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比了一個夸張的手勢:“唰得一下就成功了!”
我:“……”
獄寺:“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啊棒球笨蛋!”
雖然心意是好的,但結(jié)果就是澤田綱吉看起來更迷糊了。
我被這兩個家伙弄得頭暈,直接一手一個,啪地一身按住了獄寺和山本的肩膀。
“你們兩個�!�
也不知道是[教官]的buff起效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獄寺和山本幾乎在被我碰到的瞬間停止了原本爭鋒相對的狀態(tài),瞬間安靜了下來。
“阿綱的教學(xué)交給我,倒是你們兩個,給我換個地方好好練習(xí),我等會要來考的�!�
我瞇起眼睛,發(fā)出威脅的聲音:“你們也不想輸給對方吧�!�
這兩個人對視一眼,瞬間像是打了雞血,都不用我催,立馬精神了起來,一邊互相擠兌,一邊換了一個旁邊的訓(xùn)練室開始瘋狂互卷。
站在一旁的reborn似笑非笑地看了澤田綱吉一眼,隨即自言自語道:“哎呀,我困了,我去喝杯咖啡,
你們繼續(xù)�!�
眨眼間,他也溜了。
原本還吵吵鬧鬧的訓(xùn)練室瞬間變得門可羅雀。
我搖搖頭,走過去把門關(guān)上了。
轉(zhuǎn)過頭,我發(fā)現(xiàn)澤田綱吉并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影響,仍舊在和手里的戒指死磕。
他的左手正用力握著自己右手手腕,周圍那一圈的皮肉被他自己掐得發(fā)白,但奇跡仍舊沒有降臨。
“覺悟,覺悟……”澤田綱吉低著頭,嘴里不斷喃喃自語。
這個狀態(tài)立馬讓我幻視了當時的自己,還好我旁邊沒有像是獄寺或者山本這樣變態(tài)的對照組,不然心態(tài)都要崩了。
在察覺到我靠近之后,澤田綱吉明顯更加焦慮了,額角甚至開始冒汗,柔軟的棕發(fā)像是蓬松的小動物,在空氣中微微打著顫。
但即便如此,死氣之火還是沒有出現(xiàn)。
這樣下去可不行,阿綱他開始鉆牛角尖了。
我總結(jié)了一下自己點燃火焰前的心理活動,其實根本沒有什么高大上的所謂“覺悟”,當時就是單純地覺得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人人都行,憑什么我不行。
不可以,這種屈辱的事情我不同意。
然后我就帶著這樣的心情,瞬間開啟了火焰。
仔細想來,所謂的覺悟,無非就是足夠強烈的情緒,所以直覺系的山本武幾乎是立刻做到了,但是明明同樣也是直覺系的澤田綱吉卻卡在這一關(guān)。
我伸手,拍了拍棕發(fā)少年微微顫抖的肩膀:“阿綱。”
澤田綱吉抬頭,茫然地看著我:“對不起。我明明覺得自己是有足夠覺悟的,我很想保護大家,也想打敗白蘭,想……”
我打斷了他:“不要想這么復(fù)雜。”
“心里想得越多,你心底最真實的目的會越模糊,這樣下去反而會稀釋掉你的決心�!�
我看著垂頭喪氣的澤田綱吉,忽然靈光一閃,回憶起了他之前對戰(zhàn)六道骸的樣子。
總是顯得溫軟和順的棕色眼眸第一次被冷靜美麗的橘金色替代,如果一定要說的,那時候的澤田綱吉是我記憶中最接近“覺悟”的時刻。
可是現(xiàn)在我也沒辦法變出一個六道骸來刺激澤田綱吉啊……
誒,不對,我還真能。
我看著垂著頭不敢回視的澤田綱吉,忍不住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澤田綱吉感覺自己的心頭像是燃燒著一把看不見的火焰。
明明焦慮和自責幾乎要將五臟六腑都燒干凈了,但唯獨代表著覺悟的火焰沒有降臨。
澤田綱吉一邊因為這種熟悉的力不從心而感到痛苦,一邊又產(chǎn)生了一種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果然……我就是什么都比別人慢一步。
我還是,太弱了。
澤田綱吉怔忪地盯著訓(xùn)練室的特質(zhì)地板,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太敢抬頭去看綾香的表情。
完蛋了,她現(xiàn)在肯定對我特別失望。
可我明明很想讓大家回到正常的十年前,想打敗密魯菲奧雷,想保護大家,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愿意去做任何事,接受任何殘酷的修行。
但為什么就是不行呢?
就在澤田綱吉逐漸陷入自責的怪圈時,他用力握緊的拳頭忽然被一雙纖細溫暖的手包住了。
“沒關(guān)系,阿綱,我知道你會成功了。”
他怔怔抬起頭,剛想說些什么,還沒來得及張嘴,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他的呼吸一窒,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瞬間攥緊了。
一個穿著密魯菲奧雷制服的黑臉壯漢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綾香的身后,他的臉上還帶著殘酷的笑意,手中緊握的鐮刀泛著猙獰的血色火焰,正朝著少女的背影揮砍下來。
而綾香似乎一無所覺,她白皙的臉上依舊掛著鼓勵的微笑,像是對自己交付了許多的信任。
不�。。�!
澤田綱吉的大腦一片空白,在這短暫又漫長的一瞬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這個人是怎么溜進來的,為什么沒人能察覺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能不能打得過?
以上這些全部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心中,唯一殘留下來的,只剩下最強烈的那個念頭。
我要保護她。
我必須要保護她,這是我哪怕付出生命也必須達成的事情。
即便馬上因為自己的無能羞愧而死,那也必須要排在保護她這件事后面。
這就是我的覺悟。
象征著吸納和包容的橘色火焰瞬間燃起,點亮了澤田綱吉的眼瞳——他居然在沒有服用死氣丸的前提下,直接進入了超死氣模式。
原本驚慌絕望的臉再次變得冷靜平穩(wěn)了下來,瑰麗的橘金色眼瞳像是能刺探靈魂。
轟�。。。。。�
來自密魯菲奧雷的敵人被他卡著脖子,死死按進了訓(xùn)練室的墻里。
甚至因為澤田綱吉這股忽然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實在太大,明明是特殊材質(zhì)做成的墻壁卻寸寸龜裂,直接被毀壞了。
“你是什么人?”澤田綱吉面無表情,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此時,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嗓音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聽到門外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應(yīng)該是隔壁的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察覺到了這里的巨大動靜,正在趕來。
但他并沒有在意這些,無機質(zhì)的目光仍舊逼視著闖入者,有點奇怪,好像哪里不對勁,他感到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即便如此,澤田綱吉也沒有放松警惕,他的五指微微收緊,同時壓低了身型,形成了逼迫的姿勢,又用一模一樣的聲調(diào)問了一遍。
“你到底是什么人?”
“咳咳�!�
被他單手按在墻上的敵人偏過頭,低低咳嗽了兩聲。
隨即那人朝著自己伸出了手。
澤田綱吉眉頭一皺,本來想偏頭躲開的,但是他忽然驚訝地發(fā)現(xiàn),手下人的身型正在逐漸從高壯變得嬌小起來。
就連被自己掐住的脖子也隨之變得纖細修長。
……等等。
哪怕還在死氣模式下,澤田綱吉仍舊感到一陣心慌。
原本的敵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本來應(yīng)該安全待在他身后的綾香正被自己按在墻上動彈不得。
她的脖頸上還有明顯的紅色勒痕,但她本人卻像是完全不在意,反而微笑起來。
“阿綱,我就說你做得到�!�
綾香伸手摸了摸他的發(fā)頂,動作很輕盈,就像是在安撫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說不清是恐懼還是心動,他的心臟瞬間狂跳起來。
然后下一秒,他就從死氣模式中脫離了出來,還沒等他移開手,訓(xùn)練室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十代目?”
第91章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獄寺和山本站在門口沒說話,
但如果說目光能有實質(zhì),那么現(xiàn)在砸在澤田綱吉背后的一定重逾千鈞。
而在焦點中心的澤田綱吉看起來也像是徹底死機了,他的眼神空茫,
手上雖然已經(jīng)沒剩下絲毫力道了,
但仍舊放在我的脖子上,
應(yīng)該是忘記放開了。
reborn端著咖啡仿佛只是無意路過,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也不禁沉默了下來。
“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換回黑西裝的殺手嬰兒一個飛踹,將還在發(fā)呆的澤田綱吉踢倒在地。
“你在對美麗的女士做什么啊蠢綱。”
“太不像話了。”重新落回地上,reborn手里的咖啡杯平穩(wěn)地像是在底座上涂了膠水,不僅沒打翻,中途就連一滴都沒有撒出來。
reborn對此很滿意,
于是捧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
澤田綱吉撲通一聲,
順著這股力道倒在了地上,
但他像是失去靈魂的玩偶,側(c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完了,藥下猛了,
給孩子刺激傻了。
“哈哈�!蔽覍擂蔚匦α藘陕暎B忙把責任都攔在自己身上。
聽到我掐頭去尾的簡略版教學(xué)過程后,
reborn若有所思:“幻術(shù)嗎?從結(jié)果來看,
確實很有效�!�
兩秒后,這位殺手先生抬頭看了我一眼:“不得不承認,
你在教學(xué)這方面確實很有天賦呢,蠢綱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我沉默片刻:“……謬贊了。”
依舊靈魂出走中的澤田綱吉:……嗚嗚。
在我和reborn就斯巴達教育到底能不能讓孩子成材這一命題上達成一致之后,對方似乎終于放下心,
笑瞇瞇地端著咖啡杯,
不知道去哪里了。
至于澤田綱吉,
他在默默自閉了五分鐘之后,
就一臉愧疚地爬了起來,抱著自己的手跪坐在我面前給我道歉。
“對不起綾香,我明明中途察覺到一點點不對勁了還是朝你動手了對不起嗚嗚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有被凡爾賽到。
澤田綱吉這種直覺系選手真的是天克幻術(shù)師,要不是我的幻術(shù)等級已經(jīng)突破到lv4了,恐怕剛才騙都騙不過去。
“沒事啦,這個連皮外傷都算不上,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
說完,我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蹲在旁邊給我上藥的獄寺手一僵,立馬低頭看我的臉色。
“弄疼你了?”他語氣緊張起來。
山本撥開他的手:“獄寺你行不行,還是我來�!�
獄寺一胳膊肘把人懟開:“棒球笨蛋你休想!”
“行了行了。”我忍無可忍,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繃帶。
“就這么點皮下出血,給我一小時就能給你恢復(fù)如初,沒必要上藥,還有這個繃帶又是怎么一回事啦,我脖子上哪有傷口。”
誰想我繃帶才拆了一半,澤田綱吉已經(jīng)已經(jīng)撲過來,用和他那張可憐巴巴的臉完全不相符的速度把繃帶重新纏了回去。
“啊啊啊明明都紅了!”
我:“……”
行吧,怕了你們了。
我忍辱負重,纏著一脖子的繃帶站了起來:“你們別想給我轉(zhuǎn)移話題偷懶啊,點燃指環(huán)火焰只是第一步,后面還有很多需要做的�!�
我的話剛說道一般,reborn忽然去而復(fù)返。
他也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
“彭格列的技術(shù)人員通過巡邏的無人機捕捉到了云豆的蹤跡�!�
“云豆是誰?”澤田綱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就是云雀前輩肩上的那只黃色小鳥
�!蔽已院喴赓W。
澤田綱吉回憶了一下,立馬和我有了相同的震驚:“都十年了,這鳥還在啊�!�
我:……是啊還在,我愿封云豆為并盛神鳥。
我們四個人跟著reborn來到了監(jiān)控室,在那里我看到了對方口中的技術(shù)人員,據(jù)說reborn現(xiàn)在所穿的這身可以替代防護服的特殊西裝,就是由此人設(shè)計,連夜趕工出來的。
——那是一個叫強尼二的男人,發(fā)際線后移得十分嚴重,腦門光滑閃亮,十分引人注目,光從這點,我立馬就相信了這人一定是個成熟可靠的技術(shù)員。
這發(fā)際線就是他的個人簡歷,很明顯他已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了。
帶著藍牙耳機的強尼二看到我們之后也不含糊,直接放大了顯示屏。
“這是我們的無人機跟蹤拍攝到的畫面。”
云豆還是那個云豆,依舊是那只一身奶黃色軟毛的可愛小鳥,沒有一絲絲改變。
它一路扇動著翅膀往前飛,一邊自由高歌。
但不知道是周圍的風太大,還是無人機傳送過來的是全損音質(zhì),聽起來句不成句的。
我疑惑:“唱的什么玩意兒,怎么還有點耳熟�!�
澤田綱吉猶豫:“……好像是并盛校歌?”
山本武笑道:“還真的是�!�
三人中唯一精通樂律的獄寺隼人大皺其眉:“確實是并盛中學(xué)的校歌,但是它走調(dià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