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世界上的尊者不在少數,但九成之多的全部都在道詭戰(zhàn)場,整個藍星上下,尊者一共就那么些個,他們么會認不出來。
至于會不會是從道詭戰(zhàn)場跑回來的,那更不可能,自從單葆澤進入藍星之后,藍星外結界的人手就被加強了數倍,不可能任何生物能進入藍星。
不僅如此,他口中的‘災厄的伊始’是什么意思?在說他嗎?指什么,是指他要滅絕人族的計劃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中出現。
或許是那深藍色人影的身上并沒有什么危險的氣息和攻擊的前兆,讓得霍尼還敢有時間思考。
“可以回答我嗎?”那人影好似無影無形的空氣,在不足呼吸間就出現在了霍尼的身前,看不清任何表情的面龐定定地看著他,腦中再一次出現那空靈之音。
好快�。�!
霍尼心中警鈴大作,血液甚至都倒流。
他一腳猛的踏在空中,身形極速退后,然后沒有任何猶豫的撕開空間想要遁入其中。
只是,他的一切行動在那人影看來,都不過是放慢了一百倍罷了。
人影身形未動,但在一瞬間就出現在了霍尼眼前,他側頭瞧了一眼被撕開的空間,然后回過頭,那撕開的空間隨之閉合,沒有任何征兆。
“我在問你問題,可以回答我嗎?”
霍尼看著眼前憑空出現的鬼魅,暴掠的身形急停,這種未知的強大,讓他愈發(fā)的心跳加速,不禁的生起恐懼。
“回答我。”
深藍色的身影上前一步,聲音依舊是沒有半分情感。
霍尼止不住地后退了一步,手指都開始顫抖,“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么�!�
他顫抖,并不是對死亡的恐懼,他真正所害怕的,是自己布局百年,要因為自己的一失足成千古恨,這種想法他單單是閃過一個畫面,他就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但它就像是春天的愛意一般,開始發(fā)了瘋的滋生,蔓延在心底。
“你就是一切災厄的伊始。”深藍色的人影又上前了一步,步步緊逼在霍尼身前,說:“我看得到,你是災厄,災厄,因為你而誕生;死亡,因為你而出現;罪惡,在你身上體現。你,便就是罪惡的存在�!�
霍尼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給揪住,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我不是…你、你看錯人了。”
“不,我是不會看錯了�!蹦巧钏{色的人影全身散發(fā)出微微光芒,深邃至極,“我,看得穿一些的人心,我,掌控人間�!�
…………
…………
轟��!
黑云像是被一只無形巨手狠狠撕開,原本濃稠如墨的黑暗中,一串串星云如同被喚醒的神秘巨獸,緩緩浮現。它們帶著磅礴的氣勢,肆意翻涌,轟然打破僵持已久的戰(zhàn)局。
盡飛塵和單葆澤手上的動作猛地一滯,幾乎是同時猛地轉頭,望向那聲勢浩大的異變之處。他們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愕,隨后迅速被凝重所取代。
“出現了�!眱扇嗽谛牡淄瑫r暗嘆,帶著幾分無奈與警惕。
這位隱匿許久的帝者,終于按捺不住,要露出現了嗎。
你要么就最開始出來,要么就完事再出來,這打的快結束了你才出來是怎么回事,你還當上黃雀了?
此前的一番惡戰(zhàn),讓盡飛塵與單葆澤二人都已身負創(chuàng)傷。無盡的極武釋放,使得他們體內的能量好似決堤的洪水般飛速流逝。
不過好在的是,盡飛塵的狀態(tài)明顯要比單葆澤好得多。他氣息平穩(wěn),雖歷經戰(zhàn)斗,但身上除了黑色風衣上沾染的些許灰塵,幾乎不見什么明顯的傷痕。
反觀單葆澤,模樣則狼狽不堪。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傷,血紅的泉涌汩汩外流,盡管詭氣在拼命修復傷口,卻也只是杯水車薪。
其中一道最為致命的刀傷,從脖頸直直劃到側腰,森白的骸骨暴露在外,看上去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悚然。
天上的異變猶如一場迅猛的瘟疫,以驚人的速度擴散開來,眨眼間便占據了整片天空。在這片詭異的昏暗藍色之下,他們有一種被送到了海底深淵的感覺,一種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洶涌襲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然而,這似乎僅僅只是一個恐怖的前奏。就在盡飛塵打算趁勢追擊,一舉解決掉單葆澤之時,天邊突然閃過一道刺目的光亮。
那光亮來得毫無征兆,就好像他們真的身處海底,而此刻,有陽光穿透重重海水,直直照射下來。
在兩人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的剎那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也隨著這忽如其來的異變開始響起了。聲音好似萬馬奔騰,又似山崩地裂,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
緊接著,一道延伸至萬丈的月牙刀芒從天空中揮下而下,刀芒清冷,卻也帶著絕情的殘殺之意,令人心驚。
第517章
虛偽!
YIOS——失格人間
飽含著萬千情緒的刀芒沒入大地,頃刻間,慘白的光自裂縫中綻放,世界被分開,從此失格兩端,一分為二。
一半為人間,一半為地獄。
風云在須臾間詭譎變幻,清冷的幽藍與狂躁的血紅,這兩種對比鮮明的色差,如同兩位爭權的霸主,瘋狂地填充了整個世界。
此番攻擊來勢洶洶,雖攪得天地為之變色,日月無光,可奇怪的是,竟沒有對世間萬物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沒有飛沙走石,沒有斷壁殘垣,一切都只是在色彩與氛圍上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詭異的現象,實在是叫人奇怪。
盡飛塵和單葆澤在那刺目的白光中掙扎了許久之后,才漸漸恢復了對視覺的掌控。當他們再度睜開雙眼,目睹這個世界時,一切都已改頭換面,仿佛踏入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時空。
盡飛塵身處在一片清冷的月光之下,柔和的銀輝傾灑而下,將他籠罩其中。他一陣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此刻就像是再平常不過的寧靜夜晚,微風輕拂,樹影搖曳。
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所留下的硝煙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熊熊燃燒的火光也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徹底隱匿了身形,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寂靜與這如水的月光,靜謐得讓人幾乎忘卻了剛剛還身處生死戰(zhàn)場。
然而,就在他不足五米遠的前方,景象卻截然相反。那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紅世界,刺目的光芒肆意彌漫,仿佛人間煉獄。粘稠的血氣如厚重的迷霧,在空氣中翻涌、盤旋,每一口呼吸都帶著令人作嘔的腥味。血海滔滔,波濤洶涌,浪尖上不時翻滾著森森白骨,殘肢斷臂散落其間,一片死寂與絕望。
單葆澤滿臉警惕,緩緩抬起腳,只覺腳下傳來一陣黏膩的觸感,低頭一看,只見血水四濺,在他的腳踝處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色痕跡,他不禁緊緊皺眉。
不過,讓他眉頭緊鎖的并非這場景的血腥恐怖,他這一生,見過的慘狀數不勝數,比這里恐怖千萬倍的場景也都曾親眼目睹。
他之所以如此憂慮,是因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靈氣與詭氣,這兩種支撐他戰(zhàn)斗的強大能量體,正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地流逝。
不僅如此,更為可怕的是,他體內的細胞仿佛被注入了一劑瘋狂的催化劑,進入了一種極度活躍的狀態(tài)。這種活躍并非帶來生機與活力,而是正在加快他生命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生命的消逝速度都在成倍地加快。
“領域形式的干擾類極武嗎?”單葆澤低聲念叨著,“可為什么盡飛塵那邊的情況卻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越過血海,望向那片寧靜的月光之地,盡飛塵正安然地站在那里,與他所處的地獄般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同樣感到奇怪的不只是單葆澤一人,盡飛塵心中也滿是疑慮,只不過二人心中的顧慮有著天壤之別。
“奇怪,怎么靈氣開始飛快地恢復起來了呢?”盡飛塵感受著體內如泉涌般不斷充盈的靈氣,嘴里忍不住嘟囔著,“難道這是領域形式的治愈類極武?”
在清晰地感知中,這如水的月光正如同一位溫柔的母親,輕輕地滋養(yǎng)著他的身體。在這月光的輕撫下,他只覺腳步變得異常輕盈,渾身充滿了力量,之前戰(zhàn)斗帶來的疲憊與傷痛正迅速消散。
單葆澤心中有個錯覺,他嘗試性的上前,輕輕的抬腿邁入盡飛塵所在的月光中。
可就是這一個動作,就是在他進入到盡飛塵所在領域的一瞬間,他露出了一個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想要哭笑出來的表情。
感受著體內開始恢復的靈氣,單葆澤咧著嘴快要哭了出來,“不是吧,啊sir,這尼瑪也搞歧視�。俊�
“怎么,你那里待著不舒服?”看著單葆澤這略帶喜感的表情,盡飛塵走上前進入了血紅領域。
只是他才呆了一秒鐘,就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退了回來,順便走到單葆澤身前一腳將其給踹了回去。
“得,還是你回去待著吧,那地方我是無福消受了�!�
“你媽!”單葆澤被踹了一個懵逼,連忙起身朝著月光秘境跑去。
轟!��!
一條冰龍驟然現身,攔在了這秘境之前。
單葆澤臉色一變,“盡飛塵,你卑鄙��!”
“快滾犢子,跟你比起來我簡直就是個稚嫩的孩子�!北M飛塵說:“你殺的人快比我見過的都多了,你那正好跟地獄似的,抓緊入眠投胎吧�!�
單葆澤不敢再有多余的猶豫了,在這么下去,還不等打,他就自己流干在這里了,于是,他不再啰嗦,直接揮動拳頭爆發(fā)出全身的力量一圈轟在冰龍之上,“少跟我在這里胡扯!你能出現在這里,就別把自己當做是什么好人了�。 �
轟�。�!
沉甸甸的一擊讓冰龍的全身瞬間布滿裂痕,單葆澤拳頭再度二次發(fā)力,恐怖的詭氣噴涌而出,直接讓冰龍粉碎!!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壞人?”盡飛塵手中出現黑刀,爆沖而出,“我只知道我殺的都是萬萬人想殺的人,你呢?你殺的是萬萬無辜之人!”
“別在自我安慰了��!”單葆澤一手化作利爪,與盡飛塵的黑刀相撞。
他們就在白月與血光的交接點,一個人在飛快的恢復,一個人在飛快的流逝,這場戰(zhàn)斗的結局似乎已經被定了下來。
“你不過就是個偽善的人罷了,還真拿自己當英雄了不成��!”單葆澤一聲怒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個自我主義的虛偽之人,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是什么好人吧!!”
第518章
一步…一步�。�
“我是不是好人?”
“我是不是好人貌似你最沒有資格說了吧!”
恐怖的氣流在兩種截然不同的領域的交界處匯聚。
單葆澤身上的氣勢愈發(fā)的衰弱,而盡飛塵卻是越戰(zhàn)越勇,絲毫看不見頹廢之勢。
隨著領域的出現,似乎已經就奠定了這所謂的結局。
如今,單葆澤也不過是在苦苦掙扎,那些所謂的大招與沉寂后的爆發(fā),也早在戰(zhàn)局最初使用過了。這一次,將不會再有任何的奇跡,全部的一切,都在他的手中,就看他如何抉擇,有沒有抉擇的實力。
這一點,單葆澤心中十分清楚,不過此刻在他的心中,沒有半點的恐懼與對死亡的害怕,有的只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了,他付出了這么多,變成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他還沒有波瀾壯闊,他不想自己用一個叛徒的名號流傳下去。他此生最大的目標,就是超越月明一,超越一切,自己翻身做主人,讓所有人都歌頌他。
這些,他還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做到,如今,就要被月明一的徒弟給殺死了嗎?
又是月明一,從他出生起,他一直都是驕傲的,可就在覺醒之后,他被分到了和月明一一樣的組織,從那一刻起,他身上的光芒就消失了,徹底的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單葆澤想要變強,想要超越月明一,超越一切。
可,為什么,為什么又是跟月明一有關的人在阻止他。
明明按著計劃在這么走下去,他就離自己的終極目標又進一步了,為什么一到這種關鍵時刻,就總有人來阻止他!
“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你是無法阻止我的!�。 �
砰砰!
心臟狂跳,司掌身體的天物所在處,心口之中,一縷血液炸開,仔細看去,單葆澤的心臟停滯了,在緩和了不足一秒鐘后,他心臟病瘋狂跳動,速度比以往快了十倍不止!
他開始拼命了,沒有想到自己腦中的宏偉計劃,他就沒辦法接受自己在這里死去,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不能死在這里��!
燃燒一切,進行最后的廝殺。
單葆澤的眼眸中漸漸失去人類的精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更為狂野的暴戾。
讓我變成野獸,拼盡一切的去廝殺吧�。�
心中的怒吼沒有聲音,卻也震耳欲聾。
“還在爭,不要再進行毫無意義的負隅頑抗了��!”盡飛塵身形后退一步,橫握手中黑刀,迎面劈下,“游戲到此為止了�!�
“究竟是誰殺誰,還輪不到你來下定論�。 眴屋釢扇黹_始改變,他吞噬的所有詭獸在這一刻都出現在其身體的特征,徹底淪為了一個看不出半分人樣的怪物。
面對迎面而來刀罡凜然的攻擊,他臉龐猙獰的伸出一只手,在手臂處,手心中,都有來自穿山甲的護甲籠罩。
鏗�。�
一手握住刀刃,接著單葆澤猛的用力一扯,“你才應該在地獄待著��!給我老老實實的滾過來吧�。 �
“是誰該去地獄,你最清楚!”盡飛塵果斷地松手將刀柄松開,隨即一躍而起在空中扭轉身體,帶著蓄力的威能,手中虛握,那才剛被松開的刀刃頓時化作花海散去,又在他手中重現出現。
一刀落下,砍在單葆澤身上的鱗甲之上,頓時,大地轟的裂開,一道千丈裂痕被黑刀所傳輸的力量給震開!!
“你要知道,現在所發(fā)生的所有災難都是因為你��!”單葆澤抵擋過后快速攻擊,同時嘴里怒喝,打算利用這一招來打碎盡飛塵的心理防線。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幾個寰級,又怎么會發(fā)生這么多的事!”單葆澤繼續(xù)說:“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們,又怎么會引起戰(zhàn)爭,讓那么多的人死于非命�。∠裎疫@種,不過是被漩渦卷起的無辜人罷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活著��!想要變得更好��!該懺悔的,該下地獄的,你應該是你才對�。�!”
“無辜人?你踏馬還真敢說啊!”盡飛塵被他這句話差點給弄笑了,手里的力氣都不自覺的小了一分,“既然你是無辜的,那你就自己找個犄角旮旯躲著��!跑來找什么存在感?滾來藍星做什么!既然來了就給我做好死的準備�。 �
“少給我用說教的語氣��!”單葆澤抓住盡飛塵泄力的一瞬間,忽然爆發(fā)而上,另一只拳頭幻化出熊掌的模樣,飛撲而上的一擊拍在其胸口。
可意料之中的吐血并未發(fā)生,有一張從未見過的紅色的撲克牌代替盡飛塵擋住了這一攻擊。
盡飛塵雙目掃動,身形閃爍間瞬間出現在單葆澤的身后,竟然主動進入了地獄之內,隨后一張卡牌在其面門前憑空出現,瞬間炸開化作兩條畫卷捆綁在手腕處。
“是我逼著你去做的嗎?你的所行之事皆是你自己作為,又何必在此怨天尤人!”
他手一伸,畫卷好似利箭射出,迅速纏住單葆澤的全身,盡飛塵沒有絲毫拖拉的一拽,同時手中有一縷至暗的火焰燃燒,順著畫卷飛流而上,轟然將單葆澤完全包裹。
“怎么不是!”濃烈的灰霧在火焰中熊熊翻騰,一只大手撕開畫卷從中走出,單葆澤全身都燒著火焰,但這卻無法阻止他的步伐,他雙目中全都是眼前的「人間」,那朦朧的月色似乎在召喚他,他一邊怒吼,一遍忍受著火焰燒灼,拖著脖頸的畫卷奮力向前。
“就是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天才!就是因為你們,才會讓我變成這個樣子�!�
一步踏在地面,深深陷入其中,燒焦的皮膚掉落,扭曲。
單葆澤用力的向前走著,他如果再不走,他真的就要死在這里了。
盡飛塵也發(fā)現了這一點,所以,他不打算再跟單葆澤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了,只要把他托在這里,靠著時間就可以節(jié)省靈力的同時來殺死他。
“你根本沒辦法理解我等的想法��!”單葆澤像只困獸開始嘶吼,一圈圈畫卷趁著他說話的間隙快速纏上,扯著他的大嘴向后拖拉。
他大口喘息,像頭進行最后掙扎的野獸,粗獷的呼吸聲叫人震耳,他繼續(xù)走著,繼續(xù)朝那「人間」走去。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自己變強,想要活著!至于這其中到底會發(fā)生些什么!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干!只要我活著!!一切都不算絕境�。 �
單葆澤還在走,他生命似乎已經進入了最后的倒計時,也或許是大腦被野獸的意識所侵占,讓他不明白現在的處境,他雖然在走,但行動的距離卻只是微乎其微。
他瞪大雙目,無視身上一圈又一圈的畫卷,只是伸著手,向往「人間」走著。
“我要活著!我要一步一步走進人間�!彼麘嵟�,他嘶吼,“我做的一切,一切,每一步深思熟慮的布局,都不過是為了讓我自己更好的活著!
我要,一步一步的走進這人間,我要,一步一步,走到最強,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這個世界的巔峰,我要做我自己!我不要做不人不鬼的怪物�。。 �
第519章
世界殘酷,人間美好……嗎?
猩紅的世界,盡飛塵屹立在吹襲著血氣的狂風中。
他站的筆挺,手執(zhí)黑刀插在地面,雙手把著刀柄,而在刀刃之下,定著兩張畫卷,又是枷鎖。
在他前方,是被包成一個粽子,只能露出一雙眼睛和一張猙獰大嘴的單葆澤,他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腦海中只剩下向前走的信念。
“你所嫌棄的不人不鬼,是你自己所選擇的,選擇,需要代價作為付出�!北M飛塵知道單葆澤已經走到了盡頭,這不突兀,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罷了,在這片地獄之中,本就傷勢嚴重的單葆澤根本無法堅持多久。
特別是在他開啟最后的拼殺時,讓他唯一擅長的大腦也被封禁,可以說,是他的選擇讓自己加速了死亡。
同時,也是他當初投靠異族的選擇,成就了他現在的模樣。
“選擇?”單葆澤用僅存的意識回應,“這都是我認為對的,只有這樣我才能變強,選擇當然需要付出代價,但同時,他也會得到回報。我的選擇,讓我到達了我現在的修為,從前,這是我一生都無法觀望的修為,而如今,我自己就是,所以,我選擇了加入異族�?扇绻乙菦]有進入呢,那我只是一個不足為重的尋常人而已,我救再多的人,我做再多的好事,為此付出一切,可是又有誰能來給我報答呢?誰能來給我回報呢?
根本就是毫無意義!!”
“這就是你的價值觀嗎�!北M飛塵眸中淡然,平靜地說:“你并不明白一個道理。要知道,有花開,就有花敗。有人來,就有人走,緣來緣去,自有天意。不是任何事都有回報的,做人,永遠保持善良和進取,這便就夠了,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你說的可真好聽�。。�!”單葆澤猛的抬起腿,一腳踏足大地,忽如其來的蠻力讓捆綁著他的一張畫卷崩斷,他前所未有的猙獰,史無前例的堅定,從未有過的信念讓他發(fā)了瘋的向前走,“世界是殘酷的��!它遠遠沒有你想的那么好��!你的價值觀在狂野的規(guī)則面前什么都不是��!只要強大��!只要變強��!才是最真實的�。�!”
“啊啊啊啊啊�。。。。�!”
一聲凄厲的吼聲,野獸最后的咆哮。
啪!
畫卷崩斷。
啪啪啪啪�。�
一根根畫卷接二連三的斷開,單葆澤從籠子中逃了出來,他笑著朝「人間」走去,可就在他就要進入那里時,他卻發(fā)現他的心沒有激動的感覺了,它停了,停了有一會了。
撲通。
他跌倒,狼狽的趴在地上,他還是沒有走進「人間」
單葆澤一雙暗淡的眼睛看著「人間」,那里真的好祥和啊,沒有彌漫的血氣,沒有令人狂躁的氣息,也沒有叫人眼花的尸骸。
‘我怎么,就這樣死了呢?’
單葆澤在心中問自己,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有一種解脫感,他仿佛見到了自己,他逃脫了囚籠,見到了真我,他有了意識,有了感受。
‘不知道是為了什么,難道是因為我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