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可不相信霍聿森說什么這么湊巧，南西非得要這套房，南西是什么心理，動動腦筋想想就能猜到了，無非就是讓她不痛快，膈應(yīng)她，甚至趕她離開，離霍聿森遠(yuǎn)遠(yuǎn)的。
“這樣，我叫我朋友快點找賣家，賣給誰都不賣給他們！”
周歲時其實有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南西不會就這樣算了，包括張?zhí)鞘隆?br />
張?zhí)@事沒有這么快結(jié)束，南西把事發(fā)到了網(wǎng)上，抄襲的事越鬧越大，輿論風(fēng)向在南西那邊，工作室的名譽收到了影響，就連工作室另外的合伙人林青之都聽說了這事，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問周歲時。
周歲時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之后，林青之說：“這樣鬧下去不是辦法，真打官司耗時耗力不說，就算贏了也不一定能消除影響，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歲時，我們工作室好不容易有起色，你是知道的�！�
“歲時，要認(rèn)清現(xiàn)實，我們根本斗不過她們。你就張?zhí)J(rèn)個錯吧，張?zhí)沁吿崾裁礂l件我們都接受，只要她不再把事鬧大，好嗎？到時我約張?zhí)沁呉妭�面吃個飯，我們見面聊聊。”
不等周歲時回答，林青之已經(jīng)掛斷電話。
沒多久，林青之發(fā)來見面的地點和時間，再三叮囑周歲時不要遲到。
周歲時準(zhǔn)時赴約，來到地方，林青之已經(jīng)在了，拉著周歲時進(jìn)了包間見張?zhí)?br />
張?zhí)姷街軞q時，一臉輕蔑，和旁邊的姐妹聊天，看都沒看林青之。
明擺著不給好臉色。
林青之給周歲時使眼色，跟張?zhí)f：“張?zhí)缓靡馑�，讓您久等了�！?br />
“抱歉，張?zhí)��！敝軞q時到底開了口。
張?zhí)珱]理周歲時，而是和林青之說：“小林啊，這是幾個意思？怎么把不該帶的人也帶來了？”
“您看您這話說的，張?zhí)�，我和歲時呢是今天特地過來給您賠禮道歉的，之前做得太不成熟了，讓您傷神了，實在是抱歉。”林青之臉上賠笑。
周歲時咬了下嘴唇，還是主動端起酒瓶倒酒水，“張?zhí)�，上次的事我跟您道歉，對不起，是我冒犯了您�！?br />
“這小姑娘啊，有骨氣是好事，那也不能做錯了事不認(rèn)，非得鬧大才吃到苦頭，你看看，要是早拿出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何苦有這么多事呢�！�
第12章
暈倒
張?zhí)毁I賬，“就這樣？這就是你們道歉的態(tài)度？說真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林青之說：“那張?zhí)�，我們要怎么做您才能消消氣�！?br />
而周歲時已經(jīng)沒得退路，只有道歉獲得張?zhí)�，她只得放下姿態(tài)，“對不起，張?zhí)沂呛苷\懇跟您道歉，給您帶來了不好的體驗�！�
“小周，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睆�?zhí)唤?jīng)心玩弄指甲。
周歲時當(dāng)下聽出張?zhí)捓锏囊馑�，她沒有說話，而是等張?zhí)乱痪洹?br />
“南西是我表妹，我們倆關(guān)系很好。這件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主要是看我表妹的心情，小周，你真有誠意，應(yīng)該給我表妹當(dāng)面道歉�！�
張?zhí)ｎD了會，“我也不想為難你的，你看你，年紀(jì)這么輕，又這么有才華，很不容易，其實你會有更好的選擇，這年頭，就算是二婚女人，也不像以前，還是很好找下一家的。”
“我那個傻妹妹就是個死心眼，只認(rèn)定一個，你呢，就別和她搶了，沒必要，好男人還是多的是。”
林青之意味深長看了看周歲時，沒說什么。
如周歲時猜的那樣，張?zhí)皇窃谔婺衔鞒鰵猓軞q時抿著唇角，斟酌再三，說：“是不是我和南西道歉了，這件事就算過了？”
張?zhí)c燃了一根煙沒有說話，眼神輕蔑掃了她一眼。
周歲時不愿意道歉，她不想低頭，可看到林青之擔(dān)憂祈求的眼神，她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因為她和南西之間的過節(jié)，才有現(xiàn)在的麻煩，說到底，還是因為霍聿森。
過了片刻，周歲時跟張?zhí)四衔鞯穆?lián)系方式，一個電話打過去，南西接的。
“南小姐，我是周歲時�！�
南西聽見了，懶洋洋應(yīng)了句：“我知道�！�
“對不起�！敝軞q時咬字艱難，跟南西道歉，無疑是把她的尊嚴(yán)踩在地上。
“行啊，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南西出乎意料的很果斷，說完便掛了電話。
張?zhí)戳搜凼謾C(jī)，收到南西發(fā)來的微信，說：“好了好了，既然誤會都解開了，也沒什么事了�！�
林青之賠笑：“不好意思張?zhí)�，這次麻煩您了�！�
張?zhí)昧税鼫?zhǔn)備離開，林青之趕忙去送，包間就剩下周歲時一個人，她臉色煞白，沒有血色，小腹更是傳來一陣陣疼痛，她下意識撐著墻壁彎下腰來，渾身都跟著發(fā)軟。
還是路過的服務(wù)員發(fā)現(xiàn)周歲時蹲在地上感覺不對勁，連忙進(jìn)來詢問：“你怎么了？”
周歲時艱難說：“幫我報急救電話�！�
她好疼。
下墜那種疼。
服務(wù)員趕緊報了急救電話。
……
再次醒過來，周歲時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睜開眼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她適應(yīng)了好一會，才看清楚周圍環(huán)境。
林青之陪在她身邊，關(guān)心問道：“歲時，你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怎么了？”周歲時沙啞聲線開口。
“我差點被你嚇?biāo)懒耍 ?br />
“我……”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肚子，確認(rèn)身體沒有其他不適才暗暗松了口氣。
“虛驚一場，還好送到醫(yī)院及時，加上你有點低血糖，營養(yǎng)不良，才暈過去的。我已經(jīng)打電話告訴你老公了，等會他就來�！�
林青之還不知道她離婚的事。
第13章
不想再看到你
林青之看她表情好像不是那么開心，“怎么了，和你老公吵架了？”
“離婚了�！�
周歲時不冷不淡說道。
林青之愣住了：“好、好突然，我不知道你離婚了�！�
“算了，沒事�！�
林青之想補(bǔ)救：“不過我給他打電話那會他說等會就來，沒說不來，不像是和你離婚的樣子，我才以為你們沒事，完全沒想到那個地步去�！�
這時候病房門被人敲響，霍聿森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林青之和霍聿森也不太熟，就見過幾面，她只是沒想到，周歲時居然和他離婚了，所以場面有點微妙。
周歲時不想見到霍聿森，多一眼都不愿意，別過臉去，假裝沒事人看向其他地方。
“那你們聊，我先出去。”林青之想雖然他們倆離婚了，但周歲時有事，霍聿森還是來了，應(yīng)該是關(guān)心她的吧，想必是有什么誤會，一時沖動離婚，其實還是有感情的。
病房里還有其他病人，周歲時的病床位在最里邊，她看著窗外，目不斜視，一點都沒看霍聿森。
霍聿森來到病床旁，看不出什么喜怒，說：“你朋友給我打電話說你暈倒了，哪里不舒服？”
周歲時沒有回答，反而說：“我朋友不知道我們倆離婚了，擅自給你打了電話，沒有下次，不好意思�！�
言語中全是冷淡和疏離。
不想讓他覺得她是刻意為之，賣慘吸引他的注意力。
霍聿森沒說話，倒是坐了下來，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說：“談?wù)劙�。�?br />
周歲時：“你想談南西，還是談房子？”
這兩樣都跟南西有關(guān)系，沒區(qū)別。
“你明知故問。”
周歲時閉了閉眼，心里堵得慌，所以不是來醫(yī)院看她，主要還是因為南西，她嘲諷一笑：“你還要我怎么做？”
“你想要什么，可以提出來，我補(bǔ)償你，房子賣給我�！�
周歲時咬著嘴唇，回過頭正視他，眼角藏著眼淚，她極力忍著才沒有掉下來，說：“你和南西什么關(guān)系？”
霍聿森聽到這話微微皺眉頭，似乎不悅，不打算解釋的意思。
“是我妨礙了你們，對嗎？”周歲時掀弄嘲諷，“當(dāng)初結(jié)婚，你沒告訴我你心里有人，霍聿森，你明明心里有人，為什么要來招惹我？”
“南西和我們離婚的事沒關(guān)系�！�
“你覺得我信么？還是說我這么好騙？”
霍聿森微微蹙眉，眸光沉了下去，但沒有解釋。
周歲時眼角的紅愈發(fā)明顯，她不是個愛哭的人，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從來不掉眼淚，可這會，她有點控制不住情緒，這段時間的壓力、情緒都在這刻涌了上來，眼眶越來越紅，她再次別過臉去，聲音很悶，“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霍聿森看到她眼角的泛紅，心里莫名一股勁，在一塊這么多年，很少見她掉眼淚。
他沒走，甚至一直陪她輸完液，還送她回去。
周歲時是拒絕的，然而拗不過林青之在一旁勸。在林青之看來，他們倆就是一時沖動離婚，還是有感情的，要不然霍聿森怎么會送她回家。
就連霍聿森還主動開車門，習(xí)慣性伸過手扶她，她下意識往后一躲，避開和他的肢體接觸，繞到后座上了車。
上了車，周歲時繃著全身神經(jīng)，一言不發(fā)看著外邊。
霍聿森開車，余光掃到蜷縮在車邊的人，她臉色還是白的，眉頭皺著，穿了件米色的襯衫和牛仔裙，頭發(fā)柔順披在肩上，看起來年紀(jì)很小，也很乖。
第14章
假惺惺
到了周歲時住的公寓附近，她讓他停車，他沒停車，直接開進(jìn)小區(qū)，還說了句，“不是沒來過�！�
他知道她住在哪里。
一直到樓下了，車子才停穩(wěn)，周歲時解開安全帶要下車，車門卻沒開，她不理解，疑惑看向他。
霍聿森不緊不慢道：“你一個人住得習(xí)慣？”
“你想說什么？”
“關(guān)心你�！�
“用不著。”周歲時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恨不得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別假惺惺�！�
“脾氣挺大�！被繇采_了車窗，點了根煙，煙味一瞬間彌漫開來，“你這對我有怨氣？”
周歲時突然莞爾一笑，一改剛剛的冷淡，“沒有，我對你沒有怨氣。”
霍聿森抬眼看著后視鏡的人，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這么喜歡口是心非�！�
“開門，我要下車。”
霍聿森沒有開門，反倒是漫不經(jīng)心抽著煙，說：“房子的事你真不想，我不會強(qiáng)迫你�！�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
“周歲時，不能好好說話？”霍聿森語氣沉了幾個度，臉色明顯不悅。
他記得她以前挺溫柔的，不會像現(xiàn)在咄咄逼人。
“覺得我說話不好聽可以不來找我，我沒求你來找我�；粝壬�，我也知道你不想見我，你不就是為了討好南西，非得幫她得到我們以前的婚房，怎么，她這么喜歡住別人住過的房子？睡別人睡過的床？”
周歲時不想和他吵，更不想說這些話，說出口，難堪的人其實只有她一個人，還會讓霍聿森覺得她是在念念不忘，在吃醋，故意不把房子賣給他。
而她這番話也成功讓霍聿森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沒了耐心，口吻略帶威脅的意味：“周歲時，注意你說的用詞�！�
周歲時一口氣哽在喉嚨，她才想起來她懷孕了，情緒不能劇烈起伏，她深呼吸一口氣，瞬間沒了力氣和他爭辯，五臟六腑都跟著絞痛，疼得她說不出話。
車內(nèi)氣氛更是一下子宕到谷底。
霍聿森還是開了車門，很冷的語氣：“下車。”
周歲時一刻都沒有猶豫開了車門下車走了，身影消失在入戶門。
霍聿森什么時候走的，周歲時不關(guān)心，胃里一陣反胃侵襲而來，她干嘔了好一會，臉色更是差得不行，這幾天沒有休息好，事也多，心煩意亂，根本靜不下新來調(diào)理身體。
但即便這樣，周歲時都沒有打算和霍聿森坦白她懷孕的事，以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肯定不會留下這個孩子，她不能冒險，得為自己以后打算。
周歲時聯(lián)系了趙歡，讓趙歡別找人買房子了，既然南西要，那就給南西，價格方面她不會和霍聿森客氣。
趙歡：“怎么了，是不是南西威脅你了？”
“不是。我只是不想跟錢過不去，何況南西那么喜歡那套房，我給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要那套房，何況霍聿森都不介意�！�
她只是后悔想得太晚了，早點答應(yīng)就不會有這么多事。
第15章
你連他父母都沒見過？
第二天，周歲時回到工作室，朱朱已經(jīng)回來上班了，林青之也在，林青之拉著她到辦公室里說話，林青之正兒八經(jīng)問她：“你真離婚了？”
“恩�！�
“為什么？我看他昨天在醫(yī)院還很關(guān)心你，我回去想了一晚上，怎么都想不明白。”
周歲時不想聊這話題，“再怎么樣都離了，現(xiàn)在說這些沒必要�！�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離婚拿到了你該拿的那份嗎？”林青之很小聲靠近她，“你前夫很有錢的，家里條件好，你可不能吃虧。”
這不是周歲時關(guān)心的方面，當(dāng)初結(jié)婚根本沒想那么多，是他要負(fù)責(zé)任，她也被他的認(rèn)真打動，才會一時沖動上了頭。
林青之看周歲時茫然的樣子，不可思議道：“你不會不知道你前夫家里什么條件吧？”
“什么意思？”
“霍聿森家里很有錢的。結(jié)婚這么久，你都不知道嗎？還是你連他父母都沒見過？”
周歲時實在不會掩飾自己的表情，被林青之看穿了，林青之接著說：“我有個客戶，是霍聿森的大學(xué)同學(xué)，我看他朋友圈發(fā)過和霍聿森的合照，無意間問起來才知道霍聿森的家庭背景�！�
“他家搞私募的，他也是�！�
私募投資，周歲時是聽過一些，可是沒想到，霍聿森會有這樣的來歷。
林青之看她臉色不好，沒再聊下去，“你還好嗎？歲歲？”
“沒事，對了，張?zhí)沁呍趺礃�？�?br />
“沒事了，不過造成的影響還在，那些商單的損失不小，我讓朱朱核在核算了�！�
周歲時立刻投入工作狀態(tài)，“我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將損失降低。”
“熬過去就行了。”
“嗯�！�
“這段時間也辛苦你了，要不趁工作量沒那么多，你想休息也行，不要把身體熬壞了�！�
認(rèn)識這么久，林青之也不想她有事。
周歲時笑笑：“我不累，你放心�！�
林青之欲言又止，還是沒再說什么。
下午，周歲時正在忙的時候，一通電話打斷她的思路，正是她父親周偉民打來的。
她都想不起來上次聯(lián)系是什么時候，聽到父親的聲音，她覺得陌生，對方只是和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而已。
“什么時候有空？”周偉民問她。
周歲時說：“有什么事？”
“這么久沒聯(lián)系了，你這當(dāng)女兒的也沒說主動打個電話問候問候，是不是到死也不想見你爸了？”
周歲時沉默不語。
“你妹妹考到了南城大學(xué)，你不也在南城嗎，她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你做姐姐剛好有個照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