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然后呢？”尚馳從柜子里拿出件襯衫穿上，扣子系到最頂端才停下。他揭開浴巾，肖嬈睜著眼睛片刻茫然，頭發(fā)因靜電亂蓬蓬。
“我在車上等了她大概一個小時�！毙粕斐鲆桓种笍�(qiáng)調(diào)。
小狗在車?yán)锎袅嗽S久，逐漸躁動不安，肖嬈便牽著它下車遛彎。他們走在燈盞明亮的人行道上，看著熱鬧的人群來來往往。
原來周六晚上到了這個時段，外面是如此熱鬧。寒潮也許會影響在外的舒適度，卻仍舊打消不了玩樂之心的火熱。
“本來我牽著小狗打算上車，卻不知道它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開始猛烈地掙扎、哀嚎，甚至掙脫束縛�！毙茡P起手里的狗繩，白皙的手指赫然被勒出青紅。
小狗如躲著什么般跑進(jìn)小巷，肖嬈追了它一路，直到小狗鉆進(jìn)半敞著的門。
沒人看守，肖嬈也顧不上太多，她跟在小狗后面。眼看小狗竄進(jìn)房間，肖嬈便推開門，接著便看見尚馳竟然在里面。
“你……”尚馳本想說什么，樓道里忽然傳來嘈雜，他咬著牙再次揚起浴巾，將自己和肖嬈同時罩住。
屋子里有供暖設(shè)備，本就不冷。肖嬈裹著大衣，劉海下漸漸冒汗。
浴巾下仿佛是另一個獨立空間，所有聲響模糊不清。尚馳的手撐在柜門上，蹭過肖嬈耳側(cè)。
門外的人推門進(jìn)來，嬉笑聲停了，“哇，不是吧，在更衣室就干柴烈火，太刺激了吧！”
統(tǒng)一的黑西褲，一時分辨不出具體是誰，尚馳嚴(yán)嚴(yán)實實擋著肖嬈，將她虛虛環(huán)在臂彎之中。
他的呼吸綿長，換氣時鼻息打在肖嬈額上，肖嬈手心也跟著冒汗，心就快跳到喉嚨。
“走走走，別打擾了，擾人好事這種事不能干，會遭報應(yīng)的�！�
那幾個工作人員嬉笑著離開，貼心關(guān)上門。
小狗的嗷嗚聲，從某個柜子里傳出，肖嬈立刻蹲下身。浴巾掛在尚馳頭上，他頓了幾秒才揭掉，蹲在肖嬈身邊。
小狗縮在沒上鎖的柜子角落，它蜷縮著正發(fā)抖。看見肖嬈才好了些，撲進(jìn)她懷中，埋著頭。
尚馳扯出外套，拉鏈都來不及拉。他出門看看，扭過身說：“走吧�！�
肖嬈跟著他出去，這才看見門上那一排字——男更衣室。
窘迫不已，肖嬈恨不得用狗擋臉。她甚至不敢想，如果不是尚馳而是別人在里面，她要怎么辦。
“現(xiàn)在知道難堪了？”尚馳看著肖嬈，表情嚴(yán)肅。
“知道了，我錯了�！毙票е」罚顒又纷ψ記_尚馳說。
“車呢？”尚馳沒問肖嬈為什么在這里，他走在馬路左側(cè)，時不時注意車況。
“我可能上不去。”肖嬈試著給楊老師打電話，依舊是無法接通，真不知道楊老師進(jìn)去的這一個小時，是干什么去了。
“那去那里等�！碧旌貎觯f話伴著哈氣，尚馳指著便利店，帶肖嬈進(jìn)去。
肖嬈知道，老干部的話還沒說完，便主動坐在椅子上，用大衣裹住小狗。她看著尚馳格外乖順，當(dāng)然也不排除故意賣萌的可能。
“肖嬈，你不該來這，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還有你獨自一個人都不合理。”尚馳雖然懊惱，卻還是把這些都說了出來。
他在酒吧這幾年，見識了太多女孩子的不諳世事，以及環(huán)境的魚龍混雜。肖嬈本就漂亮，因為混血感和異色瞳更顯特別。更重要的是，她還未成年，更應(yīng)該離這些地方遠(yuǎn)一些。
她身上的閃光，在某些心懷不軌的人面前，不異于惹人煩錯的原罪。
“不來了，我錯了�！毙贫阍谛」飞砗螅鹚男∽ψ酉蛏旭Y擺手。
“你沒錯，但在你成年之前，不要再來�！币值氖侨诵牡幕祀s，而非她太漂亮。
許久沒見，再見面時并沒有生疏。肖嬈光憑這一點，就意識到，她的喜歡絕對不止是好奇。
“尚馳，謝謝你關(guān)心我�！毙铺痤^，眼眸在燈下發(fā)亮。小狗也像聽懂般，回望著尚馳。
眼神之中的澄澈，讓尚馳一時忘記接下來想說什么。
他抬手摸了下后頸，“有人和你一起對嗎？”
肖嬈連連點頭，“你還在上班吧，你快去，我就在這里等，哪里都不去�！�
只是看見他，心情就好了起來，如繁花盛放。
尚馳點點頭，轉(zhuǎn)身要走，袖口卻突然被扯住，“還有什么問題嗎？”
肖嬈點頭，“你們店是不是還有其他調(diào)酒師，那到底誰是你們店里的高嶺之花？”
楊老師的打探實在太慢了些，肖嬈覺得問尚馳反而更快些。
‘高嶺之花’這個說法，尚馳間接聽過很多次，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dāng)著他的面說。
問題一出，尚馳的耳朵燒了起來，熱度迅速蔓延。
“沒什么高嶺之花。”尚馳說完就走，近乎是落荒而逃。拉門的力氣太大，險些碰到額頭。
肖嬈沒多想，只當(dāng)他急著回去上班。不過想想剛剛的問題，卻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覺得尚馳一等一的好看，傳說中的那朵花，肯定比不了尚馳。
狗狗有些累，靠在肖嬈臂彎，它趴了一會兒便睡著了，胸脯起起伏伏。便利店里頓時靜下來，肖嬈隔著馬路看對面耀眼的酒吧招牌，那里和這里仿佛兩個世界。
“在哪？”楊老師從酒吧出來，回到車邊卻沒見肖嬈，她支著一雙長腿，靠在車邊給肖嬈打電話。
“你回來了？我去找你�！毙票е吠崎_便利店的門，小跑著到停車場。
走近了些，肖嬈才發(fā)現(xiàn)楊老師好像出了些狀況——唇上紅染到唇線外，流蘇耳環(huán)不知所蹤，風(fēng)衣皺皺巴巴，脖子上多了一個紅痕。
“你的嘴，好像有點腫�！毙朴行┎淮_定會不會是光線原因，她鉆進(jìn)車后，忍不住湊近看看。
尚馳系上圍裙回到吧臺，沒見沐老師，剛想問實習(xí)生，就看見沐老師掛著笑走了進(jìn)來。
他頭發(fā)有些亂不說，脖子上還帶著道抓痕，血跡淡淡，傷口很新。
“打架了？”尚馳指指沐老師的脖子。
沐老師單邊唇角揚起，重新戴上那朵桃花耳釘，“不算，你就當(dāng)我遇見了一只小野貓。”
遇見好像有些不靠譜，沐老師覺得應(yīng)該是久別重逢。
尚馳點點頭，快速調(diào)好一杯莫吉托。服務(wù)生剛拿走，沐老師就發(fā)現(xiàn)尚馳系錯了襯衫的扣子。
“那你呢？剛剛消失一陣子，干嘛去了�！便謇蠋熕菩Ψ切Φ乜粗旭Y，眼里全是探究。
“解救了一只迷路的小獅子�！鄙旭Y清洗搖杯，頓了頓回答道。
“楊老師，你進(jìn)去一個多小時，都干嘛了？”肖嬈也有些困了，她見楊老師遲遲沒發(fā)動車便問了句。
“沒喝酒，你放心吧�！睏罾蠋煷髩舫跣寻�，連忙松開離合。
“姐姐我呢，剛剛沒能找到高嶺之花，”最開始的目的沒能實現(xiàn)，楊老師有些赧然，“倒是差點被男妖精勾了魂魄�！�
這后一句她說的聲音極小，肖嬈并沒聽清。不過肖嬈的心卻也不在這里，她腦海里來來回回都是尚馳。
猛然靠近，他身上沾染了些淡淡煙草氣，混合著些許酒味并不難聞。后來，肖嬈在被遮住視線時，聞到了他浴巾上的素凈花香。
當(dāng)他們一同躲進(jìn)浴巾，尚馳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眼里，流露出防備，胳膊支在她耳邊，卻未碰到她分毫。
他在保護(hù)她。
意識到這一點，肖嬈唇角高翹，渾身上下熱騰騰，恨不得想下車跑回家。
小狗狗在肖嬈臂彎里說夢話般嘟噥了幾聲，肖嬈摸著它柔軟的毛，看著窗外夜景快速向后退去，心里明了而愉悅——
她對他才不是一時好奇，而是由許多個許多個好奇組成的好感。
肖嬈，很喜歡很喜歡尚馳。
第20章
好想你20
“我送你�！�
趙婧雪被拒絕，氣到砸了茶幾上所有東西。玻璃碎片在旋轉(zhuǎn)的燈球下，映出她扭曲的臉。
“給臉不要臉，你怎么敢！”她咬牙站在滿地狼藉之中。
“您好趙小姐，這是您今晚的賬單。”老武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般站在包間門口，舉著賬單。
趙婧雪轉(zhuǎn)身接過一看，臉色發(fā)白。她這個月參加太多聚會，光是買禮服就透支了所有卡。
老武還站著，維持著職業(yè)微笑，不卑不亢之中，含著些不容商量的強(qiáng)勢。
不得已，趙婧雪拿出蘭瓊給她撐面子的信用卡，剛結(jié)完賬，蘭瓊的電話就跟著打過來。
“在哪？”蘭瓊怒氣沖沖。
“外面……”趙婧雪有些慌，拿著包往樓下沖。
“半個小時到家，不然就別回來�！�
幾乎是一分鐘都沒敢浪費，趙婧雪摔上車門就走，她跑進(jìn)大宅，蘭瓊冷冷看著她。
“趙婧雪，你花錢越來越?jīng)]數(shù)，怎么，真把自己當(dāng)肖家人了？”人前，蘭瓊就對趙婧雪就沒多親，人后更是懶得裝。她伸出一指，恨戳了趙婧雪的額頭一下。
“媽媽，不是的……”趙婧雪有些慌，顧不上疼。
“你的零用錢生活費，一直是你爸爸在補貼，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蘭瓊早就看不慣肖遠(yuǎn)海對趙婧雪的縱容了，哪怕她是自己的女兒。
“意味著你花出去的每一分，都是你弟弟的錢！”蘭瓊瞪了趙婧雪一眼，眼神里滿是厭棄。
“你知道肖嬈一個月有多少零花錢嗎？”蘭瓊報出一個數(shù)字，“人家是肖家小姐，零用錢是你的五倍，都沒見她花錢比你多！”
只是聽到肖嬈的名字，趙婧雪就氣不打一出來，從她進(jìn)肖家第一天，每天都要被拿去和肖嬈做無數(shù)次比較。
“你跟著我來肖家這么久，改姓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還不是肖家小姐就有了肖家的派頭，蠢�！碧m瓊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很輕易就將趙婧雪說到淚流滿面。
“在你成為肖家人之前，低調(diào)些。不跟著我們?nèi)?yīng)酬就多讀點書，連個高中生都比不過，笨�！�
蘭瓊雖然討厭肖嬈，卻無法停下對肖嬈優(yōu)秀的羨慕嫉妒。
她何曾沒想過，如果趙婧雪能這么優(yōu)秀就好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她還有兒子，這才是她最大的依憑。
肖嬈回來，趙婧雪站在樓梯口擋著路。肖嬈抱緊懷中背包，從她身邊蹭過去。剛走兩步，趙婧雪突然拽住肖嬈的胳膊。
“你身上一股子什么味兒？”趙婧雪的煙熏妝有些花，眼底通紅，惡鬼般。
肖嬈看她一眼，用力抽回手，“別找事兒，我不想理你�！�
沒有勝負(fù)的battle讓肖嬈提不起任何興趣。
趙婧雪攥著手，緊盯著肖嬈的包。
肖嬈進(jìn)屋反鎖上門，將熟睡的狗狗放在沙發(fā)上。她坐在窗邊，思考再三給尚馳發(fā)短信：「小狗可愛嗎？」
尚馳下班看見了，他甚至看了好幾遍。只是寫寫刪刪，最終把手機(jī)裝進(jìn)回口袋，騎車沖進(jìn)凌晨三點的寒冬。
十二月，房城更冷了，肖嬈進(jìn)入溫暖的車廂忍不住打了個顫。司機(jī)見狀加大暖風(fēng)，同時為肖嬈打開座椅加熱。
“肖小姐，前方堵車，今天到家會晚�！睂�(dǎo)航上又是長長一道紅，司機(jī)語氣中多有無奈。
“慢慢開吧，不著急�！�
車子隨著車流蝸牛般向前，肖嬈時不時向外看一眼，車窗上霧氣蒙蒙，她抬手擦出一塊清晰。
夜幕之下，擁堵的車流透著些煩躁，喇叭聲時不時響起，惹人不快。
小狗靠在肖嬈胳膊上看著外面，鼻頭時不時蹭到玻璃。隨著前方車輛再度停下，肖嬈的車停在公交站前。她朝人群看了一眼，旋即雙眼瞪大，笑意盎然。
是尚馳。
他穿著厚實的工作服，手上拎著安全帽，身上灰撲撲，卻并不影響他出眾的外表。
“你往前開，找個停車場等我。”說完，肖嬈跳下車，沒忘記把狗帶上。
“尚馳！”肖嬈兩步跳到尚馳眼前，眼里晶亮一片。小狗縮在她衣服里，露出頭。它伸著舌頭，尾巴動來動去，討好般看著尚馳。
“你怎么在這？”尚馳鼻頭微紅，眼露驚訝。
“尚馳，你還沒回答我，小狗可愛不可愛�！毙瓢研」窂拇笠吕锉С鰜恚挥煞终f塞進(jìn)尚馳懷里。
身型較小的梗犬，緊緊扒在尚馳胸膛，仰著頭舔尚馳的下巴。小小一只抱在手里特別暖和，尚馳原本想還回去，卻在對上它那雙圓滾滾的眼睛后最終放棄。
他抱狗的動作有些生硬，對待易碎品般輕柔，一下一下摸著小狗背上的毛，愛不釋手。
“它是不是很乖？”肖嬈裹緊大衣，看著尚馳溫柔的側(cè)臉。和上次相比，他好像又瘦了些。
尚馳點點頭。
他抱了這么久，小狗一聲沒叫過，暖融融一團(tuán)帶著強(qiáng)烈的依戀，一臉舒服。
“你知道我為了它，每天多辛苦嗎？”公交車還沒來，肖嬈抓緊時間多說幾句。
“每天早起半個鐘頭打掃狗毛，每天在沙發(fā)和床上鋪一次性床單，狗糧偽裝成麥片裝在盒子里，用了我的沙拉碗給它當(dāng)狗食盆。每天借著晨跑帶它出去溜，上下學(xué)像做賊一樣帶著它進(jìn)出�！�
肖嬈覺得，她和狗狗能平安無事到現(xiàn)在，簡直是一個奇跡。
“好好養(yǎng)。”眼見車來，尚馳把賴在他懷里的狗狗抱出來，還給肖嬈。
他登上公交車，剛要刷卡，卻猶豫了。尚馳回頭看看肖嬈和狗狗，他們又在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他了。
尚馳嘆氣，關(guān)門前從車上跳下來。
“你的車呢？”尚馳朝四周看看。
“在不遠(yuǎn)處的停車場�！毙频男碾S著他去而復(fù)返而雀躍，暖意綻開，輸送到四肢百骸。
“我送你過去。”
狗狗又回到尚馳懷里，他學(xué)著肖嬈，拉開拉鏈把狗塞進(jìn)去避風(fēng)。小狗趴在他身上，半瞇著眼睛，一派悠然。
肖嬈突然有些不痛快，想她和尚馳認(rèn)識更久，可至今她都還沒過這個待遇。肖嬈氣不過，佯裝惡狠狠點點小狗的鼻尖，順帶著沖它獅子般嗷嗚一聲。
尚馳雖不清楚肖嬈為什么要這樣，卻被她故作兇狠的表情逗笑。
暖黃色路燈下，少年的笑容柔和自然，放下所有防備。
抱著狗上車，肖嬈看著站在不遠(yuǎn)處的少年，路燈下，他的影子有些孤單。
肖嬈忙不迭給尚馳發(fā)消息，「又見了一次，所以小狗可愛嗎？」
尚馳看著這個問不到答案就不罷休的問題，低頭笑了，他按了兩下：「嗯」
等到回音就是最好的消息，肖嬈坐在車?yán)�，舉著狗狗隨著音樂搖晃。
沒過幾分鐘，尚馳又發(fā)來一條，「如果養(yǎng)不了，也不要遺棄」
送肖嬈上車之前，小狗帶著不舍舔了他指尖。那一下讓他預(yù)感到，他再也避不開肖嬈和她救下的小狗了。
*
這天放學(xué)，肖嬈剛走到學(xué)校門，破天荒接到管家的短信。沉默寡言的老人家總是如影隨形在爺爺身邊，和她沒什么過多交流。
「小姐，趙小姐告訴老爺子您養(yǎng)了寵物，現(xiàn)在正要去您的房間找」
肖嬈握著手機(jī)，頭一次這么慌。她顧不上埋怨誰，先給楊老師打電話。
“楊老師，幫我！”肖嬈站在校門內(nèi)，她看著門外等她的車，不由退后幾步。
“祖宗，我在英國。”楊老師揉著疼痛的額角，無奈嘆氣。
“他們發(fā)現(xiàn)我養(yǎng)狗了。”肖嬈混在人群中避開自家車，跑向?qū)櫸锛酿B(yǎng)所。
“你這樣，你家人不知道我出差工作，我先打個電話過去假裝約你出來吃飯，你現(xiàn)在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誰能幫你暫時養(yǎng)一下�！睏罾蠋熉犘普f了來龍去脈，恨不得瞬移過去撕了趙婧雪的嘴。
掛斷電話，肖嬈來到寄養(yǎng)處，她隔著玻璃見小狗和其他狗正一起玩球，好不自在。
她看著它無憂無慮，就會暫時忘記辛苦，看著它香甜入睡，就能心安平靜。也許是有了感情，肖嬈甚至無法想象如果小狗被發(fā)現(xiàn)她該怎么辦。
領(lǐng)了小狗出來，肖嬈站在街頭，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走投無路，連個能信賴的人都沒有。
「您房間的東西，已經(jīng)替您轉(zhuǎn)移了，請勿擔(dān)心」
管家的短信進(jìn)來，讓肖嬈心里的怕淡了一些。她抱著狗給尚馳電話，同時打了輛車往尚馳家附近的十字路口走。
他好像在忙，打了許多次都無人接聽。肖嬈此前從沒去過他家，只能在分別的那個路口等。
寒氣入侵，肖嬈凍麻了腳，大衣無法阻擋冷風(fēng)，耳朵凍到發(fā)硬，針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