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分鐘之后,哪怕有精力藥水的輔助,我也只是多撐了一會兒,云雀此時正用浮云拐死死抵著我的鎖骨位置,我甚至不敢動,就連呼吸間微弱的顫動都會讓我覺得渾身骨頭都要被他壓碎了。
云雀此時和我的距離近到我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薰衣草洗滌劑的味道,他那張白皙古典的臉就在我旁邊,我卻連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
這家伙隨便打個架殺氣也太重了吧!真是天生的人形自走兵器,我雖然也見過不少厲害的家伙,但是幾乎沒人有他這樣讓人一眼就望而生畏的架勢。
“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嗎?要是你的實力只是這樣而已,我會真的把你咬死�!�
我的嘴唇在躲他攻向我的臉的一招時,被拐子蹭破了,流了血,現(xiàn)在已經凝成一個深深的血口,張張嘴都疼。
所以我一言不發(fā),只是偏過頭,直接從系統(tǒng)里抓出一把小匕首,反手就捅。
云雀反應很快,但即便如此,他的白襯衣下擺還是被撕裂了一個小
口子。
他低頭看了一眼被我割壞的衣服,笑了:“我喜歡這個回答�!�
——笑容中充斥著讓人不安的邪氣。
“我會好好享用的。”
云雀快樂開飯的結果就是我快被他打死了。
最后我捏著已經是報廢到第五把的匕首連連后退:“不打了,前輩,夠了夠了�!�
云雀看起來有些遺憾,但還是收回了浮云拐。
我一說話,嘴唇上的裂口就開始流血,口腔中也滿是血腥氣。
云雀捏著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嘲笑道:“太弱了,竟然還敢挑釁我�!�
“不是挑釁……等我養(yǎng)好了傷再來找前輩繼續(xù)練習。”我忍氣吞聲。
倒不是因為我是抖M,而是云雀這家伙真的好變態(tài),我和他打了這么一會兒,戰(zhàn)斗力直接漲了30點,雖然知道有精力藥水和本身基數(shù)低漲起來快的原因,但這個陪練效果也太好了真的割舍不了。
除了損失的血量,我的心情也下降了20點,但是這東西漲起來很快,我今晚回去睡一覺吃點東西,過兩天就基本漲回去了。
經此一役,云雀在我眼中的形象已經快從攻略對象變成刷戰(zhàn)力機器了。
而且除了過程有點痛以外簡直就是沒有缺點,我眼睛閃閃發(fā)亮的注視著云雀恭彌,就怕他嫌我太弱不肯和我對戰(zhàn)了:“我會一直進步的,前輩等著看吧�!�
云雀哼笑了一聲,放開了我的下巴,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走了。
然后我就聽到系統(tǒng)提示我對方好感度直接漲了百分之十,現(xiàn)在是53%。
……所以云雀你才是抖S吧。
我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起來,只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痛,喘口氣都要噴出口血來。
強忍住疼痛,連忙拿出兩個回血藥瓶給自己灌了下去,隨著那股暖流抵達尾部,我渾身一輕,就連痛覺也減少了。
要不是有掛還真不敢和云雀打。
我剛彎腰撿起地上的棒球包,草壁就匆匆出現(xiàn)在了天臺。
“禪院桑!”他大驚失色,“委員長怎么下這么重的手!”
他分明記得委員長明明和他說的是“有個小動物在天臺受了輕傷,你去處理一下�!�
因為和平時“天臺,一個�!边@種簡潔了斷的說法不太一樣,草壁幾乎是瞬間就提起了精神,誰能想到自己懷著好奇和驚訝急匆匆的趕到天臺之后,看到到居然是遍體鱗傷的禪院綾香。
居然把對自己有好感的美少女打成這樣!感覺委員長不孤獨終老都對不起他這個驢脾氣。
我并不知道一臉嚴肅可靠的草壁學長正在不受控的腦內編排云雀,看到對方這么及時還有些驚訝。
“沒事啦�!蔽倚暮艽蟮氐臄[擺手,兩只手把自己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開朗道:“只有兩個地方骨裂而已,很快就好了�!�
——血瓶已經灌下下去了,血量正在緩慢增長中,估計再過半小時骨裂就能愈合得差不多了。
誰知草壁聽到我的話之后臉色一番風云變化,猛然朝我鞠躬:“真是抱歉了禪院桑,其實委員長他平時幾乎不對女同學和小孩子出手的,這次……額這次……”
他看了一眼我的慘狀,額頭冒汗,說不下去了。
我點點頭,恍然道:“怪不得我一開始讓云雀前輩打我的時候他表情這么奇怪,原來還有這種特別的堅持嗎?”
草壁:“……”
他艱難開口:“所以禪院同學是主動要求的嗎?”
“是啊�!�
我把棒球包甩到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準備去教室上課。
“所以別在意,我也不需要去醫(yī)院。”
留下
草壁一個人在天臺風中凌亂。
草壁:委員長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而且顯然已經超出他的理解范疇了。
雖然在草壁和云雀面前表現(xiàn)得很云淡風輕,但我在走回教室的一路上還是忍不住側頭看自己倒影在玻璃上的影子。
——身上有斑斑血跡,臉上的傷其實倒沒什么,就是嘴唇那邊看起來有點嚇人,明明只是一個小口子,搞得下巴上全是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受了什么重傷剛吐完血。
感覺這副樣子會嚇到人,我猶豫了一下,開始糾結要不要回去換個衣服,但是感覺回去的話時間又會有點緊張。
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一個人從走廊的另一頭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對方的發(fā)色實在太顯眼,我?guī)缀跏撬查g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是獄寺隼人。
他半垂著頭,雙手斜插在口袋里,眉心蹙著,看起來像是在為某事心煩。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非得是這么狼狽的時候,好尷尬,看到戲耍過自己的人變成這副樣子,他肯定很開心。
我努力低下頭,試圖稀釋自己的存在感。
算了還是回去一趟換個衣服吧,往后退了兩步,但就在我準備轉身下樓的時候,獄寺忽然抬頭看了一眼。
那雙冰綠色的眼瞳和我撞個正著。
我:“……”
我飛快轉身,但比我動作更快的是獄寺隼人,他大步奔過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一股大力傳來,我?guī)缀跏亲策M了他的懷里。
“是誰?”
我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誰打的你�!�
我:這話該怎么回,在線等,很急。
獄寺看我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怒火越發(fā)高漲。
“難道他還威脅你了?”
“沒有沒有�!蔽疫B忙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別管我了獄寺君,我真的沒事�!�
獄寺臉上的憤怒忽然凍結了,他定定地看著我,眼中像是含著堅冰。
“我知道了。”
我:???????
發(fā)生什么事了啊憑什么你一言不合就黑化�。�
那頭的獄寺已經放開了我的手,我卻受不了這個刺激,反手握了上去。
“獄寺他的手抖了一下,睜大眼睛看向我。
“我有事,我說沒事是騙你的�!�
獄寺隼人:“……�。俊�
“我現(xiàn)在特別特別痛,渾身上下都痛,感覺要死了……”
我信口胡謅,嘴唇上的傷口也隨之裂得更深了一點,鮮血正在順著我的下巴往下流。
獄寺緊張的捧著我的臉:“你怎么吐血了�!�
“好了別說了,我?guī)闳メt(yī)生哪里�!�
他似乎被我嚇得不清,就連討厭我這件事都忘干凈了,直接把我打橫抱起來。
居然真的有用,看到我賣慘居然會減少黑化值,獄寺隼人果然很恨我!
我頓悟了,本來向掙扎著從他懷里跳下來的手腳也老實了,一路上光顧著哼哼唧唧,哭訴自己痛得不行,感覺快要看到天國了。
獄寺不知道是熱得還是我太重,臉色煞白,偏偏還一腦門的汗。
等到終于抵達學校醫(yī)務室的時候,獄寺隼人的黑化值又下降了五點,回到了一開始的15%。
“咚!”
獄寺一把踹開了醫(yī)務室的大門,吼道。
“夏馬爾!”
隨
后醫(yī)務室里傳來一道懶洋洋的男聲,朝著獄寺抱怨:“你干嘛這么大動靜,還有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男的我不治……誒,你怎么抱了一個美少女過來�!�
我勉強從獄寺懷里抬起頭,正好看到一個色迷迷的胡子大叔朝我撅著嘴朝我湊過來。
我:……狗系統(tǒng)你還真是半點便宜不肯讓我占。
“好可愛的小姐,居然有人能對這么美麗的小姐下此狠手,簡直豬狗不如�!�
我:……好的,這句話下次我會記得幫你轉告云雀前輩的。
獄寺滿臉暴躁,一巴掌那張大臉從我面前隔開。
“你到底治不治�!�
被稱呼為夏馬爾的大叔立馬拉開簾子:“治治治,你趕緊把她放在床上。”
獄寺正打算把我放在醫(yī)務室的床上。
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漬,有些尷尬拉了拉他的領口。
獄寺一愣,十分聽話的附耳過來。
“借我一下你的外套。”
獄寺沒說話,一手抱著我不讓我倒下,另一只手靈活的解開外套遞給我。
我將他的校服外平鋪在床單上,然后才靠了上去。
在獄寺機警又犀利的目光籠罩下,夏馬爾在檢查的時候居然沒吃我豆腐,十分老實的檢查完了。
這讓已經準備好大嘴巴子的我十分遺憾。
他其實長得并不丑陋,甚至還帶著一點落魄頹廢的英俊,但是表情實在太過咸濕,將那點皮相上的優(yōu)勢消磨殆盡。
“兩處輕微骨裂,多處軟組織挫傷,不過都不嚴重,而且沒有內傷,稍微養(yǎng)一禮拜就好了,我給她開藥的話好得更快,估計兩天就能痊愈�!�
也不用一禮拜,我等會回去再灌個血瓶,估計明天就差不多了。
替我看完傷又開完藥的夏馬爾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自己的天性,一臉色迷迷的湊過來,很像是一個心懷不軌的變態(tài),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進學校的,云雀居然沒有提前咬殺他。
并盛中學還真是臥虎藏龍。
“這位可愛的小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約會�!�
還沒等我拒絕,之前坐在床邊一言不發(fā)的獄寺忽然冷不丁的開口。
“她是十代目的未婚妻,夏馬爾�!�
也許是獄寺臉上的表情太過難看,又或是因為彭格列三個字的震懾力,夏馬爾訕訕地坐了回去,不過看起來十分心不甘情不愿。
獄寺沒理他,看著我接受完治療,伸出手示意我可以扶著:“站得起來嗎?”
我活動了一下手臂的,不知道是夏馬爾真的妙手回春還是我這副身體恢復力太強,現(xiàn)在基本已經行走無礙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
聞言,獄寺的手緩緩收了回去,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冷淡。
“嗯�!�
他沒等我,直接轉身走了。
看著醫(yī)務室的門在面前合上,我剛打算離開,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床上還放著獄寺剛才脫下來的校服外套。
我:“……”
這家伙怎么老是忘記這個。
夏馬爾雙手抱胸靠在桌前,意味深長的看看我,又看看獄寺隼人離開的方向,咂了咂嘴。
“彭格列啊……”他嘆了口氣,話里話外聽起來很別有深意。
我拿起獄寺的外套拍了拍擱在臂彎,客客氣氣
的和夏馬爾道別。
“多謝醫(yī)生,還有男人咂嘴超沒魅力的�!�
說完我就準備離開。
夏馬爾愣了一下:“真的嗎?”
我誠懇點頭:“真的啊,現(xiàn)在女生都喜歡清爽的帥哥,大叔你年齡已經有點太大了,要是再油膩一點就更沒指望了�!�
夏馬爾看起來臉都青了:“大,大叔?”
我學著他的樣子嘆了口氣:“青春已逝啊……”
然后搖了搖頭,打開門走了。
第31章
因為獄寺最后離開的時候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我從醫(yī)務室回去之后,猶豫了一下,并沒有直接把外套當著別人的面遞給他。
萬一他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和我有牽扯呢。
我十分貼心的想到。
至于身上的血跡,
我最后還是讓系統(tǒng)幫忙去除掉了。
雖然花了點錢,好在我才藝這項屬性前段時間增長了不少,
一副能賣500,
每天畫幾幅基本就能維持日常所需,
也不再像是之前那么拮據(jù)了。
回到教室之后,大部分人都沒能看出異樣,反倒是坐在我旁邊的澤田綱吉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不對,幾乎在我坐下來的下一秒,
那頭柔軟的棕發(fā)就湊了過來。
“你受傷了。”
用的還是肯定句。
澤田綱吉平時雖然看起來傻乎乎的一副弱雞樣,但有些時候直覺強得幾乎離譜,明明我連走路姿勢也偽裝得很好,
居然被他一眼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