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席雪尷尬落坐,轉(zhuǎn)頭看向許煙。
許煙朝她微不可見的搖頭。
席雪吸氣穩(wěn)情緒,知道秦冽是故意的。
過了一會兒,菜品上全,席雪主動站起身給所有人倒酒,借著第一杯酒,再次給大壯道歉。
這次大壯坐著沒起身也沒說話。
臉照樣紅,卻連看都沒看席雪。
席雪,“這杯酒,
我先飲為敬,感謝你能給我這個機(jī)會。”
說完,席雪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她喝完,正想給自己倒第二杯,
被許煙攔住,“席主編,先吃飯。”
席雪垂眸看她。
許煙說,“不到時候�!�
她了解秦冽。
或者換句話說,她了解這個圈子里的尿性。
道歉局,一次道歉不成,就得三次。
這才是第二次。
鐵定也不會成功。
而且看大壯的態(tài)度,明顯就是得到了秦冽的授意。
聽到許煙這么說,席雪愣了愣,緩緩落坐。
這場道歉局,因為有秦冽在場,極為尷尬。
大壯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老實人。
如果想搞定,其實不難。
奈何他不管做什么都要看秦冽的臉色。
讓這場道歉局根本沒辦法進(jìn)行下去。
高壓下的酒過三巡,許煙夾了口菜,思考幾分鐘,在桌下捏了下席雪的手,隨即起身看向秦冽,“秦總,我有點事想跟你請教一下,不知道你能否行個方便�!�
秦冽盯著許煙看幾秒,薄唇略勾,放下手里的酒杯,“可以。”
許煙,“請�!�
說完‘請’,許煙和秦冽一前一后出門。
走至樓道,秦冽停下腳步回看許煙。
兩人對視,秦冽嘴角掀起一抹輕笑,“想支開我?”
許煙表情淡淡,沒接秦冽的話,“牧津和徐蕊談過?”
秦冽沒想到許煙會問他這個,臉上的笑意收了收。
見許煙神色認(rèn)真,秦冽突地一笑,“你喊我出來,就是想問我這個?”
許煙說,“嗯,好奇�!�
秦冽挑挑眉,“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好奇心這么重?”
許煙道,“我們一直以來也不了解彼此�!�
秦冽一噎,低笑,“確實�!�
話畢,又補(bǔ)了句,“聯(lián)姻嘛,這個圈子里的聯(lián)姻,沒幾個會去費(fèi)盡心思了解對方。”
許煙神情平靜,點頭表示贊同,“是,因為沒這個必要,聯(lián)姻而已,保證利益最大化就可以。”
秦冽冷笑,“的確�!�
包廂里。
秦冽一走,大壯就像是沒了主心骨。
沈澤雖然是沈家少爺,但在職場上只能算是新人。
職場上的門道,他一竅不通。
這不,席雪夸贊了他幾句,又自貶了幾句,就讓他跟她站在了同一戰(zhàn)線。
見時機(jī)成熟,席雪再次起身跟大壯道歉。
“林先生,我再次跟你道歉,因為我的失職,讓您受到了傷害。”
“我還是那句話,您不需要原諒我,但我這句道歉必須說�!�
“除了道歉,我還要跟您道謝,謝謝您在受到這么大的傷害后,依舊愿意給我們NF這個機(jī)會,愿意給我這個機(jī)會,讓我們彌補(bǔ)對您的虧欠和愧疚�!�
席雪說完,朝大壯九十度彎腰道歉。
隨即起身,連喝三杯。
在她喝第三杯的時候,大壯用手捂住了她的酒杯。
大壯一張臉漲得通紅,“你,你,你以后好好做采訪……”
席雪頷首,“您放心�!�
大壯打小生活在偏遠(yuǎn)的山區(qū),如果不是當(dāng)兵,大概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那里。
人樸實,老實巴交。
活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稱呼為‘您’,臉上的不自然顯而易見,“我,我沒輕,輕薄過那個女的�!�
席雪知道他在解釋,“我已經(jīng)了解了事情真相,對此我真的很抱歉,偏聽偏信�!�
大壯,“你,以,以后不能再這樣了。”
席雪,“我保證,以后在我這里,絕對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
見席雪態(tài)度端正又誠懇,大壯拿起她的酒杯,把她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這杯我喝了,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大壯一臉老實人的豪氣。
席雪見他把自己的酒喝了,眨了眨眼。
一旁坐著的沈澤強(qiáng)忍笑意,扯大壯衣角,“你怎么能喝人家席主編的酒�!�
大壯聞言低頭,一本正經(jīng)說,“我不喝她不就喝了嗎?”
沈澤,“那你也不能喝人家的啊,男女有別懂不懂……”
大壯反應(yīng)過來,臉越發(fā)通紅,“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好心,我怕她喝多……”
大壯正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包廂門被從外推開,秦冽輕扯著領(lǐng)口從門外進(jìn)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轉(zhuǎn)頭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許煙。
許煙水眸微抬,不見任何情緒。
秦冽冷冷一笑,“套路我?”
第86章
她避如蛇蝎
對上秦冽嘲弄的眸子,許煙抿唇?jīng)]說話。
秦冽輕笑,又道,“跟我打問牧津和徐蕊?”
許煙神色不變。
秦冽嗤笑一聲,收回目光,走進(jìn)包廂,拿起掛在一旁的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轉(zhuǎn)身闊步離開。
走至門口,跟許煙擦身而過,他腳下步子微頓。
許煙以為他要跟她說點什么。
誰知道,他只冷笑了一聲,就再次邁步。
見秦冽走了,沈澤和大壯拔腿跟上。
途經(jīng)許煙身邊時,沈澤小聲問她,“許煙姐,你跟三哥吵架了?”
許煙淡笑,“沒有�!�
沈澤撓頭,“行,那我們回頭聯(lián)系�!�
沈澤os:沒吵架三哥的臉色怎么難看成那樣?
待包廂里只剩下許煙和席雪。
席雪長松一口氣,落坐在椅子上。
許煙邁步走近,“搞定了?”
席雪朝她感激一笑,“嗯,搞定了�!�
許煙說,“大壯是個好人。”
席雪狐疑,“誰?”
許煙,“就剛剛那個保鏢……”
席雪問,“他不是叫林燁嗎?”
許煙挑了下眼尾,“大概,大壯是他小名?”
席雪聞言頓幾秒,笑出聲,“別說,這個名字還挺符合他,人老實巴交的……”
說著說著,席雪想到了剛剛男人用她酒杯喝酒的事,臉上笑意收起幾分,神情略不自然。
她打小家教甚嚴(yán),男女有別更是刻在骨子里的。
除了……
又想到了什么,席雪攥緊藏于桌下的手。
從包廂出來,許煙和席雪去前臺結(jié)賬。
兩人搶著買單,卻被前臺告知她們那間包廂的單已經(jīng)被買過了。
席雪,“是秦總他們?”
許煙說,“應(yīng)該�!�
過了一會兒,兩人從酒店出來。
席雪再次跟許煙道歉,又狀似隨意的問起,“你跟秦總認(rèn)識?”
許煙回看席雪,神態(tài)自若,“我之前采訪過他。”
席雪點頭,“難怪……”
許煙不動聲色轉(zhuǎn)移話題,“我?guī)湍騻車?”
席雪回笑,“不用,我想走走�!�
說完,席雪都沒給許煙再說下句的余地,走下臺階。
看著席雪的背影,許煙若有所思。
她總覺得席雪今晚狀態(tài)不太對。
但具體是哪里不太對,她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再加上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沒到可以互訴衷腸的份上,她也就沒太在意。
收回視線,許煙掏出手機(jī)找代駕。
她剛掏出手機(jī),一輛車忽然在她面前停下。
她抬頭,就看到沈澤那張嬉皮笑臉的臉,“許煙姐,上車,我送你……”
許煙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從沈澤臉上落于車后排,淡聲道,“不用,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代駕�!�
看出她在顧慮什么,沈澤再次開口,“三哥跟大壯回刀鋒有事,沒在車上。”
許煙擰著的細(xì)眉舒展,踩著高跟鞋上前兩步,微笑,“真不用,我找個代駕就行�!�
沈澤探頭出車窗跟她擠眉弄眼,“許煙姐,俗話說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許煙被他的樣子逗笑,“這樣好嗎?”
沈澤,“有什么不好��!咱姐弟倆誰跟誰�!�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今天在刀鋒,她向沈澤求助的時候,沈澤可半點沒拂她的面子。
她總不能人情如紙薄,用時朝前湊,不用時朝后躲。
幾分鐘后,許煙上了沈澤的車。
車行駛上路,沈澤跟許煙隨意聊起家長里短。
聊了幾句,沈澤八卦問,“許煙姐,你跟三哥離婚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那個牧晴?”
提到牧晴,許煙微頓了那么一瞬,如果不是今天沈澤提起,她都快忘了有這么一個人,“不是�!�
沈澤好奇又納悶,“不是嗎?那是什么?”
許煙默聲數(shù)秒,開口,“不合適�!�
沈澤不解,“哪里不合適?”
兩人很郎才女貌啊。
而且,許家和秦家還是世家。
雖說現(xiàn)在許家因為喬弘毅有些外強(qiáng)中干,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絕不會拖秦家后腿。
再加上兩人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對于他們這些聯(lián)姻的家族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是完美。
許煙淺笑,“性格不合�!�
沈澤,“……”
眾所周知,性格不合原本就是個搪塞詞。
彼此喜歡、雙向奔赴,就叫互補(bǔ)。
如果反之,就叫性格不合。
沈澤本就是隨口一問,見許煙不想說原因,也就沒再深究,而是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了別的。
“許煙姐,大壯那個報道,你上點心,他人特好。”
“說真的,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像大壯這么老實本分的人�!�
許煙想到剛剛在包廂席雪說大壯的名字,林燁,唇角彎笑問,“報道的事你放心,大壯是林燁小名?”
說到這個,沈澤咧嘴笑,“不是,是因為他力氣大,壯的像頭牛,所以我們就給他取了這么一個名,最開始就是喊著玩,一來二去的,喊習(xí)慣了……”
兩人正閑聊著,沈澤扔在中控的手機(jī)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