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少年頭也不回,輕輕松松開了大門往外走,“怎么可能,我和Chris一起搞定的。”
段奕回憶了一下,一路走來有十六七個睡美男。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連續(xù)撩翻這么多人,這讓一向以身手好自詡的段二爺受到了深深的打擊。
越過后院,翻過斷了電的圍欄,跨過灌木叢,段奕跳上了電瓶車。接應(yīng)的男人一樣將臉遮得嚴嚴實實,加上著裝都一樣,乍一看去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段奕看了好久,直到電瓶車開到了山腳,才找到了區(qū)別,那就是臂章。
那少年衣服臂上繡著皮卡丘,另一個人繡著阿童木,繡線是藏青色,跟黑色行動裝幾乎沒有區(qū)別,這簡直是世界SSS級的大家來找茬。
段奕還來不及為自己的發(fā)現(xiàn)歡欣鼓舞,就聽見身后傳來了喧囂。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真是太沒意思了。”皮卡丘語氣意興闌珊,掏出個微型手電筒朝湖面上一晃,一艘木船晃晃悠悠地從黑暗里滑了出來。
段奕還來不及吐槽這大半夜的是要搖槳游西湖嗎?木船上的人就將雨篷一扯,露出三輛水上摩托。
二爺默默豎了下拇指。
總而言之一路有驚無險,愷撒小分隊順利協(xié)助段二爺逃家成功,從杭州返回了帝都。
皮卡丘跟阿童木自然都換了普通人裝束,皮卡丘比他以為的要成熟,眉清目秀,頭發(fā)染成了亞麻色,T恤牛仔板鞋,像個大學(xué)生似的青春洋溢。
阿童木三十左右,板寸頭發(fā)黑皮膚,整體像顆紅得發(fā)黑的楊梅。
他們帶著段奕來到了郊區(qū)別墅。
出了別墅進別墅,段奕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才進門就看見了上官仁,他說:“小樹……”
兩個字才出口,上官仁殺氣騰騰的一拳就揮了過來,咣,正中紅心,段奕沒能躲過,臉頰劇痛,將玄關(guān)掛的一副達利給撞歪了。
半邊臉麻木了一陣后,火燒火燎地痛起來,滿口血腥味,好像牙也有點松動了。這一拳揍得結(jié)實,半分沒留力。
段奕壓著怒火看他,結(jié)果對方怒火比他還旺,咆哮得像憤怒的雄獅:“你還有臉來見他!”
皮卡丘急急忙忙去攔住了上官仁,“大哥,別激動,二少又不是故意的……”
段奕見氣氛不對,突然眼皮直跳,“小樹怎么了?”
十三還是一如往常的冷淡而周全,為他送來了包著冰塊的毛巾,“段先生,別急,請你先坐下來,聽我好好說�!�
段奕不想啰嗦,直接接了毛巾敷臉,一邊繞過了激動得有些失控的上官仁,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小樹怎么了?”
十三在他對面坐下來,慢悠悠開口了:“云先生被人捉走了�!�
“什么!”段奕陡然站起身,“被誰!找到人沒有?”
十三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后繼續(xù):“又被岳老板救回來了�!�
段奕頓時脫力,跌坐回沙發(fā),“他在哪兒?沒事吧?能不能讓我見他?”
十三說:“救回來后才發(fā)現(xiàn),他還被注射了白色惡魔�!�
“什么!”段奕又跳起來,“混賬!誰干的!”
十三又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結(jié)果白色惡魔被人掉包換成了營養(yǎng)劑,所以沒事。”
段奕松口氣,重重跌坐回沙發(fā),“能不能一次講完……他到底在哪兒?”
十三還是面無表情,“請稍等一下,醫(yī)生在為他檢查�!�
段奕愣住了,“不是換成了營養(yǎng)劑嗎,為什么……難道受傷了?!”
十三說:“沒有受傷,他營養(yǎng)劑過敏�!�
段奕癱在沙發(fā)里,再也沒力氣折騰,只顧抓著毛巾呻|吟,十三這家伙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上官仁總算冷靜下來,整理下凌亂的POLO衫,看著段奕的眼神還是充滿了不善,“這次算你運氣好,小樹沒出事。要不老子非要剁了你手腳,扔尼羅河里喂羅非魚。”
段奕從十三口中得到了細節(jié),李治算是他忽略了,可是那位裴少……不就是齊影頂頭上司的寶貝幺孫?
所以裴少會摻合進來,跟齊影有沒有關(guān)系?這疑問像條毒蛇一樣咬噬著段奕內(nèi)心。
他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個笑容,“抱歉,這次多謝你了……仁哥。”他叫得不情不愿,上官仁也聽得不情不愿,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才要說什么,突然被一聲驚呼打斷。
“段奕!”云嘉樹從樓梯半中央一躍而下,仿佛從天而降的墨丘利,他上前兩步,又顧及到四周人不少,硬生生忍住了撲過去的沖動,只是笑著看他,“你回來了�!�
段奕也站起來,一邊笑一邊臉痛,一邊臉痛還是一邊笑,“讓你久等了�!�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這對狗男男實在閃瞎眼,紛紛轉(zhuǎn)頭看向boss,上官仁心中嘆息,所謂小別勝新婚,這一對畢竟實在神前發(fā)過誓的伴侶,就算是他也做不出過火的舉動來。
最后只好揮了揮手,“小樹,你帶他上樓去上藥,要不過會兒這臉還得腫。”
小樹點頭,“知道了,哥哥�!�
叫得乖巧又貼心,上官仁頓時沒了火氣。
想想還是不死心,見那倆轉(zhuǎn)身,又喊了聲“等一下”,然后大步上前,扣住段奕肩膀,狠狠往他肚子上來了一拳,這才解氣地補了一句:“殺馬特,嗯?”
段奕又挨了一拳,五臟六腑都快錯位了,還是一片茫然:“??????”
等到跟著云嘉樹上了樓,坐在休息間的床邊仰頭讓戀人上藥時,他才后知后覺地嘆了口氣,“想起來了……”
云嘉樹把號稱武當特制的活血化瘀藥膏抹在段奕臉上,小心翼翼按揉著,一邊問:“什么?”
段奕悒悒不樂伸手摟著戀人腰身,隔著絲麻混紡的襯衣輕輕揉按后腰,又被云嘉樹淡定提著手指拎開,“我第一次在網(wǎng)上找上官仁,那會兒你們在拉斯維加斯。他跟我炫耀白西裝,問我像不像馬龍·白蘭度,我回了一句更像殺馬特·白蘭度。沒想到被記恨到現(xiàn)在,當時居然裝得那么淡定,你哥也太小氣了�!�
云嘉樹手指停了一下,“昨天我聽見仁哥問十三,什么叫殺馬特?十三收集了許多圖片給他看來著�!�
段奕抽了抽嘴角,可惜揉完了藥膏臉實在又腫又疼,只好忍住了笑。接著一用力就把戀人給掀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然后云嘉樹一把按住了段奕肩膀,皺眉說:“別鬧,根據(jù)有關(guān)規(guī)定,脖子以下不能再碰�!�
☆、第四十九章
云嘉樹被他拽得倒下去,條件反射按住肩膀,皺眉說:“別鬧。”
段奕吃了兩個多月素,哪里還忍得住。一邊小心翼翼親戀人嘴角,一邊手忙腳亂去扯皮帶,在戀人耳朵邊喘著熱氣,“寶貝,想你了�!�
接著眼瞅著小伙子貝殼似的白凈耳朵變成了熟蝦的顏色,他滿意笑了,結(jié)果扯痛傷口,忍不住倒抽冷氣。
云嘉樹噗嗤一聲笑出來,原本一點旖旎散得干干凈凈。
段奕哀怨萬分地爬起身,兩手分開撐在真絲床單上,低頭看著俊美迷人的男模同志愜意伸展四肢躺著的模樣,胸口突然全是柔情蜜意。
于是重新俯身壓下,把戀人腦袋往懷里壓。
云嘉樹掙扎:“喘不過氣。”
段奕說:“乖,讓我抱會兒。”
云嘉樹皺眉:“真臭�!�
為了擺脫段榕先的人,他和皮卡丘阿童木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反偵察手段,用了三十多個小時才到達了如今的目的地。
自然也沒那么好的條件洗澡,睡覺也只是在車后座打盹。段奕現(xiàn)在襯衣皺巴巴,混雜著汗水、沙塵、機油和皮革的味道,他反倒不以為恥,自豪地拿胡渣子磨蹭下戀人下顎說:“這是男人味�!�
結(jié)果出人意料,反倒被云嘉樹下頜幾根粗硬胡須給扎了下。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段奕一腔思念跑得干干凈凈,想要狗血地述一述離情什么的也沒了心思,反而捏著云嘉樹下巴擔憂打量。
小青年向來很懂照顧自己,整理打扮一絲不茍,現(xiàn)在刮胡子都會漏胡渣,臉色還有些憔悴,看來不止是過敏的緣故,是太想他了吧。
段奕非常自大地這么認定了,皺眉繼續(xù)盯著戀人下巴上殘留的一截胡須,“說起來,迪斯雷利家好像遺傳絡(luò)腮胡?”
他對迪斯雷利家的照片記憶猶新,從前幾代到亨利為止,個個留著大胡子,打扮得跟馬克思一樣嚴肅而古板。
克拉倫斯大概是還想裝年輕的緣故,修面修得不留半點瑕疵,所以看不出什么端倪。
云嘉樹多少猜到了他的想法,頓時感覺這進展有點太夢幻。十分鐘前他還在憂心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段奕,十分鐘后他已經(jīng)在和本尊討論胡子怎么長。
這個時候也只好順著他話題,“雖然是這樣,不過我有一半華裔血統(tǒng)。”
段奕還是憂心忡忡,拇指貼在云嘉樹下頜上揉來揉去,“那萬一你老爸的基因占了上風(fēng)呢?”
兩個人不約而同開始腦補,云嘉樹覺得蓄須應(yīng)該很帥很有男人味,他腦補的是強尼·戴普和小羅伯特·唐尼。段奕虎軀一震覺得好雷,他腦補的是三尺美髯的紅臉關(guān)公。
“其實也不錯……”
“臥槽千萬不要……”
兩個人異口同聲,接著面面相覷。
段奕緊張瞪著伴侶同志,捏住他下巴幾乎用上了威脅,“千萬別留,好好的小伙子都給毀了!”
云嘉樹無語,不知道這家伙腦內(nèi)暴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好敷衍點點頭,“那幫我剃干凈?”
他本來隨意一提,沒想到戀人兩眼一亮,隱形的尾巴高高揚起,興奮搖晃個不停。
云嘉樹只好默默起身,跟著段奕進了浴室。
洗臉,上剃須膏,段奕一本正經(jīng)拿著三層刀片的剃須刀站在青年面前,左右比劃著。二爺從來沒給別人剃過,如今怎么動怎么別扭,始終下不了手。
云嘉樹等了半天,覺得剃須膏都快化在臉上了,那家伙還在懸空比劃著,終于忍不住開口,“我都快睡著了。”
段奕眼一瞪,扣著戀人肩膀往懷里壓,從背后摟住,兩人一前一后站在鏡子跟前。他比云嘉樹高了半個頭,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里交匯,段奕滿意地笑了,“這就方便多了。”
他用帶著戒指的左手指尖輕輕托起云嘉樹線條端麗的下巴,剃須刀將潔白剃須膏犁出一道輕飄優(yōu)美的凹痕。
這感覺很美好,像是把珍寶呵護在懷中,小心翼翼清理塵埃,這充實感仿佛將全世界握在手中,再別無所求。
段奕持續(xù)劃動,奶油似的剃須膏泡沫一層層剝離,露出男子俊美得猶如大理石雕像的臉龐。
他剃著剃著,忍不住越靠越近,直到兩個人身體再無罅隙。
云嘉樹察覺到變化,輕輕掙扎了下,段奕立即收緊手臂將他禁錮住,炙熱舌頭滑過后頸,“別動……”
毛巾跟剃須刀都掉到瓷磚上,云嘉樹撐住洗臉池的大理石表面,聲音喘得斷斷續(xù)續(xù),“起碼……先洗澡……”
“回頭一起�!倍无嚷曇舸謫�,一口咬住了云嘉樹耳垂。
被段奕叫做皮卡丘的年輕人為他們關(guān)上休息間的房門,然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謂談戀愛就是用你能想到的一萬種姿勢去反復(fù)證明戀愛中的人智商為負而已,真夠無聊�!�
星期五站在他身后,忍不住揉了下鼻子表示:“句式太復(fù)雜了,能翻譯下嗎?”
皮卡丘——真名其實是司徒信,以上官仁為首的收養(yǎng)五兄弟里的老幺——笑瞇瞇拍了拍星期五肩膀,“等你墜入愛河就明白了�!�
星期五聽得似懂非懂,揉著鼻子目送司徒信走遠,搖頭嘟囔了一句“東方人。”
之后段奕和云嘉樹蓋棉被純聊天,從星星月亮談到詩詞歌賦,再從風(fēng)花雪月談到人生理想……才怪。
兩人吃了晚飯就在休息間附帶的小露臺外納涼,露臺外能看見游泳池,風(fēng)一吹就傳來水的涼爽氣息。大家都很體貼這小倆口的心思,無人打攪,只有十三來過一次,為冰箱補充各色飲料。
現(xiàn)在段奕就拎著威士忌加冰的瓶子,摟著高挑帥氣的媳婦兒,觀賞星光,以及在泳池邊折騰的一群賞金獵人。
兩個人把分開的這兩個多月里各自的經(jīng)歷說了一遍。段奕的重點在被監(jiān)|禁無自|由的痛苦憋屈,還有幾次被老爸送美人來,段二同志立場堅定、態(tài)度堅決、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守住了作為云嘉樹老公的榮譽和操守的輝煌事跡。云嘉樹幾乎能看見他洋洋得意挺得筆直的耳朵和尾巴。自然,和老媽的那場失敗交涉被段奕隱瞞了。
而云嘉樹的重點就比較發(fā)散:剛回劇組威脅李治收手;拍戲被粉絲探班,差點把他困�。稽S錦和他青梅竹馬的小學(xué)妹破鏡重圓了;電影首映來了好幾個銀幕大咖,給足了劇組面子;兔子蹦酒吧來了新樂隊,他抽空還跟主唱學(xué)了吉他彈唱;段奕的車被撞壞了,接著他就被抓了,然后平安回來了。
段奕有點不是滋味,扣著戀人后腦咬他嘴唇,“老子不在的時候你過得倒是挺滋潤。”
云嘉樹笑,金棕色瞳孔里,星輝熠熠閃爍,他溫柔回舔了下伴侶的嘴唇,酒精和果汁混合,彌漫著清爽滋味,“抱歉,沒有遵守約定。”
段奕笑瞇瞇地等他繼續(xù),云嘉樹只好繼續(xù),“說是一百天可是等不了了……沒忍住就去公會發(fā)了要撈你出來的任務(wù),然后仁哥接了�!�
小青年說完頓時覺得自己里子面子全丟光了,段奕卻大樂,一把將他摟在懷里使勁揉,兩個人在寬大的沙發(fā)躺椅里滾來滾去,“我就知道你小子沒了我不行,是不是度日如年啊?”
云嘉樹又囧又心虛,干脆冷睨一眼不說話,任他瞎折騰。
段奕鬧了一陣總算消停了,繃得硬邦邦的臉頰總算有所緩解,看來那藥膏效果相當不錯。他坐起來,輕輕拍拍云嘉樹足踝,“抱歉,小樹�!�
云嘉樹被他碰到腳,勾起了某些奇妙回憶,一條腿僵直得肉眼可見,好在有夜色掩護,他慢吞吞把腳收了回去,段奕也沒察覺異常�!霸趺赐蝗坏狼�?”
“害你遇到這么多麻煩�!倍无葥Q個姿勢,斜倚在大抱枕上,握住云嘉樹右手,“幸好你沒事,要不克拉倫斯和上官仁得宰了我�!�
云嘉樹:“……只有這樣?”
段奕咳嗽一聲,“我會先宰了自己�!�
云嘉樹這才滿意,贊許揉揉段奕腦袋,“Good
boy.”
段奕:“……怎么我覺得你越來越……”
云嘉樹笑瞇瞇:“越來越什么?”
段奕只好繼續(xù)咳嗽,“沒什么,挺好的�!�
“嗯,這就對了�!痹萍螛浞催^來摟著段奕,“你想過以后的打算沒有?”
段奕嘆息,靠在戀人懷里,閉目聽沉穩(wěn)心跳,長久積攢的郁結(jié)和疲倦從腳尖彌漫上來。夜風(fēng)輕緩,燈光璀璨,心愛的少年躺在身邊,泳池邊有人在唱歌。他恍惚覺得兩個人并不是躺在霧霾嚴重的帝都近郊,而是躺在愛琴海某個小島的沙灘上。
“暫時離開這兒吧,”段奕夢囈,“我?guī)闳?nèi)蒙,騎馬喝酒吃烤云嘉樹撫摸段奕后背,“好,我聽你的�!�
段奕迷糊笑,“寶貝,我有多久沒說我愛你了?”
“七十二天。”
“我愛你�!�
“Ditto.”
“不許用洋文。”
“我愛你。”
段奕沒吭聲。
云嘉樹低頭看時,發(fā)現(xiàn)段奕鼻息平緩,已經(jīng)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章
上官仁得知了這小兩口的計劃以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果其他人私奔……”
段奕:“不是私奔�!�
上官仁繼續(xù):“去內(nèi)蒙也沒什么。但是段二,你家什么情況你也心里有數(shù),光是在國內(nèi)私奔……”
段奕:“不是私奔!”
上官仁還是不理他:“是沒有用的。”
老爸太給力了也不見得一直都是好事。段奕嘆息,跟云嘉樹手拉手坐在沙發(fā)上,像一對正在被教導(dǎo)主任訓(xùn)話的高中生。
云嘉樹反手和他十指交扣,“那我們……要不去琉球?”
“不要!東洋鬼子的地盤我才不去,再說我也不會日語�!倍无攘⒖谭磳�。
上官仁鄙視看他:“真受不了你這種虛偽狹隘的民族主義,東洋怎么了,日本妞多美好啊,而且你不知道琉球正搞復(fù)國運動?”
段奕默默摸鼻子,想反駁卻連這句話都沒聽懂,作為一個偽憤青真紈绔,他還真沒關(guān)心過一個偏遠群島的島情。
云嘉樹連忙阻止了話題上綱上線成三觀大戰(zhàn)的危險,“按哥哥的意思,總之不要待在國內(nèi)就行是吧?其實我一直想去那不勒斯……”
段奕也明智地選擇了回避問題,柔情蜜意看著他,“行,就那不勒斯,順帶還可以訪古尋幽,參觀一下你喜歡的博爾基亞家族。”
云嘉樹:“……我喜歡的是美第奇�!�
段奕汗顏,頂著上官仁冷淡的目光繼續(xù)對著小樹溫柔笑:“好,都聽你的�!�
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段奕所有證件都被沒收了,好在國人山寨技術(shù)一流,上官仁幫他搞定了護照,只不過護照上的名字叫李小明這一點比較讓人蛋疼。
另外不出所料,段奕的國內(nèi)賬戶都被凍結(jié)了,好在當初他為了背著家里人玩得痛快點,另外在德意志銀行開了個戶,后來剩著一些尾款也沒動。要不就真成了被媳婦養(yǎng)的小白臉了。
云嘉樹在查看了他戶頭里的余額后表示,留著零花吧。
段奕被深深地傷害了自尊心,決定找自己的投資經(jīng)理套現(xiàn)。
結(jié)果才打電話就被云嘉樹抓了現(xiàn)行,小青年當場就生氣了,“你真要覺得這么別扭,咱們要不要算算從認識以來各自花了多少錢,多退少補?免得誰占了便宜,離婚的時候不好結(jié)算�!�
段奕嚇得夠嗆,急忙扔了電話抱住老婆討好順背,“別,寶貝心肝,這不是……男人的尊嚴嗎�!�
云嘉樹冷眼看他,“老子也是你男人。”
“那不一樣,萬一你仗著養(yǎng)我要求我這樣這樣、那樣那樣怎么辦?”段奕一時口快,說完立即咬牙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