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趙樂杰看著那堆被扯下來的醫(yī)療服，“我哪知道是女裝，這玩意不是均碼一個樣的嗎��？”
“是均碼，但也有男女裝之分�！贬t(yī)療站工作人員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撐壞衣服，他默默地看向一個頂兩個的SLY機甲師，“但像你們這種身材，是穿不進去的�！�
SLY機甲師：“……”
賠償?shù)臄?shù)目還好，最主要是對機甲師的懲罰措施，原先是既定了違反規(guī)定就送回機甲聯(lián)盟的規(guī)矩，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觀察期最后一天，考慮到不浪費公共資源的可行性，沈星棠跟其他幾個基地的負責人商量之后決定統(tǒng)一進行罰款。
季青鋒：“這次全是我們的主意，不關沉臨的事�！�
“我們就找他幫個忙�！壁w樂杰道：“他扣的那份錢算我份上�！�
沈星棠循聲看向另一邊，應沉臨鞋都沒穿，坐在輪椅上，注意到沈星棠的目光還縮了縮腳。
“游溯，你先帶沉臨先走吧，你們兩個的情況我知道了�！鄙蛐翘目催^影像大概知道這是什么情況，跟應沉臨和游溯沒多大關系，再說哪有人越獄連鞋都沒穿的，“這次不罰你們兩個，思淼，算好了嗎？”
江思淼馬上把光腦遞了過去。
季青鋒聽到罰款金額差點昏過去，一看比原來公告上的錢多翻了三倍，“這怎么這么多？？”
“一份罰款是給醫(yī)療站的，你給他們添了麻煩，也賠償醫(yī)療站的損失，另外兩倍罰款是抵原先送回機甲聯(lián)盟的路費跟人力資源，人是不送回去，但錢還得交�！苯柬翟谒阗~這一點上非常利落，馬上就把數(shù)目給他們理得明明白白。
趙樂杰：“不就幾個錢嗎？我交了。”
張哥：“……誰跟你說只有幾個錢的�！�
趙樂杰：“？”
“規(guī)矩還是要執(zhí)行的，免除遣返的懲罰，尤其是你們幾個主犯，你們要寫3萬字檢討�！睆埜缜辶饲迳ぷ樱f道：“到時候軍艦啟航去前線，你們要當著所有邊境軍兄弟跟機甲師的面深刻反省自己。先說明不需要抄襲借鑒，重復一次翻三倍�！�
“？？？”
三萬字？？
“本來考慮到你們觀察期跟軍艦航行差了一天，駱少將還打算等星盟那邊開完會，你們觀察期過了再啟航�！鄙蛐翘氖盏搅藖碜择樞竦南�，“現(xiàn)在算了，你們檢討今天要是沒寫完，明天就別想跟著登船了�！�
幾人頓時面如死灰：“……”
其他戰(zhàn)隊隊長過來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只能安慰。
霍焱：“沒事，沒事，寫完就能登船了，實在不行就慢兩天，等下一波船�！�
“因為這次是邊境軍管理，就全按照邊境的規(guī)矩來。”沈星棠聽到霍焱的話，接著說道：“軍隊奉
行團隊集體意識，他們今晚要是檢討寫不完，你們也得緩兩天跟他們一起走。”
曙光眾隊長：“？”
“那還愣著干什么？”霍焱一把將兩個人拽了起來，“走，現(xiàn)在馬上去寫�！�
眾人沉默，看著霍焱一左一右地拽著人的衣領，后面還跟著個鹿溪。
“要我請你走嗎？”戚司城看向旁邊趙樂杰。
趙樂杰馬上站了起來，又差點腿軟跪下：“……我自己走�！�
各家隊長拎著各家的機甲師回去奮筆疾書，應沉臨被游溯推著回了病房。回程的路上，由于鬧出的陣仗太大了，群里全都是討論的聲音，應沉臨回去的時候注意力全被群里的消息吸引，他是還不能出院的人，只能在群里看著其他人的熱鬧。
甚至還有隔壁病區(qū)的人也聽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還跑進群里來圍觀。
游溯見著應沉臨看得認真，這人已經(jīng)忘記差點在會議室被當著所有人掀被子的窘迫，就跟個小孩似的，哪里熱鬧就愛往哪里湊。
應沉臨看著群里的事，時不時跟游溯搭兩句話。
走廊邊上都是匆忙跑到的工作人員，但這都跟他們沒關系，一路走著就過了三道敞開的封鎖門，回到了應沉臨的病房。
病房里有點亂，原先放著醫(yī)療床的地方被空出，游溯是從旁側底下找到了應沉臨的鞋子。
“他們說要寫——”應沉臨本來看得認真，猝不及防就察覺到腳部傳來的溫熱，游溯彎著腰，在應沉臨打算把腳縮回去的時候猛然握住了他的腳踝。
腳踝有點冰冷，有著跟他膚色相同的冷白色，男生活動時的骨節(jié)順到了腳背，最后腳趾稍稍蜷縮。
游溯說了句：“還動？”
“你手有點熱�！睉僚R低著頭看他，忽然道：“我不是故意的�！�
應沉臨斟酌了下，“本來想打字跟你解釋，就遇到三水了，沒來及發(fā)。我下次不會按斷你的通訊。”
游溯將給他套上鞋子，“不方便接的時候可以掛斷，我不會因為這件事生氣�！�
“但是你會擔心�！睉僚R低頭看著他，“我不喜歡帶給你負面的情緒，也不喜歡讓你擔心，所以這個是要道歉的�！�
游溯聽到應沉臨的聲
音稍稍一頓，笑笑道：“那我也道歉，找到你是因為定位器上的功能沒關，你去哪我都知道�！�
應沉臨聽到這眨了眨眼，抬手看著皮膚表層的定位器，“我知道的�！�
在病房里有時候閑著無聊，手上的定位器就是他的研究目標之一，他一直知道里面定位器功能開啟，這種定位器他第一次見，很多功能都比機甲程序精細，偶爾他還能從上方看到游溯的蹤跡，知道游溯這段時間一直在哪跑。
開啟是雙向，他知道游溯的去向，游溯知道他的去向，這很正常。
游溯幫他穿好了鞋，去洗漱間洗了手，順帶給應沉臨帶了套病號服，“好了，換件衣服，等一會艾里克查完房，我?guī)闳タ礋狒[�！�
應沉臨：“熱鬧？”
游溯把應沉臨的上衣脫了，簡言道：“看人寫檢討�！�
醫(yī)療站這一天注定不平靜，在發(fā)現(xiàn)有多個假裝醫(yī)護人員越獄的機甲師之后，還發(fā)現(xiàn)十幾個跟在后面溜去維修室拿機甲鑰匙的機甲師，涉及機甲師數(shù)目多，機甲基地也多。好在事情的主謀還沒捅出更大的簍子就被當場抓獲，但懲罰還是要懲罰的，部分還涉及到連坐懲罰。
觀察期的最后一天，整個重癥區(qū)陷入了另一種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個機甲師出門，全都在奮筆疾書地寫檢討，整個群里到處都是求助的聲音，各種寫檢討的攻略在幾個隔離區(qū)里傳播起來。
其中最嚴重的莫過于幾個主犯，由于寫不完檢討登不了軍艦，曙光四大戰(zhàn)隊跟SLY機甲戰(zhàn)隊所面對的檢討數(shù)字最多，幾個主犯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全都被按著寫檢討。
應沉臨做完檢查路過霍焱的病房，就看到里面季青鋒跟林垚趴著正在寫檢討報告。
“鹿溪不在嗎？”應沉臨問。
游溯：“剛看到好像出去了�！�
“她被SLY戰(zhàn)隊愛麗絲請過去幫忙了，SLY隊里沒一個會寫檢討的，他們涉及的人員最多，三個主犯就是9萬字了，在算上其他陪跑的機甲師，一個戰(zhàn)隊晚上要寫十幾萬字檢討，還不能有重復�！被綮驼趲土謭愋ψ舟E，“不行啊小垚，你這個字像狗爬的，棠姐肯定不過關�！�
霍焱看完林垚的字，又看向季青鋒：“不行啊大鋒，你這句話前面已經(jīng)寫了4
次了，換一句寫�！�
季青鋒跟林垚還在奮筆疾書，這都星盟時代了，居然還有檢討要手寫，還要查重，這不是寫檢討，這是要命。
應沉臨問：“需要我們幫忙嗎？”
“暫時幫不上忙�！被綮涂粗@兩人的檢討就頭疼，“他們連最基礎的問題都沒解決�！�
各個病房里機甲師都沒時間，所有人幾乎熬了一夜，才勉強將檢討書寫完。應沉臨跟游溯在病房里看著他們寫了很長時間，期間應沉臨還幫忙總結了語句，總算把兩個人6萬字的檢討寫完了。一寫完季青鋒跟林垚當場就昏死了過去，游溯見應沉臨有點犯困，跟霍焱說完就帶著應沉臨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剛好過來看情況的沈星棠，沈星棠看著里面睡死過去的兩個人，輕笑了兩聲：“看來是個好辦法，等以后回KID，這辦法能常用�！�
“哦對了。”沈星棠叫住了應沉臨，“這個東西，之前一直想找機會給你，但你沒醒就一直放在我這邊，從你母親的存儲器里解析出來的，一份給你的信�！�
這份信早在科里亞污染區(qū)，最開始被師清寧解析出來的時候，就交給了沈星棠，但期間因為要核查其他關于克羅諾斯的線索，在沈星棠交給應沉臨的之前，被邊境軍的衛(wèi)指揮長拿去解析分析。
“衛(wèi)指揮長說要跟你說聲抱歉。”沈星棠把東西交給他，“耽擱了一段時間才把這個給你，他說要跟你和你母親說聲謝謝�！�
應沉臨知道這個，他在這邊醫(yī)療站待著的時候，師清寧無論多忙，每天晚上都會給他打一個通訊電話，有時候問他的身體問題，有時候聊聊家常，這個文件師清寧提到過。
師清寧還留在科里亞，負責跟邊境軍，跟星盟的研究員交接所有克羅諾斯事件的細節(jié)。一時半會還見不了面，應沉臨知道，克羅諾斯的清剿任務還很長，但這已經(jīng)是一切塵埃落定。
信是被放在小小的存儲卡里，捏在手里芯片薄如蟬翼，應沉臨握著存儲器，仿佛感受到了里面不同磁片輕薄的熱意。
“不跟他多說一會嗎？”江思淼問道。
沈星棠搖了搖頭：“就不耽誤他時間了，你這是在干什么？”
“霍焱給我發(fā)了好幾條長消息�！苯柬得ν晔虏庞锌湛椿綮桶l(fā)的好幾段話，他認識霍焱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霍焱長篇大論，那些話差點把他給嚇毛了，花了半小時理解了霍焱的話，“他這是三十歲到鐵樹要開花了嗎？這話里怎么全是話，說什么談戀愛�！�
江思淼之前在第五星域星盟會后隱約察覺到了一點年輕人的心思，他是不敢去深究游溯跟應沉臨，沒想到現(xiàn)在霍焱也有點苗頭，這話里話外怎么都在說談戀愛的事。
沈星棠看著遠處漸漸走遠的游溯跟應沉臨兩人，輕笑半聲：“談戀愛嗎……隨便他們年輕人了�！�
“這不行。”江思淼忍不住多想，“我得去找他聊聊，把這事談妥了，他這是看上哪家機甲師？隊外戀愛就麻煩了，現(xiàn)在很多基地都打算挖我們墻角，這要是談著談著去其他戰(zhàn)隊這哪行�！�
談戀愛可以，挖墻腳跳槽肯定不行。！
第
406
章
兩人不知道江思淼返回去跟霍焱徹夜長談，拿到存儲器后應沉臨就一直有點心不在焉。
應沉臨回過神：“不多待一會嗎？”
游溯道：“回去準備行李，有事叫我。”
游溯沒有長留，給應沉臨留了一個安靜的空間。
醫(yī)療室外的走廊漸漸安靜了下來，游溯走了幾步，將應沉臨的醫(yī)療室調整成‘請勿打擾’的模式，就沒有再進去。
光腦上，被他放出來的駱旭除了最開始發(fā)的幾條信息，后面都沒有再發(fā)別的信息。倒是另外一個統(tǒng)戰(zhàn)群內，密密麻麻全都是星盟機甲師的聊天記錄，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而外面的世界一直熱鬧。
被送回來的提奧小聲問道：“我們不進去嗎？”
“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庇嗡菀兄》块T，“去見一見他的母親�！�
他隔著小小的隔窗，看著坐在病床上的男生，好像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掩藏許久的落寞。
病房里只剩下醫(yī)療儀器運轉的聲音，像是陪伴著男生，在等一個漫長的過程。
應沉臨看著掌心的存儲器，在房間里坐了許久，才將存儲芯片識別進了光腦。芯片是以前的舊芯片，光腦識別的時候慢了幾秒，很快就顯示了密碼輸入界面。
信只設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密碼，應沉臨沒花多長時間就解開了密碼，只是解開密碼的時候，信里出現(xiàn)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個特殊的影像視頻。
聲音剛出現(xiàn)的是略微嘈雜的背景音，很快環(huán)境的噪音停止了，背景里出現(xiàn)了一個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寬白色的病房背景，旁側是正在運轉的醫(yī)療儀器，她在入畫的醫(yī)療機器人輔助下坐了起來，一雙溫柔沉靜的眼睛朝著畫面看來。
“開始錄了是嗎？”
應沉臨碰著光腦的手頓了頓，在看到畫面里的師雪君時，更蒼白真實，比其他影像資料里更立體的人好像就突然間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離得很近，隔著一個屏幕，屏幕里的人溫柔看著他。
畫面里的師雪君看著屏幕外的應沉臨，溫柔出聲——
“給我的孩子沉臨�！�
“我叫師雪君，是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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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很輕，語音里能聽到她虛弱的氣息，可她的聲音很穩(wěn)，穩(wěn)到讓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今天是9月3日，是我們的沉臨小朋友健康成長的第三天�！�
師雪君的拿過了一張小小的記錄器，畫面里是個小小胚胎，“媽媽前兩天剛做了胚胎剝離手術，今天的醫(yī)生帶來了記錄器，看著這里面就能看到我們的小沉臨長成什么樣……醫(yī)生說你很健康，媽媽的感染沒有影響到你，你好像一天一個樣，今天比昨天更有活力了�！�
病房里的擺設是十幾年前的模樣，各種各樣的儀器都表示著眼前的這個人的身體狀況極差，胚胎剝離手術，這是科里亞□□后師雪君被誘發(fā)基因感染的時期……應沉臨聽著師雪君的聲音，順著她的指引，看向了那個小小記錄器。
親緣關系對他來說其實已經(jīng)隨著時間變得格外的淡漠，但很多的事情隨著他的重生，將他未曾知道的真相一點點地在他面前展開，知道當年爺爺外出去世的真相，知道他素未謀面的父母是怎樣的人。
可在師雪君溫柔與他說話的時候，那種陌生的感覺好像被一下子沖淡。
“這里長出我們沉臨的手腳，你那么有勁，以后一定是有很好的體質�！睅熝┚鉁厝幔骸霸龠^一段時間，媽媽就能看你睜開眼睛的樣子，再長大點就能學走路了，走著走著就會變成大孩子了。”
起初的影像，師雪君好像不太適應，像是在記錄日常，又像是在跟他說著很長的話。錄制的畫面斷斷續(xù)續(xù)，她每天都要做數(shù)不盡的檢查，視頻的錄像會在某個時間戛然而止，而第二天開始的時候，師雪君又會跟他開始接著說新的話題。
畫面錄的斷斷續(xù)續(xù)，有的片段只有幾分鐘，有的片段十幾分鐘，每次的背景要么是病房，要么是其他檢查室里，師雪君帶著溫和的笑容，能讓人非常直觀地感受到她的情緒，平靜穩(wěn)定，又很溫柔堅強。
“今天陵風的朋友送來了他光腦里僅存的記錄�！睅熝┚弥欠輵僚R早在遺產里見過影像跟照片，她劃過其中一張照片，“這是曙光邊境hgf-巡航區(qū)，他巡航的位置就會順著這條航線一直到曙光邊緣，是一整條邊防線。”
“好像前幾天沒跟你說過�！睅熝┚齽澋降诙䦶堈掌�，“我第一次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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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遇到了你的父親。”
師雪君少年游蕩，自學成長，最后抵達了曙光星系的邊境。
剛到曙光的時候，她還是個籍籍無名的研究員，每天的日常就是做著自己的研究，跟著老師的課題，后來有一次曙光邊境發(fā)現(xiàn)特殊污染物物種，作為污染物研究者，老師給了她一個帶隊的任務，由邊境軍小隊護衛(wèi)，前往邊境調查。
也是那一次，師雪君認識了應陵風。
彼時師雪君年輕，邊境污染物小規(guī)模污染物暴|亂險有發(fā)生，當時他們的小團隊遇險，是應陵風帶的隊救了他們。
研究員沒有邊境軍的戰(zhàn)斗力，出現(xiàn)小規(guī)模暴|亂，邊境總局那邊第一時間要求研究員從前線撤退，但師雪君知道這次污染物采集工作的重要性，一旦折返，那等到污染物暴|亂過后，就很難再找到這只污染物的蹤跡。
當時正是他們開始進行污染物武器研究的重要階段，面對邊境‘要求折返’的指令，她第一次提出了繼續(xù)調查的請求，被邊境總局拒絕，最后是應陵風問了她。
應陵風的問題都很簡單，跟師雪君確認了風險，確定污染物細節(jié)與重要性，師雪君當時一一都應了，說實話她一開始對這個年輕的邊境軍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他們隊伍機甲師不多，一個個機甲還有負損，而沒過兩個小時，邊境總局就調整好隊伍，一隊護送其他研究員以及成果回研究所，另一隊自愿留下的人自動調查。
等事情結束后，師雪君才知道，應陵風是在跟她確認風險，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先后向總局爭取，確定行動可行性后主動請求行動，他們才有繼續(xù)調查任務的機會，成功帶回那只污染物樣本，查清了某個區(qū)域幾年來持續(xù)暴|亂的原因。
“后來我跟你父親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在邊境里待著的半個多月時間，其實是他兩年來唯一的假期，申請也已經(jīng)批下來了�！睅熝┚α诵�，說道：“因為是主動請求的帶隊任務，他的假期也就沒了。”
也因為那一次的相互協(xié)作，師雪君與應陵風接觸的機會多了，她才認識到了這個特別的機甲師，再加上應松山站長的關系，她有時也會在基站內見到應陵風。執(zhí)勤的間隙，他來這邊找應站長的時候，會幫助他們研究員解決科里亞污染區(qū)里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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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物問題。
應陵風執(zhí)勤遇到問題，會詢問她污染物的細節(jié)，兩人漸漸熟悉后，應陵風從邊境回科里亞的時候，偶爾會給她帶一些污染物材料供她研究。
“那后來你們怎么在一起的�！睉僚R不經(jīng)地問出聲。
師雪君聲音柔和：“你一定好奇我跟你父親怎么在一起的�！�
師雪君看著應沉臨，好像跨過了時間，清楚地知道她的孩子想知道的一切，她短暫地思考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怎么在一起的？這說起來就有點長了，要說怎么喜歡上，就好像忽然喜歡上了�！�
應陵風是個很特別的人，卻又是一個很自由的人，在師雪君的話中他永遠在邊境軍的最前方，鋒利堅韌，無論什么時候，好像只要是他開口應承，就永遠可以信任。
“有些關系好像從某一刻開始，兩人之間的感情就會不一樣�！�
師雪君：“這等我們沉臨以后遇到喜歡的人，應該就能理解了�！�
“我們沉臨有喜歡的人嗎？”師雪君柔聲問。
應沉臨微微張口：“有的。”
卡頓的畫面停下，又轉而跳到了新的畫面。
新的一天到了11月7日，畫面的師雪君好像更蒼白了些，唯一不變的只有她說話的口吻，“今天說點什么呢，上次相冊好像講完了……我在想我們沉臨十歲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注意身體……”
師雪君平靜地講述著過往，沒有煽情的話，也沒有過多提及與克羅諾斯相關的事情，簡簡單單，就是一封留給孩子的家書，而是在信中說著病房里的天氣，說著應沉臨的父親應陵風，說著她年輕時的經(jīng)歷，說著她與應陵風往后的向往。
簡單就像是應沉臨從沒見到過的世界，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告訴她本應該告訴孩子的見聞，如果她沒有意外離世，這些事情應該是她親口告訴孩子，或許是睡前故事，或許是某次家庭聚會，又或許是在時刻可能發(fā)生的將來。
信很長，語音記錄整整有5個小時，應沉臨聽了一個接一個片段，把這封來自母親給素未謀面孩子的家書，從頭到尾地聽了一遍。
天氣明媚的時候，她說想去漂亮的嶼藍星，說休假的時候陪應陵風去一次旅游，補回當初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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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下雨的時候，她說及雨后淌水，是沒有人工降雨的自然星球，她帶著家人去那些歷史洪流里的古建筑，淌過小溪，走過山河，看遍人間風景。
聽到護士的討論，她說及孩子未來想做的事情，或是當機甲師，或是當研究員，或是當一個普通人，她都給孩子想好了該有的未來，無論他選擇什么，她永遠支持。
跟著母親的聲音，應沉臨好像也進入她溫聲細語的世界里，信里的世界沒有克羅諾斯，沒有意外，也沒有災難，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家庭該經(jīng)歷的事情。
語音的最后，師雪君說：“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應該已經(jīng)是一個很勇敢，很有擔當?shù)男∨笥蚜�。很抱歉，我與陵風不能陪伴你長大。”
“但不要遺憾，無論在哪，我與你父親都會陪著你�！�
“你會健康，會是個幸福的小孩，長大后會有很多的朋友，也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一份事業(yè)，遇見你愛的，也會愛你的人，去看廣闊的天空，去到星盟的邊緣，去看我跟你父親都沒看到的風景……”
應沉臨不知道聽到了多久，語音片段的截止，回到了開始的聲音，師雪君就好像坐在他的病床邊上，耐心溫和地說著話。到最后他好像也進入了夢鄉(xiāng)，見到了夢里的父母，還有爺爺，他們一起走在了自然星球的林間，他變小了，坐在了父親的肩膀上，聽著父親跟母親說著話。
這一場夢睡得很長很長，當光腦上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應沉臨才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他撥開光腦，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到了正午，他其實只睡了3個小時，時間已經(jīng)到其他人啟航去前線的時間了。
“沉臨還在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