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
她看著這些消息,面無表情,一點也不想反駁。
可能是太想擺脫謝安了,她回了一句:
實在不想再收到這樣糾纏不休的微信。
她把謝安拉了黑。
世界一下安靜。
離開南洋明明自由了,可為什么現(xiàn)在身處南城,坐在這間辦公室里,又像是另一座牢籠。
謝安之后,嚴老沒再立刻給她安排相親對象。
眼看著過年了,年底忙的起飛,好不容易熬完了,她實在吃不消,趁著年假給自己定了一套長達二十天的豪華游輪旅行。
皇家海洋標志號,航線從墨西哥到古巴到加勒比海。
離開南城之前,她去醫(yī)院看了一眼嚴琛,還是那樣老樣子,要死不活的。
她平靜的崩潰。
……
新年,豪華游輪上人滿為患。
前五天,游輪在墨西哥各個港口停靠。
下船后,自由行,在墨西哥城她又坐了一次熱氣球。
熱氣球慢慢升騰到半空,飛躍底下的日月金字塔,落日余暉籠罩,她差點哭出來。
人的一生是不可能為幾個濃墨重彩的瞬間和片段而活的。
卻會不停地、不由自主的、反復無限的去緬懷和回憶那幾個深刻到根本忘不掉的瞬間。
故地重游,就像是刻舟求劍。
熱氣球每天都會升起來,日落幾乎天天都有,墨西哥她可以來無數(shù)次。
但只有那個瞬間,勝過所有瞬間。
回到港口上了船,到了約定時間游輪駛離,繼續(xù)飄向下一個港口。
夜晚,甲板棧道上海風很大,她坐在那邊吧臺上,喝了幾杯香檳,偶爾被陌生男人搭訕,興致缺缺,付了小費,拎著厚外套準備回房間休息。
穿過游輪大廳時,那邊人頭攢動,他們在慶祝新年夜,熱鬧非凡。
百無聊賴的往前走兩步,一道醒目挺拔的男性身影,從烏泱泱的人群中快速掠過去。
她定在原地,目光如炬的隨著那道身影匯入人潮中。
那是……蕭衍?
幾乎來不及思考,她抬腿就追了上去。
人太多,那道身影步伐又快,很快消失不見。
周遭人頭攢動,她在人潮里沒有方向的左顧右盼。
不見了。
被高高懸起劇烈狂跳的心跳,一點一點回歸平靜……看錯了吧。
她不抱希望的轉(zhuǎn)身,剛要折回去,身后驟然驚起一道槍響!
“砰!”
整個大廳都亂了,尖叫聲瘋狂。
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她已經(jīng)被慌亂的人流裹挾著往前,在經(jīng)過船頭海景房時,后腰驟然一緊,被猛推一把。
房間門迅速打開,合上,只有短暫三秒,什么都沒看清,就已經(jīng)被重重頂在了房間門板后。
一下子隔絕了外面的混亂。
熟悉的男性氣息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從頭罩下來,灼熱又清晰,冷靜而囂張。
黑暗中,耳邊響起一道恣睢輕笑:“墨西哥?跟你那相親對象一起來坐熱氣球?”
心跳瘋狂到窒息,心臟像是要跳出來。
她完全呆住了。
嘴唇微張著卻講不出半個字。
蕭衍目光凌厲又散漫的盯著她,似笑非笑:“11個月沒見,有了新歡就不認識我了?”
真巧了。
快一年過去,竟然在這兒,又落他手里。
第748章
他腦袋一低下來,那股壓迫灼熱的氣息頃刻包圍。
她明顯緊繃。
背抵在堅硬門板上,退無可退,指尖摳著門板。
兩人視線在昏暗中撞上,空氣似乎變得黏濕,有什么在拉扯。
心悸的厲害。
胸口起伏,微喘:“你、你怎么在這里?”
他喉結(jié)在動。
從她眉眼寸寸掃到唇瓣,視線定�。骸澳阏f呢。”
難不成……
外面響起斷斷續(xù)續(xù)的槍聲。
拉回一點清醒。
她看見他唇角勾起的玩味。
蕭衍驟然松開她,輕嗤:“你以為我來找你?”
“……”
通訊耳機里傳來老鷹的聲音:“老大,已經(jīng)找到雷克斯,他手臂中了一槍,沒有生命危險。”
嚴皓月這才看見他耳朵上別著的通訊耳機。
還真是巧合。
要換屆了,雷克斯是重要的議員,有人花重金暗殺他,蕭衍受人所托來救人的。
蕭衍對耳機說:“暗殺分子抓到幾個?”
老鷹:“兩個,他們招供郵輪上潛伏了十個。”
也就是還有八個暗殺分子埋伏在人群中。
蕭衍說:“他們的目標只有雷克斯,先安排快艇把雷克斯送走�!�
目標一旦撤退,暗殺分子也就自行撤了,郵輪上人太多,他們不會明目張膽的亂開槍暴露身份。
這批暗殺分子應該是在墨西哥港口中途混進來的。
老鷹:“快艇還有十五分鐘抵達�!�
蕭衍:“行,我馬上過來�!�
話落,他提著槍準備離開。
嚴皓月一口氣還沒徹底松下去。
蕭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倏然回頭,吩咐的語氣不容置喙:“乖乖待這兒,亂跑不救你�!�
從出現(xiàn)到離開,不足三分鐘。
忽如一陣強風。
攪得她混亂不堪。
被壓抑了足足11個月的情緒,此刻猶如野草蕪雜,肆意瘋長。
蕭衍這個人,存在感,實在太強了。
她坐在這間豪華海景房的床上,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的混亂似乎逐漸平息。
走到門口,側(cè)耳仔細聽了會兒動靜,應該安全了。
解開門栓鏈,剛拉開門。
眼前就罩下來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身影,“去哪兒?去找你那相親對象?”
他剛殺戮過,周身有血腥氣。
極為囂張的朝她步步緊逼。
他進,她退。
打開的房間門,被重重甩上。
蕭衍將手里的槍扔到一邊,手臂一伸,一把撈過她后腰,仔細打量她這張臉。
越打量,眉心皺的越深。
嚴家那么好,怎么還瘦了?
那邊伙食很差?
下巴都尖了點。
還是做葉小五的時候,可愛,可愛又漂亮。
不像現(xiàn)在,漂亮,但一點也不可愛。
“蕭衍,我……”
顫音被吞沒。
強勢至極的深吻,毫無預兆的落下來。
右手被重重按在墻壁上,強制的十指相扣。
很輕松就卸掉她整條手臂的力量。
如狂風驟雨的滾燙掠食。
唇息交融。
近乎逼問的架勢:“你跟你那相親對象談到哪步了?”
“這里?”
“這里?”
“還是這里?”
他的手所到之處像是起火一樣。
可他盯著她的眼神,似是拷問,銳利、刻骨、野性。
最后把玩她一處敏感,危險的漫不經(jīng)心。
貼在她耳畔放浪輕佻:“不說我檢查了�!�
她連忙說:“都沒有……”
“我不信�!�
……
不知道是怎么從墻邊接吻,吻到床上去的。
她右手被他控住,十指相扣壓在頭頂上方,左手纏在他頸后,柔.嫩的指腹被他頸后硬到扎手的短發(fā)刺的酥麻。
就只是接吻,貫徹全身的過電感卻強烈的要淹沒她。
生理性的眼淚被逼出來。
聽到輕微的哽咽聲。
蕭衍頓了下,看她一眼,以為她在委屈,偏不停,反而更囂張了。
要是在他床上還想著別的男人,那她找死。
手掌掐在她腰間,平坦小腹一覽無余,自然而然想起被她弄死的小小五……不免,更沒人性了幾分。
溫柔和暴戾同時施加在她身上。
酣暢淋漓。
……
闊別十一個月,在這艘郵輪重逢,是意外。
明明放手了,卻又跟她搞在一張床上,更是意外。
至死方休過后,床上的人半暈沉。
海景房的陽臺門敞開著,船外微涼的海風徐徐吹進來,吹走一室的歡愉氣息。
外面是黑夜,里面也沒點燈。
蕭衍套上衣服,懶散靠到一邊的雙人沙發(fā)上,曲著的長腿大喇喇的岔開而坐,點了根煙。
隔著薄薄的煙霧,視線幽沉的盯著床上的人。
真是夠沒用,隨便弄幾下就廢了,還沒那會兒待在他身邊的葉小五厲害。
葉小五生龍活虎的,跟著他能穿過地形那么復雜的野人山。
這嚴皓月就差遠了。
果然啊,辦公室坐久了,身體虛不說,還一身的喪味,笑都不會笑一個了。
不過,剛才對他哭起來,還挺好看。
她哭什么呢。
分開11個月,又把他當大壞蛋了是吧。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沒看時間,就坐那兒不急不躁的等著。
抽第二根煙的時候,點著了,床上的人輕咳了聲,他叼著煙起身,微彎腰,跨過陽臺,去了露天甲板,反手關(guān)上了玻璃門。
沒過一會兒,嚴皓月醒了。
隔著玻璃門朝外面一看,蕭衍松松散散的靠在甲板欄桿上,背對著她,右手夾著根冒著猩紅的煙。
點開手機一看,凌晨一點了。
她下床去了趟洗手間,好死不死竟然來例假了,沒有衛(wèi)生棉。
幾秒躊躇過后,她拉開陽臺的玻璃門,腦袋探出去喊他:“蕭衍,你有空嗎?”
男人想也不想就說:“沒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