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沈綏走到大門口,小廝將馬前來,沈棠看著他翻身上馬,“我就在外院等父親回來。”
要不是不合適,她都想跟去。
寧王府。
寧老王妃把自已看中的幾個大家閨秀給寧老王爺看,“這幾個姑娘,我瞧著很不錯,你看看。”
寧老王爺?shù)�,“你選的自然差不了,但重要的還是桓兒自已喜歡�!�
寧老王妃道,“桓兒對自已的終身大事一點也不上心,我才多問了他兩回,現(xiàn)在都躲著不見我了,連府里都不敢待,一年在京都本就待不了幾天,回來還見不到人�!�
寧老王爺?shù)�,“慢慢選,不著急。”
“還不急呢,我做夢都想抱重孫兒,府里太冷清了,”寧老王妃聲音都哽咽。
莫說寧老王妃覺得王府冷清了,寧老王爺何嘗不這么覺得,蕭桓不在京都時,偌大一個王府就他們兩個老骨頭,死氣沉沉。
寧老王爺?shù)溃盎仡^我說說桓兒,讓他上點心,早日娶個世子妃過門,多生幾個重孫兒給你抱�!�
寧老王妃破涕為笑,“就會哄我開心�!�
寧老王妃把大家閨秀的畫像給寧老王爺挑選,外面進來一丫鬟道,“老王爺,平遠侯求見�!�
寧老王爺覺得奇怪,這時辰平遠侯怎么會來找他,寧老王爺看向?qū)幚贤蹂�,“我去看看�!?br />
寧老王爺把畫像放下,起身出去。
沈綏在前院,管事在招呼他喝茶,寧老王爺走進去,沈綏起身給寧老王爺行禮,寧老王爺?shù)�,“平遠侯怎么會來我寧王府?”
沈綏看著寧老王爺,幾次張嘴,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兒子年幼丟失,他至今膝下無子,寧老王爺兩個兒子,也早早就沒了,膝下只剩一個孫兒。
沈綏覺得自已要問的話對寧老王爺來說太殘忍了,他問不出口,被打出去都是其次,更怕的是傷到寧老王爺。
沈綏欲言又止,寧老王爺只當(dāng)正堂里有人,不方便說,便擺手將人退下,“平遠侯有話不妨直說。”
沈綏把心一橫,道,“老王爺見諒,我是來問問老王爺您,世子后腰處是不是有塊銅錢大小的胎記……”
寧老王爺神情一變,他抬手打斷沈綏的話,“去我的書房說�!�
寧老王爺抬腳就走,沈綏跟上去。
到了書房,寧老王爺拿筆遞給沈綏,“將你要找的那塊銅錢大小的胎記畫下來,我看看�!�
沈綏接過,寧老王爺又拿了張紙給他。
沈綏便將胎記畫下來。
等他畫完,交給寧老王爺,寧老王爺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來,打開。
那張紙上畫的也是一塊胎記。
和沈綏畫的一般無二。
沈綏心頭狠狠一震,之前不敢相信的事,心底騰出幾分希望來,他直接跪下道,“還請寧老王爺如實相告。”
就算蕭桓不是他兒子,寧老王爺肯定也有他兒子的線索。
這胎記雖然只有銅錢大小,但并不圓,還伸出一角,這樣的胎記,不可能有長的一模一樣的。
寧老王爺眼角發(fā)紅,將沈綏扶起來,“虎父無犬子,桓兒文武雙全,我就知道他親生爹娘差不了,沒想到桓兒竟是你沈綏的兒子�!�
“只是桓兒身上的胎記十年前就毀了,長胎記的位置只剩傷疤,你是如何知道這事的?”
沈綏道,“慚愧,這事我也不知道,小女說是亡妻給她托夢,說她大哥人就在京都,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會覺得寧王世子就是延兒的,還沒得及問,就被小女推來找老王爺您問了。”
沈綏哽咽道,“延兒是如何到老王爺您身邊的?”
第104章
敢想
沈棠哪都沒去,就在外院涼亭,坐在那里等沈綏回來,這時辰父親不會在寧王府久待,回清漪苑也是等,坐在那里還省得來回跑了。
只是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天際晚霞絢爛,將天空渲染的如火如荼。
銀杏等得著急,這都快吃晚飯了,侯爺怎么還沒回來啊,知道沈棠心急,銀杏也想知道寧王世子是不是就是丟失了十幾年的世子爺,知道勸沈棠沒用,連口都沒張。
又等了一刻鐘,銀杏瞧見沈綏過來,連忙道,“姑娘,侯爺回來了�!�
沈棠連忙起身,三兩步出涼亭,見沈綏眼角泛紅,沈棠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眼角通紅是失望的還是高興出來的。
“父親……”
沈棠輕聲喚道。
沈綏只說了一句,“父親該好好謝謝你�!�
沈棠壓抑的欣喜涌上來,眼淚在眸底打轉(zhuǎn),哽咽到發(fā)不出聲音來,“真,真的是大哥……”
沈綏有話要問沈棠,還有話要叮囑,就去書房說話了。
進了書房,沈棠就問道,“大哥是怎么成為寧老王爺?shù)膶O兒的?”
要不是前世臨死前,沈娢透露的那點信息,讓她生出膽子猜,沈棠豈敢猜測寧老王爺?shù)莫殞O是她嫡親的大哥,就是現(xiàn)在都還像是在做夢一樣,覺得自已當(dāng)真是敢想。
沈棠問沈綏的話,也正是沈綏問寧老王爺?shù)模瑢幚贤鯛斦f的時候,沈綏心被扎了一通,如今說出來,又被刀子剜了一遍。
沈延四歲那年,去姜家玩,被姜家?guī)ス浠魰?dāng)時花燈會上出了點亂子,姜大老爺和下人的注意力都在姜家兩位少爺身上,就打岔了那么小會兒,沈延就失蹤了,那些天,沈綏帶著侯府上下,幾乎把整個京都找了個遍,也不見沈延的人影。
寧老王爺發(fā)現(xiàn)沈延時,沈延是個小乞丐,在和人爭饅頭吃,被打的頭破血流。
世家大族會訓(xùn)練暗衛(wèi)死土,多會從一些孤兒中挑選,沈延是沈綏的兒子,是將門之后,根骨絕佳,是練武的奇才,再加上當(dāng)時搶饅頭時那種韌勁,寧老王爺很是欣賞。
那時候?qū)幚贤鯛敍]想過沈延會成為他孫兒,十一年前,寧王世子還是寧老王爺?shù)牡臻L子,他在戰(zhàn)場上受傷,不治身亡,當(dāng)時世子妃正帶著身體孱弱的小少爺在別院養(yǎng)病,小少爺病懨懨的,世子妃本就照顧的心力交瘁,得知噩耗,一病不起。
世子妃在別院撒手人寰,小少爺病情加重,太醫(yī)用了無數(shù)稀罕藥材,也只勉強吊了半年的命。
寧老王爺寧老王妃膝下只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只留下那么一個小孫兒,兩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就要了寧老王妃的命了,寧老王爺不敢把孫兒病逝的消息告訴寧老王妃知道,只能瞞著。
可孫兒不可能一輩子不回京,寧老王妃天天念叨要接孫兒回來,就在寧老王爺一頭莫展之際,寧老王爺看到了沈延,沈延容貌和他小孫兒有幾分相似,再加上被送去別院養(yǎng)了兩年病了,當(dāng)年走的時候病懨懨,瘦巴巴的,再加上是他接回去的,寧老王妃不會起疑心。
寧老王爺就起了讓沈延冒充他孫兒的念頭,只是唯一會暴露的地方,就是沈延后腰處有塊銅錢大小的胎記,真正的寧王府小世子身上沒有。
心腹要毀掉沈延身上的胎記,寧老王爺不讓,沈延沒有小時候的記憶,那塊胎記是他身份的象征,或許將來有一日他會憑著胎記找到家人,沈延擅讀書,勤練武,寧老王爺多希望沈延真的是他親孫兒。
這個計劃因為胎記擱置,但寧老王爺說的話被沈延聽到了,在碰到寧老王爺之前,他只是一個小乞丐,風(fēng)餐露宿,到處被人欺負,天知道哪天就沒命了,是寧老王爺給他吃的穿的,給他機會讀書識字,教他武功,他無以為報,沈延對著銅鏡,拿刀剜掉了那塊胎記。
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淪落為乞丐的,或許他早就沒有家人了,留著胎記也沒用,再者這塊胎記刻在他心底,他不會遺忘。
就這樣,沈延成了寧老王爺?shù)膶O兒蕭桓,被寧老王爺帶回寧王府,不過寧老王爺怕露餡,不敢讓沈延在寧王府多待,經(jīng)常待個幾天,就借病情復(fù)發(fā)為由,送回別院,不過打那天起,沈延就不再是寧王府訓(xùn)練的死土,寧老王爺真的拿他當(dāng)親孫兒培養(yǎng),找人教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沈棠知道自已的兄長是被二房算計失蹤的,流落在外,肯定會吃苦頭,可她沒想到自已大哥會淪落到乞丐的地步,難怪父親回來時眼睛通紅了。
沈棠鼻子酸澀,“父親見到大哥了?”
蕭桓回京是因為寧老王妃覺得他到了娶妻的年紀(jì),要給他迎娶世子妃,但蕭桓謹(jǐn)記自已的身份,他不是真的寧王府世子,哪能娶那些大家閨秀,寧老王爺寧老王妃要他看畫像,蕭桓就借口躲避,寧老王妃經(jīng)常一整天都見不到蕭桓的人影兒。
沈綏去找寧老王爺時,蕭桓還沒回府,寧老王爺送他出府,正好蕭桓騎馬回去,父子倆就在門口匆匆見了一面。
寧老王爺知道蕭桓是沈綏的兒子,為沈綏有這樣一個好兒子感到高興,只是寧老王妃上了年紀(jì),身子骨已經(jīng)大不如前,要叫她知道蕭桓不是她親孫兒,必承受不住打擊,寧老王爺已經(jīng)沒了兒子和孫兒,要寧老王妃這個枕邊人也離他而去,他只怕連寧王府都不敢回了。
寧老王爺對蕭桓有救命之恩,還把蕭桓教養(yǎng)的那么好,沈綏感激都來不及,哪敢不顧寧老王妃的死活,執(zhí)意認回兒子。
父子倆就那么遙遙相望,寧老王爺心底都不是滋味兒,但凡沈綏膝下還有個兒子,他都張口把蕭桓過繼到膝下了,可沈綏膝下也就蕭桓一個兒子,寧老王爺哪忍心要人家父子相見不能相認。
沈綏問沈棠道,“你是如何知道蕭桓是你大哥的?”
沈棠不敢把自已死后重生的事告訴沈綏,再加上之前一直打著亡母托夢的旗號,只能接著用了,“母親托夢,說大哥人就在京都,身份尊貴,再加上大哥眉眼像父親,我只要出府參加宴會,就會看有誰和父親長的像,那日在街上,寧王世子救了我,他的眉眼和父親幾乎一模一樣,身份更是不一般,我就想他有沒有可能是我大哥……”
“女兒沒找到機會親自問寧王世子,只能托人打聽他身上有沒有胎記,他沒承認也沒否認,我沒法求證,只能如實告訴父親。”
他這女兒也是敢想,要姜氏托夢是給他的,他就是見蕭桓再多次,也不敢想蕭桓就是他兒子。
盼了十五年,找了十五年,沒想到真的有找到兒子的一天。
天知道他此刻有多高興。
沈棠把沈綏的喜悅收于眼底,潑冷水道,“父親找到大哥,理應(yīng)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祖母和外祖父他們知道,我相信姜家會守口如瓶,但我不信祖母能忍住不把這好消息告訴二叔知道,女兒不希望父親的孝順,給大哥帶去殺身之禍�!�
第105章
解藥
雖然以蕭桓如今的權(quán)勢,沈棠不信二房能傷到他,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好不容易才把大哥找到,她不希望大哥有任何的閃失。
再者沈綏膝下無子是老夫人的一塊心病,老夫人要知道蕭桓就是她失蹤十五年的孫兒,一定會要蕭桓早日認祖歸宗,就算不認祖歸宗,也希望隔三差五能見到,蕭桓三天兩頭往侯府跑,必會惹人起疑,蕭桓胎記被毀,前世沈娢他們都還找到了他,不能不防。
沈棠是看在沈綏高興頭上,才沒有說話難聽,沈綏這些日子也發(fā)現(xiàn)自已的親弟弟對他這個大哥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敬重,他道,“這事父親心底有數(shù),明日父親就去姜家,把找到你大哥的事告訴你外祖父知道。”
沈棠是想春闈結(jié)束去姜家,把這好消息告訴外祖父外祖母知道的,但父親去說,效果更好,沈棠就不攬這事了。
她準(zhǔn)備告退,結(jié)果沈綏來了一句,“這事是他幫的忙吧,他既然人在京都,為何遲遲不上門提親?”
沈棠,“……”
沈棠臉火燒火燎的,跺腳道,“才剛找到大哥,大哥都還沒認祖歸宗,父親就想把我嫁出去了!”
生怕沈綏多問,扔下這句,沈棠就趕緊跑了。
出了書房,沈棠腳步輕快的回清漪苑。
清蘭苑。
中毒兩日,沈娢臉上紅疹密密麻麻,渾身癢到了骨子里,從宮里回來到現(xiàn)在,沈娢幾乎沒吃什么東西,又消瘦了一圈。
二太太寸步不離的守著沈娢,晚上怕丫鬟照顧不周,都沒南院,盡心盡力,只是也越發(fā)讓沈冉寒心。
她要沒同樣起紅疹就算了,她和沈娢情況一模一樣,就算她的紅疹不癢,但她也裝出來了,可二太太只回來看了她兩回,每回都待不了一會兒就走了,守在沈娢的病榻前,甚至為了方便照顧,要沈冉搬去清蘭苑。
沒吃東西,再加上鬧騰,沈娢生生把自已折騰暈了過去,二太太心如刀絞,恨不得將沈棠抽筋剝皮拆骨。
二太太幫沈娢臉上紅疹擦藥,雖然沒什么效果,但也得擦啊。
外面丫鬟進去道,“太太,二姑娘不知道找侯爺什么事,先是急匆匆去外院找侯爺,在侯爺?shù)臅客獾攘撕顮敯胩�,侯爺出府后,二姑娘一直守在書房外,直到侯爺回府�!?br />
提到沈棠,二太太就恨的咬牙切齒,“侯爺出府后,去哪兒了?”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
“去給我打聽!”
這兩天,二太太沒吃好也沒睡好,聲音重點,頭都一陣暈眩。
只盼著葉貴妃早點把解藥送來,不然沈娢撐不住,她也得倒下了。
一夜好眠。
清晨陽光透過窗柩,灑下一地的碎金。
沈棠從酣睡中醒來,慵懶的坐在床上伸腰,心情好的找不到詞來形容。
她重生回來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回大哥,如今得償所愿,怎么能不心情好呢。
吃過早飯,沈棠帶著銀杏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只是心情好的只有沈棠一個,老夫人心情可不好,沈棠走進去時,老夫人正問王媽媽,“娢兒情況如何?”
王媽媽道,“紅疹一點沒消退,大姑娘疼的嗓子都喊啞了�!�
老夫人心疼極了,“請了那么多大夫進府,就沒一個能替娢兒解毒的?!”
沈棠是打翻了茶里的解藥,但沒想到兩天了,葉貴妃還沒把解藥送來,這回沈娢是吃夠苦頭了,不過這是沈娢應(yīng)得的。
沈棠走進去道,“祖母保重身子,長姐是在宮里中毒的,宮里肯定會派人送解藥來的。”
沈娢回府快整整兩天了,宮里都沒來個人過問一句,能指望宮里送解藥來嗎?
老夫人不敢抱這樣的期望,她心力交瘁,然而這時,外面進來一丫鬟道,“老夫人,葉貴妃派了宮女來探望大姑娘�!�
沈棠當(dāng)即望向老夫人道,“肯定是送解藥來的�!�
老夫人也希望是這樣,但這次宮宴是皇后負責(zé)的,葉貴妃不可能會越過皇后做這樣的事。
不過葉貴妃這時候派宮女來探望沈娢,確實奇怪。
老夫人不放心,派大丫鬟紅袖去看著。
沈棠沒去清蘭苑,沈蘿想去,便問道,“二姐姐不去嗎?”
沈棠搖頭,心有余悸道,“我還是不去了,前兒去看長姐,她魔怔的拿花盆砸我,要不是我躲的快,就被她砸到了……”
這事沈蘿知道,但老夫人并不知道有這回事,沈棠沒被砸到,丫鬟不敢告訴老夫人,讓她老夫人平添擔(dān)心。
沈蘿覺得沈娢是故意砸沈棠的,但這話借她幾顆膽子也不敢亂說,便也沒去了。
喝了一盞茶,丫鬟就來稟告葉貴妃派來的宮女走了,又過了一刻鐘,紅袖就回來了,沈棠問道,“宮女是來送解藥的嗎?”
紅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沒說……”
“不過——”
“大姑娘情緒穩(wěn)定了不少,身上好像也不癢了�!�
紅袖說話謹(jǐn)慎,但從描述來看,沈娢肯定是服過解藥了。
老夫人松了口氣,但臉色卻是更沉了。
宮宴是皇后負責(zé)的,解藥要送,也該是皇后差人送來,而不是葉貴妃。
葉貴妃送解藥來,卻不提解藥兩個字,這么好賣平遠侯府人情的事,為什么要遮遮掩掩,再想到葉貴妃針對沈棠,老夫人還能猜不到,葉貴妃是算計沈棠不成,牽連到了沈娢。
而且這事只怕二太太也知情。
第106章
起疑
葉貴妃派宮女來一趟,沈娢的紅疹之癥就大有好轉(zhuǎn),到了午時,紅疹就全消了,反倒是沈冉的紅疹,遲遲不退,大夫來了兩回,紅疹都是消了又起。
翌日,是春闈結(jié)束的日子。
吃過早飯,沈棠去給老夫人請安,沈娢紅疹一好,又在松鶴堂看到二太太了。
二太太眼神不善,沈棠走上前,笑道,“長姐起紅疹這兩日,都沒見到二嬸,今兒二嬸有心情來給祖母請安,看來三妹妹的紅疹也已經(jīng)好了。”
一句話,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了二太太。
剛剛老夫人問起,二太太說三姑娘還沒好呢,大姑娘起紅疹,二太太衣不解帶的照顧,到三姑娘這里,二太太反倒心大了,哪有關(guān)心旁人的女兒勝過自已女兒的?
二太太也知道這兩日她心太偏向沈娢了,她道,“你三妹妹情況沒你長姐嚴(yán)重……”
只是這說辭可站不住腳,自已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怕就是磕破點皮,也會心疼半天啊,三姑娘和大姑娘可是一樣的起紅疹,奇癢難耐,而且現(xiàn)在大姑娘都好了,三姑娘還沒好轉(zhuǎn)。
老夫人知道二太太疼沈娢,這份疼愛以前沒有對比,老夫人不覺得有什么,如今在沈冉的對比下,老夫人心底生出幾分不安來。
二太太恨不得撕了沈棠那張嘴,轉(zhuǎn)移話題道,“前兒二姑娘去前院找侯爺,是要侯爺出府幫你辦什么事去了?侯爺匆匆出府,你在前院一直等侯爺回來。”x39
二太太讓人查沈綏出府是去做什么了,但沒人知道。
但這件反常的事,二太太不弄清楚,心慌不安,因為沈棠去找沈綏,就沒好事過,她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尤其昨日沈綏讓李管事備了厚禮去姜家,甚至還在姜家吃了午飯才離開,這是十幾年來第一次,不弄清楚,二太太寢食難安。
二太太不敢問沈綏,就當(dāng)著老夫人的面問沈棠,她是晾準(zhǔn)了老夫人會覺得奇怪,沈棠敢不回她,但不敢不告訴老夫人。
果不其然,老夫人看向沈棠了,沈棠早做好了會有人打聽的準(zhǔn)備,當(dāng)下道,“二嬸這話問的奇怪,我是父親的女兒,我有事不找父親,難不成讓我找二叔嗎?”
二太太道,“侯爺軍務(wù)繁忙……”
沈棠冷冷打斷她,“忙到連管自已女兒的時間都沒有,還生我做什么?”
二太太被懟的無話可說。
沈棠道,“不是我不告訴二嬸,父親叮囑,讓我別說,二嬸想知道,只能自已去問父親了�!�
二太太道,“看來是二姑娘捅了簍子,要侯爺幫著善后了�!�
激將她呢。
她還真受她激將,“父親不讓我說,是怕祖母擔(dān)心,我今兒不說,真的叫祖母誤會是我捅了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