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柳寧,“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說罷,柳寧自覺有些情緒激動,擔心被許煙聽到,聲音壓低些說,“想要收拾喬弘毅,方法有千百種,他之前是仗著有許老爺子撐腰,如今他自己犯蠢,許老爺子恨他恨的牙癢癢,恨不得把他……”
話說到一半,柳寧反應(yīng)過來什么,眼睛瞪得溜圓,“喬弘毅是……”
隔墻有耳。
柳寧欲言又止,直直盯著秦冽看。
秦冽神情淡定,看不出半點破綻。
知子莫如母,即便秦冽不說,柳寧這會兒也尋思過味兒來。
她先是擔憂,后一臉坦然的靠進沙發(fā)里,輕聲說,“惡有惡報�!�
柳寧話落,許煙穿著旗袍從樓梯下來。
這身旗袍是青花面料。
素雅大氣。
藍白相間的紋路,修身的款式。
穿在許煙身上,莫名溫柔,又把她人淡如菊的勁兒越發(fā)渲染的淋漓盡致。
柳寧聞聲回頭,只瞧了一眼,眼底閃過明顯的驚艷。
“我就說這個料子一定適合煙煙�!�
“那個老板說這個料子看著簡約,其實特別挑人�!�
“我跟那個老板說,我女兒就是萬里挑一能襯得起襯得起這個料子的人�!�
“瞧瞧,瞧瞧,我果然沒看走眼�!�
柳寧邊夸贊許煙邊自夸。
邊夸邊起身。
一旁的傭人瞧見許煙這身,也是忍不住一番贊嘆。
“大小姐確實適合這個料子。”
“大小姐身段好,皮膚又白,穿旗袍顯氣質(zhì)�!�
柳寧聞聲回頭打趣,“不管什么時候,我們都要相信老祖宗們的眼光�!�
三個女人一臺戲。
更何況是一群女人。
秦冽坐在沙發(fā)上,作為一個旁觀者只能喝茶掩飾自己的格格不入。
一杯茶水過半,他狀似無意抬眼,恰好瞧見柳寧手落于許煙不僅盈盈一握的腰上帶著她轉(zhuǎn)身。
“腰身也合適�!�
“女孩子確實是要有些胯才好看,能撐得起旗袍�!�
柳寧對許煙,那是一百二十個滿意。
在她眼里,許煙就沒有缺點。
看到這一幕,秦冽不由得瞇起眼。
那抹細腰,他曾握過不下百遍。
不僅細,還嬌,還軟。
想到這些,秦冽忽然錯開目光,喉結(jié)滾動,抬手把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
那邊柳寧跟許煙說完話,轉(zhuǎn)頭看向秦冽,本想著讓他也夸幾句,瞧見這一幕,不僅沒放過他,甚至看熱鬧不嫌事大,“阿冽,你覺得煙煙穿旗袍怎么樣?”
柳寧話畢,一瞬不瞬的看秦冽。
秦冽水剛?cè)牒�,聽到柳寧的話,沒咽下去,嗆了嗓子,但他強撐著,硬是沒咳出聲。
半晌,自己咬牙穩(wěn)半天后,回頭,啞聲說,“還……”
秦冽話還沒說出口,目光掃到了許煙身上旗袍的裙擺開叉。
這件旗袍腰身比做的很好。
許煙個子高,裙擺開叉自然也高,到了大腿根。
其實就是按照正常的比例做的。
奈何許煙腿長。
看著旗袍裙擺的開叉似乎要比一般旗袍要高。
秦冽話都到嘴前了,話鋒一轉(zhuǎn),喉結(jié)往下滑,“一般。”
柳寧,“一般?”
秦冽轉(zhuǎn)回頭,傾身拎茶壺沏茶,沒再接柳寧的話。
柳寧氣鼓鼓,“沒眼光,睜眼瞎�!�
柳寧就許煙這身旗袍,拉著她欣賞了一個多小時。
這還不算,還又為這身旗袍給她配了幾件首飾。
一只玉鐲。
一條玉掛墜。
通體翠綠的色澤,搭配這身旗袍,相得益彰。
一個半小時后,柳寧去收藏室拿新競拍到的名畫給許煙看,讓許煙在客廳坐著等她。
柳寧前腳剛走,許煙剛坐下,她面前就推過來一杯茶。
許煙撩眼皮,正對上秦冽一本正經(jīng)的臉,“嘗嘗。”
許煙,“謝謝。”
秦冽神色略帶不自然,“你如果喜歡旗袍,我知道有一家做的不錯,可以帶你去�!�
許煙,“……”
秦冽,“要比我……媽……這家做的好�!�
許煙,“……”
面對秦冽的‘好心’,許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許久,介于這段時間來他的‘幫助’,客套回笑,“好,有時間的話�!�
秦冽,“嗯�!�
聽到許煙的話,秦冽收回身子時暗暗松了一口氣。
等到他坐穩(wěn)身子,趁著許煙不注意,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進一個對話框,給對方發(fā)了條信息:回頭帶人去你那邊做旗袍,不要開叉的。
第167章
愛意細無聲
秦冽信息發(fā)出,微信那頭的人秒回。
秦冽:不開叉的旗袍,聽不懂?
對方:是不是還得到腳踝?
秦冽:最好是。
對方:三哥,這樣,你明天就帶人把我的旗袍店砸了吧。
秦冽:什么?
對方:這活兒我接不了,這活兒你得去埃及。
秦冽:?
對方:那邊有祖?zhèn)魇炙嚒壞灸艘痢?br />
秦冽:……
跟對方發(fā)完信息,秦冽眉峰皺出一個淺‘川’。
許煙看到了他的神情,佯裝沒看到,低頭跟蘇婕和邢鎮(zhèn)聊天。
兩天正在群里八卦喬弘毅的事。
蘇婕:就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邢鎮(zhèn):話說,喬弘毅到底是怎么死的?說他是醉酒跳江,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蘇婕:傻子都不信。
邢鎮(zhèn):你這話是不是在罵我?
蘇婕:抱歉,又讓你發(fā)現(xiàn)了我話里的含沙射影。
邢鎮(zhèn):我雖然是個男人不打女人,但我會罵女人的。
兩人互懟,許煙打字:不用覺得喬弘毅就這么死了是便宜了他,他死之前一定生不如死。
她在許家生活這么多年。
太了解許老爺子的為人。
睚眥必報,心狠手辣。
而且,她也了解喬弘毅。
沒骨頭,為了活著,一定會說盡好話,嗑破腦袋。
他最后之所以會選擇死,必然是無論他如何求情都沒有用,而且遭受了非人虐待,讓他撐不下去。
那個時候,于他而言,死反而是解脫。
許煙這句話發(fā)出去,蘇婕和邢鎮(zhèn)齊齊沉默了幾秒。
隨后兩人一前一后回復(fù)。
蘇婕:確實。
邢鎮(zhèn):惡有惡報吧。
跟兩人發(fā)完信息,柳寧恰好拿著她新競拍到的畫下樓。
許煙合上手機抬頭,起身上前。
畫被兩個傭人拿在手里。
一朵嬌艷盛開的玫瑰。
美顏不可方物。
細看,花梗那部分,上半部分滿是刺,往下,確實腐爛……
柳寧,“我當初一眼就瞧上了她,說實話,我不太懂畫,但就莫名覺得跟這幅畫有緣�!�
許煙靠近,頭微微傾,“是觸動吧�!�
這樣看似嬌艷的東西,都以為是千嬌萬寵、細心栽培出來的,誰能想到,根下已經(jīng)腐爛成這樣。
許煙話落,柳寧走近,贊同點頭。
許煙偏頭笑,“媽,這個畫家我認識�!�
柳寧眨眨眼。
許煙,“徐蕊�!�
柳寧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想起來了,你之前有做過她的采訪�!�
許煙點頭,“對�!�
柳寧說,“很有才華的女孩子嘛�!�
許煙接話,“確實,很優(yōu)秀,很有才華。”
兩人討論了會兒徐蕊的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吃晚飯時間。
飯桌上,全是許煙喜歡吃的菜。
柳寧用公筷不停的給她夾菜,沒多會兒,她碗里就被堆成了小山。
眼看柳寧還準備繼續(xù)夾,一旁坐著的秦冽挑眉,“媽。”
柳寧轉(zhuǎn)頭看他。
秦冽,“你給她一個吃幾口的機會。”
柳寧瞪秦冽,“你懂什么?”
秦冽,“我懂您母愛充沛,但您能不能看看,她現(xiàn)在碗里都找不到一個能下筷子的地方�!�
柳寧聞言回看許煙的碗。
緊接著,臉上流露出一抹不自然的尷尬。
再緊接著,柳寧手一伸,把手里的菜丟進了秦冽碗里。
秦冽挑眉,“媽,我不吃魚�!�
柳寧,“吃魚對腦子好。”
秦冽,“……”
這頓飯,吃的十分和諧。
飯桌上,大家心知肚明,對于許家的事避而不談。
飯后,趁著喝茶的空檔,秦康安給許煙吃了顆定心丸,“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有秦家?guī)湍愣抵�。�?br />
許煙手握茶杯,“謝謝爸。”
秦康安,“你喊我一聲爸,那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當你挺直腰桿的秦家大小姐�!�
秦康安話落,一旁坐著的秦冽掀眼皮。
秦康安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抿一口茶,慢悠悠說,“有秦冽這樣的弟弟給你撐腰,你還怕什么?”
許煙眸子稍顫,“是�!�
秦冽舌尖抵一側(cè)臉頰。
說完,秦康安又怕許煙多想
,怕許煙以為他這番話是在給兩人的關(guān)系劃界線,伸手拎茶壺添茶的時候又說,“如果你們兩現(xiàn)在還是婚姻狀態(tài)就好了,你也就不用多想,爸也就不用在專門跟你說這番話。”
許煙,“爸�!�
秦康安,“爸知道你個懂事的,但有麻煩事跟家里說,不代表不懂事,一家人就應(yīng)該相親相愛、互幫互助�!�
許煙,“……”
秦康安是直男。
又常年身居高位。
能說出這番話,實屬不易。
許煙聽在耳朵里,感動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