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葉小五敲敲平板,“我身邊位置確實空著,但你不是我的菜�?旄苫�,不干活晚上是沒飯吃的�!�
秦瑞也沒糾纏這個話題,對于他們這種情場老手來說,沒有明確拒絕就是還有機(jī)會,而且他們相處挺融洽的,她又單著。
他打趣:“我來你家是想找你玩的,結(jié)果你把我按在這兒給你答疑解惑,那晚上你打算做什么大餐報答我?”
“我好久沒認(rèn)真做飯了,平時就做點沙拉或者意面,家里也沒什么菜,晚上請你出去吃吧�!�
秦瑞試探性說:“這幾個月我們每周都在外面的餐館吃,也都吃膩了,我想嘗嘗你的廚藝,不如待會兒看完論文,我們一起去超市買菜回來做飯?晚上順便小酌幾杯�!�
葉小五興致不高,“前陣子喝多了,到現(xiàn)在頭還疼呢,明天轟趴肯定又得喝,今天還是早點結(jié)束吧,我今晚得早點睡覺�!�
“也行,那今晚饒過你,下周我過來,你可得在家做頓飯好好報答我這個人情。還有啊,下次家里放雙男士拖鞋,我穿43碼�!�
葉小五好笑道:“你這人還挺事兒�!�
下午,他們看完幾篇論文后,秦瑞在她家轉(zhuǎn)了轉(zhuǎn)。
這房子目測有五六百平,秦瑞好奇的問:“你這套房子成交價多少?”
葉小五愣了下,“我不清楚這個�!�
“不是你自己買的嗎?難道是嚴(yán)家給你買的?我記得你之前是嚴(yán)家的義女,照這么看,嚴(yán)家對你也不錯啊,據(jù)我所知,這房子的成交價最起碼六千萬美金朝上了,還不含亂七八糟的稅,我爸之前也買了一套差不多的,放在我名下,改天帶你去我家參觀參觀�!�
葉小五沒多解釋什么,就說:“嚴(yán)家對我是不錯�!�
“那你以后還回南城生活嗎?”
“不回了吧,我打算在紐約生活下去�!�
秦瑞狐疑:“你在紐約也沒個親人,為什么忽然從南城移居到紐約�。俊�
“沒為什么,這里有最頂尖的學(xué)校,最頂尖的投行,所以就來了�!�
秦瑞調(diào)侃:“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心上人在這里呢,所以大老遠(yuǎn)跑過來�!�
葉小五把他推出去,“時間不早了,去外面吃飯吧�!�
……
周日下午。
葉小五睡了個懶覺,秦瑞開車來接她去了那個別墅派對。
別墅是在紐約郊區(qū),一個超大的法式莊園里,院子里泳池巨大。
秦瑞帶著她進(jìn)了屋,里面吵吵鬧鬧,電音炸耳朵。
秦瑞端著一杯酒,靠在她耳邊說:“坐在沙發(fā)中間那個就是紐大董事會成員的兒子,他叫邁克爾,也是去年剛讀博的。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葉小五端著香檳過去。
邁克爾是個白人,坐在那兒抽煙,一番介紹過后,他們熟稔的聊天。
邁克爾看一眼葉小五,問秦瑞:“新朋友?”
秦瑞大方承認(rèn):“嚴(yán)皓月,我新交的女朋友。”
邁克爾笑著夸了兩句:“你女朋友很漂亮,待會兒一起玩桌游。”
葉小五有些詫異,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沒反駁,落落大方笑著跟邁克爾打招呼,謙遜道:“我打算明年申請紐大的金融學(xué)博士,聽說你已經(jīng)被錄取了,我們能加個聯(lián)系方式嗎?之后我可能想請教你一些專業(yè)上的事。”
邁克爾倒沒拒絕,留了個聯(lián)系方式。
轟趴很熱鬧,但也很空虛,一群人吃喝玩樂,在一個比較昏暗又炸耳朵的屋子里蹦來蹦去。
這種美式派對,是邀請制,熟人朋友帶過去的,到了派對一鍋亂聊,就是社交和喝酒,再刺激點,就是聚.眾干點什么。
空氣中有明顯的燒豬油氣味,角落的吧臺上還有注射針。
這在M國很常見,這種場合有些白人和留子會吸.點或者打點什么,用來興奮。
葉小五雖然心里抵觸這玩意兒,但她不碰也沒什么,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喝了好幾杯shot,有點上頭,跟一個白人女一起去上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準(zhǔn)備上樓時,忽然,一個白男蜷縮著身體仿佛僵尸一般,抽搐著從樓梯上猛地摔下來!
后腦勺著地,地上全是血。
別墅里發(fā)出恐慌的尖叫聲。
有膽大的過去探了鼻息,嚇得往后一摔:“死、死了!”
很快,警察接到消息趕到,將一屋子轟趴的人都帶去了警局。
死者就是邁克爾,初步判定是由于注射過量的芬太泥,失足摔下樓,致死。
死者的父親很快趕到警局,始終懷疑是蓄意謀殺,并非意外,要求尸檢調(diào)查。
由于對方社會地位很高,轟趴派對這一行人又牽涉的是命案,所以被扣押在審問室里,挨個審問。
邁克爾是從葉小五眼皮底下摔下來的,滾下來的時候,他的腦袋還碰到了她的腳。
審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嚇得失魂,哆嗦著問:“我、我能打個電話嗎?”
紐約警局對黃種人沒有歧視,但態(tài)度也就一般。
警員皺眉兇神,壓根不搭理她,審訊完一堆后,才公式化的說:“你暫時沒法擺脫嫌疑,不過可以打電話讓你的家人過來保釋你�!�
葉小五臉色慘白,抖著手指按下一個號碼。
電話一通,她幾乎哭出來:“蕭衍,我被抓進(jìn)警局了�!�
第761章
電話那邊的蕭衍怔了一秒。
她現(xiàn)在能哭著給他打電話,幾乎可以確定,人是安全的。
又一貫冷靜至極的問:“發(fā)生什么事?”
葉小五坐在審問室外面的椅子上,老老實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清楚。
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說了好幾分鐘,蕭衍不打斷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聽著。
話音落下后。
電話還在通著,蕭衍卻沒有回應(yīng),與往常每一次都不一樣。
葉小五莫名有些發(fā)悸。
過了好半晌,蕭衍才極為輕飄的笑了聲,甚是無奈又冷嘲:“所以,你跟小白臉去派對玩,現(xiàn)在出事了,要我去撈你?”
她連忙解釋說:“不是這樣的,那個派對上有紐大董事會成員的兒子,是邀請制的,必須要秦瑞帶我去,我才能認(rèn)識那些人,我……”
蕭衍輕嘆,似乎完全沒有脾氣了,連星點的慍怒也不屑有。
他不想聽這些借口和托詞,只冷淡至極的說:“誰帶你去的那個派對,就去找誰撈你。你跟那個姓秦的小白臉在一起,就不要來找我,聽明白了嗎?”
“不是的,我沒有跟秦瑞在一起,我就是想留在紐約,才去那個聚會的……”
這種嘴上功夫的托詞,蕭衍從她這里,最起碼聽了上百次。
從前是為了逃跑。
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是為了什么,為了讓他去撈她。
如果她和那個小白臉沒在派對上出事,她現(xiàn)在會打電話給他?
蕭衍極度冷靜,又極度聰明。
他一字一句的平靜道:“你跟費(fèi)叔說,你來紐約等我,你等的不是我,有沒有我,你的日子都沒差�!�
“之前在郵輪上,你跟我說,分開的那11個月里,你一直在想我,你一邊想我,一邊在南城相親。你跟那個謝安談過一段,我不計較了,我就當(dāng)是嚴(yán)老頭按著你的頭跟他談的。”
“你拒絕嚴(yán)老頭給你安排的相親,是你會死,還是嚴(yán)老頭會死?”
“謝安那段,我可以理解為,你回了南城是想重新開始新生活,只是發(fā)現(xiàn)新生活沒有那么好,所以又想起我。”
“現(xiàn)在這個姓秦的小白臉,更沒有人按著你的頭去和他接觸,你跟他這幾個月出去吃過多少次飯,約過多少次會。也許你跟他玩兒膩了,又會覺得還是蕭衍好。你他媽仗的是什么?不過就是仗著我對你始終放不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我的底線!”
蕭衍的話像是冷寂又鋒銳的尖刀,迎面直直的刺過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會這么以為,抽噎著哭出聲:“不是這樣的,和謝、謝安相親,的確是想用別人忘了你,那時候嚴(yán)琛還沒醒,我不知道以后……”
“秦瑞,我對秦瑞沒有一點感情,我只是想跟他去那個派對,我也的確加了很多人,包括那個紐大董事會成員的兒子,我也加了,只是他、他吸D,神志不清的摔下樓意外身亡了。”
“蕭衍,我不喜歡他們,對他們更沒有感情,你信我……”
蕭衍沉沉的嘆了口氣:“你對他們沒有感情,對我,也一樣�!�
男人不是耳聽動物,而是視覺動物。
他們通常不信女人怎么說,而是看女人怎么做,尤其是面對葉小五這樣巧言令色又謊話連篇的。
在蕭衍眼里,她撒了太多的謊,又做了太多背叛他的事,填不上了。
他不清楚,以后還會不會放不下她。
至少在這一刻,他的極度冷靜和極度理智,很確定的告訴他——
他要放棄她。
徹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他不愿再去強(qiáng)制她,她可以開啟新生活,和任何人都可以。
但他可以決定,她的新生活里,沒有他。
葉小五大概還支支吾吾在說什么,在蕭衍看來,那都不算解釋,只能叫辯解,徒勞的辯解,目的是為了讓他撈她出來。
蕭衍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也沒有再說任何,只是面無表情的,掛掉了這通電話。
紐約那邊現(xiàn)在是深夜十點。
南洋這邊是白天的中午,外面陽光灼目。
可他靠在沙發(fā)上,像是陷進(jìn)了黑夜里。
這是他第一次,對葉小五這樣的毫無情緒,連怒意都沒有。
失去小小五的時候,還會覺得心痛、難受。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麻木了。
……
一個小時后,深夜11點。
紐約警局。
在蕭衍掛掉那通電話后,葉小五抱著手機(jī)又打過去幾次,但是無人接聽。
眼淚砸在手機(jī)上,她腦子一片混亂,想編輯短信給蕭衍,講清楚,可是眼下這個情況好像根本講不清楚了。
一名高大的白人警員朝葉小五走過來,溫和的笑著說:“葉小姐,你可以離開了�!�
是剛才兇神惡煞審問她的那個警員。
態(tài)度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變。
她擦干眼淚,還在納悶。
對方以為她沒聽清楚,就又耐心的重申了一遍:“葉小姐,你可以回家了。”
葉小五渾渾噩噩的走出警局。
在門口遇上剛被家里律師保釋出來的秦瑞。
秦瑞看見她,臉色稍稍緩和:“你出來了啊,我剛想求我家律師去保你,但我爸剛才得知這件事,發(fā)了大火,把我罵個半死……”
葉小五怔了怔。
這么說,不是秦瑞這邊撈她出來的,那是……
秦瑞見她有些滯愣,以為她被嚇壞了,便說:“出來就行,哎呀,我也沒想到帶你去那個派對,會出這種事,這些白人吸D都沒點數(shù)的,吸.嗨了往死里吸,我送你回家吧?”
紐約深夜不太好叫車。
葉小五坐上他的車后,抱著手機(jī)在給蕭衍編輯短信,但刪刪改改,看上去全是他不會信的廢話。
以前的每一次,只要她遇到事情,不管大小,他一定會二話不說的就趕過來。
只有這一次,她好像真的失去他了。
這種失去感,從剛才到現(xiàn)在,像是山崩一樣,越來越劇烈,劇烈到她再也沒法按捺和忽視下去。
他活著回來,跟她說結(jié)束的時候,那時候她只覺得是他心里氣不順,所以在賭氣,畢竟誰跟誰真的結(jié)束了,那么大一筆遺產(chǎn)都不拿走,這算什么結(jié)束。
她以為,她拿著他的遺產(chǎn),還在管著他的錢,等他氣順了,過陣子就會來紐約找她。
可這次,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對她連最起碼的情緒也沒有了,沒有哄她,也沒有指責(zé),電話的最后,只是一言不發(fā)的平靜掛斷了電話。
更不會來紐約找她。
在今晚之前,她還覺得,他們只是吵架而已,可現(xiàn)在,好像……不是。
這是第一次,這么劇烈的、清晰地、毫無防備的,感覺到,他真的在抽離,也真的……可能不再屬于她了。
眼淚啪嗒啪嗒砸在手機(jī)上。
秦瑞看她一眼,以為她還在害怕,“你不會嚇出問題來了吧?其實他們這種派對吸死人,也不少見。”
葉小五低著臉,忽然啞聲說:“對不起�!�
秦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
葉小五說:“其實我有喜歡的人,只是他人不在紐約�!�
“啊……你、你不是單身��?”
葉小五承認(rèn)了:“我隱瞞了你,是因為我想跟你去那個派對混進(jìn)紐大那個圈子,還有你身邊的人脈,我想接觸。我也說過我不喜歡你,但你依舊帶我去認(rèn)識那些人,我也的確因為你,加了很多圈內(nèi)人。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是覺得我單著,再追一陣子遲早會跟你談�!�
“我原本是想,去了這次派對,搭上邁克爾這層關(guān)系,再跟你徹底說清楚。但沒想到發(fā)生這種事。我家里有男士拖鞋,我不想給你穿,對不起�!�
“one57那個房子不是我買的,也不是嚴(yán)家買的,是……”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蕭衍。
又說:“我之前總是跟你出去喝酒吃飯,一是因為想接觸你身邊的人脈,二是因為你能幫我看看論文什么的。其實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的,我都會跟你接觸,只是恰好你是個男的�!�
“對我來說,你和我以前做生意遇到的那些客戶,是一樣的,哪怕你是個油膩中年男,只要你不做太過分的事,我只要表面招待好你,你就會回饋給我相同的利益�!�
秦瑞微微怔住,但很快又理解過來。
其實他們這個圈子,嚴(yán)皓月這種操作,屬實也稀松平常,只是他沒想到,他追她好幾個月,她都紋絲不動,竟然沒有一點動心。
他還以為她已經(jīng)半推半就的答應(yīng)做他女朋友了。
結(jié)果……這個圈子果然大家都一樣,都是出來玩的,也是出來認(rèn)識人的,利益交換,誰也不多半點真心。
人都現(xiàn)實,尤其是站在他們這個圈層的,一物換一物是常規(guī)操作。
沒有人會無條件的幫襯你,總得圖點什么。
恰好她分寸拿捏到位,把他釣的既不至于放棄,又不至于急攻猛進(jìn),就這樣幾個月下來,他帶著她認(rèn)識了一圈人脈。
難怪呢。
難怪他總覺得,嚴(yán)皓月給人感覺很矛盾,那些操作跟玩的很開的海后似的,明明釣著你,又說不上哪里釣著,但你想跟她講點更深入的,她恰時的打了岔,明明快要到手就要簽字的合同,轉(zhuǎn)眼又飛了。
這不是釣?zāi)腥恕?br />
這是釣客戶。
秦瑞有一瞬間羞惱,他自認(rèn)他的身世和長相,追一個女人好幾個月,對方一定會心動,結(jié)果,她說什么他就算是油膩中年男,她也一樣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