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用!”段奕條件反射地跳起來,“龍驍裝了四個浴室……不物盡其用他會哭的�!�
說完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裸著上身逃一樣沖進了一樓的浴室。
一樓浴室的主題是古希臘,雪花石膏地板的材料是龍驍專門從薩洛尼卡訂購的,半透明材質的浴缸散發(fā)著珠玉般光澤。
可惜段奕無心欣賞,他站在熱水下面,萬分糾結。
老子怎么落到這種地步了!
我靠想想就屁、股、疼!
唉,愛他就讓他上一次吧!
一咬牙一跺腳就過去了!
大不了再耍賴……對,就這么辦!
做完了心理建設的段二爺在腰間圍了塊浴巾,大義凜然地擦干頭發(fā)上二樓主臥去了。
主臥附帶的浴室里傳來嘩嘩水聲,已經打定主意要耍賴的段奕此刻聽見水聲覺得跟音樂一樣美好,自覺扯了浴巾,跳上床等著。
云嘉樹推門出來時,看見的就是段奕光溜溜斜臥床鋪的模樣。
結實勻稱的肌理,仿佛希臘神像一樣完美修長,卻比石像更鮮活有力,如同沉睡的猛虎,又眨著一雙狹長魅惑的桃花眼,聲音暗啞誘人,“寶貝兒,我等你很久了。”
云嘉樹覺得后背惡寒,忍不住想轉身就走,又怕傷害他感情,只得板著臉慢慢走到床邊。
段奕看著戀人靠近,胸膛還留著個淺紫色牙印,白皙皮膚絲緞一般閃閃發(fā)光,忍不住喉嚨發(fā)干,一把將他拖到懷里,嘴唇貼在耳根旁摩挲,一邊低聲嘆息,“可惜了那間水床房�!�
云嘉樹被他親得通身一個激靈,低低地喘了出來,順勢低頭吻上段奕肩膀,手臂,一路綿延吻到手腕。
嘴唇那柔軟溫熱觸感,讓段奕覺得整條手臂都火燒一般,熱流從臂骨里一路沖到下半身,才打算一鼓作氣把人翻到身下壓住時,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咔擦咔擦兩聲,冰涼金屬環(huán)已經套在他手腕上。
段奕和他的小伙伴一起驚呆了,用力掙了一下,那手銬居然結實得很,牢牢把他雙手固定在床頭雕花木欄桿上。
不祥的預感籠罩下來,他仰望著云嘉樹居高臨下看著他笑的俊美面容,此刻簡直跟惡魔一樣該死地迷人。
段奕張了張嘴,最后苦笑起來,“不用……這樣吧……”
云嘉樹冷笑,輕輕拍拍他面頰,“你敢說沒打著耍賴的主意?”
段奕又一臉純良無辜,眨巴眼睛看著戀人,云嘉樹無語回望,總覺得給這家伙安對毛耳朵,加個毛茸茸的大尾巴再合適不過。
段奕見他表情,知道這招起了作用,立刻溫言軟語乘勝追擊,“小樹,心肝,我絕對不會反抗的,你就把我放開吧�!�
云嘉樹分開腿坐在他腿上,俯身下來,精致鎖骨和胸膛上那鮮明兩點一起暴露在段奕視野中,露出了俊美得仿佛油畫一樣的笑容,“好……做完就放�!�
段奕的臉立刻白了。
天!要!亡!我��!
段二爺內心咆哮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otz
擦汗,居然還投雷,實在慚愧,謝謝!
守望離別時扔了一個地雷
☆、第二十九章
云嘉樹經驗不多,但學得很快。他俯身下去,嘴唇貼著段奕結實胸膛的肌理起伏,慢條斯理親吻,啾啾的水聲曖昧又情||色,在胸膛上留下一層水光。時不時還咬一口,段奕忍不住扯著手銬,繃緊身體,忍受著酥麻里帶著刺痛的磨人親吻,像有一把燎原火焰慢慢從火熱柔軟的唇舌觸碰位置開始燃燒起來。
兩個人的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云嘉樹的手順著他勁瘦有力的腰身一路揉搓下滑,貼在臀上,慢慢掰開。
段奕身體一僵,忍不住又扯了扯手銬,金屬碰撞發(fā)出清脆響聲,帶來不同以往的異樣情調。他垂下頭舔了舔云嘉樹的耳朵尖,聲音低沉沙啞,帶著誘哄的意味,“小樹,輕點�!�
云嘉樹耳朵同樣敏感,被他一舔時,全身都仿佛卷過一層酥麻電流,跟著粗喘口氣,血液熱騰騰的燒得難受,突然直起身來。
第一次做Top,云嘉樹果然各種笨拙,跪在段奕雙腿間,竟然感覺到緊張起來。
段奕看著他突然停下來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大概猜到了一些,自己反而放松了,悶笑著寵溺抬頭,親吻他胸口,“行了,放開我吧,我教你,不上你�!�
云嘉樹有些狼狽地瞪著他,“說話算話?”
段奕被他那雙金棕色眼眸一瞪,更加地心猿意馬,表面還是一本正經地點頭,“說不上就不上。”
云嘉樹這才探長身子,去給他松開手銬,伸展的肢體上,胸膛一點突起恰好送到段奕面前,一副等君品嘗的樣子,他自然不客氣,手腕一松,立刻半坐起身靠在床頭,兩手環(huán)上云嘉樹后背腰身,張口含住那點肉粒,吮吸得嘖嘖有聲。
這下子簡直火上澆油,輪到云嘉樹低低地喘了口氣,身體猛然一僵,往后弓成一道漂亮的弧線,手指用力掐在段奕肩膀上。
段奕一朝得自由,自然不給他機會,手掌溫熱,貼在云嘉樹觸感細膩的后腰上來回撫摸,一下下用力揉搓臀肉,牙齒間磨咬撥弄著硬挺起來的肉粒,聽著他呼吸漸漸急促,抵在小腹上的肉塊愈發(fā)硬熱,隱隱滲出水來。
云嘉樹全身的要害都在他掌握之下,被一把火燒得神智都有些不清明,等到段二爺熟門熟路用沾滿潤滑啫喱的手指探路時,才突然清醒過來,咬著牙直起身要掙開:“你怎么……食言而肥!”
“反正老子每天健身,肥不了。”段奕笑得奸詐,兩根手指用力擠進潮熱細膩的甬道中,循著記憶中那些讓戀人失控的位置,重重一按。
仿佛一團電力球驟然炸開,強烈的刺激讓云嘉樹嗓子驟然哽住,身體劇烈一震后弓起,連眼角都泛出濕意,膝蓋顫抖著支撐不住,重新跌回段奕懷里。
過了好半天才喘著氣回神過來,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FU?K……”
段奕笑嘻嘻地親一下他喘息得干裂的嘴唇,接了一句“You.”
接著縱腰往上一頂,早就覺醒的兇器強硬擠進戀人體內。
也許是因為姿勢的緣故,也許是心理作用,黏膜被強行分開的聲音清晰得讓云嘉樹頭皮發(fā)麻,緊接著全身都升騰起刺痛的麻痹感。他忍不住皺起英挺漆黑的眉毛,死死掐著段奕手臂,指頭幾乎陷入皮肉里,下肢也跟著僵硬無比,冷汗從骨玉一般線條優(yōu)美的背脊骨上滑下來。
段奕也忍不住皺眉,隱約升起了窒息錯覺,被他緊緊糾纏的鈍痛刺激得快要萎靡下去,安撫般撫摸著戀人腰身臀側,又在胸膛落下綿密親吻,暗啞低喘,“放松點……乖……”
“放你妹的松……”云嘉樹惡狠狠罵了一句,大概是走神的緣故,段奕察覺到了他下肢肌肉的放松,掐住腰猛往下一拽,腰往上頂,結結實實撞到腸膜深處,這次小戀人沒來得及克制,幾乎是變了調地尖聲喊了出來。
就跟被欺負的小動物的悲鳴一般。
某種殘虐的快感和情潮洶涌的舒適交織在一起,段奕覺得熱血下沖,某個部位又更加膨脹幾分。看著小樹平時要么冷漠疏離要么溫柔微笑的表情變得生動異常,完美的模特體型被迫扭曲成迎合他需求的姿態(tài),加上原始沖動正被他脆弱又細滑的地位一下下吮吸著,身心兩方面都感到了無比滿足的愉悅。
所以說段二爺大概是被喚醒了心中的野獸,一邊溫柔安撫,一邊加重了上頂的力度,撞得云嘉樹身體都被迫上拋,又重重落下,讓摩擦感加倍。又因為重力的關系,被頂到前所未有深處,喘息的聲音碎成了啜泣,腳趾也忍不住蜷緊,用力去推戀人肩膀,“松……松……開……啊——”
段奕任他推著肩膀,往后靠在床頭,腰身反而變得靠前,更加粗暴頂撞,一邊壞笑起來,“還松?我覺得你夠緊了親愛的�!�
云嘉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邊吃力喘息著,一邊惡狠狠地瞪他。泛著氤氳水汽的金棕色瞳孔仿佛是種奇異的寶石,被沖刷得纖塵不染,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段奕忍不住扣住戀人后腦,嘴唇壓在眼瞼上親吻摩挲,“答應我,這輩子都不要像看我一樣看別人。”
云嘉樹還沒開口,突然重心被傾倒,眼前天旋地轉,已經被段奕翻身壓住,露出半截的兇器又再度往體腔里一頂,這小男模又忍不住叫了一聲,接著臉色漲得通紅,全身的熱度仿佛要燒起來似的。
段奕卻覺得懷里戀人的身體像熱熔膠一樣慢慢軟化,讓他征伐縱橫的動作更加順利。
他跪在床上,把云嘉樹兩腿托高勾在臂彎,再傾身下壓,一記一記狠狠頂到最深,享受著云嘉樹所給與的無上愉悅:吮咬的舒適、反射性的顫抖、雕像一般比例完美的身軀、桃花灼灼一樣艷麗色澤的俊美面容、還有銷魂尸骨的低喘、不堪承受時發(fā)出的嗚咽啜泣。
簡直是一場讓五感和靈魂同時得到極致享受的盛宴。
他忍不住漸漸加快加重了腰身律動,察覺到臂彎里的腿痙攣一般將他夾緊,那痙攣一直延伸到兩人身體楔合的地方,吮吸感強得仿佛要將他靈魂也吸走一樣。
段奕喘口氣忍住,俯身看著云嘉樹,汗珠順著英挺鼻梁和線條端整的下頜滴落在小樹平攤結實的胸膛上,胯間鮮明的存在物時刻提醒著他戀人的性別,他卻仿佛因此而沉迷得更深,野獸一般狠狠咬住云嘉樹嘴唇,幾乎將唇皮咬破,舌頭粗暴翻卷勾纏,語調模糊地開口,“答應我,小樹。”
云嘉樹不知道他到底發(fā)了什么瘋,只覺得俯身時被迫彎折的雙腿間被扯得腿根和腰骨都一起咯咯作響,那混蛋還打樁機一樣狠狠撞擊,更讓脊椎骨雪上加霜地劇痛。
可是更多的熱流反而在粗暴的抽||插里席卷全身,讓云嘉樹自己也有些失控,胯間的存在硬得疼痛,又一下下頂在段奕有些發(fā)硬的腹肌上,鈍痛也盡數化作甘美快慰,全數融進骨血之中。他迷糊的嗯了一聲,段奕卻并不滿足,又狠狠咬一下他的嘴唇,下肢同樣懲罰一般猛頂在某個地方,讓他再度失控尖叫起來:“不……不要!”
段奕仍是一下接一下盯著一處狠撞,繼續(xù)咬他嘴唇,“答應我!”
懷里的戀人像是離水的鯉魚,有力地掙扎起來,卻被他的兇器牢牢釘住,怎么也掙扎不開。
云嘉樹覺得過度的情熱幾乎變成痛苦的折磨,一邊徒勞掙扎,一邊卻硬得要命,終于抓緊段奕發(fā)根,顫抖著悲鳴出聲,“我答應……我答應……你他媽的快點射!!”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到達了高||潮,火熱漿液在一個體腔一個小腹上噴濺開來。
段奕肌肉緊繃,等到余韻漸漸消散后,整個倒在云嘉樹身上。他爽得要死,也累得夠嗆,根本懶得動彈。就這么懶洋洋地趴在戀人身上,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他臀側,“爽了沒?”
云嘉樹比他遲一些回神,抬了抬腿想踹人,結果腰骨痛得跟針扎一樣,最后只得在他后腦勺上狠狠糊了一巴掌,“下去�!�
段二爺饜足得跟才吞了頭大象的狼崽子似的,看見戀人臉色不好,特別乖特別老實地往旁邊挪開了,繼續(xù)一臉純良地看著小樹,笑得跟討好客戶的推銷員一樣,“嘿嘿,爽吧?”
接著咣當一聲,被踹下床去了。
云嘉樹好歹也是鍛煉過的,加上他剛好在床邊趴著,不踹下去都對不起自己。
踹完以后,云嘉樹一邊強忍著反震帶來的骨骼劇痛,一邊慢騰騰起身,挪下床去,姿勢一變,就有一股黏黏的熱流涌了出來,滴落在深藍色的床單上。
段奕揉著鈍痛的臉正在委屈,看見那白灼液體從男人身體中間滴落的樣子,腦子里像是騰地燒起了一場大火,湊過去在云嘉樹大腿上一吻,隨手從腿后側撫摸著,一路上滑。
云嘉樹一把又糊他腦袋上,聲音冷了下來,“有完沒完?”
段奕聲音沙啞,挑起一邊眉毛往上看他,極盡誘惑地撫摸著大腿內側,再度把他壓在床邊上,“沒完�!�
云嘉樹氣得想把這混蛋吊起來強x掉,“你這人怎么這么賴皮!”
段奕嘿嘿一笑,當做夸獎收下了,低頭在戀人眼角輕輕吻一下,“爺就是賴皮了,不知道多少人喜歡爺這么賴皮�!�
這下云嘉樹當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默默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帶著種“真拿你沒辦法”的寵溺,仰頭在他臉頰親了一下,“我也……算是喜歡�!�
這次輪到段奕愣住,燒灼的欲念反倒沒那么狂暴了。
就這么摟著戀人倒在床上,肌膚相親的感覺其實特別美好,滑膩得仿佛要彼此融合的舒適觸感,有種親密無間,靈肉交融的充實。
兩個人互相擁抱著,安靜了幾分鐘,云嘉樹突然曲腿勾在他大腿外側,輕輕摩挲著,“還要不要?不做了我想去洗澡�!�
既然戀人都主動要求了,段奕果斷地又要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云嘉樹請了假沒去漢語補習班上課,趴在床上補眠兼養(yǎng)傷,段奕則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主要是在百頂俱樂部的事讓他覺得對黃錦有點虧欠,如果不是他選了那地方,黃錦也不至于遇到那對狗男女,更不至于那么難堪。
而且李治擺明了是故意欺負人,那段二爺偏偏就要幫黃錦,等黃導揚眉吐氣,啪啪啪對李治打臉的時候,那才真是喜大普奔。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段奕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涉足影視圈,還得家里兩尊大神首肯。
所以他乖乖買了水果跟一瓶紅酒,還特意為老媽挑了一束玫紅色的康斯坦丁玫瑰,回家吃飯。
誰知道才進門,還沒來得及把花束獻給母上大人,段老太太已經驚呼著奔了過來,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一臉的心疼擔憂,“你這孩子,臉上怎么了?多大的人了還跟人打架,怎么就這么不省心啊�!�
段老太太溫暖的手指尖摁在他左臉頰上有點鈍痛,他往墻上鏡子一照,才發(fā)現(xiàn)自己帥臉上有一抹淤青。接著后知后覺地回憶了下,李治那倆廢柴助理根本沒碰到他,怎么可能?
接著一個最可能的始作俑者跳進段奕腦海里,而且此人還有前科……估計昨晚折騰時被他揍了一拳或者踹了一腳?
段奕沉思了半天,除了很爽很high以外實在是想不起來別的,干笑了兩聲把花束塞到段老太太懷里,“沒事的,媽,我沒跟人打架……這,咳咳,走路玩手機,不小心碰的。對了你看這花漂亮嗎,早上才剛從荷蘭空運過來的……”
段老太太畢竟也是一家之母,哪里能讓他糊弄過去,一邊接過花束轉遞給幫傭,一邊張羅著要人準備熱雞蛋、熱毛巾、紅花油,要親自給段奕按摩。
段奕心中一動,一邊躲開老媽的手,一邊自己接過幫傭遞來的熱毛巾敷臉,然后抓起紅花油,“這東西有效?給我裝一打,我?guī)Щ厝ヂ��!?br />
氣得段老太太又一巴掌抽他腦袋上,“你這孩子,要那么多紅花油干嘛,要開武館是吧?叫你搬回家來不肯,非要在外面住,一把年紀了不好好談個對象安定下來,見天兒跟人打架像什么話!”
段奕可不愛聽這話,“爺才二十八歲,年輕著呢!”
“跟誰稱爺呢,這屋子里你是誰的爺呢?這臭小子,當你爸不忍心打你了就敢上房揭瓦了是吧,別往了還有你媽!”段老太太發(fā)威,那是比段老爺子更叫人驚悚的事,眼神一掃,老太太就找到了武器,咳,不對,家法。
眼看著老媽舉高黑色橡木制的鞋撥子來揍他,段奕只得繞著客廳沙發(fā)躲閃,一邊叫:“老媽,冷靜,你冷靜啊,那玩意不是雞毛撣子,敲腦袋上您英明神武的兒子可吃不消啊!”
“吃不消?你有啥吃不消的,��?都準備一打紅花油了,大不了再多給你準備幾十瓶,再多我看你也吃得消!”段老太太冷哼一聲,仍然舉高鞋撥子一下下敲打在沙發(fā)上——果然還是心軟,舍不得往兒子身上招呼。
段奕也很配合,一臉緊張地東躲西藏,還嚷嚷著“虎毒不食子啊,老媽!我真沒打架……我錯了還不成嗎?哎哎小心那花瓶,大哥兩百萬拍回來的!”
再加上幫傭在旁邊時不時插一句“老太太小心!”的聲音,鬧得客廳里雞飛狗跳、熱鬧非凡。
等到段老爺子和大兒子一家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段家窮講究,食不言寢不語,餐桌上安安靜靜。飯后喝茶的時候,段奕眼看著老太太又要開訓,連忙轉移話題,把黃錦拍片子的事一提,誰知道段榕先竟然放下手中的青花薄胎杯,轉頭看大兒子,“李治那小子是不是搞了個娛樂公司?”
段臻點頭,“李唐娛樂開了三年多,捧過幾個演員和歌手,拍了一部電影,不過票房慘淡,據說虧了一大筆。不過他老子說了,兒子愿意試就讓他試,就當交學費了�!�
老爺子往黑檀圈椅上一靠,摸著花白胡子開始思考,“這是拿旁人當傻子耍呢�!�
段奕開始聽不懂了,如今二爺也學會了不恥下問,勤學好問,于是將椅子一拉,往老爸身邊湊過去,“老爸,怎么耍了?”
段老爺子眉毛一抬,不答反問:“你說說看,娛樂公司有什么用?”
還用問嗎,后宮��!俊男美女環(huán)繞,全得求著爺安排通告,想挑哪個挑哪個,想怎么玩怎么玩!
該說是風流二爺本色呢還是混多了時尚圈的后遺癥……段奕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不過他當然學乖了,沒張口就來,而是思考了一下才小心開口,“如今物質文明豐富了,廣大人民對精神文明的要求也更多了,所以娛樂業(yè)也是個大市場……”
教科書背了一半,見老爸跟老哥臉色都不好,段奕又沉思了起來,這一次倒是福至心田:“……洗錢?”
段臻抬手拍了拍弟弟腦袋,欣慰嘆了口氣:“總算孺子可教�!�
段奕默默在心中豎了下中指。
接著老爺子就發(fā)話了:“那導演怎么樣?”
“有才華,肯實干。就是運氣不好,女朋友被李治給搶了。人倒是也挺有骨氣……”段奕總結得可以說一針見血,“要不我估計他會進李唐�!�
段奕猜他最后這點說明最有效,臨走前老爺子叫他把黃錦的劇本跟計劃書拿來,他給人看看。然后在話題要轉入他的終生大事時,二爺果斷撤退了。
路上給黃錦打了個電話,那人倒是也信他,沒多猶豫立馬就把文件打包發(fā)了過來。他轉手又發(fā)給段臻。
這事進展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得多,簡直讓他懷疑老爸早有預謀,只是被他碰上了。
四天后,黃錦同大名鼎鼎的制片人喬琳見上了面。
十三天后,指北星影視工作室悄然成立,第一個項目就是武俠大片《奪天》的拍攝。導演是名不見經傳的黃錦,制片則由喬琳擔當,藝術副總監(jiān)……則是云嘉樹。
剛收到消息的云嘉樹沒想到最后還是把自己給繞了進去,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追著段奕從樓下問到樓上。段奕被問得實在不耐煩,把小戀人推到墻邊堵住嘴,一通深吻。
親完了才安撫地拍拍腰身:“黃錦的意思,你的工作就是指點演員們如何在鏡頭面前完美展現(xiàn)自己,這不是你老本行么?”
云嘉樹一聽,還真是,一心軟,同意了。
于是趕著圣誕節(jié)前,《奪天》劇組全國海選的活動,如火如荼地展開。
段奕作為投資方代表,也參與了評審。不由感嘆我大中華果然人才濟濟,不到一星期就有上萬人報名,這么多名不見經傳的美女俊男,簡直要把人淹死。競爭之慘烈,可見一斑。
一開始段奕還樂在其中,慢慢地就覺得不爽了。
因為海選來的演員幾乎都是新人,有的完全沒有表演經驗,云嘉樹就開始擔任新人培訓。這小青年平時看不出來,進了舞蹈教室就跟鬼畜一樣,稍有不滿就重來,搞得新人演員跟工作人員都苦不堪言。連段奕都忍不住勸他:“挑剔男女主角也就算了……那個跑堂的小二只有三句臺詞,你也為了他熬到兩點才回家,到底誰重要……”
云嘉樹正從浴室出來,連著幾天早出晚歸,卻一點沒露疲態(tài),水汽渲染得皮膚滑嫩可口,眼尾也泛著水色,他就這么帶著熱氣氤氳的橄欖香氣鉆進段奕被窩里,親下戀人耳根,“你最重要�!�
段奕被這家伙一撒嬌就沒轍了,無奈地拍拍小青年光溜溜后背,將整個人壓進懷里,又想做點啥,又困得要命,最后只好打個哈欠,在他額頭上吻一下,聲音里也是一股子被窩味,“睡吧,明兒別這么晚了啊。”
云嘉樹老老實實地答應了,兩個人耳鬢廝磨,交頸而眠。
第二天云嘉樹并沒有早早回家,但也不算食言……因為段奕跟他一起和黃導吃飯談事情,順便去見個演反派的人選。
海選耗時一個月,已經到了尾聲,從主角到配角,林林總總挑出了二十四個人。黃錦卻一直對演反派的演員不滿意。反派是男主角的叔父,害死了大哥后,自己奪位做了魔教教主,用流行語來描述,那就是個邪、魅、狂、狷、酷、霸、炫、拽的人物。氣場要強,但又不能太過耀目蓋住主角光環(huán),能將這樣的角色演繹好的,起碼在新人演員里,黃錦還沒挑出合適的。
其實黃錦倒是有心儀的人選,就是那位有新生代影帝之稱的陳國威。但是先不說影帝先生的檔期如何……以他如今的知名度、電影的投資額、大半新人的班底……也就只能想想算了。
良將難求。所以當朋友推薦了李唐娛樂的一個藝人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段奕和云嘉樹打了電話。那位藝人經歷跟云嘉樹挺相似,模特出身,結果被一個廣告商看上,拍了個廚具廣告,于是發(fā)掘了演戲才華,開始轉行。
段奕坐在車里時,邊翻平板里那個叫楊肅的藝人照片,邊忍不住往云嘉樹臉上瞟。最后被云嘉樹冷冷掃了一眼,才嘆口氣,“這小伙子長得跟你有點像……當然你比他英俊多了�!倍數故且姍C得快,立馬補充。
楊肅履歷上寫著二十五歲,照片比較顯稚嫩,臉頰輪廓端麗,鼻梁挺拔,眼神清冽,的確跟云嘉樹有一點相似。
云嘉樹卻沒把他的討好放在心上,拿過平板掃了一眼,“中國人的部分是有點像,再看看表演,就可以定下來了。還能趕上春節(jié)后開機。”兩個人的話題不知不覺又繞到了工作上,段奕掃眼后視鏡,見司機馬大叔全神貫注地開車,心中嘆了口氣,把蠢蠢欲動的色心壓了下去。
見面地點是在指北星位于城東區(qū)寫字樓的辦公室里,工作人員特地將會議室騰出來,放幾個折疊椅,留出足夠的空地供演員們施展。
楊肅穿著AMI的迷彩襯衫,衣扣開得低,露出蜜色的鎖骨來,修身的D&G長褲勒得腰細腿長,掛著爽朗的笑容跟大家打招呼。段奕和他一握手,覺得這小子手軟得跟女人似的,就怎么看這人怎么透出股騷媚的氣質來。
如果說云嘉樹有著正宮娘娘的威嚴高傲,那這年輕人明顯就有著寵妃的千嬌百媚……
段奕覺得自己有這些胡思亂想,一定是最近美人看太多了的關系,咳嗽兩聲落座。聽著黃錦跟其他人問楊肅問題,無非是對角色的理解啊,個人經歷之類的。他對拍電影這事興致缺缺,面上倒是擺出了嚴肅高深的表情,私下里已經伸手放在云嘉樹大腿上來回撫摸。
云嘉樹何許人,只是輕輕握住段奕搗亂的手,依然一臉云淡風輕看著楊肅表演,連聲音都沒變地開口了,“找個時間讓丹尼爾和他試試對手戲吧。”丹尼爾本名歐小鵬,是從千軍萬馬中搏殺出來的男一號演員。
黃錦扶了下眼鏡,突然神秘地笑了,“要跟大反派試戲,不是有更好的人選?”
云嘉樹一挑眉,“誰?”
黃錦說:“你。”
段奕頓時覺得自己手掌一緊,被戀人用力抓住了。他立刻反手安撫地回握住,十指相扣,掌心貼合,一邊坐直了身體,“我看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