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冽對牧家很熟,打小就跟牧津在一起廝混,可謂輕車熟路。
他剛走到房門口,就聽到門內(nèi)傳出一陣皮鞭抽打的聲音,還有牧晴的哭聲。
“不是我,這件事跟我無關(guān)�!�
“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秦冽聞聲止步,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他身側(cè)的管家。
他沒說話,但管家知道他要問什么,主動開口說,“是小姐被TR辭退的事,TR的主編說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小姐授意,太太覺得小姐的所作所為有辱門楣……”
管家話說完,秦冽闊步進(jìn)門。
凌晨三點半,牧家燈火通明。
牧晴跪在地上,一襲白裙,全身都見了血。
露在外面的肌膚,用皮開肉綻形容,毫不為過。
牧夫人端坐在沙發(fā)上,哪怕是凌晨,也穿著得體,半點不失態(tài)。
看到秦冽,牧夫人臉色越發(fā)不好看,“阿冽,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別插手,如果這次不對她嚴(yán)加管教,她以后還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
牧夫人向來不喜歡牧晴。
所有人都以為牧晴是牧夫人所生。
說牧夫人重男輕女。
實則不然。
牧晴其實是牧樂山跟他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生的。
牧晴四歲那年,那個女人為了想給牧樂山生個兒子死在了產(chǎn)床上。
就這樣,牧樂山把牧晴帶回了家。
最開始,牧夫人寧肯離婚都不想認(rèn)下牧晴,后來為了牧津,硬生生忍了這份‘恥辱’。
牧夫人話落,秦冽上前俯身給她倒茶。
茶水倒好,雙手捧著遞到牧夫人跟前,“林姨,消消火�!�
牧夫人,“阿冽,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有老婆的人。”
秦冽薄唇勾笑,“您放心,我沒忘�!�
說罷,秦冽又補(bǔ)了句,“林姨,有些事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您就算是打死她也無補(bǔ)于事,牧津很快就回來了,他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最希望家和萬事興。”
提到自家兒子,牧夫人神情緩和的同時又帶有幾分怨氣,“他就是太心善�!�
秦冽,“是您教的好�!�
……
將近五點,秦冽把牧晴帶出了牧家。
秦冽倚靠著車身抽煙,牧晴身上披著一件薄外套,頂著一雙哭紅的眼看他。
“阿冽,你信不信我�!�
“我真的沒做過�!�
“TR那邊說錄音是煙煙給他們的,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魏主編為什么就一口咬定了我,阿冽……”
牧晴還想再說點什么,秦冽修長手指夾著香煙彈煙灰。
隨著煙灰散落,秦冽輕抬眼眸。
秦冽眼神極冷的掃了牧晴一眼。
僅一眼,牧晴啞言,緊屏呼吸咬住了下唇。
秦冽指尖稍動,把煙蒂彈飛,冷聲開口,“牧晴,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牧晴哽咽又害怕,“阿冽
,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冽,“許煙是我太太,我之前就警告過你,別招惹她。”
第45章
還想離婚嗎牧晴最后被周行接走送到了酒店。
坐在周行的車上,牧晴攏著衣服顫抖的不像話。
酷暑炎夏。
哪怕是大清早也不會太冷。
她卻一直在抖。
周行從內(nèi)視鏡里看她一眼,沒說話,伸手打開了暖風(fēng)。
被暖風(fēng)一吹,牧晴像是蘇醒過來,眨了眨干澀的眼,看向周行問,“周助理,阿冽和煙煙婚后關(guān)系好嗎?”
面對牧晴的詢問,周行禮貌回應(yīng),“抱歉,牧小姐,我從不窺探秦總私生活。”
牧晴聞言咬牙。
她在這個圈子里呆了二十多年。
最是懂得這個圈子里的人情冷暖。
之前周行還對她禮遇有加,現(xiàn)在卻只剩下疏離禮貌。
原因是什么。
她不用想都知道。
無非是瞧出她不是秦冽心尖上的人。
過了一會兒,牧晴一手?jǐn)n緊身上的衣服,一手掏出手機(jī)發(fā)了條信息出去:想辦法讓許煙和阿冽離婚。
……
秦冽這邊,開車回到秦家老宅時,剛好是清早五點半。
秦家人沒有早起的習(xí)慣。
主要是秦母睡眠淺,稍微有點動靜就會被吵醒。
所以秦家上下,傭人在內(nèi),沒有特殊情況,基本都是七點才起床。
但今天……
秦冽剛開車進(jìn)院,就看到家里的傭人齊齊站了兩排。
放眼看去,秦母搬了把椅子坐在主樓正門口。
見此情形,秦冽秒懂。
秦冽熄火停車,沒立即下車,而是坐在車上撓了撓眉心才推門散漫下車。
秦母正襟危坐,身側(cè)還擺放著一張梨花木的小桌,桌上擺放著一套白玉茶具。
看到秦冽,秦母低頭慢悠悠的品茶。
姿態(tài)優(yōu)雅。
秦冽,“媽�!�
秦母抬眼,唇角噙笑,充滿母愛,“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秦冽一臉無奈,“有。”
秦母點點頭,優(yōu)雅溫和不減,“嗯,好,跪下說吧�!�
秦冽輕笑,試圖緩和氣氛,“媽……”
秦母放下茶杯讓傭人添茶,端的依舊是慈母姿態(tài),“需要我喊家里保鏢嗎?”
秦母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秦冽知道今天這一劫算是躲不過去了。
下一秒,秦冽抬手摸了摸鼻尖,雙腿屈膝,跪在了秦母面前。
他前腳跪下,后腳站在他身側(cè)管家手里的戒尺就落在了他身上。
管家低聲說,“小秦總,對不住了�!�
秦冽牙關(guān)緊咬,沒吭聲。
戒尺一下又一下打在秦冽身上。
有秦母監(jiān)工,管家不敢手下留情。
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秦冽跪得筆直的身體都開始搖晃,秦母才抬手喊了停,“解釋吧。”
秦冽知道秦母介意的是什么,直切主題,“媽,我跟牧晴沒有舊情復(fù)燃�!�
秦母譏笑,“然后呢?”
秦冽實話實說,“是牧津托我照顧牧晴,牧家的情況你知道的,如果我不幫忙照看,林姨那邊恐怕……”
秦冽還在解釋,秦母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阿冽,你跟煙煙離婚吧。”
秦冽聞聲蹙眉。
秦母說,“她別耽誤你行善積德,你也別讓她忍氣吞聲。”
秦冽,“媽,我跟許煙……”
秦母,“反正就是聯(lián)姻而已,你們倆也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離了也沒什么,各自安好。”
秦母一臉認(rèn)真,秦冽眉峰皺出一個淺‘川’,琢磨不透自家母上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半晌,秦冽忽地一笑,“行�!�
如果換作以前,秦母聽到他這么痛快答應(yīng)肯定會發(fā)作。
可現(xiàn)在秦母卻是神情淡然,“嗯,離婚協(xié)議你們倆不是已經(jīng)簽了嗎?抽個時間去把手續(xù)辦了吧�!�
說完,秦母頓了頓又補(bǔ)了句,“許家那邊我去說�!�
直到秦母說出這句話,秦冽才確定秦母說的是真話。
不過沒等他再次開口,秦母已經(jīng)起身回了客廳。
二樓,許煙站在窗戶前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雖然不知道母子倆說了什么,但她知道秦冽今天為什么會挨這頓打。
泗城就這么大,世家也就那么幾家。
尤其是秦家如今的地位。
稍有風(fēng)吹草動,圈子里人盡皆知。
這不,他今天凌晨去英雄救美,他們這個圈子里的幾個群里就炸開了鍋。
……
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
也都是不怕惹事的主兒。
即便知道許煙就在群里,他們也議論的明目張膽。
這些群消息許煙其實都是屏蔽的,耐不住有人給她發(fā)私信。
發(fā)私信的人是沈白,除了扎心的群聊截圖,還附加多發(fā)了一條信息:你跟三兒怎么回事?
對于沈白的信息,許煙沒回,視若無睹。
沈白是什么人,許煙了解。
花花公子。
臭名昭著。
跟秦冽半斤對八兩。
兩人唯一的不同,就是秦冽在商業(yè)場上手段殺伐,而他,在商業(yè)場上也是個笑面虎。
在窗戶前站了會兒,許煙折身回到床邊坐下。
她剛落座,拿在手里的手機(jī)震動。
她垂眸,屏幕上跳出一條群聊。
是邢鎮(zhèn)。
看到邢鎮(zhèn)的信息,許煙解鎖手機(jī)屏幕點進(jìn)去,正準(zhǔn)備回信息,蘇婕那頭已經(jīng)先她一步回復(fù):你知道秦冽之前學(xué)的什么嗎?
邢鎮(zhèn):?
蘇婕:《大學(xué)》、《論語》、《孟子》。
邢鎮(zhèn):??
蘇婕:你補(bǔ)《中庸》啊。
邢鎮(zhèn):……
蘇婕這個諧音梗挺戳邢鎮(zhèn)神經(jīng)。
許煙前幾天說跟秦冽離婚后和他聯(lián)姻。
如今兩人不離了。
那可不就是他不中用。
看到兩人的對話,許煙原本陰霾的情緒一掃而光,回復(fù):你們倆起這么早?
蘇婕:想睡懶覺都難,各路牛鬼蛇神都找我打探你跟秦渣男的事。
邢鎮(zhèn):+10086。
許煙:回頭請你們倆吃大餐。
蘇婕:回頭是什么時候?
邢鎮(zhèn):不需要我們倆在佛前苦苦求幾千年吧?
許煙:不用,就在今晚。
信息發(fā)出,群里邢鎮(zhèn)和蘇婕噼里啪啦一陣輸出,點菜點酒,把她當(dāng)冤大頭宰。
許煙漾笑,指尖落在屏幕上輕敲,剛想回復(fù),房門被從外敲響。
許煙微頓,收起手機(jī)起身去開門。
房門打開,站在門外的秦冽臉色微微泛白。
管家手下是真沒留情。
許煙神態(tài)自若,“有事?”
秦冽低垂眼眸,薄唇輕扯了下,吊兒郎當(dāng)問,“還想離婚嗎?”
許煙挑動紅唇,眼底沒有半分留戀,“想�!�
第46章
她不在意兩人一問一答。
前者玩世不恭,后者一本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