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季明瑤惱怒不已,她要扶著墻才能走了嗎?裴若初索求無度,欲求不滿,實在太可怕了。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她想收拾行李去隱居,遠離那個縱·欲過度的男人。
汀蘭趕緊去攙扶季明瑤,驚恐地說道:“姑娘的脖頸之上全都是....”趕緊從荷包中拿出隨身攜帶的銅鏡,將那銅鏡拿給季明瑤看,季明瑤對鏡自照,季明瑤拉下領口,見到頸上的痕跡,氣得又罵了裴若初幾句。
汀蘭見那牢房中已經不見了裴若初的身影,著急問道:“姑娘,太子殿下呢?”
季明瑤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走了�!�
汀蘭急得不得了,“太子殿下走了,那姑娘可怎么辦?”
季明瑤揉了揉酸漲的小腿肚子,“他說要來搶親�!�
“�。 蓖√m震驚不已。
刑部大牢外,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從暗處現(xiàn)身,跪在陸文瑾的面前。
陸文瑾寒著一張臉,問道:“可在那牢房發(fā)現(xiàn)裴若初的行蹤?”
隨從答道:“屬下并未發(fā)現(xiàn)裴若初的行蹤。”
陸文瑾雖然雖然方才在牢房中檢查過,但仍然覺得不對勁,季明瑤的唇脂有些花了,臉頰緋紅,說話帶喘,卻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整個人像是在發(fā)光。他與那些女人歡好過,自是知道,那種事能讓女子面色紅潤,氣色極好,比用最好的胭脂還要好看。
他懷疑方才季明瑤一直不出這間牢房,是因為裴若初正在那間牢房之中,他懷疑裴若初已經偷偷回京了。
可那間牢房中并無旁人,著實蹊蹺。
“加派人手,仔細盤查,確保今日的大婚不容有失。”
“屬下領命!”
因陸文瑾急切要娶季明瑤,便將東宮大婚和冊封太子大典安排在同一日,陸文瑾擔心會出事,每隔一個時辰,便讓隨從回稟迎親的情況。
陸文瑾更是堅持要親自去迎親,榮升擔憂地問道:“世子的腿傷還未痊愈,若是騎馬的話,恐怕會很危險!”
“無妨。我能騎馬�!�
他好不容易才娶到季明瑤,又怎會輕易放棄,他定要親自前去迎親。
“對了,那賤人呢?”
榮升知他說的是季樂瑤,回稟道:“吊在樹上,按照世子的吩咐,并未給一滴水米,相信明日便會氣絕而亡�!�
陸文瑾露出怨毒的神色,“也好,今夜是我和瑤兒的大婚之夜,便再留她一日,明日再送她上路。”
榮升道:“是。”
榮升牽馬,身穿太子蟒袍的陸文瑾坐在馬背之上,神色桀驁,陰沉的臉色難得見到了幾分喜色。
今日他再娶季明瑤,為他們七年的感情求一個圓滿。
今日迎親還有大婚都不會再有任何意外。
林棠失蹤了,他已經派人去搜,一旦發(fā)現(xiàn)林棠的蹤跡,格殺勿論,林棠根本就不會活著進京。至于裴若初,如今他已經被廢去太子之位,即便他偷偷進了京城,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如今京城都是錦衣衛(wèi),京衛(wèi)隊也被他接管。
只要裴若初現(xiàn)身,便是他僥幸從韃靼王的箭下逃脫,他也必叫他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轉眼間,喜樂飄揚,迎親隊已經到了季府門前。
汀蘭和幾個季府的婢女攙扶著新娘出門。
唱禮官高聲道:“請?zhí)渝限I!”
汀蘭正打算攙扶著季明瑤上轎,卻聽陸文瑾突然道:“慢著!”
榮升趕緊上前,攙扶著陸文瑾下馬,將手杖拿給他。
陸文瑾拄著拐杖,走到季明瑤的身旁,搶在汀蘭之前,抓住了季明瑤的手,“阿瑤,我送你上喜轎!”
隔著大紅蓋頭,季明瑤冷笑道:“世子到底在怕什么?是擔心新娘換人?還是擔心有人來搶親嗎?”
陸文瑾緊緊蹙眉,“搶親?”
“難道裴若初今夜要來搶親?”
陸文瑾突然大笑了起來,“阿瑤,他若敢來,我必定叫他有來無回,萬箭穿心。我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他前來�!�
他緊握著季明瑤的手,迫使她上了轎輦,仿佛又回到了季明瑤和裴若初成婚的那日,那天他痛失所愛,又死去了一條腿,還得知自己不能再有孩子。
那一日,他覺得天塌了。
他終于等到了今日大婚,他會娶了季明瑤,亦會報了當日之仇,只要裴若初敢來。
他高聲道:“起轎!”
今日誰敢阻他成婚,便亂箭射殺。
喜樂陣陣,迎親的儀仗隊抬著喜轎從季府前往東宮,千余甲衛(wèi)護送,浩浩蕩蕩,空前絕后,而在道路兩旁埋伏著百余錦衣衛(wèi),他們都是唐將軍手下武藝最高的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手腕上綁著弩箭,腰懸繡春刀,埋伏在高處,若有任何人敢擅闖,格殺勿論。
迎親隊伴隨喜樂緩緩前行。
突然,遠處一陣哀樂聲傳來。
遠遠見到有人抬著兩口棺材朝迎親隊伍而來,只見棺材前的那個人手挽竹籃,抓了一把紙錢,往天空一撒,紙錢飛舞,迎風飛揚。
今日風大,那雪白紙錢滿天飛舞,遠遠望去眼前一片雪白。
喜事撞上喪事,榮升心想這也太不吉利了吧。
果然,見馬背上的陸文瑾臉都綠了。怒氣匆匆,滿眼戾氣,他分明已經吩咐隨從清了道,京城中怎會有人辦喪事,還與他的迎親喜轎撞上。
“何人膽敢攔路!找死!”
卻見一人至遠處伏地而跪,高聲道:“臣護送韓將軍和季將軍的棺木進京,請前方避讓!”
第87章
立后圣旨。
喪事和喜事撞上,
陸文瑾已然是面若寒霜,氣得額上青筋綻出,強忍著滿腔怒火。
沒想到前方的送葬隊伍非但不讓,
反而還要東宮的迎親隊避讓。
陸文瑾更是暴怒非常,他抽出腰間的配劍,
劍指那送葬隊伍最前面的那個人。
“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看,
膽敢沖撞孤與太子妃大婚,
竟還敢叫孤退,
找死!”
“來人!”
陸文瑾手中的劍往前一指,千余甲衛(wèi)盡皆拔刀,暗中埋伏在兩旁屋頂?shù)腻\衣衛(wèi)亮出了手腕之上的弓.弩,只待陸文瑾一聲令下,便會前方送葬隊所有人亂箭射殺。
還敢叫他退,這一退,
便得繞道而行,
如此定會誤了吉時。
他好不容易才盼到的這場大婚,如今只剩這最后一步,
他便能娶到季明瑤了,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退讓一步。
區(qū)區(qū)兩個死人,
也敢讓他讓么!
他將劍舉過頭頂,
高聲道:“殺!”
陸文瑾一聲令下,甲衛(wèi)高舉手中劍,只待要沖出去,藏身屋頂?shù)腻\衣衛(wèi)朱紅色的飛魚服自半空中旋轉躍下,
疾步前往那送葬隊武。
“慢著!”
只聽身后一聲呵斥聲傳來,錦衣衛(wèi)指揮使唐將軍護送著天子的輦車而來,
一隊錦衣衛(wèi)在前方開道,掌印太監(jiān)李德善攙扶著身穿皇帝冕服的長公主走下馬車,長公主焦急趕來阻止,“瑾兒,住手!”
只待那護送兩口棺材的隊伍走近,卻見那隊伍之后跟著數(shù)千百姓,百姓皆身穿素白衣裳,頭帶白巾,哭著行于棺木之后,隊伍浩浩蕩蕩而來。
百姓口中哭喊著:“韓將軍、季將軍,請一路走好�!�
韓將軍駐守邊關多年,為阻擋韃靼侵擾大燕領土,可謂是鞠躬盡瘁,耗盡心力,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大燕,奉獻給了邊關。
韓將軍一生未娶妻,也未留后,保家衛(wèi)國,發(fā)誓不破蠻敵,絕不回京,也從不接受封賞,每每打了勝仗,燕帝將賞賜送去邊關,韓將軍都分給了手下的將士們,自己一件不留。
他是大燕百姓心中的英雄,如今英雄戰(zhàn)死,長公主為了鞏固帝位,籠絡民心,特地派人接回韓簫將軍和季澤川的尸骨回京安葬,是為對他們的家眷封賞撫慰,只是不知這回京的時間竟然和陸文瑾的大婚撞上了。
韓將軍尸骨回京,城中千余百姓自愿跟隨,如此局面,大燕歷史上都不曾有過,從未有哪個將軍能如此得民心。
若她來遲一步,陸文瑾強行出手,勢必激起民憤,說不定還會引發(fā)百姓暴動。
好在她及時出手阻止,這才未釀成大禍。
長公主低聲勸道:“瑾兒,死者為大,還是讓韓將軍和季將軍先過。”
陸文瑾強行壓下心底的怒火,“既然母后都發(fā)話了,兒臣遵旨!”
他將手中劍放下,對甲衛(wèi)和錦衣衛(wèi)高聲道:“避讓!”
榮升吩咐道:“退!”
甲衛(wèi)和錦衣衛(wèi)紛紛退至道路兩旁,分開至兩列,讓送葬隊伍先過。
只聽哀樂陣陣,送葬隊伍身穿白衣,向天空揮撒著紙錢,緩緩而行,從一群身穿紅衣,奏喜樂的迎親隊中穿過。
漫天紙錢紛飛,無數(shù)像雪花一般的紙錢隨風飛舞,眾人心里直犯嘀咕,“這才太不吉利了吧!成婚當天紙錢亂飛,實在不祥。”
忽而天空變得陰沉,陰風陣陣,狂風亂卷紙錢,紙錢飛至陸文瑾的頭頂,落在他的發(fā)間,落在他那身喜慶的紅裳之上。
陸文瑾一把抓過頭頂紙錢,咬著牙,面色鐵青,陰沉似水,強忍怒火。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韓將軍英靈再現(xiàn),定是韓將軍回來看咱們百姓了!”
百姓接紛紛跪倒,磕頭,哭聲喊聲一片�!绊n將軍顯靈,韓將軍顯靈了!韓將軍回來了!”
“咱們送韓將軍最后一程!”
只見成百上千百姓一齊擠向韓將軍的棺木,哀哭之聲傳遍了街巷。一群人涌向棺木跪拜,樂師見到如此震撼的場面,更為賣力地奏著哀樂。
哭喊聲蓋過了喜樂,百姓擁堵在半道上,迎親儀仗隊進不得,也退不得。
還有源源不斷百姓不停地涌入街巷,長公主又已經下令不許動手傷了百姓,甲衛(wèi)和錦衣衛(wèi)不敢沖撞了百姓,百姓更是發(fā)瘋似的往前沖。
只聽“咚”地一聲,迎親隊中闖進去不少百姓,他們撞到了迎親的轎輦,轎輦猛地一晃一震,坐在轎輦中的季明瑤差點從那高高的輦轎之上跌下去。
陸文瑾見狀著急下馬去救季明瑤,但因他右腿殘疾,重心不穩(wěn),下馬時跌在地上,連滾帶爬到轎輦前,跪在地上,用手臂托舉著轎輦,急切地說道:“來人,保護太子妃!”
榮升趕緊前去攙扶陸文瑾起身,“來人,保護太子殿下,護駕!”
季明瑤揭開蓋頭,只見眼前的陸文瑾發(fā)冠歪斜,亂發(fā)垂落至額前,那沉重的轎輦重重地壓在他的肩膀之上,額頭上全都是汗水,亂發(fā)被汗水打濕,貼在額前,看上去甚是狼狽不堪。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文瑾,覺得有些恍惚,眼前之人與她相識七年,也曾將她放在心上,真心愛過她吧!
她看著陸文瑾肩膀之上被壓出的血痕,笑道:“陸文瑾,你看!連上天都在阻攔我們成婚,老天已經將我們的緣分收走了,莫要再強求,莫要糾纏了!放過我,也是放過你自己!”
轎輦壓彎了他的脊背,被折斷的那條右腿不堪重負,疼得發(fā)抖。
他咬牙說道:“不放,我死都不會放!便是死,也要拉瑤兒一起死!”
季明瑤冷笑,“你還是如此變態(tài)又極端!”便不再理會陸文瑾,而是看向遠方,期待著心中的那個人前來。
榮升好不容易擠了進來,見陸文瑾受傷,趕緊讓兩個甲衛(wèi)從陸文瑾的肩頭接過轎輦。
陸文瑾拖著腿,狼狽起身,榮升趕緊將手仗遞給陸文瑾,憂心不已,“胡太醫(yī)說過,若是世子好好養(yǎng)著,便能扔掉拐杖行走,還囑咐您千萬不要受傷,可您的腿……又受了傷,這可如此是好�。 �
陸文瑾用腿支撐,跪在地上,舊傷復發(fā),他已經疼得渾身冷汗。
但他還是忍著疼,笑道:“阿瑤沒事就好!
但百姓擁堵在這街巷之中,前進后退不得,不能再如母親那般婦人之仁,他不能再坐以待斃,否則今日的大婚必不能成。
“來人!百姓中混入韃靼細作,欲對女皇陛下不利,若再有人肆意亂闖,沖撞陛下,格殺勿論!”他故意以此言論走單,將那些無辜百姓說成細作奸細,便可任他隨意殺之。
迎親隊中的甲衛(wèi)和錦衣衛(wèi)紛紛拔刀,對準了那不斷涌入的百姓。
百姓雖然人數(shù)眾多,卻還是被官兵手中的刀刃嚇到,不敢再往前。
突然,有人猛地推了一下離那些帶刀甲衛(wèi)最近的中年男子。男子眼見著就要撞在了那甲衛(wèi)的刀上,已經嚇懵了。
卻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季明瑤知這一切都是裴若初正在制造混亂,是他的謀劃,她朝那騎著白馬之人望去,只見一位身穿銀甲的大將軍手握長槍飛身躍起,長槍往前一遞,越過那險些被串在甲衛(wèi)大刀上的男子。
只聽“砰”地一聲響,長槍打落甲衛(wèi)手中的大刀,哐當落地,與此同時,那身穿銀甲的將軍也飛身落地,攬住驚慌失措的中年男子,雙雙平穩(wěn)落地。
那男子一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被那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所救,滿懷感激,看向那大將軍,直接跌跪在地上,“是鎮(zhèn)國將軍。將軍救命之恩,請受小的一拜!”
策馬前來營救百姓之人正是鎮(zhèn)國將軍陸平宴,是陸文瑾的父親,長公主的夫君,大燕的皇夫。
當年鎮(zhèn)國將軍大敗韃靼鐵騎,一戰(zhàn)成名,后來一直征戰(zhàn)西北,亦是立下無數(shù)戰(zhàn)功,大燕皇帝封其為鎮(zhèn)國將軍,一品軍侯。若說韓將軍是大燕邊關的定心石,那陸平宴便是大燕的護國柱石。
兩位將軍多年駐守邊關,征戰(zhàn)邊境,共同護衛(wèi)大燕國。
如今韓將軍雖敗了,但陸平宴回來了,百姓從悲痛中暫時緩了過來,高聲歡呼,“陸將軍回來了,大燕有救了!陸將軍定會替咱們驅逐韃靼,再收復失去的城池!”
百姓齊聲歡呼,紛紛跪下,對陸平宴磕頭,
見是父親,陸文瑾欣喜萬分,那張冷峻不茍言笑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孩童般的驕傲欣喜的笑容,他的父親是鎮(zhèn)國將軍,是大燕百姓心中的大英雄。
他拄著拐杖,盡量讓自己每一步都走得平穩(wěn),父親是征戰(zhàn)沙場,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他自小勤奮習武,從不曾懈怠,以父親為榜樣,便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像父親那樣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可他被季樂瑤那個賤人斷了右腿,落下殘疾,行動不便,武藝無法得以施展。但他不想讓父親因此看輕了他。
好不容易走到父親面前,方才為護住轎輦,腿受了傷,他強忍著疼痛走向父親,已然疼得渾身冷汗�!案赣H,您回來了?”
陸平宴每年只在年關才會回京一次,回京之后也只會去探望年邁的祖父,不等他們一家三口一起過年守歲,便又會匆匆前往西北戰(zhàn)場。
陸文瑾只道是軍情緊急,父親顧不得與家人團聚。
如今父親突然回京,難道因為得知他要成婚了這才特意趕回來的?
他心中是欣喜又期待,想問父親卻又不敢,只能乖巧而局促地站在父親身邊,變得小心又拘謹。
陸平宴只是輕“嗯”了一聲,便收槍冷眼漠視前方,“本將軍回京,是為了韓將軍的葬禮而來!”
那顆滿懷希望的心再次落下,陸文瑾也不知自己到底失望了多少次。但無論如何,他終于不再只能看到父親的背影,父親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終于見到父親了。這二十一年來,他第一次離父親這般近,能見到父親英武冷峻的側臉。
陸平宴高聲道:“但韓將軍是被人害死的!武德侯通敵叛國,已經被本將軍斬落馬下!武德侯父子勾結韃靼蠻子,已經被太子殿下識破奸計,今日本將軍進京,是為揭露武德侯父子害死韓將軍,為揭穿他們的陰謀而來!”
陸平宴的話像是在寂靜的湖面投入了一塊大石,濺起了無數(shù)水花,蕩起層層漣漪。
陸文瑾面色一凜,他沒想到父親竟然是太子的人,這才后知后覺地想到太子定然也已經進京。
他暗道“不好。”
這定是裴若初設局,這場所謂的韓將軍葬禮,應該也是為了他和母親而來,而太子正是這一切的操縱者。
陸文瑾急忙高聲道:“護駕,保護女皇陛下,保護太子妃�!�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陸平宴,“父親,為什么?為什么父親要幫著太子對付母親,我們不才是一家人嗎?”
陸平宴眉頭一凜,“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本將軍不屑與爾等賊子肖小成為家人”
而后策馬上前。陸平宴所到之處,百姓紛紛避讓,為他讓出一道寬闊大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