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茯苓也好看，比其他修士都更好看。”星夜的聲音透著欣然的笑意。
“商業(yè)互吹啊你們這是。”系統(tǒng)吐槽道，瞧這一人一劍夸來夸去的，茯苓也是，一把劍還能給她夸出花來。
“可能是因為看到這樣難得的星空夜景吧，就是突然很想夸夸人。”
茯苓說完幾句，又轉(zhuǎn)過頭去，問林清越：“大師兄，你覺得我的星夜好看嗎？”
“星夜是舉世無雙的好劍，劍身流暢鋒利，自然是好看的�！绷智逶诫m然回答了茯苓，但是心下也疑惑，茯苓怎么會突然問他這么個問題。
但是半年之后，他再回想起今日的這一問時，便發(fā)覺，小師妹看似什么也沒想，可早已開始安排一切。
“星夜和大師兄一樣，都是溫柔又聰慧，總是保護著我。要是大師兄能聽見星夜說話就好了�！避蜍呙佳蹚潖�，笑道。
“云天秘境那一戰(zhàn)的時候，各門各派那么多修士聚集在湖面之上，星夜卻告訴我，大師兄是最強的那一個。大師兄和星夜應(yīng)該會合得來吧�！�
“能得星夜的認(rèn)可，是我的榮幸了。”林清越笑道。
在林清越和茯苓之后，紫霄宗的其他弟子們才趕上來，他們之中大多也和茯苓一樣，是初次來摘星閣，看到這番滿天星河的盛景，贊嘆聲一陣蓋過一陣，十分熱鬧。
初一作為東道主，擔(dān)起了帶路的職責(zé)，引著眾人飛入了摘星閣的第六層。
這一層是招待外來的訪客專用的一層，在其中很難見到摘星閣的弟子。
“摘星閣共三十三層，閣中不設(shè)梯子。新入門弟子無法飛行，便只能待在第一層，直到修煉到筑基期，又或者陣法有成，依靠陣法往上走�！�
初一一邊領(lǐng)著大家往里走，一邊解釋道。
“那若是一直不筑基，陣法又學(xué)不好，那不是一直待在第一層？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第一層的弟子越來越多，還裝得下嗎？”有人問。
“練氣不過百歲之齡，一直不筑基，也就辭世了，第一層又怎會人滿為患？”初一答得理所當(dāng)然。
聽者們卻都覺得有些殘酷，即便修真無歲月，百年如一瞬，可那也只是對天賦高的修士而言。
掙扎于練氣和筑基的修士們，最終都會敗給壽數(shù)，帶著不甘離世。
而在摘星閣，沒有天賦的修士不僅壽數(shù)短暫，還要一輩子待在第一層，這般規(guī)矩可比其他門派更為殘酷一些。
“鈞天星主你在第幾層？”又有人問。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三十二層�！背跻灰膊浑[瞞，回答道。
“鈞天星主也才三十二層嗎？三十三層是不是只有閣主一個人？”有人問。
“三十三層是摘星閣里離星空最近的地方，那里布著消耗陽壽進行占卜的陣法，我們尋常都不會登上三十三層�！背跻换卮稹�
初一的回答令眾人更加好奇了，損耗陽壽進行占卜，能有幾人敢這么做。
“這次摘星閣的滅門災(zāi)禍，也是在三十三層占卜出來的嗎？”人群中又有問題冒出來。
初一似乎被問得沒了耐心，沒有再理會大家的問題，帶著眾人來到一排房間前后，停步對隱月真人道：“隱月真人，這是給貴派準(zhǔn)備的地方，群青大會期間，各位就請在這里住下。”
“茯苓，你和我去見閣主吧。隱月真人和流風(fēng)劍主也請一起來。”
紫霄宗的其他弟子自有凌虛真人安排，初一就把茯苓、隱月和林清越三人帶走了。
摘星閣第三十二層，摘星閣閣主和五位星主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
摘星閣的星主們大多人各自待在自己的地盤默默修煉，很少碰面，如此這般，沒有閉關(guān)的五位星主都來了，已經(jīng)是十分難得的場面了。
茯苓捧著涅槃走進去，引來了屋中六人的目光。
閣主浮屠尊者是上任鈞天星主，初一的師兄，容貌看起來正直老實，可一開口，和初一是一脈相承的耿直。
“那個二十歲就元嬰了的女劍修在哪兒�。砍跻粠煹�，你怎么帶了個臉生的小姑娘進來？”浮屠尊者掃了一眼茯苓的細(xì)胳膊細(xì)腿，就下意識地將茯苓從元嬰劍修的行列給排除了。
茯苓：“……”
這里除了她以外，還有第二個女劍修嗎？又不是沒看到她，怎么就不覺得她是那個二十歲的元嬰劍修了呢。
“師兄，她就是紫霄宗的茯苓�！背跻痪挂矝]覺得浮屠尊者反應(yīng)有什么不對，這對師兄弟早就互相適應(yīng)了對方的粗神經(jīng)。
“哦，我還以為二十歲的元嬰女劍修，應(yīng)該長得更強壯一點，可不是誰都能二十歲就元嬰的，何況還是身體素質(zhì)強得和體修似的劍修�！备⊥雷鹫唿c了點頭，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涅槃，就是她手里的那只小雞仔嗎？”浮屠尊者這回可算是將聽說的和見到的對上號了。
茯苓捧著小雞仔走到浮屠尊者面前，答道：“這幾日涅槃長大得慢，仍舊是雞仔模樣，還請浮屠尊者幫忙看看，涅槃一事可有解法。”
浮屠尊者取出一個八卦盤子，從涅槃身上拔了一根毛下來，丟到盤子上，施法推算了起來。
涅槃被強行拔了毛，蹲在茯苓的手心里瑟瑟發(fā)抖，明明是個上古大魔，卻一副被欺負(fù)了的可憐模樣。
茯苓給涅槃順了順毛，雖然是她的敵人，但此時的涅槃除了殺不死丟不掉以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讓人很難對它懷有惡意。
“無解�！钡攘艘粫䞍褐�，八卦盤上浮現(xiàn)出了一行符號，浮屠尊者看完后就搖了搖頭，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
短則數(shù)日
雖然早知此事難有解決辦法，可聽到摘星閣閣主給出這樣的定論，林清越的心還是揪了一下。
他看著茯苓的側(cè)臉，從茯苓的臉上很難看出她心里是否難過。
從涅槃落到她手里開始，她似乎就一直是這樣，面上始終是淡淡的笑容，仿佛已經(jīng)將一切看淡了一樣。
可她的人生不過才走過了二十年，當(dāng)真能看淡嗎？
放在茯苓身上，也許當(dāng)真能。
林清越看著茯苓長大，小師妹自小就懂事得不行，又是個天生劍體，與常人確實有所不同。
這該是好事，對于天生劍體來說，這意味著心境更上一層，修為自然精進更快，給涅槃的影響也能少一些。
真正會為此難過的，反倒是他們這些與茯苓關(guān)系親近的人，想到自己與茯苓相處的過往里，曾經(jīng)的情感都會被她遺忘，終究心緒難平。
“無解之意，是我遲早會情緒波動，將涅槃養(yǎng)大，還是即便我保持住了心境，上古大魔們也依舊會蘇醒？”茯苓追問。
“兩者皆可能，所以無解。上古大魔必將重新現(xiàn)世，而你的心境如何，只是影響災(zāi)禍來得早晚而已。”浮屠尊者答。
“尊者可有算出，最遲上古大魔會于何時蘇醒？”
“是早是晚又如何，劫難終究要來，我若告知你時日，你心中數(shù)著日子只會更加惶恐不安�！备⊥雷鹫叩馈�
“上古大魔是所有正道修士之?dāng)常幢隳鶚剾]有落到我的手里，我作為一名元嬰修士，雖然比起上古大魔來說十分弱小，但在上古大魔們重新現(xiàn)世之際，聯(lián)手對抗上古大魔，對于一名元嬰而言也該是責(zé)無旁貸的�！�
“如今，涅槃落在我身上，我想我能為正道修士們做的事更多了。我會盡我全力，拖延時間，給師父、隱月真人在內(nèi)的所有正到修士爭取更多的準(zhǔn)備時間。”
浮屠尊者聽得微微一愣，原本只當(dāng)這個小丫頭是被上古大魔選中的倒霉蛋，沒想到比起對上古大魔的恐懼，她想的更多的卻是拯救世人。
這般心性，倒是更近佛修，委實不像是個劍修會考慮出來的結(jié)果。
可比起佛修，她又更多了一分銳氣，并無佛修的仁慈與退讓。
“你偏要知曉的話，我便告訴你。長則一年，短則數(shù)日�！�
這顯然是個對于整個修真界而言都十分嚴(yán)峻的結(jié)果。
原本浮屠尊者不打算告訴茯苓，就是因為這個結(jié)果過于糟糕，怕茯苓聽了會心生恐懼。
但既然聽了茯苓一番堅決的話語，想來將真相告知，她也不會動搖。
最長也只有一年，最短則幾日便至，這比上古大魔已經(jīng)到來還要恐怖。
林清越聽完，心的跳動都有一瞬的停止，這也未免太殘酷了。
“可是分明我們一路過來，這涅槃也未曾生長�！绷智逶絾�。
以這幾日涅槃的生長速度來看，最晚不該只有一年時間而已。
“涅槃是階段性的生長，待到它吸收的負(fù)面情感達到一定程度，就變進行一次蛻變。這樣的蛻變總共會有七次，第七次蛻變之后便會重回巔峰時期。你們可以再等上些許時日，第一次蛻變，最晚會在兩月之后到來�！备⊥雷鹫邔α智逶降�。
這也并非什么需要推演才能知道的事，上古大魔橫行之際，他們這一輩雖然沒能參與其中，可也有從上一輩人那里接受到傳承，上古大魔涅槃蛻變七次便會達到實力巔峰，這也是前人試出來的真相。
“再無其他辦法了嗎？我所能做的辦法。能拖延一日算一日，讓涅槃的徹底蘇醒之日來得更晚一些�！避蜍邲]有被浮屠尊者說出的時間嚇到，而是依然平靜地追問。
浮屠尊者看了一眼茯苓手里依然平靜的涅槃，便知她心面如一，心中也是這般平靜，涅槃才會沒有沒有反應(yīng)。
“辦法并非沒有，只是根本無法做到�！边@也是浮屠尊者原本不想說的話，是他原本認(rèn)定不該說不需要說，但是見到茯苓的反應(yīng)后，又改變了主意。
“請尊者告知，若是確實做不到，我一定放棄，絕不做無謂的糾纏�！避蜍叩�。
“涅槃屬火系，只是其屬性強大，尋常之物根本無法與之匹敵，遍觀整個大三千界，也唯有極西之地的嚴(yán)寒可以壓制。你帶著涅槃去極西之地，與涅槃一起以凡胎肉體扛著極西之地的嚴(yán)寒，同時保持心境的平和，不可生出半分畏懼嚴(yán)寒畏懼死亡的情緒。如此，或可令涅槃的第七次蛻變晚來一兩年�！�
浮屠尊者此話一說完，便是初一和隱月真人都面露驚訝之色。
“閣主，那極西之地，元嬰去了都未必能承受得住三天，茯苓怎么可能在那種地方待一兩年呢？若當(dāng)真待了那么久，她便是不喪命，那也恐怕傷及根本，此生再無進境的可能了�！�
極西之地，元嬰之下根本就無法踏足，元嬰去了也極為勉強。
當(dāng)初隱月真人親去極西之地取藥引，都無法久留，更何況是茯苓呢。
“確實如此，所以此法并不可行。”浮屠尊者也是這樣認(rèn)定的，一開始才沒有說。
“只要我不死，涅槃就不會附到其他人身上去，可有寶物，能助我在極西之地停留一年以上，付出代價也無妨。”茯苓依然不肯放棄，她仍然試圖想辦法。
浮屠尊者等人只以為茯苓是膽大，星夜卻在這一刻突然隱隱感覺到了，茯苓的決絕。
這份決絕，并非此刻才誕生，而是從得知涅槃是何物的那一刻起，便一直藏在她的心底。
“沒有這樣的寶物，你不要想了。一年足夠，我與你師父自會守護這片大陸�！彪[月真人瞥見浮屠尊者要開口，便先一步對茯苓道。
“你且守住本心，堅守一年，又有我和你師父將上古大魔重新封印，彼時天下人也無人可以妄加議論你有錯，你無錯，你已做得足夠好。”
隱月這人一番話結(jié)束了這場推衍，將此事的處理方式蓋棺定論。
“隱月真人說得不錯，我們?nèi)祟愋奘恳膊⒎堑谝淮蚊鎸ι瞎糯竽В瞎糯竽У奶K醒也早在我等的預(yù)料之內(nèi)。我們的前輩們既然能將上古大魔封印，我們自然也可以。”浮屠尊者雖然是個不太說話的，但此時一番真心話也說得充滿好意。
第三百三十七章
群青大會開始
“半年內(nèi)，摘星閣會每日為茯苓占卜吉兇，還需要茯苓留在摘星閣。半年之后摘星閣會迎來劫難，到時候不便留茯苓，摘星閣會遣人送她回紫霄宗，并且陪伴在她身旁，直至涅槃七次蛻變結(jié)束之日。”
涅槃尊者這話是對著隱月真人說的，這是兩派之間的商議，摘星閣極少為外人卜算，他們只為整個大三千界的運勢做推衍，能為茯苓做這般安排，也是對涅槃一事的重視。
“這半年里，我也要叨擾摘星閣，茯苓留在摘星閣一日，我便得替她師父看顧她一日，不知涅槃尊者可否應(yīng)允？”隱月真人道。
“隱月真人是正道魁首，摘星閣自然相信你的為人。正值摘星閣災(zāi)禍即將到來之際，有隱月真人留在我摘星閣，倒是令我等更放心�！备⊥雷鹫邲]有理由趕隱月真人走，何況隱月真人是為了涅槃一事留下來，有他看著，此事便更保險了一分。
“那我也想在摘星閣做客半年�！绷智逶骄o跟著開口道。
“正值多事之秋，也不好留太多其他門派的在摘星閣……”
林清越無法，只好放棄這個念頭。
從摘星閣三十二層出來后，林清越和隱月真人由其他人引路帶回了其余紫霄宗弟子所在的三層，茯苓則被單獨安排到了離三十二層最近的三十一層。
三十一層也是摘星閣的長老所在的一層，不同于閣主所在的偶爾還會有外人進入的三十二層，三十一層向來都只有摘星閣的人才會進入，這里有大量輔助推衍占卜的陣法，以及視線極為開闊的摘星臺。
初一帶著茯苓進了三十一層，三十一層的地面和屋頂都畫滿了星圖，用以觀測星空的工具扔得到處都是，兩旁擺著巨大的書柜，書柜上擺滿了帶著“星”字的書籍，踏進三層和三十二層都還只覺得是尋常，踏進三十一層，外來的人應(yīng)該都會感嘆一句，不愧是摘星閣。
“這感覺，就像是亂入了天文宅的地盤……”系統(tǒng)都對三十一層的景象嘆為觀止。
初一帶著茯苓走到了三十一層的盡頭，這里有兩間并排的屋子。
“這半年里，我搬到右邊那一間了，左邊那間原本是我一位師伯的，不過那位師伯百年前就已下落不明，所以這間屋子空置了�！背跻唤o茯苓介紹道。
“下落不明？是外出歷練的時候失蹤了嗎？不用為你的師伯繼續(xù)保留這間屋子嗎？”茯苓問。
在他們凌煙峰，弟子外出歷練，很久不回來，是常事。
就如二師兄徐幸歡，她拜入凌煙峰十一年，也不過見過一次而已，二師兄不是在外歷練中，就是準(zhǔn)備外出歷練。
不過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凡人間一去就是五年。
“一百年都不回來，應(yīng)該是不會回來了�？赡芤呀�(jīng)成為其他門派的弟子了吧……”初一道。
“這是為何……歷練得更久一點的應(yīng)該也是有的吧�！避蜍呦胂胱约褐�，就敢外出歷練五年，要是有朝一日出竅了甚至是化神了，為了尋找突破的契機，在外歷練個幾百年也不是沒可能。
當(dāng)然前提是，她能活到出竅或者化神的那一日。
“反正在我們摘星閣肯定不會有。大多數(shù)弟子觀星推衍，都需要各種道具和陣法，只有在閣內(nèi)才能完成，只有在閣內(nèi)待上百年不出去的，沒有出去百年還不回來的。”初一自己也是如此，如非必要，怎么會出門。
“你們摘星閣的弟子真有趣，和其他門派的完全不一樣�！避蜍咝Φ馈�
“也沒什么有趣的，也就是比其他門派的更不喜歡出門�！背跻灰贿呎f著，一邊推開了門，“進來吧。”
茯苓跟著初一走進了屋子里，屋子的模樣也與外面一樣，到處都是星圖和星盤，或許正如初一所說的，把這么多推衍工具留在摘星閣自己的屋子里，卻一百多年都不歸，那多半是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這間屋子和隔壁我那間屋子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里離斗場特別近，如果有弟子在斗法，又或者是像群青大會這樣的動靜大的活動，這里就會格外吵鬧，讓人靜不下心來。”初一推開了屋子最里面的那扇窗。
茯苓站的遠，窗一推開，最先看到的仍是仿佛觸手可及的星河，等走近了，從窗口看出去，才看見下方有另一座山峰，那座山峰上建起了一個巨大的圓臺，圓臺之上描繪著密密麻麻的紋路，離地一米高，是懸空的。
“那就是十日后，群青大會擂臺所在之處？”茯苓問。
“是，我們摘星閣就只有這么一個地方可供對戰(zhàn)，若是任由你們這些其他門派的修士在三十三層閣樓之內(nèi)大打出手，閣樓可經(jīng)不起你們的摧殘。斗場上刻滿了陣法，在其中發(fā)生的戰(zhàn)斗，其威力只會留在斗場之內(nèi)，絕對不會波及周圍�！�
“為何這圓臺要懸在空中，不落在山上？”茯苓問。
如此巨大的圓臺，懸浮著的模樣好看雖然是好看，可要用陣法托起來，一直這么托著，想必要消耗極其巨大的靈力，要從周圍吸收靈力的話，這一帶的靈力都要變稀薄了。
“沒懸起來，是被人削了，外面一圈被削了，中間還在。我聽其他年長的星主說，是很久以前被哪個劍修削的，那劍修說圓臺浮起來看著更好看。削完之后，確實更符合我們摘星閣的氣質(zhì)了，當(dāng)時的閣主就沒有再追究。”
初一解釋完，茯苓聽得忍不住笑，這也是個人才，連別人家的圓臺好不好看都要管。
“你也別笑，你們紫霄宗的群青大會上，你還把山上的地皮都給刮了一遍，你別忘了�！背跻缓蛙蜍呦嘧R就是那一次的群青大會上，雖然沒分在同一個試煉場里，但是茯苓那個試煉場的大動靜誰不知道。
“莫非，也是以往群青大會上的事？”茯苓毫無自己干了什么離譜的事的自覺，注意點反倒落在了別的地方。
同是劍修，不知是哪位劍修前輩如此厲害，能有這般令人印象深刻的壯舉。
“似乎是的，不過是很久遠以前的群青大會，彼時摘星閣了還沒有我，所以究竟是何景象我就不知了�！背跻淮稹�
“比起我，和我的三師兄更像�！避蜍呦肫鹆种剐性诒趟斓娜呵啻髸�，拉著她一起把碧水天頂上那條巨龍翻身的事，如今想來，那件事竟然已經(jīng)過去十年之久。
“以后我每日辰時會來找你，為你查看當(dāng)日的運勢，若是你遇到什么問題，或者有什么不好的預(yù)感，可以直接敲隔壁的門，除非閣主有事召集，不然我都在屋里觀星推衍，一定都是在的。”
“三十一層的其他屋子，莫非也都有人在里面？你們連自己屋子都不離開的嗎？”茯苓問。方才一路走過來，那些屋子都屋門緊閉，她看著還以為都沒人在。
“不然呢？我們又不打架，出門干什么？只有一層的新弟子，要為閣內(nèi)跑腿干雜活，才會到處跑。”在初一看來，茯苓問的問題就很奇怪。
而在茯苓看來，摘星閣這群人也很奇怪。
真是無法想象，有人能一直待在屋里，一步都不踏出來，這和一直閉關(guān)無異。
閉關(guān)是與天地靈氣融為一體，清除雜念忘卻世事，倒也不會覺得枯燥無聊，但是要讓她對著星星看一整天，那真是枯燥至極。
人各不同，有他們劍修這種天天往外跑往危險里鉆的，就有摘星閣這種門都不會打開一下的。
“茯苓，你要是想出去了，喊我一聲，我和你一起。外面的人來我們摘星閣，沒人引路的話，很容易迷路的�！背跻欢诹艘痪�。
“好�！�
……
十日后。
茯苓坐在窗邊，看著底下另一座山頭上的圓臺之上，各門派的弟子齊聚，人山人海熱鬧無比。
她的目光掃過人群，很快從中找到了紫霄宗的弟子們，又仔細(xì)找了找，還從中找出了心兒和敏敏。
然后她又繼續(xù)找，第二個找到的是三清寺的各位，穿僧袍頂著大光頭的三清寺眾人實在是太顯眼了。
里面沒有戒頑大師，也沒有玄滿法師，寂止更不可能出現(xiàn)在里面，這一屆參加的三清寺大師里，沒有她眼熟的。
御劍門的各位也很好找，所有人都拿著把劍，走在一起十分有氣勢，周小魚今年也來了，可惜今年她也不能陪她比一場，不過真要比的話，如今已經(jīng)元嬰修為的她，周小魚就更不是她的對手了吧？
“茯苓，你不去參加嗎？”初一推門進來，看見茯苓趴在窗口看，就問道。
“不去，我不知道參加了群青大會，我的情緒是否還能像此刻一樣穩(wěn)定，我不能去冒這樣的險�！避蜍叽�。
無論是隱月真人還是浮屠尊者他們，都沒有人攔著她去參加群青大會，但是她得自己知道其中的輕重，接下來的一年里，她最好便是安安靜靜地待著，和其他人的接觸也是越少越好。
“我看你一臉很想去的樣子�！背跻贿�是很不會說話，想到什么說什么，張口就戳穿道。
“是很想去啊。”茯苓一手托著下巴，“你看我如今是元嬰，好不容易實力高了其他人一大截，只要我參加了，奪得魁首就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誰不喜歡出風(fēng)頭，我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