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尤金。
,秦亦淮聲音里淬著冰,
她是我未婚妻。
尤金漫不經(jīng)心地整理袖口,目光卻緊鎖阮棠:
未婚妻而已。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未婚未婚,還沒結(jié)婚呢,到時候結(jié)婚對象就不一定是誰了。
此刻的阮棠雙頰緋紅,在暗紅禮服的映襯下,宛如一朵帶露的玫瑰,嬌艷欲滴。
真可愛。
誰說阮棠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了?有沒有問過她男朋友?
,這聲音像刀劈開喧鬧的宴會廳。
阮棠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
緩緩轉(zhuǎn)頭,江聿就站在三步之外,黑色西裝襯得膚色冷白,狹長的眼睛里翻涌著阮棠熟悉的瘋狂。
兩年了,他輪廓更加鋒利,眉眼間的少年氣褪盡,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冷冽。
下頜線條如刀削般凌厲,曾經(jīng)含笑的桃花眼如今只余寒潭般的沉靜。
他站在燈光下,陰影切割出更深的輪廓,連投下的影子都帶著壓迫感。
阮棠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他變了。
變得更危險了。
阮棠整個人身形有些不穩(wěn),背后背秦亦淮抵住。
現(xiàn)在,阮棠終于知道,為什么秦亦淮執(zhí)意要他參加這場宴會了。
秦亦淮笑了笑,主角終于來了。
軟軟,你不乖。
,江聿對阮棠笑了笑,
想我了嗎?
尤金站在一旁看著這有些微妙的氣氛,果然被他一眼看中的女人并不簡單,竟能引得江聿和秦亦淮出手,事情變得更有趣了。
既然這樣的話......,尤金似在思索什么。
江聿拽住了阮棠的手腕,攥得阮棠很疼,可是男人并不打算收收力道,當初他就是太相信阮棠了,沒想到自己被騙了。
“軟軟,過來。”,江聿輕聲說道。
可男人越是平靜,就越是可怕。
秦亦淮將阮棠拉到身后:
江總,請自重。
自重?
,江聿輕笑,眼神卻越來越危險,
軟軟,告訴大家,你是秦亦淮的未婚妻嗎?
四個人已變成全場的焦點,雖然大部分人聽不懂幾人的說話內(nèi)容。
尤金突然笑出聲:
這可比無聊的商務(wù)會談有趣多了。
原來阮小姐喜歡這種類型的?
,眼神意有所指地掃過江聿和秦亦淮,
巧了,我也是,不如阮棠小姐考慮考慮我?
江聿不想廢話,想要把阮棠帶走。
阮棠驚恐地后退,撞進秦亦淮懷里。
他單手環(huán)住阮棠,
保安。
江聿笑得肆意,
看看勃利家族是給你秦總面子,還是給我這個最大供應(yīng)商面子?
“今晚我非要帶她走不可�!�,江聿抓住阮棠的手腕。
秦亦淮卻并不打算松開阮棠。
尤金突然插進他們之間:
兩位,在我的地盤搶人,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打了個響指,侍者立刻端來三杯烈酒,
不如這樣,誰先喝完,阮小姐就陪誰跳第一支舞。
你算什么東西?
,江聿冷笑。
秦亦淮直接無視尤金,低頭在阮棠耳邊說: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當初愛過的瘋子。
手指曖昧地揉捏阮棠的后頸,
現(xiàn)在知道誰才是對你好的那個了?
阮棠渾身發(fā)抖,三種截然不同的男性氣息將阮棠包圍。
每一種都讓她窒息。
我不是獎品。
,阮棠咬牙推開秦亦淮,
更不是你們的玩具!
阮棠轉(zhuǎn)身要走,江聿卻一把拽住阮棠手腕:
想走?
第119章
誰會更瘋
他力道大得驚人,將阮棠拉得踉蹌,
兩年前你也是這么跑走的,結(jié)果呢?
另一只手撫上阮棠戴著血鉆項鏈的脖頸,
還不是落到秦亦淮的手里。
秦亦淮立刻扣住江聿肩膀:
松手。
尤金突然從后面摟住阮棠的腰:
兩位,弄疼美人了。
,他的唇擦過阮棠耳廓,
不如跟我去陽臺透透氣?
場面徹底失控。
三個男人像爭奪獵物的野獸。
阿姐。
,秦亦淮最先恢復(fù)冷靜,整理著袖口,
別忘了江心玥。
江聿聞言:
他威脅你?
,冷笑一聲,
秦亦淮,你還是只會這種下作手段!
江聿直接拔出槍,
不如我們來點直接的?
周圍賓客驚呼聲四起。
江總,在我們家動槍,不合適吧?
,尤金語氣輕松,眼神冷了下來。
阮棠趁他們僵持時后退幾步,突然轉(zhuǎn)身沖向出口。
身后傳來秦亦淮和江聿的聲音,但阮棠沒有回頭。
高跟鞋在走廊地毯上跌跌撞撞,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
需要幫助嗎,逃跑的小公主?
抬頭對上尤金戲謔的眼神,阮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打橫抱起。
放心,
,他抱著阮棠拐進隱蔽的樓梯間,
我和那兩個瘋子不一樣。
低頭時耳釘閃過冷光,
我只是單純想看你被逼到絕境的樣子......
,手指摩挲阮棠裸露的肩膀,
......太美了。
——
外面江聿和秦亦淮在找阮棠,阮棠被尤金帶著從密道離開了莊園。
夜色如墨,暴雨傾盆。
銀灰色跑車在盤山公路上疾馳,車輪碾過積水,濺起一片冷冽的水霧。
尤金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扯松了領(lǐng)帶,透過后視鏡瞥了一眼緊咬不放的兩輛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還真是窮追不舍啊。”
阮棠攥緊了安全帶,指節(jié)泛白。
雨水拍打在車窗上,模糊了外面的景象,但她仍能看清后面那兩輛車。
尤金猛打方向盤,車身幾乎貼著護欄漂移過彎,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阮棠被慣性甩向車門,肩膀重重撞上真皮座椅,悶哼一聲。
“怕了?”,尤金側(cè)頭看她一眼,眼底帶著玩味。
阮棠沒回答,只是死死盯著后視鏡。
那兩輛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越逼越近。
突然,邁巴赫一個加速,直接撞上了跑車的車尾。
車身劇烈一震,阮棠的額頭差點磕上擋風玻璃。
尤金“嘖”了一聲,眼神陡然冷了下來:“看來你那位弟弟是真急了�!�
話音未落,江聿的車突然從側(cè)面超車,直接橫擋在前方。
尤金猛踩剎車,輪胎在地面劃出幾道焦黑的痕跡,最終在距離對方車尾不足半米的地方堪堪停下。
雨聲嘈雜,但車內(nèi)的空氣卻仿佛凝固。
阮棠呼吸微滯,透過雨幕,她看到前面跑車的門被猛地推開——
江聿邁步下車,黑色西裝被風吹起,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
他沒撐傘,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滑落,眼神卻比夜色更沉。
“軟軟”,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玩夠了嗎?”
尤金被迫停下,車燈刺穿雨幕,映出前方橫擋的黑色邁巴赫,以及后方緊逼的暗銀色跑車。
尤金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側(cè)頭看向阮棠,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怕了?”
阮棠沒有回答,她的視線死死鎖在后視鏡上——秦亦淮的車已經(jīng)逼近,車燈刺眼得幾乎灼痛她的眼睛。
而前方,江聿推開車門,黑色西裝被雨水浸透,卻仍筆挺如刀。
他的眼神穿過雨幕,直直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將她釘在原地。
“看來,你的追求者們都很執(zhí)著�!保冉疠p笑著,突然俯身從車座下抽出一把槍,冰冷的金屬抵上阮棠的腰間。
她的呼吸驟然停滯,渾身僵硬。
“既然帶不走你,那不如毀掉。”,尤金的嗓音低沉,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如果你跟這兩個男人沒關(guān)系的話,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的情人的,只可惜......”
阮棠的瞳孔驟縮。
尤金根本不是真心帶她離開,而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
“拿你做誘餌,毀掉這兩個男人,我們勃利家族能獲利更多�!�
他早就和江家的敵對勢力合作,綁架她,不過是為了引江聿入局。
可秦亦淮和阮棠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的計劃。
尤金干脆將計就計,那就一箭雙雕吧。
尤金低笑一聲,猛地踹開車門,狂風裹挾著雨水瞬間灌入車內(nèi)。
他一把拽住阮棠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拖著她沖向懸崖邊的護欄。
“放開我!”,阮棠掙扎著,可尤金的力氣大得驚人,她踉蹌著被他拖行,高跟鞋在濕滑的地面上失去平衡,膝蓋重重磕在石板上,疼痛讓她眼前發(fā)黑。
暴雨砸在臉上,冰冷刺骨。
懸崖之下,海浪瘋狂地拍打著礁石,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仿佛深淵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尤金將她狠狠按在護欄邊,槍口依舊抵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后頸,強迫她俯瞰那漆黑洶涌的海面。
“你說……”,他在她耳邊低語,呼吸噴吐在她的耳廓,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他們誰會更瘋?”
阮棠的指尖死死扣住護欄,指節(jié)泛白。
她的視線模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前方,江聿已經(jīng)邁步逼近,他的步伐沉穩(wěn),眼神卻冷得駭人。
而后方,秦亦淮也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