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世子,
季明瑤屢次算計你,背叛你,傷害你,
甚至想殺你,
你為何總是放不下她,這般輕易便原諒了她。陸文瑾你醒醒吧!她根本就不愛你,她接近你都是帶著目的,你莫要再被他騙了。”
季樂瑤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陸文瑾竟然還未放下季明瑤。
季明瑤笑得坦誠:“我是不愛世子,
但季樂瑤,你便愛他嗎?”
陸文瑾面色一沉。
季樂瑤則怒道:“我自是愛他。當(dāng)今這世上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他。只可惜,
他眼瞎,只看得見你!”
陸文瑾無端被罵,厭惡的皺緊眉頭,高聲呵斥:“季樂瑤,你再口出狂言,本世子絕不會輕饒了你!”
若非季蘭辭如今替母親做事,對母親還有利用價值,他當(dāng)場便會將殺了季樂瑤那個又蠢又毒的女人。
只見陸文瑾面色陰沉,那冷若冰霜般的眼眸掃向季樂瑤,季樂瑤嚇得一抖,趕緊躲在了季蘭辭的身后,她此前被陸文瑾打怕了,不敢沖撞違逆了陸文瑾。
她懼怕陸文瑾的同時,心中也痛恨為何季明瑤輕易便能得到陸文瑾的心,她苦苦追求卻永遠(yuǎn)都無法走進(jìn)陸文瑾的內(nèi)心。
從前她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窺視著陸文瑾,見他季明瑤溫聲軟語,疼愛有加,便覺得他是端方君子,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可沒想到,她嫁入了陸家之后,陸文瑾似陰冷毒蛇,對她毫無憐惜之意,是最可怕的瘋子。
可對季明瑤時,毒蛇收起了尖牙,全然好似變了個人一般。
季樂瑤心中嫉妒又怨恨,任憑嫉妒像野草一樣在心底瘋長,憤恨不甘,怨恨痛苦種種情緒快要將她逼瘋了,而她只能蜷縮在陰暗的角落里,獨(dú)自舔舐傷口。
陸文瑾輕握著季明瑤的手,溫聲道:“無論阿瑤想什么時候回來,我永遠(yuǎn)都會等你�!�
季樂瑤恨得緊緊地咬著唇,唇都被咬破出了血,季蘭辭見妹妹如此痛苦,他輕輕地將妹妹擁進(jìn)懷中,握著季樂瑤的雙肩,溫聲道:“妹妹,別看了,我送你回房�!�
季樂瑤靠在季蘭辭的懷中,鼻頭一酸,委屈地哭了起來。
季蘭辭將季樂瑤送回了康輝院,留下來開導(dǎo)寬慰她。
季蘭辭替季樂瑤擦拭面頰上的眼淚,“妹妹別難過,哥哥如今在朝堂上的也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便再為妹妹挑一個比陸文瑾要好上百倍千倍的如意郎君,如何?”
季樂瑤突然拔高的聲音,大怒,“如意郎君?哥哥,我這般模樣如何還能嫁人?又有哪家的兒郎肯再要我!”
當(dāng)日在陸府之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人人皆知她嫁給陸文瑾之后卻失節(jié)于英王,名節(jié)和名聲皆毀于一旦,現(xiàn)如今還有誰敢娶她。
“即便是旁人礙于哥哥的面子,娶我為妻,也不會真心待我,我名節(jié)被毀,又被一紙休書趕出陸府,這京城中的哪家王公貴族會要我一個殘花敗柳,平民商戶我卻瞧不上,自也不愿出嫁�!�
季樂瑤突然跪在了季蘭辭的面前,“哥哥,求你再幫我一件事吧?幫我再入陸家!”
“不行。”季蘭辭妹妹如此執(zhí)迷不悟,在陸家撞了南墻卻忍不肯回頭。
他是既心疼又生氣,“之所以會有今日這般結(jié)果,皆因我當(dāng)初縱容你嫁給了陸文瑾,如今你既已脫離苦海,竟然還要去淌這趟渾水!樂瑤�。∧愫尾辉阜畔逻^往?從頭開始,放過你自己!”
“放下,如何能放下!每晚我都會做噩夢,會夢到英王捉住我的腿,將我拖進(jìn)那黑暗的深淵之中,他壓在我的身上,我快要被撕碎了!我永遠(yuǎn)都放不下!”
季明瑤用額頭不停地磕著地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直到額上鮮血淋漓,鮮血順著額頭流在了臉上。
見之令人毛骨悚然,觸目驚心。
可季樂瑤她依然未停,好似根本就“求哥哥成全。樂瑤只求哥哥成全!”
季蘭辭用力拉季樂瑤起身,卻被季樂瑤抓緊了衣袍,她眼中含淚,好不凄涼。“哥哥,你方才說你小時候?qū)ξ抑T多虧欠,一直想要補(bǔ)償,你說的話可當(dāng)真?”
見妹妹如此痛苦,身心俱傷,季蘭辭再也忍不住,淚若雨下,“自然,都怪我當(dāng)初沒有教好妹妹,都怪我!是我的錯。”
季蘭辭將季明瑤抱在懷中。
“那年妹妹十歲,想要新衣,便纏著母親買衣裳,母親靠給人漿洗縫補(bǔ)錚幾個銅板,父親在外結(jié)交,竟然將母親的錢都偷了去,再無錢給季樂瑤買新衣淚妹妹便去偷了隔壁昭姐兒的錢,后來昭姐兒的娘帶人找上了門來,妹妹可還記得?”
季樂瑤道:“田嬸是有名的潑婦,非要拉著我去報官,是哥哥替我認(rèn)下,說是你偷了錢,后來昭姐兒的娘獅子大開口,讓我們賠二十兩銀子,哥哥替人家抄了整整一年的書,才將這銀子還給田嬸娘,后來哥哥就病了,躺了整整一個月�!�
季蘭辭嘆道:“真不知道當(dāng)年我做的是對了是錯了?若當(dāng)初我不替頂嘴,而是將你交給昭你的娘,結(jié)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若是當(dāng)初父親不結(jié)識權(quán)貴,母親整日郁郁寡歡,無暇顧及我們兄妹。我們一家人會很幸福�!�
他將季樂瑤攙扶起身,道:“妹妹你起來吧。我答應(yīng)去求長公主。但我也只能去爭取,倘若不能成,妹妹便要從此放下對陸文瑾的心思執(zhí)念。”
季樂瑤哭挽著季蘭辭的手臂,像小時候靠在季蘭辭的肩上,同季蘭辭撒嬌,“我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從小到大我們兄妹相依為命,我倚仗,無人撐腰,有的也還有彼此,只有哥哥一人疼我。”
季蘭辭對春杏道:“去拿藥來�!�
春杏去拿了藥來,季蘭辭替季樂瑤的二額前上藥,心疼說道:“哥哥希望妹妹能愛惜心疼自己,即便將來哥哥不在了,妹妹也能平安順?biāo)�,一生幸福無恙。”
季樂瑤皺起了眉頭,“哥哥不許說這樣的話,我和哥哥永遠(yuǎn)在一起。我還要看著哥哥坐上首輔之位,在朝堂之上一呼百應(yīng),受萬世敬仰,流芳千古�!�
“好。”季蘭辭咳嗽了幾聲,又帕子擦拭過后,便又藏在袖中。
他輕撫著季樂瑤的柔軟的額發(fā),就像小時候那般,他們相依為命,依靠著彼此。
“妹妹累了吧,先睡一會,我這便進(jìn)宮去了�!�
“好�!奔緲番幩土思咎m辭出門,看著哥哥瘦弱單薄的背影,鼻頭一酸,眼淚便滾落了下來,在心里默默地道:“我和哥哥一定要當(dāng)一輩子的兄妹,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陪伴著彼此�!�
但她不想躲在哥哥的羽翼之下,她要靠自己掙出一條路,他們兄妹互相扶持,權(quán)勢和富貴都要,她只有入了東宮,季明瑤便成日在她眼皮子底下,更好收拾,季明瑤嫁入東宮便是她噩夢的開始。
季明瑤成了季家的家主,陸文瑾在一旁全程見證了這場家主接任儀式,自然很高興,上前握住季明瑤的手,笑道:“阿瑤,但凡你想要的,我皆為你得到,你想做之事,我皆會助你成功。你想當(dāng)這季家的家主,我也必定會助你。”
“如今你得到家主之位,便該商議你之間的事呢?”只見他輕拍手掌,讓下人將聘禮抬進(jìn)了季府,雖然他并未立為太子,此番來再次來季家提親,用太子成婚的下聘的規(guī)制,送來的聘禮堆滿了季府前院。
“阿瑤,你愿與我破鏡重圓,愿意嫁我為妻嗎?”
季明瑤掙脫了陸文瑾的束縛,“若我說不愿,你便不會娶了嗎?”
“你……”
季明瑤冷笑道:“世子只會逼迫,哪里會問旁人是否心甘情愿。”
見態(tài)度輕慢桀驁,當(dāng)眾便忽視他,陸文瑾緊緊皺眉,眼神變得陰冷犀利。
但又想到三日后他便冊封為太子,如今他已站在權(quán)利的頂端,季明瑤也已經(jīng)成了他掌中之物,再也無法從他的手里逃走,他今日心情好,便不跟季明瑤計較。
哪知一旁的季老太公卻說,“可明瑤此前已經(jīng)嫁了人,這一女不好許兩家��!”
雖說太子身中毒箭,性命難保,但卻并未有人真正見過太子尸體。
若太子真的還活著,大燕雖說已經(jīng)敗了一場,但至今關(guān)城仍未有任何消息傳來。
況且他此前已然見過裴若初的手段,說不定這根本就是太子的金蟬脫殼之計,太子已經(jīng)秘密回京。
若等到太子回京,他做主將他心愛的太子妃,許下了一樁親事,太子會怪罪他,季家便要風(fēng)雨飄搖。
長公主不過一介女流,能否有能力當(dāng)一國之君,能力還尚不可知,再者燕帝和皇嗣雖然都死了,長公主是女流之輩,必定會反抗長公主。
長公主這皇位也不知能做多久。
季老太公心中忐忑難安,可他深知陸文瑾的性子,為達(dá)目的不折手段。只恐不會輕易放過季明瑤。
心下正為難。卻聽陸文瑾道:“無防,還有一個辦法便是蘇無名無需寫下和離書,無論裴若初是生是死,將來阿瑤都與無他關(guān)�!�
季明瑤掃了季老太公一眼,冷笑道:“祖父為了攀附權(quán)貴,為了能攀上長公主,還真是迫不及賣孫女求榮,無不巴結(jié)奉承,還真是每天都讓人孫女自愧不如!”
自從季明瑤再次回到季家,說話便是夾槍帶棒,極盡譏諷。
而就在當(dāng)初是他得知季明瑤成了清河縣主,主動求季明瑤回家的,后來季明瑤又成了太子妃,如今長公主母子得勢,季明瑤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被陸文瑾上門求娶,仍然還是太子妃。
既然她沒有太子妃的身份,如今重開了錦繡坊,因?yàn)榧久鳜幠芸棾鍪鞫嗄甑脑氯A錦,那錦緞似月光般柔美,引得京城貴女一空。
單單憑借錦繡坊,她便不必依附季家,不必依靠任何人。季明瑤再也不是從前那些被人捏住軟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整個人散發(fā)著自信的光芒。
季老太只得答應(yīng),刑部跪在命題明白季明瑤是以為他和陸家在暗中勾結(jié)。
但為了保住季家,季老太公除了答應(yīng)這門親事,他這個根本就無法拒絕。
陸文瑾已經(jīng)寫好了和離書,拿到季明瑤的面前,“阿瑤,祖父說得有理,簽了這和離書,你便能和裴若初和離,嫁給我為妻�!�
季明瑤之前想和裴若初和離,可她沒想到最后會以這種方式分開。
“將這和離書放下吧。反正婚期在三日之后,我明日再簽�!�
倘若大燕的江山真的落到了長公主的手里,陸文瑾逼她成婚,她根本就無法拒絕。
哪知陸文瑾卻一把握住她的手,拿出匕首,割破季明瑤的手指,強(qiáng)行在和離書上按下手印。
季明瑤揚(yáng)起手掌一掌打在陸文瑾的臉上,只聽一聲脆響傳來。
陸文瑾暴怒:“季明瑤,你干什么!”
季老太公唯恐陸文瑾會發(fā)怒,低頭哈腰給陸文瑾賠禮致歉,“陸世子,對不住,是明瑤無禮沖撞了世子,老夫替明瑤向世子認(rèn)錯�!�
又怒目瞪向季明瑤,“阿瑤,趕緊給世子道歉。”
季明瑤卻道:“世子,事發(fā)突然,明瑤也沒想到世子拿那刀子割傷我。我出于防衛(wèi)自保這才能保全你當(dāng)。也并非是針對世子,倘若出自他人。我亦會如此做,世子若是覺得我冒犯沖撞,世子大可另娶他人才是�!�
陸文瑾雖然心煩,但想著好歹季明瑤并未向往常那般抗拒,想著必定是她得知裴若初已經(jīng)死在了關(guān)城,已經(jīng)徹底死心,明白這一次裴若初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我不會怪阿瑤,如今這和離書已簽,三日后我們大婚,我會來迎接阿瑤。這幾日阿瑤便在家中好好休息�!�
季明瑤并未理會他。
陸文瑾深深看了季明瑤一眼。突然季明瑤喚住了他,問道轉(zhuǎn)發(fā)分:“世子又要派人守著這院子,讓人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嗎?”
陸文瑾想起此前大婚,當(dāng)初他生怕季明瑤跑了,派人守著院子,守著季明瑤直到大婚。
可卻被林棠帶著孩子上門,攪黃了親事�!安粫标懳蔫判臐M滿地說道。
如今整個大燕都是母親和自己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京城中有錦衣衛(wèi)充當(dāng)耳目,季明瑤逃不掉的。
“請祖父照顧好阿瑤,兩日后,我親自來迎阿瑤入東宮�!�
他話中有話,名為關(guān)心,實(shí)則是為了警告,若是季明瑤逃了,季老太公和季家的每一個人都會受到誅連。
季老太公知曉他對季明瑤有多看重,,更隨和季家所有的人都會守著季明瑤的。
有了季家的這些人充當(dāng)耳目,陸文瑾自然不怕季明瑤逃婚。
汀蘭攙扶季明瑤起身,季老太公道:“阿瑤,祖父知道你不想嫁,但事已至此,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你非嫁不可。”
季明瑤回頭,冷冷地看著季老太公,“用不著祖父來提醒�!彼f完便對汀蘭道:“咱們走吧!”
季老太公拄著道:“希望你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慮后果,考慮自己和家人的安危�!�
季明瑤冷冷道:“祖父還是莫要擺布這副關(guān)心小輩的嘴臉吧!我們還是選擇像以前一樣,整天裝來裝去的多累�。 �
季明瑤說完,便離開了季家去了一趟滿月樓。
她小桃紅在挖了一間密道,將與滿月樓僅有一街之隔的一間偏僻茶肆和滿月樓打通。
季明瑤從茶肆走密道進(jìn)了滿月閣中,桃紅已經(jīng)將姑娘們從那些朝中大臣收集的消息整理成冊。
季明瑤傳速翻看了消息,長公主的速度也快。已經(jīng)讓錦衣衛(wèi)指揮使唐將軍接管了禁衛(wèi)軍后,便殺了京衛(wèi)隊(duì)的幾個主要將領(lǐng),接管了京衛(wèi)。
如今皇城已經(jīng)都在長公主的掌握之中。
如今城中四處都是錦衣衛(wèi)和巡城的禁衛(wèi)軍,為三日后的女帝登基大典做準(zhǔn)備。
如今這般全程戒嚴(yán),嚴(yán)防死守,明白是防著有人?翻,長公主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難道裴若初有所行動,要在此時進(jìn)京?
再者如今皇城已經(jīng)被長公主徹底控制了若是裴若初想要回城,卻會落入長公主之手。
“除了皇宮,京城最近可探聽到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小桃紅道:“街上到處都是錦衣衛(wèi)和巡城的禁衛(wèi)軍,并無什么異常。”
季明瑤急切問道:“那皇宮之外呢?什么事?”
“韓將軍和季將軍為國戰(zhàn)死,長公主親自派人前往邊關(guān),將兩位為國捐軀的英雄的尸骨接送回京�!�
小桃紅話音未落,季明瑤手中的茶盞砰地一聲墜地。
“他要回來了�!�
小桃紅從未見季明瑤如此激動,應(yīng)該是既激動又欣喜的模樣。
季明瑤口中的他,應(yīng)該指的是太子要回來了。
可她已經(jīng)聽說了陸文瑾已經(jīng)上門提親,她就要嫁入陸家了。
季明瑤急切地說道:“趕緊讓人去打探,護(hù)送韓將軍和兄長棺木之人,到底是何時進(jìn)京�!�
“再想辦法聯(lián)系齊宴,準(zhǔn)備動手吧!”
在裴若初進(jìn)京之前,她要為他掃清障礙,讓他無后顧之憂。
第85章
孤還沒死,瑤兒便想改嫁嗎?
大燕皇帝駕崩,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政更不可荒廢懈怠。以季蘭辭為首的內(nèi)閣重臣,聯(lián)合六部和諫察院一同進(jìn)宮面見長公主,
請求長公主繼位稱帝。
長公主幾次推脫,在朝臣的再次央求之下,
終于答應(yīng)繼位。
并在十月初八這日,
舉行登基大典和祭天大典,
登基為帝。
又命禮部擬詔書立陸文瑾為東宮儲君,
鎮(zhèn)國將軍陸平宴為皇夫。
陸文瑾急于和季明瑤成婚,便決定雙喜臨門,在冊封太子的當(dāng)日,迎娶太子妃季明瑤。
今日一大早,季蘭辭便匆匆進(jìn)宮,前往御書房面見女帝。
新帝登基,
朝中局勢未穩(wěn),
需要安撫一眾德高望重的老臣。但畢竟長公主是一介女流,初登大寶,
朝中元老和部分朝廷重臣因她是女子,并不是真正的心悅誠服,在朝堂之上,
言辭犀利,
甚至頂撞。
但那些文官最是難纏,又不能隨便尋個由頭殺了。長公主奈何不得他們,心中郁結(jié),但若是不能讓那些老臣誠服自己,
那些老臣的門生弟子眾多,今后必定會有更多的朝臣和她對著干。長公主為了此事頭痛不已。
這幾日,
季蘭辭一直在替長公主游說奔走,以利益相誘,甚至利用錦衣衛(wèi)收集朝臣的把柄相要挾。
替長公主壓下了朝中的反對聲音,立下大功,季蘭辭成了長公主最倚仗的幫手。
燕帝駕崩后,掌印太監(jiān)馮保也被長公主秘密處死,如今留在長公主身邊伺候的李德善。
只見季德善他邁著小碎步進(jìn)了書房,恭敬地道:“陛下,季首輔求見�!�
長公主放下折子,急切說道:“快快請季愛卿進(jìn)來�!�
季蘭辭進(jìn)了御書房,跪地行叩拜大禮。
長公主親自攙扶季蘭辭起身,溫聲道:“愛卿身子弱,來人,給愛卿賜坐�!�
季蘭辭卻執(zhí)意不肯起身,而是以額觸地,恭敬懇求,“臣今日前來,是有事求陛下�!�
長公主溫和笑道:“愛卿但說無妨,愛卿,你想做什么便盡管放手去做,本宮無有不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