越過金丹后,又迅速地提升到了金丹中期,三道天雷過后,又攀升至金丹后期。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就要沖擊元嬰吧!
林止行看傻了。
他是十九歲結(jié)的丹,比茯苓還早一年,所以他參加群青大會那會兒,同輩之中根本沒有對手。
可那之后,到金丹中期他用了兩年,到金丹后期用了三年,可要從金丹后期突破至元嬰其實(shí)難如登天,天才如他,修為也已經(jīng)停滯在金丹后期十一年了。
區(qū)區(qū)十一年,他也沒帶慌的,可是小師妹要真就這么直上元嬰境,他怕是要狠狠地懷疑一下自己了。
可是話說回來,茯苓這一遭修為晉級雖快,但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呢,當(dāng)真未必算得上好事,反倒可能沒挨幾道天雷就沒命了。
這般晉級速度本就是為天道所不容的,隨著茯苓的修為不斷攀升,每一道天雷都在加重,林止行都忍不住一退再退,直退到快看不見茯苓的身影為止,若是被波及到,就他這個金丹后期都能去掉半條命。
也就茯苓有佛珠保著,一直安然無恙,不過茯苓若是真就此沖擊元嬰,天雷的威力可遠(yuǎn)不是先前那些能比的了,佛珠還保不保得住茯苓就又不好說了。
想到這里,林止行又提起了一顆心。
“師妹,快停下來吧,已經(jīng)夠了!”林止行傳音給茯苓。
晉級元嬰期的天雷本就兇猛,像茯苓這樣越階晉級元嬰期違背天道常規(guī)的,要承受的天雷怕是要越過出竅與化神雷劫比肩。
可此時的茯苓進(jìn)入了一種很玄妙的狀態(tài),神臺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明明本該出于凡人界的云端之上,可不知為何,她的眼前一片澄澈,只有一望無際的天藍(lán)色,頭頂上也是,腳下踩得也是。
“茯苓�!倍呿懫鹨坏篮魡韭�。
原本空無一物的眼前,緩緩浮現(xiàn)出一道看不清晰的人影。
“星夜?”雖然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但是那道聲音的主人她不會聽錯。
“茯苓想明白了什么呀?”星夜問。
茯苓略一思索,她倒沒注意自己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但此刻就是有一種強(qiáng)烈的心情。
“我有一劍,天雖高,直上青云勢必翻天;地雖厚,蕩碎河山亦可覆地;人心若惡,縱他腳踏登仙路,以我之劍寰宇之內(nèi)皆盡誅之!”
“星夜,我想當(dāng)一名這樣的劍修,我想與你一起走到劍道的終點(diǎn)。世間萬般諸事,便是再難,天下無數(shù)英豪,便是再強(qiáng),我都能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那茯苓知道怎樣才能成為一名這樣的劍修嗎?”星夜又問。
“堅持本心,繼續(xù)走下去。還有……”茯苓頓了頓。
“還有什么?”
“相信你呀。我只要還在當(dāng)劍修一天,都會一直相信星夜。雪徹離開之后,你破開黑夜如星辰降落一般來到我的面前,自那以后,我永遠(yuǎn)都可以相信你。那星夜相信我嗎?”
茯苓的世界之外,天雷已經(jīng)落下了二十道。
林止行眼看著籠罩著茯苓的佛光開始趨向于黯淡,下一道天雷卻還在醞釀,云層中的威壓令他膽戰(zhàn)心驚。
可茯苓沒有回應(yīng)他的傳音,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外面的變化。
第四百二十一章
機(jī)緣巧合
林止行在原地著急,上前自己扛不住,不上前又擔(dān)心茯苓出事。
可當(dāng)?shù)诙坏览捉俳K于醞釀完成,落下來之時,他就后悔了。
銀色的光芒大漲,漫天烏云都被這道天雷的光芒沖散,那樣的天雷,讓林止行恍惚間覺得,恐怖到能毀滅掉整個凡人界。
凡人界在這般雷劫面前顯得脆弱,而孤身站在雷劫所指的終點(diǎn)的茯苓看起來更加如此,如大海之于小魚,螞蟻之于沙漠一樣渺小。
為了避開雷劫的威力越退越遠(yuǎn)的林止行,此時已經(jīng)完全來不及趕回茯苓身邊了,他匆忙前行,被雷劫波及,只一瞬就被從空中打落,如斷線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
“我好像聽到三師兄的聲音了�!避蜍叩氖澜缰�,在星夜回答她提出的問題之前,她忽然被隱隱傳來的喊聲吸引了注意力。
“茯苓大概沒有聽錯,你三師兄應(yīng)該很擔(dān)心你。”星夜道。
“因為雷劫?我的雷劫這么久都沒渡完又是為何?”茯苓雖然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眼前只剩下模糊的星夜的身影和自己,但是她也并沒有忘記陷入這種境界之前自己在干什么。
她當(dāng)時正要從筑基后期突破到金丹,因為想通了自己最喜愛的東西是什么。
“不過,星夜你又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又為何模樣看起來像個人呢?”茯苓問。
“現(xiàn)在才想起來要問這個問題嗎?”模糊人影低笑了一聲,道:“茯苓看我為人的模樣如何?”
“看不清楚,可我似乎能想象出這片模糊之下,你完整的模樣。”茯苓答。
“那又是何模樣?”
“眉宇間溫和卻又不乏鋒利,長發(fā)染就如黑夜般的深色,雙眸燦若星辰,你是星夜,便該是這般模樣�!避蜍吆V定地道。
比起說這是她想象到的星夜的模樣,或許更該說是她希望的星夜的模樣。
只是劍化人形,其實(shí)只是傳說而已,便是她師父玄微真人那樣的劍修,手中的劍都未能化形,藏劍閣立于凌煙峰那么多年,也不曾有過能化人形的劍。
“我早已忘記,這個名字的由來,更不曾記得是誰賦予了我這樣的名字�?芍钡铰牭杰蜍咚�,我才覺得這是個動聽的名字。茯苓,你問我信不信你——”
“你從藏劍閣將我?guī)ё咧畷r,我便說過,往后悠悠歲月,人世浮沉,我都會與你相伴。我會忠于你的想法,盲從你的指令,無論天下人是敬你愛你還是背叛你恨你,我都永遠(yuǎn)信你!”
茯苓聽完星夜這番回答,心神激蕩的同時又倍感安心,此刻的心境比頓悟自己追求的只有劍道之時更加清明。
而感受到茯苓心境變化的模糊人影也似乎露出了一抹笑意。
“現(xiàn)在,你該出去面對最后的雷劫了。”他道。
然后,茯苓眼前的世界就驀然變了。
“轟隆隆——”第二十一道雷劫剛好降臨。
“咔嚓——”寂止給她的佛珠終于承受不住雷劫的威力碎裂了。
遠(yuǎn)在大三千界三清寺之中的佛子罕見地吐了一口血,坐在他對面的住持臉色一變。
“是茯苓遇到危險了……”
佛珠一定是碎了,那顆佛珠是他本命法寶的一部分,差不多是他的一個化身,他將佛珠留在茯苓的身邊代替自己保護(hù)茯苓,只要茯苓受重傷,他就能從佛珠感知到,可是這一次他還什么都沒感覺到,佛珠就直接碎了,也不知是為何。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為師本不該攔著你去救茯苓施主。可寂止是佛子,于三清寺,于大三千界的所有佛修而言都太過特殊。十年之期已過大半,離十年之中的最后一日越近便越危險,為師不能在這種時候放你離開�!弊〕忠贿呁ㄖ酸t(yī)寮的弟子過來,一邊對寂止道。
“三清寺的各位師長愿庇寂止周全,將寂止留在了寺中,可師父也知,這十年之劫未必應(yīng)在三清寺之外。今日寂止不去救茯苓,來日得知茯苓離世的消息,恐會心境受損,困于其中直至心魔叢生修為耗盡�!�
“師父焉知,徒兒這一劫就不是應(yīng)在心魔之上?”
住持聞言,嘆了一口氣。
“為師只怕,徒兒心劫已生。徒兒偏愛茯苓施主太過了�!�
“寂止對茯苓施主確實(shí)偏愛,可徒兒若是能自證佛心不曾受損,師父可否放徒兒前去?”
……
“師兄,你怎么變成焦炭了?”
林止行被雷劫劈得幾乎失去意識,要不是因為對小師妹的安危過于擔(dān)憂,他哪里還吊得住這最后一點(diǎn)意識。
可在他御不住劍往下掉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驚訝的聲音。
看清茯苓那張臉時,林止行差點(diǎn)郁悶得翻出白眼來。
“師兄,趕緊吃顆丹藥恢復(fù)一下�!避蜍咭皇至嘧×种剐校皇滞炖锶藡仍抡嫒私o的上品丹藥。
靠著丹藥林止行緩過來一點(diǎn),意識也清醒了一點(diǎn)。
“師妹,為什么你還是一點(diǎn)事都沒有?!”林止行好不容易恢復(fù)了一點(diǎn)力氣,都用來吼出這句話了。
就剛剛那道天雷下來,他還滿心以為茯苓死定了,一時悲從中來,不顧一切地沖進(jìn)了天雷波及的范圍內(nèi)。
結(jié)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