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陸之律結(jié)婚的時候,很寒磣,南初甚至不被外界熟知。
大家都知道陸之律這個玩心很大的人結(jié)婚了,卻對他的妻子很不了解。
沒名沒姓的人,也不需要去了解。
南初唯一尊貴的身份,也不過就是陸家的兒媳,至于她叫南初,還是北初,沒人關(guān)心。
看似是陸家低調(diào),半隱婚。
實際上是陸家壓根不重視,陸之律本人也不重視罷了。
畢竟,誰會重視掛件?
陸之律輕嗤一聲:“我?guī)姨坛鋈シ艧熁�,你都管不著�!?br />
陸之律語氣浪里浪氣的,也沒個正行,但嗓音疏離冷然。
葉雪初還想說什么。
陸之律已經(jīng)開口說:“行了,沒事掛了�!�
葉雪初不肯,“那你跟我好好說句除夕快樂。”
陸之律不慣著她,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車內(nèi),再次恢復安靜。
南初抿唇說:“她叫你出去玩,你不去?”
倒不像他糜.爛的作風了。
陸之律挑眉看她,扯唇道:“我不是在陪家屬嗎?”
“……”
他語調(diào)慢悠悠的諷了句:“我不像某些人,分不清誰是家屬,誰是外人,誰是現(xiàn)在,誰是過去�!�
南初回味了下。
他好像在罵她??
忽然一股脹氣從胸膛里升騰起來。
南初忍不住懟了句:“我連前任電話都沒存,你還存了前女友電話,我拎不清,你就拎得清嗎?”
陸之律不疾不徐的,看她有些氣急的樣子,勾唇笑了下:“你最近是為葉雪初在跟我鬧離婚?”
南初咬唇:“我沒有,我們本來就問題很大。”
陸之律不覺得他們這段婚姻有什么問題,除非她跟蘇經(jīng)年還在牽扯不清。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什么問題?”
“……”
這不是很明顯嗎?還用得著問?
這婚姻都爛成這樣了,他還要怎么有問題才算有問題?
南初實在不想裝了:“你亂搞啊。”
“我搞誰了?”
陸之律還是那副理直氣壯的淡定樣子,好像他特別清白似的。
南初忍不住想撕碎他的面具,“你搞葉雪初不算嗎?”
第428章
陸之律對這話表示不贊同:“在沒結(jié)婚之前,正常談個戀愛也算亂搞的話,你和蘇經(jīng)年以前也是亂搞?”
他說過,不在意南初的過去。
但過去的人,就該封存在過去,不該影響現(xiàn)在的生活。
翻舊情史這種事,不僅沒意思,更是給自己添堵,過去的無法改變。
陸之律這人是徹頭徹尾的現(xiàn)實主義者,永遠活在當下,孰輕孰重,孰親孰遠,他分的一清二楚。
這世間男男女女,但凡條件不差,社交圈又夠大,在結(jié)婚前有過幾段感情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何況陸之律這樣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
他是跟葉雪初談過一段,但那又怎么樣,過去他沒結(jié)婚,想跟誰談都是他的自由。
南初咽了咽喉嚨:“我指的不是以前,我也沒那么傻叉追著你婚前的事。”
那時候他們都沒結(jié)婚,她也不在他配偶欄上,甚至彼此不認識,有什么資格要求他?
陸之律睨著她,難得正了色,解釋道:“婚后我從沒做過違背婚姻忠誠的事情�!�
什么出軌玩兒刺激,那種事,對陸之律來說,挺低級的。
他是玩心很重,但不是隨便亂搞,以前談戀愛,快膩之前,他會直接跟對方說清楚,然后快速分手,斷干凈。
對方如果實在尋死覓活,他會給點補償,經(jīng)濟上的。
除此之外,他也無法給再多了。
明知跟這個人不可能有以后,還要繼續(xù)招惹的話,才是真的不負責。
至于什么劈腿、無縫銜接、出軌……這種下三濫的事,他從沒做過。
說句難聽的,干這些事的人,要么就是毫無克制力的找刺激,要么就是找自我存在感。在這種無聊又低俗的感情里證明自己很優(yōu)越,可以同時談幾個,實際上卑劣又無能。
以陸之律的出身,他從小到大優(yōu)越慣了,實在用不著跟多個女人談戀愛這種傻缺事來彰顯自己的能耐和優(yōu)越。
婚后出軌,更是無稽之談。
拜他母親姜嵐所賜,他最憎恨的就是婚后不忠誠的伴侶。
他不允許他的另一半這么做,自然也會用同樣的標準來約束自己。
他只解釋了這么一句,可一字一句,卻很嚴肅。
南初分不清這話的真假。
陸之律在她心里的形象,實在夠渣,一時半會兒也很難去信任他。
她正有些恍惚,心里不信,可又下意識的想去問:“那上次你跟葉雪初在洲際酒店難道就是拉著小手純聊天?”
陸之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聊是聊了兩句,手沒拉。”
床,更沒上。
“……”
南初不知道什么感覺。
像是鄙視痛恨了半天不存在的東西,心里又堵又空。
見她沉默。
陸之律以為她不信,便說:“我跟葉雪初剛進房間沒多久,老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要真跟葉雪初有什么,你以為一個小時之內(nèi)我能趕到你家?”
“……”
那次,南建安“家暴”她,陸之律確實很快就趕過去了。
他側(cè)眸睨著她,眉眼漾著一抹匪氣,意有所指道:“我什么時長,你應(yīng)該很清楚?”
“……”
南初嘴角抽了抽。
確實,那次陸之律要是真跟葉雪初干了什么,舊情復燃什么的,最起碼兩小時。
陸之律不喜歡解釋這些,沒做就是沒做。
她要是真不信,他說再多也是浪費口舌。
相較于南初的失神,陸之律顯得很平靜:“現(xiàn)在清楚了,下車,放煙花吧。”
陸之律買了很多手持煙花,魔法棒,加特林,仙女棒……應(yīng)有盡有。
他將一個魔法棒塞到南初手里:“拿著。”
接著,用打火機點燃煙花的導火線。
南初抓著煙花似乎有些游離,導火線都冒火星子了,也不知道移開。
陸之律眉心皺了皺,走到她身后去,大手握著她的手,將那煙花對著冰封江邊:“恨我也不至于用煙花對著我吧,想炸花我的臉?”
他嗓音帶著淡淡的戲謔。
南初嘴比大腦快:“炸花了才好,叫你用這張臉在外面到處拈花惹草!”
陸之律垂眸看她,“這么喜歡給我扣帽子?”
南初面色微冷,顯得很不好哄,“你本來就渣�!�
陸之律不置可否,眸光淡淡的落在她側(cè)臉上,“我哪渣了?平心而論,我對你不好?”
黑卡給她無限度的刷。
她拎的稀有皮鉑金包,身上穿的高定衣服,想去哪里旅游跟他說一聲,就給安排私人飛機和定制化旅程。
別人訂一年都訂不到的米其林餐廳位置,他分分鐘給她搞定。
她嫌之前南建安給她買的那臺卡宴顏色丑,他讓她重新去選一輛,他買單,是她自己不要。
他作為她的丈夫,衣食住行上,他究竟哪一點對她不好呢?
之前她跟蘇經(jīng)年在他眼皮底下,嘴巴都親上了,還不準他有點脾氣?
南初身為陸太太,在陸之律眼里,并不算合格,甚至有點糟糕。
但怎么辦呢,娶都娶了,離婚屬實麻煩,對陸家影響也實在算不得好。
她跟蘇經(jīng)年要是在婚姻續(xù)存期間內(nèi)真犯了什么原則性的錯誤,他也不可能再容著她。
南初抿了抿唇角,反駁了他一句:“不渣的話,會留著前女友的手機號?”
陸之律單手拿著手機,點亮,解鎖。
把那個備注為“葉”的號碼,給刪了。
他把手機遞給她看,嗓音微沉:“心里斷干凈比刪號碼這種假動作要有意義的多。南初,你提的要求我做到了,你呢,是不是該做好陸太太?”
做好陸太太的第一步,就是別總是把“離婚”掛嘴邊。
陸之律挺煩這個的,她再多提幾次,他也真的沒耐心了。
可南初時至今日,都摸不清他的底細,陸之律之于她而言,有時候很陌生,她看不透。
可今晚……他這么果斷的就把葉雪初的電話號碼給刪除了……南初還是不爭氣的動搖了下。
南初深吸了口氣,這一次忍不住從心了,抬頭對上他幽深的視線:“你不準我跟蘇經(jīng)年聯(lián)系,那你也不準跟葉雪初再聯(lián)系�!�
陸之律沉聲應(yīng)了:“以后不會有私底下的聯(lián)系�!�
南初手里那根魔法棒刺啦完了。
剛才的煙花光亮,在這瞬間,忽然隕滅。
江邊上,四周暗了下來。
陸之律雙臂從后攬抱住她,男性好聞冷冽的氣息噴薄在她側(cè)臉。
他俯身低頭看她,語氣有些疲倦無奈:“別再跟我鬧了,再鬧真架不住�!�
鬧一會兒是樂趣。
一直鬧,就挺沒趣的。
南初心跳沒出息的漏了一拍,有什么東西隱隱往下陷,有些失重,她控制不了。
她側(cè)頭看向陸之律那張英俊又張揚匪氣的臉。
許是她的注視有些灼熱,陸之律垂下臉來,挑眉道:“這么看我干什么,想親��?”
她還沒出聲,人已經(jīng)被他在懷里轉(zhuǎn)了過來。
他的吻,也隨即落了下來。
陸之律的吻,和他這人一樣,放肆無比。
他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收斂。
他吻技也很好,南初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攥著他腰間的衣服,跟隨他的節(jié)奏調(diào)整呼吸。
陸之律摟著她的腰,低聲哄問:“煙花還放不放?不放去車里�!�
“……”
南初腦子像是一團漿糊,被他蠱惑進了車里。
接下來的一切,水到渠成。
�?吭诮叺暮谏珟炖锬�,即使底盤很穩(wěn),也輕輕晃動著。
南初很亂。
她明明決定了要跟他離婚,要搬出去住,可一次又一次的失守。
陸之律很甘蔗,起初嘗到的時候很甜,會讓人忍不住嘗第二口,第三口……可咬到最后,她明知道都是渣,卻難以抗拒。
……
南城,凌晨的除夕夜。
遠處的鄉(xiāng)鎮(zhèn)似有隱隱的炮竹聲傳過來。
樓下的年夜飯也已經(jīng)結(jié)束,從熱鬧到寂靜。
喬予抱著肚子,痛經(jīng)痛的厲害。
昨晚她泡了個把小時的冷水,這次例假就更是難熬。
薄寒時看不過去,抱著她說:“我去樓下給你煮紅糖水?”
喬予疼歸疼,卻還保持了理智,“他們要是聽到動靜,豈不是知道你晚上是裝醉?”
“……”
薄寒時一時啼笑皆非,輕笑著吻吻她的額頭說:“痛成這樣還有心思管這個?”
“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大不了明晚繼續(xù)三對一�!�
喬予攥著他的手臂沒松,臉色疼到蒼白沒有血色。
薄寒時心尖狠狠扯疼了下,指腹輕輕刮著她的臉頰,安撫道:“你先自己睡會兒,我去樓下給你找止疼藥�!�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胃疼又軀體化反應(yīng)。
現(xiàn)在卻要忍著疼來照顧她,沒有半點怨言。
喬予心口被撞了下,拉住他:“算了,太晚了,忍忍就過去了,睡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薄寒時自然不信,“疼成這樣怎么睡得著?乖,先瞇一會兒,我找個止疼藥,煮個紅糖水,不會太久�!�
薄寒時對嚴公館不太熟。
這會兒都半夜了,傭人都睡了,也不好再打攪,畢竟也不是自己家。
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醫(yī)藥箱在哪里,止疼藥更是沒蹤影。
恰巧,一抹身影走過,是老杜:“姑爺,您不是醉了嗎?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