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喬予濃密的長睫,細細的顫……
她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有勇氣看著他問:“不做的話,你會怎么樣?”
“會死。”
難受死。
“……”
“叮。”
電梯抵達五樓。
喬予扶著他,進了總統(tǒng)套房。
門一關(guān)上。
滾燙的吻,便劈劈蓋蓋的落下來。
喬予渾身發(fā)抖,快要窒息。
“薄寒時……”
他吻她耳鬢,聲音沉啞的循循善誘,“別害怕,我輕一點好不好?”
“……”
她冷汗直冒。
這對一個有PTSD的患者來說,即將迎來的不是一場歡愉,而是一場酷刑。
他吻的異�?酥�,從她耳鬢輕輕吻到側(cè)頸,溫柔至極,“予予,回答我?如果你不要,我就不做,嗯?”
“……”
她本能的想要掙扎。
她想推開他。
可她剛對上他隱忍到猩紅的眼角,又不免心軟。
兩種極端的情緒,瘋狂拉扯著她。
推開他……還是服從他?
第151章
喬予閉上眼,仰起雪白的脖頸,試圖迎合……
她的睫毛,細細密密的抖。
她說:“薄寒時,要做,就快一點�!�
他握著她的后頸,俯身,覆了下來……
……
與此同時,露臺上。
南初剛推開蘇經(jīng)年,一道熟悉的男性身影便闖進視線里。
“陸之律……”
男人站在那兒,一貫玩世不恭的臉上,此刻陰郁冷沉到掉冰渣!
他冷冷盯著那對男女:“我是不是來早了,打擾到你們……敘舊了?”
敘、舊。
這兩個字眼,咬的很重。
南初明艷的臉上,微微失了血色。
剛才,她也沒想到蘇經(jīng)年會吻她。
蘇經(jīng)年一向張弛有度,分寸感很強,何況他們早就分手,她沒想到初次見面,蘇經(jīng)年會失控。
雖然剛才那個吻,不是她主動,而她和陸之律的婚姻,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商業(yè)聯(lián)姻,但不知為何,被陸之律撞見,她還是不免心虛。
她抬步朝陸之律走過去,手腕突然被身旁的男人緊緊攥住。
她掙了下,沒掙開。
蘇經(jīng)年開口問:“嬌嬌,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嬌嬌。
呵,陸之律倒是頭一次知道,她還有這個小名?
南初喉嚨發(fā)干。
她剛要開口,只聽陸之律一字一句道:“我,陸之律,南初配偶欄的另一半�!�
“……”
說罷,男人大步走過去。
他拉住南初的手腕。
見蘇經(jīng)年還不放手,陸之律勾唇笑了聲,嘲弄道:“蘇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抓著別人老婆的手不松,影響不太好吧?”
“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看向南初,似是不信。
南初掙開陸之律的手,那一秒,陸之律連她的墳都挖好了。
各取所需,各玩各的,商業(yè)聯(lián)姻。
這段看似荒謬的無愛婚姻,都無法抹去一個事實——
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在外人面前,丟開他的手,她是真活膩歪了。
陸之律臉色,黑了個徹底。
脾氣正要發(fā)作,下一秒,南初伸手撥開了蘇經(jīng)年的手。
一根又一根的,撥了個徹底。
她看著蘇經(jīng)年,一字一句往對方心里扎:“我結(jié)婚了,他的確是我老公,蘇總剛才的行為,我就當做是不知者無罪,既往不咎�!�
“嬌嬌……”
南初抬手,主動挽上了陸之律的手臂。
她站在陸之律身旁,打斷了他的話:“蘇總,我已婚,再叫我的乳名,對彼此影響都不好,還是叫我南初吧�!�
陸之律冷瞥了一眼蘇經(jīng)年,“如果蘇總不想被冠上‘男小三’這種難聽的稱號,還請自重。我陸家丟不起這個人,我想蘇總也丟不起這個臉�!�
他不愛南初。
但這并不代表,陸之律可以容忍別的男人肖想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舊情復(fù)燃。
他扣住南初的手,拉著她大步離開了露臺。
蘇經(jīng)年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黑眸底下,一片寂寥。
指骨,漸漸攥緊。
他的嬌嬌……竟然結(jié)婚了。
他甚至從未想過,她會拋下他,嫁給其他男人。
年少不得之人,終將仿佛牢籠,將他囚困一生。
他撥出一個電話——
“查一下,南初是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還有……結(jié)婚原因�!�
……
陸之律拉著她走出宴會。
男人步伐很大,南初穿著高跟鞋連走帶跑,幾乎跟不上。
她一把甩開陸之律的手,“陸之律,你是在不爽嗎?”
男人把她拖到洗手池邊,“洗干凈�!�
南初微怔,“什么?”
“怎么,舍不得了?蘇經(jīng)年回來了,他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窮小子,你爸也不敢再叫他滾蛋,他現(xiàn)在也有能力為南氏注資了,你要跟我離婚嗎?”
這是第二次,陸之律跟她提了“離婚”兩個字眼。
第一次提的時候,是因為以為小相思是她跟蘇經(jīng)年的女兒。
事不過三。
就算南氏再怎么需要他這個金主,南初也忍不下這口氣了。
她吸了吸鼻子,笑了,“結(jié)婚前,陸總不是說,婚后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現(xiàn)在我只是跟其他男人親了一下而已,陸總到底是醋了,還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跟誰玩兒都行,酒吧里的阿貓阿狗沒有姓名,但蘇經(jīng)年不行。別忘了你陸家兒媳的身份�!�
他眉眼壓著冰冷的寒霜,與平時吊兒郎當?shù)睦耸幠�,判若兩人�?br />
不過南初不意外,這才是陸之律卸去那層偽裝之后的真正模樣。
他們結(jié)婚兩年。
陸之律身上的緋聞一大堆,光是經(jīng)她親手處理的,就不計其數(shù)。
她干娛樂新聞的,陸之律向來是熱搜�?�。
如果說,薄寒時是潔身自好到近乎變態(tài),那他陸之律,就是典型的浪蕩子,是游走情場的高手。
喬予總說薄寒時冷。
可實際上,薄寒時那樣的男人,只為一人跌下神壇,一旦許諾,便是一生。
外冷內(nèi)熱,只對一人情深相許。
可陸之律呢,他沒有心,他是浪子。
而浪子收心這種回頭是岸的扯淡故事,她才不信。
既然沒有心,何來收心一說?
從他們結(jié)婚的那一刻起,南初便守好自己的心,不允許自己有片刻的動心。
她沒想過和陸之律天長地久,各取所需,就是這段婚姻的最終歸宿。
她討厭她媽媽那樣委曲求全,可她自己呢,最終也活成了她媽媽那樣的人,為了南氏,依附陸家,討好公婆。
她明明不愛陸之律,有過無數(shù)次想要離婚的念頭,卻要繼續(xù)茍且在這段婚姻里。
陸之律坐上車。
“砰”一聲甩上車門。
他摁響了喇叭,示意她上車。
算給她一個臺階下。
可這次,南初始終不上車。
這是跟他杠上了。
陸之律何其驕傲。
在南初轉(zhuǎn)身的那一秒,他直接發(fā)動了車子,踩下油門。
那輛騒包的庫里南,從南初身邊一劃而過。
囂張至極。
她看著那輛車影,忍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是在此刻崩潰。
五年前,蘇經(jīng)年跟她分手。
如今,陸之律也一樣。
他們是一樣的人,骨子里,驕傲,冷漠,霸道,自我……永遠無法被誰牽制住腳步。
車內(nèi)。
陸之律終是朝后瞥了一眼,那女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背對著他走了。
他煩躁的扯松了脖子上的領(lǐng)帶。
南初表面乖張,可在陸家,她向來聽話。
今晚蘇經(jīng)年一回來,她連離婚都不怕了,這是找好了下家,所以有恃無恐?
南氏。
呵,他這兩年給南氏注的資,都他媽喂狗了是吧!
養(yǎng)條狗,扔給它一根骨頭,還知道感激的朝他搖搖尾巴。
南初呢,就是條喂不熟的白眼狼。
思及此,陸之律眉心皺的更深了,腳下油門踩得更猛。
那輛庫里南飛馳在黑夜里,沒有一點回頭的意思。
……
南初站在大馬路上,給喬予打電話。
可喬予的電話,一直處于無人接聽中。
一輛黑色賓利開到她面前。
車窗降下,蘇經(jīng)年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南初只猶豫了幾秒。
便提著禮服裙擺上了車。
陸之律說她找好了下家,是啊,她就是找好了下家。
要離婚是嗎?
離就離吧,再等著他提第三次離婚,真的挺沒意思的。
每次吵架,都是她低頭去哄。
是啊,他陸之律是天之驕子,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驕縱肆意,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哄他,是應(yīng)該的。
她是臉皮厚,但不是,不要臉。
……
此時,酒店總統(tǒng)套房內(nèi)。
薄寒時的吻,細密的游走在她皮膚上。
喬予在他掌心,抖的厲害。
她試圖讓自己去享受,可是一閉上眼,腦海里就立刻浮現(xiàn)溫晴死的那一幕。
溫晴躺在青石板上,身下是干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