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第584章
陸之律從來不是個會去糾纏前任的人，在這段婚姻之前，他過往談過很多段感情，散了就是散了，也沒有吃回頭草的習(xí)慣。
他和南初弄到今天這步，很難說誰對誰錯，理性上，他并不愿意去糾纏一個已經(jīng)結(jié)束關(guān)系的女人，更不想去糾纏一個并不想和他糾纏的女人。
可看著陸如琢那張小臉，心思隱隱動搖。
手機里跳進(jìn)來一條工作消息，律所同事左楊發(fā)來的：
陸之律：
左楊：
華科是他們合作的大企業(yè)之一，而且這家公司是做芯片的，常打?qū)＠偎�，是塊肥肉。
陸之律正在腦海里搜索深市那邊的人脈關(guān)系時……
左楊說：
這話，挑釁味兒十足。
陸之律回了兩個字：
左楊沒忍住，發(fā)了個笑哭的表情：
陸之律：
那季揚是個雙，陸之律怪惡心他的，但因為業(yè)務(wù)關(guān)系，本著有錢不賺是傻比的原則，合作兩年，沒少惡心自己。
可華科的確是塊大肥肉，丟了怪可惜。
過了會兒，陸之律說：
左楊：
……
第二天晚上，深市。
南初整理完采訪筆錄后，正準(zhǔn)備收拾一下下班回家，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L發(fā)來一個定位。
文華東方酒店，距離她不遠(yuǎn)。
陸之律來深市了？
L：
南初有些困惑，他出差還把孩子帶著？
南初問：
L：
南初：
L：
南初其實很猶豫要不要去。
現(xiàn)在大晚上的去酒店，看孩子倒沒什么問題，可她畢竟跟陸之律離婚了，孤男寡女在一間套房里，再加上那尷尬的關(guān)系，想想那畫面就夠詭異。
距離上次見陸如琢，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
時間過得很快，也不知道陸如琢有沒有長開一點。
她點開打車軟件，搜到下目的地，距離很近，十公里不到，不堵車的話，十來分鐘就能到。
孟靜怡的電話打進(jìn)來：“嬌嬌，你還回來吃晚飯嗎？我剛做好飯菜�！�
南初思忖幾秒說：“媽你自己先吃吧，我今晚要加班，在外面對付一下就行，可能……晚點回家�！�
“好，那你注意安全啊。最近新聞報道附近有強.奸犯出沒，還沒抓到呢，你小心點�！�
“嗯。”
呵，她能遇上什么強.奸犯？
強.奸犯不一定會遇上，花心大蘿卜今晚倒是能遇上一個。
現(xiàn)在才八點。
她先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晚飯，坐在窗邊的座位上不慌不忙的吃著。
陸之律說大概十點結(jié)束應(yīng)酬，她現(xiàn)在去酒店也是干等，吃完飯，她悠閑的壓了會兒馬路，坐在公共座椅上，看了好一會兒竄流不息的車流和人群，耗了會兒時間。
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打了個車去酒店。
到文華東方門口的時候，是十點一刻。
從前臺報了名字順利的拿了房卡，上了75層。
刷卡進(jìn)行政套房的時候，里面黑乎乎的，她剛準(zhǔn)備去插房卡，身體驟然被卷入一具胸膛里，她還沒來得及尖叫，嘴唇直接被堵住。
男性大手扣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到墻上，吻得用力而霸道。
南初第一反應(yīng)是掙扎，手里的包砸在地上，雙手拼命去推抵他的肩頭。
“陸……之！律！”
一股濃郁的酒精氣息浮上鼻尖，他喝醉了！
他的氣息很燙，嗓音被酒精浸過后有些沙啞：“叫我干嘛？你不是也有感覺？”
他在試探。
試探南初，也在試探自己，到底對她有多少喜歡。
用最簡單最原始的方式。
對成年男女而言，生理性吸引，很重要。
南初胸膛起伏厲害，被吻到氣短，面上惱羞成怒：“你這么親我，我沒感覺才有��！”
“陸之律，你喝醉了，放開。”
她試圖推開他。
昏光中，他迷醉又暗沉的目光盯著她，氣息凌亂，卻很直接的問：“南初，要不要再跟我試試？”
如果她說不要，那他以后都不會再這樣，也不會再用這種拙劣蹩腳的借口把她騙到這里來。
老實說，這樣挺沒勁的。
南初心臟震了下，有片刻的怔忪。
見她沒立刻拒絕，陸之律再次吻了下來，伸手脫掉她的衣服，咬她唇角說：“試試，如果你也喜歡，那我們就繼續(xù)，如果對我沒感覺，你就只是陸如琢的媽媽，我也只是陸如琢的爸爸�！�
他吻技很好，因為喝了不少酒，所以嘴唇很熱。
這個吻，刺激又浪.蕩。
老實說，很勾.人，她有那么一刻不由自主的心動。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對陸之律有生理性的喜歡，也被他吸引。
可這樣算什么？
呵。
他就像是臨時來出差，剛好她也在深市，所以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她騙來酒店，在這個行政全景套房的大床上，再來一場沒有結(jié)果但刺激又熱烈的歡.愉？
于他而言，更多的也許只是在酒精作用下的單純X行為。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
南初渾身一寸寸涼下來，她目光冰冷的看向他：“這算離婚事后炮嗎？還是你跟每個女人分手以后，都會來這樣一出？然后第二天提上褲子，冠冕堂皇的說一句，試了下，我們還是不合適，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這挺像他能干出來的事兒的。
陸之律這人道德底線很低，只要不違法，他沒什么顧忌。
南初深吸了口氣，在昏暗中自嘲的笑了下：“如果你只是想要上個床，那沒必要編這么多借口和理由，我的確對你有感覺，純生理性的，如果你現(xiàn)在特別想，我樂意奉陪。但別用這種冠冕堂皇到惡心的理由�！�
為了上床，編一個愛情謊話，挺膈應(yīng)人的。
她說話很嗆。
陸之律咬了咬牙，所有興致在此刻被澆滅。
他松開她，聲音刺而冷：“如果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我沒必要必須找你，更不用說這么多廢話來哄騙一個女人上床。”
“南初，有時候你說話真的挺沒勁的�！�
第585章
沒勁？
是啊，她沒勁，沒勁得很。
南初很淡的笑了下：“陸少可以去找有勁的人陪你玩這種隨便試試的游戲，我沒勁奉陪�！�
陸之律晚上灌了季揚那個傻叉不少酒，自己也不可避免的喝了許多，酒精在體內(nèi)作祟發(fā)酵上涌，他步伐有些虛浮的跌坐到床邊。
腿上的石膏和夾板雖然拆了有一陣子，但因為恢復(fù)時間不夠長，在酒精刺激下，傷口隱隱作痛。
房間內(nèi)只點了一小排小射燈，光線昏淡，暖色的光芒籠在他周身，臉上卻沒有多少溫情。
他抬頭看看她，嘴角掛上一抹諷刺：“隨便試試？你以為我跟每個分手的前任都想試試？我承認(rèn)，我的確不是什么善類，但還不至于下作到單方面去玩弄一個女人的感情�！�
感情這種事，有來才有回。
陸之律這人很現(xiàn)實，如果面前這個女人對他真的已經(jīng)沒什么感情，那他就算再喜歡，也不情愿去糾纏，因為沒意思也沒意義，更不擅長也不愿意當(dāng)什么深情舔狗。
但有些事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不吐不快：“結(jié)婚三年，我有玩弄過你嗎？這三年里，我自認(rèn)沒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唯一虧欠可能就是葉雪初回來，我和她有業(yè)務(wù)來往你不高興，而我沒有站在你的角度顧及你的感受。但南初，你有顧及過我的感受嗎？”
“跟爺爺背著我接二連三的欺騙我，隱瞞我，拿我們的婚姻當(dāng)做一場交易，甚至連孩子也成了你還債的工具。行，你家里有困難，你迫不得已，但這些問題并不是我造成的吧。你甚至只要動動嘴皮子，態(tài)度放軟一點告訴我，你需要我的幫助，我會幫你解決你家里那些爛攤子�！�
“我們結(jié)婚的確不是因為感情，但三年，就算養(yǎng)條狗也養(yǎng)熟了。你呢？你說我混蛋，行，我混蛋，你他媽又有幾分良心？就因為我拉黑南建安，你就覺得我不會再幫你是嗎？”
“南建安那個德行，我拉黑他不過分吧。可我沒拉黑你吧，你呢，你把我給拉黑，覺得我不會再管你，所以轉(zhuǎn)頭跟我爺爺合作算計我們這場婚姻�！�
“可你摸著良心問問，結(jié)婚三年，我到底哪里對你不好？如果是說我不愛你，那三年我心里也沒有其他人，你所知道的那些緋聞，買的那些包兒，每一個都是扣在我頭上莫須有的罪名。”
“我曾經(jīng)的確是打算跟你好好過下去的，可你呢，你想過跟我好好過嗎？”
他語氣平靜又洶涌，像是浪潮，重重?fù)舸蛑?br />
南初怔住，無數(shù)的質(zhì)疑在腦海里像是深水炸彈一樣炸開。
不等她開口。
陸之律沙啞的嗓音再度傳來：“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不清楚，只是我覺得那是過去，只要別再干涉到我們現(xiàn)在和以后的生活，所以不計較。”
“結(jié)婚第二年，你過生日，讓我?guī)闳ジ窳值峦咝℃?zhèn)度假，那是你跟蘇經(jīng)年曾經(jīng)約定廝守終生的地方吧？”
“……”
她身形有一瞬的僵直。
他怎么會知道……
陸之律嘲弄的輕笑了聲：“很奇怪我為什么會知道是嗎？你那相機里，留了很多和他的過去，你在瀾庭別墅的臺式電腦里導(dǎo)過相機里的照片和視頻，你忘清除了，我恰好看見了。每個人心里都有過去，你有，我不介意，畢竟我們從前根本不認(rèn)識，相對的，我也有很多過去，我過去的感情也并不是一片空白的。你跟我在格林德瓦小鎮(zhèn)度假的時候，心里想著誰，我沒逼問過你。”
“我覺得這種事，只要你有個度，沒什么。但后來你跟他攪和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就算那是南建安設(shè)計你，可你為蘇經(jīng)年擋槍的那一刻，我實在受不了�！�
“老實說，那陣子我挺厭惡你和他的，也很想報復(fù)你們，憑什么你能跟他背叛我。有不甘也有嫉妒，也有自尊心和勝負(fù)欲作祟，我沒那么寬容偉大，能忍受這些�！�
“所以我派人潛進(jìn)迅達(dá)調(diào)查，也剛好被我的人抓到了一些小證據(jù)，舉報和阻止迅達(dá)上市那事兒，的確是我干的，也的確不太道德。但我本來就沒自詡過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如果你是因為蘇經(jīng)年，連一個試試的機會都不想給我，那我無話可說，我們之間也可以就此斷掉，我沒什么異議�！�
“如果是因為曾經(jīng)那些緋聞，或者是跟葉雪初合作那事兒，那我跟你道歉。但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道歉？”
他說了很多很多，全是他的心里話，沒有一絲摻假。
他也不屑去偽裝什么正人君子，真正能長久走下去的兩個人，一定是看清了對方本質(zhì)后，卻還依舊愿意跟他走下去。
他遠(yuǎn)遠(yuǎn)稱不上是什么世俗意義的好人，可也絕對不是個大爛人。
他是談過不少段感情，可他每段感情都談的明晰，他談過的那些前任沒有一個會在背后罵他不好，因為他在感情里一對一，給足情緒和物質(zhì)，從沒真正對不起對方什么，結(jié)束的也很干凈，并沒有什么藕斷絲連。
唯獨跟南初這段，剪不斷理還亂，是真的亂，亂到說不清誰對誰錯，亂到他這樣從不回頭看的人，居然還想回頭試試。
南初垂著臉，隱沒在昏暗中，情緒復(fù)雜的佇在那兒，消化了好半晌，沉默了許久許久。
她也理不清他們這段關(guān)系到底應(yīng)該要怎么樣處置。
說喜歡，的確有，談深愛，又太遙不可及，縱使過去那些是誤會，可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好不容易掙扎著爬出來了，如今還要主動選擇陷進(jìn)去嗎？
和他分離這大半年里，她漸漸明白，與其渴望被人愛，遠(yuǎn)遠(yuǎn)抵不過自給自足的自愛。
還要陷進(jìn)去難過、崩潰、甚至是像之前那樣互相厭惡嗎？
不要了。
她不想了。
她深吸了口氣，鼓足了莫大的勇氣，這一刻徹底遵從心里的決定：“我們沒必要再試，和蘇經(jīng)年無關(guān)，和葉雪初也沒關(guān)系。陸之律，跟你在一起，我很累，甚至?xí)詤�。離開你之后，我過得挺輕松的，我不想跟你道歉說什么對不起，我們互相對不起，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兩清�！�
陸之律喜怒不明的輕哼一聲：“兩清？那陸如琢怎么算？給我生了孩子，你跟我談兩清？”
“那你想怎么樣？”
其實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跟他談這些糾葛。
就一個字，累。
像是馬拉松跑了一大半，疲憊不堪，對終點的角逐失去了所有興趣。
陸之律大概也看出她的敷衍，他想進(jìn)一步試試，她卻直接將自己封閉，連試試都覺得沒必要。
他實在不喜歡這種不情不愿的事，挺沒勁的：“我想怎么樣你也不會配合，你走吧。”
南初咽了咽喉嚨，既輕松又失落，現(xiàn)在走只會難過一晚上，但留下來糾纏，可能是永無止境的痛苦。
所以她堅定地轉(zhuǎn)身就走。
“下次我再回帝都看陸如琢。”
她擰開門鎖，正準(zhǔn)備離開時，坐在床沿的男人驟然起身，忍著腿部的隱痛，大步跟上來，一把拉住了她手臂，將她順勢鎖進(jìn)了懷里。
他的氣息有些急，嗓音壓抑低沉卻帶著質(zhì)問：“既然不想再跟我繼續(xù)，為什么得知我受傷要去軍區(qū)醫(yī)院偷偷看我？既然去了，又為什么不進(jìn)去？是因為病房里有其他女人嗎？”
第586章
南初背對著他，聞言渾身一僵。
他帶著酒精迷醉的氣息滾落在她耳畔，又熱又酥麻。
陸之律有一點說的對，他們對彼此的確有生理性的喜歡，她不排斥和他有身體接觸，接吻或者是上床，一觸即燃。
但那種獨屬于成年人的性欲.望，不該在不適當(dāng)?shù)臅r機發(fā)生，會變得一團(tuán)糟糕。
南初被挑起的情緒，又輕輕緩緩地放下來，她愣在他懷里沒動，只淡淡開口說：“你不是在給陸如琢找后媽嗎？我進(jìn)去豈不是打擾你們？”
“再說，是我沒弄清楚情況，予予從薄寒時那兒得知你癱瘓的消息，我以為你在昏迷中會變成植物人，我怕陸如琢失去親生父親，所以才會連夜趕回去看一眼。你也說了，我們畢竟有過三年的婚姻，即使離婚了，我也不希望你發(fā)生那么慘的事情�！�
“如果一早就知道你只是腿受傷，沒有生命危險，我不會趕回去看你�！�
她沒有賭氣，只是平靜地陳述著事實。
陸之律沒松開，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她的側(cè)臉，問：“分開之前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南初沒否定：“是真的，是喜歡過，也動心過，但這些都不足以讓我現(xiàn)在繼續(xù)和你在一起。陸之律，我們本就不同路，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帝都，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