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喬熏伏在他的肩上,
她的聲音細細軟軟的,震顫著女人的韻味,她甚至主動去解他的皮帶,情熱之際……陸澤湊到她耳邊忽然問:“他也這樣弄過你嗎?”
“沒有!陸澤,沒有……”
喬熏熬不住了,她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她覺得自己正趴在滾熱燒紅的鐵柱上,溫度再升一點點她就融化掉了。
她的身子舒服,又似乎不舒服。
陸澤本來沒打算碰她。但這時卻也是強弩之末再也克制不住,只是在他釋放自我,沖破屏障的那一瞬間……喬熏軟哼一聲,倒進他的懷里。
約莫兩分鐘,陸澤才發(fā)現(xiàn),喬熏在他懷里暈了過去。
伸手一摸,喬熏的身體滾燙!
陸澤推著輪椅,回到臥室,他艱難地將喬熏抱到沙發(fā)上,因為他站不起來,他沒有辦法抱她到床上……
他撥了秦瑜的電話,請她找個醫(yī)生來。
接著他又將李嫂叫上來,讓她給喬熏換件干凈的衣裳,李嫂也是過來人一進起居室,就聞見特殊的味道,再看太太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
李嫂換衣裳時,陸澤沒有回避。
李嫂一邊利落地換,一邊嘴上不饒人:“太太都燒成這樣了,先生您該克制一下的,真要怎么樣那不得出人命��!”
陸澤平時十分嚴厲,
這會兒卻沒有出聲,任由李嫂數(shù)落。
李嫂換完衣裳,下樓去煮姜茶,她說:“先生現(xiàn)在不會疼人了!”
她做事情利落,10分鐘后已經(jīng)上樓,扶著喬熏坐起來喂她喝姜茶,喬熏半夢半醒喝了小半碗,然后又不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停地囈語:“陸澤沒有,我沒有!”
李嫂拿著碗,忍不住又說一句:“這是把人逼到什么地步了��!這昏了過去還要給先生表忠心!”
陸澤看向門口:“你下樓去,秦秘書過來帶她上來�!�
李嫂這才住了嘴。
約莫半小時的樣子,秦瑜跟醫(yī)生冒雨前來,剛剛在電話里她沒有敢問,這會兒見到喬熏,心中暗暗吃驚,但還是沒有敢多嘴。
女醫(yī)生一眼就知。
她給喬熏打了降溫的針,一邊打一邊面無表情地說:“病人高燒,不能過性生活的!以后這些方面要注意些,弄不好是要造成死亡的�!�
陸澤聽不得這些話,但還是忍下了。
醫(yī)生一會兒就離開了,秦瑜卻沒有走,她給喬熏擦了擦身上出的汗,輕聲問陸澤:“她是知道了嗎?”
她猶豫了下又說:“要我打電話問黎傾城嗎?”
陸澤淡淡開口:“不用問了!”
秦秘書沒再多嘴。
她看看四周,猜出陸澤還沒有吃飯,就說:“我讓阿姨將飯菜送上來……現(xiàn)在喬熏回來了,您更該保重身體�!�
陸澤坐在窗邊的位置,他靜靜看著喬熏,聲音嘶�。骸八髅饔袡C會過得幸福的!為什么那么傻地回來,從前我對她并不好�!�
秦瑜心里難過:“因為她愛你!”
陸澤苦澀一笑。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腿,他現(xiàn)在生活起居都要人照顧,他無法陪伴喬熏出門,無法跟她參加宴會,甚至沒有辦法陪她出去吃一頓飯。
若他接受她,未免自私!
秦秘書猜出他的想法,她低道:“感情本身就是自私的!何況你們還有兩個孩子,陸總……”
陸澤沒許她說下去,他淡淡開口:“你先回去吧!我暫時沒有胃口�!�
秦秘書欲言又止。
最后她沒再說什么,緩緩走出去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
……
喬熏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
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只有屋檐下有水滴落下,那細微聲音讓夜晚顯得更加寧靜。
喬熏病了一場。
她醒來時,分不清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但是上方的水晶燈是那樣地熟悉……這是她跟陸澤的婚房。
曾經(jīng)多少次,這盞水晶燈在她面前不�;问帯6�,是陸澤性感的喘息聲。
喬熏驀地想起之前,她跟陸澤是怎么纏綿的,他又是怎么強勢地侵占她的……即使她暈過去,但她的身體仍記得當時的感覺。
其實她是有感覺的,
或許是年紀到了,又或許陸澤是她真心喜歡的人,即使他用那樣惡劣的態(tài)度,她還是產(chǎn)生了女人的感覺。
“醒了?”
落地窗旁邊,響起男人沙啞的嗓音。
喬熏撐起身子朝著那邊看過去,她看見陸澤坐在輪椅上,他的手邊有一小瓶藥……她怔怔地看著。
因為,她認得這個藥瓶。
他們當夫妻的那幾年,陸澤每次過完夫妻生活以后,都會讓她吃這個藥……
第201章
喬熏仍愛他!
喬熏呆呆地看著他。
片刻,她聲音帶了一絲沙�。骸瓣憹�,我們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
“我們發(fā)生了!”
他推著輪椅,緩緩來到她的身邊,他的語氣溫和而平靜,就像是這停了的暴雨:“即使沒有做到最后,但你還是有可能懷孕�!�
陸澤將藥瓶遞給她。
喬熏顫著手接過。她低頭看著熟悉的藥瓶、熟悉的文字,整個人陷入往日的回憶里……
很長時間以后,她看向陸澤。
她的聲音輕而堅定,她說:“陸澤,我不是當初那個任你擺布的小姑娘了!是,就算我們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但我有權(quán)利選擇吃藥、或者是不吃藥!你有什么立場強迫我吃呢?是前夫的身份、還是跟我有一夕歡愉的男人?”
說完,她將藥瓶扔掉垃圾桶里。
“陸澤,即使有孩子,我也不用你負責�!�
陸澤靜靜看她。
喬熏不一樣了……
跟從前那個青澀小姑娘相比,她長成了成熟的女人,過去不敢說的話現(xiàn)在出口成章,她甚至敢伏在他頸邊,說那些挑逗的言語,還有那些過去不敢做的事情,她亦是揮灑自如。
這種轉(zhuǎn)變,其實男人都是喜歡的。
半晌,陸澤推著輪椅,來到落地窗邊。
他輕聲開口:“喬熏,別墅里的草木被暴雨襲過卻透著水亮,煥發(fā)著新的生機,而我卻只能如同腐朽般地待在臥室里、書房里……我出一次門就要配齊了司機跟保健醫(yī)生,我甚至還要走殘障人士專用通道�!�
這些話,總歸讓人難過。
他頓了頓,還是繼續(xù)開口:“是,我們是有很多過往!我承認我對你還有感覺,但我們離婚了!喬熏你也看見我現(xiàn)在的樣子了,我是男人我也有自尊,相比跟你修復這段感情,我寧可找個不那么漂亮,不那么優(yōu)秀的……或許,她只是看中我的錢,但那又怎么樣呢?感情和婚姻不就是各取所需嗎?”
他回頭靜靜看她。
他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并非是非你不可!我不后悔做那個手術(shù),因為我是小陸言的爸爸,但我對你……也就那樣了!”
喬熏一直很安靜地聽。
她靠在織錦枕上,整個人因為生病而添了幾分脆弱的美感,她聲音溫軟地問他:“陸澤你是認真的嗎?即使我回來,你也不想要這段感情了是嗎?”
“是!”
他沒有一絲猶豫,回答得很堅定,他說他睡客房讓她好好休息。
說完,他便離開。
他的背影倉促,倉皇……過去的陸澤,從不曾這樣!
喬熏當然想留下來,但是此刻她必須走,因為她是陸澤的前妻,她可以跟陸澤發(fā)生關(guān)系,但是她不能睡這張婚床,否則她的處境會更加不堪,她更加沒有辦法走進他的內(nèi)心。
她強撐著起來,走到衣帽間里換衣服。
打開燈,水晶燈光明亮。
一切如舊。
喬熏打開那些柜子,她所有的衣服都在,她所有佩戴過的首飾也都在,都好好地放著……整整齊齊,像是別墅里的女主人還在。
再打開陸澤的。
所有物品擺放,是她離開時候的樣子,一對袖扣被放在正中間。
明明戴得半舊了,主人卻舍不得扔掉,鄭重地放著。
喬熏拾了起來。
她靜靜看了一會兒,忽然間,她心底那層防線就那么的破了。
陸澤還敢說,不是非她不可!
陸澤還敢說,想找個普通點兒的女人,度過余生……他分明拖著這樣的身體,孤獨地度過了兩年,他甚至是準備這樣過一輩子。
他讓她去重新生活,可是他自己卻如同腐朽般住在他們曾經(jīng)的婚房里。
就這樣,他竟然還敢說,他對她不過如此。
情緒,來得猝不及防!
他們那些過往,好的、不好的……
全都涌上心頭!
她想起了新婚時他的冷淡,她的青澀,她會在角落的位置,每天幫陸澤搭配好外出的衣服配飾,她曾經(jīng)是那樣欣喜地當著他的小妻子……
時過境遷,
那種感覺,竟在此時洶涌而來。
喬熏極力忍住才沒有哭出來,但仍是眼含淚光,鼻頭紅紅的……她不敢再想,迅速挑選了一套衣服換上,下樓。
……
陸澤并未在客房。
他心里煩亂,在書房里吸煙,他靜靜望著外面的夜等待著天亮。
沉靜的夜,
外面響起敲門的聲音,接著是傭人壓低的聲音:“先生,太太說要走呢!她的身體還沒有好全,你要不要去看看?”
陸澤轉(zhuǎn)過輪椅,他的眸子比夜還要漆黑。
一樓,秦瑜也勸著喬熏:“還病著,好歹天亮再走也不遲�!�
喬熏攏緊身上衣裳。
她低道:“秦瑜你最了解我的,我不能留下。我現(xiàn)在走,明天醒來我還是喬小姐,但我現(xiàn)在留下來,我的身份就會更不堪,我會變成跟陸澤一夕歡愉的女人。”
秦瑜猜出,他們談的不好。
她正無計可施,
陸澤乘著電梯下樓,電梯門開,傭人推著他來到喬熏跟前,陸澤聲音略微沙啞:“還病著,怎么還要走?”
喬熏沒有說話。
秦秘書跟傭人,很有眼色地先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別墅大廳安安靜靜的。
陸澤望向她的目光,添了一些很難察覺的溫柔,他叫她小熏,他低道:“住一晚再走!”
“不合適�!�
喬熏繞過他,聲音亦是低低的:“我已經(jīng)打了電話給我的司機�!�
她執(zhí)意要走。
陸澤本能扣住她。
他在燈下仰望她,卻沒有開口。
喬熏眼圈發(fā)紅:“你不是說要我跟林雙好好過嗎?你不是說我沒有那么重要嗎?那我留下來干什么呢?成為你艷史上的一筆嗎?陸澤……你放手!”
陸澤看著她發(fā)紅的眼。
他猜到她是哭過了,那瞬間他心里難受到了極點,他心中的柔情也到了極點,仿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他最愛她的時候。
明知不該,他還是將她拉到懷里。
他無法抱她,他就單手握住她的后腦勺,他壓抑著情緒和對她的愛意低低地請求:“小熏聽話好不好?從前,你很聽我的話的。”
從前……
喬熏趴在陸澤的肩上,她的臉蛋蹭在他質(zhì)地良好的襯衣上,她認得出來那是她買的,她再次難過得無以復加,她的聲音更是哽咽卻勇敢。
她說:“從前你不愛我,你也不許我愛你!現(xiàn)在你明明愛我,但你仍是不許我愛你!陸澤……我們之間的情感,我們之間是不是在一起,從來都是你說了算的!那年你說那個協(xié)議只是一個玩笑,你有了新的愛人,我就遠赴香市……如果我沒有發(fā)現(xiàn)真相,那么這輩子我們就這樣了。”
陸澤苦笑:“我們還能怎樣?”
他扳過她的后腦勺,深深看她,他們的身子都抖得不成樣子。
無情男女需求,只為強烈的情感。
即使他們認識了十多年,即使他們有過幾年婚姻,即使他們有過那么多的悲歡離開,即使他們擁有兩個共同的孩子,但他們從未這樣直擊心靈深處,這樣露骨和直白過……
陸澤眼里全是對她的渴望。
但他壓了下來,他貼著她的耳際,像是親人又像是長輩般叫她好好生活。
喬熏仍顫得不成樣子。
她仰頭看他。
她的小臉在燈下瑩白溫潤,是他最喜歡的樣子,她帶著淚輕聲說:“我怎么能再好好地生活,陸澤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好好生活?”
陸澤無法回答。
他不想耽誤她,他想,時間長了她會慢慢撫平,他們之間總歸會慢慢地淡去的……
喬熏看出他的堅決。
她必須走!
這時,別墅的庭院里響起小汽車的聲音,是喬熏的司機過來了。
喬熏撐著陸澤的肩。
她輕喃:“陸澤你放手!我得走了,你說的我會認真考慮�!�
陸澤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喬熏已經(jīng)起身,她走得很急很快,他看見她在玄關(guān)轉(zhuǎn)身時,眼角隱隱帶著淚光……他輕輕握拳,左手掌是她身體留下的余溫。
是他這兩年來,唯一碰觸到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