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秦冽冷漠,“什么會議。”
秘書,“有關(guān)城西一塊地皮競標�!�
秦冽,“放棄。”
秘書聞言一愣。
見秘書不作聲,秦冽冷眼瞥他,“那塊地皮不競標了,放棄,聽不懂?”
秘書這下算是聽不懂了,忙不迭承應,“聽懂了。”
秦冽,“還有別的事嗎?”
秘書又道,“牧總和沈總在您辦公室等您。”
秦冽‘嗯’了一聲,闊步,大步流星。
秘書和沈澤一直跟著秦冽到辦公室門口。
秦冽推門而入,兩人自覺留在門外。
等到房門關(guān)上后,秘書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長松了一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沁出的薄汗。
沈澤,“嚇死了吧?”
秘書,“早有心理準備。”
身為秦冽的秘書,隨時掌握有關(guān)他的消息,是必修課。
許煙的事,他早在第一時間得知了情況。
讓他詫異的是秦冽會出面。
在他印象里,秦冽和許煙感情似乎沒這么深。
不過轉(zhuǎn)念一下,兩家是世交,不是夫妻,還有打小的情分在。
秘書自己在腦子里消化這件事,沈澤伸手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小兄弟有前途,好好干,以后……”
聽到沈澤的話,秘書兩眼放光。
以為他有什么鼓勵、振奮人心的話跟他說呢。
誰知道沈澤話鋒一轉(zhuǎn)道,“以后吃苦是你,受罪是你,挨罵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
秘書,“……”
辦公室內(nèi)。
秦冽進門,抬手扯拽脖子間的領(lǐng)帶。
牧津和沈白正在沙發(fā)上坐著聊天。
兩人看到他,視若無睹。
沈白,“你的意思是,放出照片的人不是喬弘毅?”
牧津雙腿微敞,雙手肘撐在膝蓋上,“不是�!�
沈白挑眉,“確定?”
牧津道,“人我已經(jīng)抓到了,在等審問結(jié)果�!�
沈白面露狐疑,“對方跟煙煙有仇?”
牧津思忖幾秒,接話道,“這個暫時沒調(diào)查到�!�
沈白納悶加若有所思,“沒有仇會做這種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把秦冽當回事。
秦冽靠坐在辦公桌前,雙手環(huán)胸瞇著眼看兩人。
“牧氏和沈氏都倒閉了?”
“還是你們倆自己單方面破產(chǎn)了?”
“還是說我辦公室的沙發(fā)對你們倆有著別樣吸引力。”
秦冽嘴毒,牧津和沈白齊齊朝他看過來。
牧津,“秦家祖墳被刨了?賤白做的?”
沈白,“三兒,火氣這么大,是迷途知返,但是不知道返程的路該怎么走吧?”
不愧是兄弟。
嘴一個比一個損。
秦冽冷著臉看兩人。
貧嘴歸貧嘴,兩人也都知道秦冽這會兒心里不好受,沈白輕咳兩聲,主動遞臺階,“剛剛老牧查到有關(guān)煙煙那幾張照片的事,據(jù)說不是喬弘毅放出去的�!�
提到有關(guān)許煙的事,秦冽臉色有所緩和。
秦冽問,“那是誰?”
牧津接話茬,“一個叫唐韻的女人。”
秦冽皺眉,“誰?”
看出秦冽神情的不對勁,牧津問,“你認識?”
秦冽,“唐韻?”
牧津回答,“對�!�
秦冽沉默。
見他這副樣子,牧津和沈白對視一眼,誰都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秦冽沉聲問,“人在你那兒?”
牧津道,“對。”
說罷,頓了頓,又補了句,“她原本準備離開泗城,被我的人抓回來了�!�
秦冽,“我要見她�!�
牧津,“現(xiàn)在?”
秦冽,“對�!�
一個小時后,秦冽在牧津的莊園見到了唐韻。
唐韻身上帶了傷。
臉上是擦痕,手臂更是脫臼下垂。
但即便這樣,都是一臉倔強不服輸。
身上五花大綁,哪怕是男人這會兒都應該是跪著的,她卻站得筆直。
秦冽坐在沙發(fā)上,觀察了她一會兒,嗓音低沉開口,“許煙的那些照片是你放出去的?”
唐韻聞聲看向秦冽。
她認識秦冽,抿著唇,不知是敵是友。
瞧見她的倔強勁兒,沈白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站著的保鏢招了招手。
對方會意上前,俯身湊上前,“沈總,您說�!�
沈白,“一個女人,你們下這么重的手?”
聽到沈白說‘一個女人’,對方嘴角抽搐幾下,一臉便秘色,“沈總,你覺得她傷的重,是因為沒有看到咱們的兄弟�!�
沈白挑眉,“嗯?”
對方,“咱的七個兄弟,現(xiàn)在六個在普通病房躺著呢。”
沈白,“那不是還剩下一個嗎?”
對方,“剩下那個在重癥病房�!�
沈白,“……”
短短數(shù)秒,沈白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巾幗不讓須眉。
沈白不由得打量了唐韻一番,轉(zhuǎn)過頭想跟秦冽說點什么,就聽到秦冽語氣平靜道,“唐韻,之前蔣家少爺?shù)馁N身保鏢,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離開了蔣家,為了錢打了一段時間泰拳,現(xiàn)在在許煙手下做事�!�
沈白,“��!”
秦冽,“唐韻,我說的對嗎?”
第157章
舊情復燃
秦冽話音落,在場的不單單是唐韻,就連沈白和牧津都是一驚。
唐韻盯著秦冽,眸子一緊。
看到唐韻的反應,秦冽心里有了數(shù)。
下一秒,他站起身走到唐韻跟前,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那些照片,其實是煙煙放出去的,是嗎?”
唐韻,“�。 �
見狀,秦冽輕笑,狹長的眸子低垂。
半晌,他抬眼,臉上笑意收斂,嗓音低沉道,“別跟她說我已經(jīng)知道了。”
唐韻戒備依舊沒放下。
秦冽,“她讓你離開泗城,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唐韻抿唇不語。
秦冽轉(zhuǎn)頭看向牧津,“讓你的人送她走,越遠越好�!�
牧津會意,給身側(cè)的手下使眼色。
手下迅速上前給唐韻松綁,隨后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唐韻一言不發(fā),活動手腕,轉(zhuǎn)身離開。
走了幾步,眼看就要出門,停下腳步回看秦冽,“秦總�!�
秦冽太眼眸。
唐韻,“謝謝�!�
秦冽沒作聲,擺了兩下手。
待唐韻離開后,坐在沙發(fā)上的牧津和沈白也意識到了什么。
兩人臉色不比秦冽好看多少。
一個女人。
拿自己的清白爆料,為的是絕地反殺。
這個掙扎的過程里,她得對自己的人生多絕望。
或者換句話說,她得對自己身邊的人多不抱希望。
因為別無選擇,所以才會用最下策。
客廳里氣氛沉默長達五分鐘左右,沈白開口,“三兒……”
秦冽啞聲問,“滿月宴準備好了嗎?”
沈白,“全部通知到位�!�
晚上七點半。
秦冽等到許煙約定好的時間最后一刻。
沒催,沒問。
許煙給他發(fā)信息的時候,他正在御景莊園外靠著車門抽煙。
看到信息,掐滅指間的煙,伸手從沈澤手里接過提前準備好的晚禮服邁步進門。
客廳里,許煙低頭喝著吳媽給她燉的燕窩。
除了早餐,她一白天都沒進食。
看到秦冽,她手里的勺子微頓。
秦冽闊步上前,懶散在她面前的茶幾上坐下,半點沒有工作時的殺伐果斷范兒,像個恣意慵懶的二世祖。
“慢慢吃。”
“不急�!�
兩人距離近,尤其是腳尖,僅差分毫。
許煙掀眼皮看他,一瞬間,想到了兩人年少那會兒。
秦冽也是這樣。
玩世不恭,對誰都好。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對他滋生了不該有的念想。
思及此,許煙拿勺子的手一緊。
注意到她的細微反應,秦冽眸色稍暗。
緊接著,他又恢復如常,“怕貓嗎?�!�
許煙汲氣,“什么?”
秦冽倏地一笑說,“今晚的晚宴,是沈白給他們家貓辦的滿月宴�!�
許煙,“……”
這個蹩腳的借口,別說是許煙,就算是路上隨便抓個傻子都不會信。
但許煙沒拆穿。
今天她想了很多。
無疑,秦冽現(xiàn)在給她鋪的這條路最為便捷。
她捫心自問,人不蠢,是有幾分骨氣,但也不是非得沒苦硬吃。
燕窩喝了半碗,許煙放下湯碗。
她前腳放下湯碗,后腳秦冽就伸手把準備好的晚禮服遞給了她。
“試試。”
“應該合適。”
許煙,“謝謝�!�
秦冽,“客氣。”
幾分鐘后,許煙上樓換晚禮服,薛碩湊過來跟秦冽說話,“三哥,那個邱姨有問題。”
秦冽抬頭,“嗯?”
薛碩說,“我覺得她一天到晚都在盯著前嫂子姐,不是正常的那種關(guān)心,而是監(jiān)視。”
秦冽聞言沒立即接話,回手拿起許煙放在茶幾上沒吃完的小半碗燕窩,用勺往嘴里送了一口,嗓音低低沉沉道,“不護主的狗,留著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