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老夫人道，“當(dāng)初要不是棠兒重姐妹情分，她早就嫁給世子了，世子急著娶棠兒過門也正常，是我生了個(gè)孽障，棠兒她爹已經(jīng)將他逐出家門，以正家風(fēng)了，我也只是一時(shí)有些難以接受，并無大礙，侯府中饋暫由四太太掌管，商議聘禮和嫁妝的事，由四太太，兩府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不用顧忌我。”

    沈棠走到屏風(fēng)處，正好聽到老夫人說這話，臉通紅的她，沒敢上前。

    靖陽王妃笑道，“我也盼著府上二姑娘早些過門，多個(gè)人叫我‘母妃’，今兒我也將聘禮單子一并帶來了，府上看可有不滿意的地方，我與四太太商議一番，后天日子不錯(cuò)，我就差人將納采禮送來府上了。”

    靖陽王妃說完，站在一旁的丫鬟就將聘禮單子奉上，靖陽王妃接過，然后遞給老夫人。

    雖說是和四太太商議，但老夫人精神還好，就直接遞給老夫人過目了。

    老夫人將單子打開，看了一眼，道，“比上回添了不少……”

    靖陽王妃笑道，“上回時(shí)間倉促，準(zhǔn)備不足，這次斷然不能委屈了府上二姑娘。”

    老夫人將單子來回掃了一遍就合上了，道，“靖陽王府將聘禮添了三成，我平遠(yuǎn)侯府將棠兒的嫁妝也添三成，不過這些都是錦上添花，重要的還是他們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多少女子在出嫁前都沒見過夫君的面，一輩子同床異夢，貌合神離的大有人在，沈棠和謝歸墨經(jīng)歷這么多波折才走到一起，叫人羨慕，也叫人動(dòng)容。

    靖陽王妃連連稱是，老夫人問丫鬟道，“棠兒呢，怎么還沒來？”

    丫鬟捂嘴笑，“二姑娘在屏風(fēng)那兒呢，臉皮薄，不好意思進(jìn)來……”

    第195章

    聘禮

    老夫人往屏風(fēng)處望去，果然見到一個(gè)裊娜身影，老夫人笑道，“還不過來給靖陽王妃請(qǐng)安�！�

    沈棠恨不得腳底抹油閃人，沒辦法，只能頂著一張紅成猴屁股的臉進(jìn)去。

    女兒家臉皮薄很正常，但臉也不用紅成這樣吧？

    靖陽王妃倒沒詫異，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見沈棠臉這么紅了，想到沈棠喚她“母妃”，靖陽王妃就笑容滿面。

    沈棠羞的不行，“見，見過靖陽王妃……”

    她還是喜歡聽她喊她母妃。

    不過這一天不遠(yuǎn)了。

    靖陽王妃將自已手腕上戴的碧玉鐲戴到沈棠手上，笑道，“當(dāng)日沒嫁也好，畢竟一輩子只嫁一次，還是要嫁的風(fēng)光喜慶的好�！�

    當(dāng)日是出嫁沖喜，雖然也高朋滿座，但總蒙了一層陰影。

    這回就不用擔(dān)心了。

    沈棠臉火燒火燎的，像是打翻了胭脂盒在臉上一般。

    靖陽王妃小坐了一會(huì)兒，不打擾老夫人靜養(yǎng)，四太太送她出府，順帶商議一下聘禮的事。

    上回靖陽王府送來的聘禮，老夫人就很滿意了，這回添了至少三成，更不必說，不然老夫人也不會(huì)做主把沈棠的嫁妝也添三成。

    長房兩個(gè)少爺，一個(gè)也沒尋回來，如今只有沈棠一個(gè)女兒，公中多出些嫁妝，三房四房也無話可說。

    兩天后，靖陽王府就將納采禮送了來，足足八十八抬。

    靖陽王府送納采禮進(jìn)府這天，姜大太太也來侯府了，來探望老夫人的。

    因?yàn)槎�房的狼子野心，�?dǎo)致姜氏郁郁寡歡，含恨而終，平遠(yuǎn)侯府和姜家?guī)缀鯏嘟^往來，還不許沈棠去姜家，姜家心底是有氣的。

    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二房的所作所為，姜老夫人相信老夫人不知情，再加上這回處置二房，老夫人也沒有怎么阻撓，站在母親的角度，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緩了幾天，姜老夫人氣消了，想著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老夫人畢竟沈綏的母親，沈棠嫡親的祖母。

    老夫人身體抱恙，作為親家，理應(yīng)前來探望一番，兩府既然恢復(fù)往來了，這些人情往來就不可避免。

    姜大太太就代表姜家來探望老夫人了。

    帶了不少探望禮來，老夫人見了都慚愧，她沒忘記當(dāng)初她讓沈棠帶探望禮去姜家，二太太暗中使絆子，逼得沈棠向沈綏借錢，重新買一份探望禮的事。

    見到姜大太太，姜老夫人夸贊姜家兩位少爺，姜大太太道，“這都是托了棠兒的福，不然明修明遠(yuǎn)莫說榜上有名，只怕連著整個(gè)姜家都聲譽(yù)掃地了�！�

    這話怎么說的……

    老夫人看向沈棠，“是又發(fā)生了什么祖母不知道的事？”

    沈棠道，“大表哥二表哥進(jìn)考場那日，我去送考，進(jìn)考場時(shí)，突然不安，讓兩位表哥檢查帶進(jìn)貢院的東西，翻出了被人塞的小抄，還有糕點(diǎn)被人下了藥……”

    老夫人心驚，“怎么會(huì)發(fā)生這樣的事，誰要禍害姜家？”

    沈棠道，“那時(shí)候沈娢去靜慈庵反省，她也去送考了�！�

    老夫人臉色一僵。

    沈棠沒說是沈娢害的姜家，但不用多說，屋子里的人都知道。

    沈娢一直就知道自已不是長房女兒，二老爺二太太才是她親生爹娘，所以這么多年，哪怕老夫人阻攔，沈棠還是會(huì)去姜家，只是一念一次，沈娢是從來不去，第一次去就是找姜老太爺來為二太太求情，還帶了一堆姜家給的東西回來。

    當(dāng)年姜氏差點(diǎn)活活掐死沈娢，二太太恨姜氏，連帶著恨姜家，大姑娘去給姜家兩位少爺送考，就差點(diǎn)出事，說和大姑娘無關(guān)，誰信啊。

    老夫人心底跟咽了蒼蠅似的膈應(yīng)。

    不怪沈棠一定要將二房從族譜上除名了，沈娢要?dú)Ы���，還被沈棠逮了個(gè)正著，她能不氣憤才怪了。

    棠兒小小年紀(jì)，心底就這般能藏事了，老夫人鼻子泛酸，更是慚愧。

    不是沈棠能藏事，而是她這個(gè)做祖母的，沒有取得孫女兒的信任，不愿意告訴她。

    姜大太太知道老夫人聽出來了，道，“這些事都過去了，心術(shù)不正之人，自有天收。”

    老夫人輕點(diǎn)了下頭，姜大太太也只說了這么幾句，道，“老夫人好好靜養(yǎng)，我改日再來探望您�！�

    沈棠送姜大太太出去，出了門，沈棠道，“表姐表妹她們怎么沒和舅母一起來？”

    姜大太太笑道，“后日殿試，檸兒梨兒一大清早就去大昭寺給你兩位表哥祈福去了，她們不知道我來平遠(yuǎn)侯府，不然肯定跟來。”

    她就說嘛，舅母都來了，沒道理她們不一起，原來是有事耽擱了。

    她不知道她們?nèi)ゴ笳阉�，不然她也去了，這會(huì)兒去已經(jīng)遲了。

    沈棠才去過姜家，姜大太太還有事要忙就先回去了，沈棠送她出府，然后就看到靖陽王府送來的聘禮了，八十八抬，把前院都堆滿了。

    姜大太太笑道，“納采禮很少有送八十八抬的，可見靖陽王府對(duì)棠兒的看重。”

    一般四十八抬，還要看虛實(shí)，六十四抬都算多的了。

    畢竟三書六禮，納采禮只是其一，后面還有的送。

    沈棠臉頰緋紅，知道沈棠臉皮薄，姜大太太就不打趣她了，笑道，“舅母就先回去了，你外祖母知道了，肯定為你高興�！�

    沈棠送她出府，目送她坐馬車離開。

    馬車走遠(yuǎn)，沈棠轉(zhuǎn)身時(shí)，銀杏道，“姑娘，二房的小廝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沈棠往銀杏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見二房小廝在那里偷看。

    被發(fā)現(xiàn)了，小廝撒丫子就跑。

    沈棠倒也沒管，給二太太傳個(gè)話也好，讓二太太知道靖陽王府送了多少納采禮來，準(zhǔn)得氣個(gè)夠嗆。

    純純自找氣受。

    二房離侯府大宅不遠(yuǎn)，就隔了三條街。

    知道靖陽王府送了八十八抬納采禮，二太太氣的后槽牙都咬松了。

    當(dāng)日要沈娢沖喜，靖陽王府只送了六十四抬嫁妝，現(xiàn)在求娶沈棠，竟然送了八十八抬！

    沈棠的嫁妝本就比沈娢豐厚，再加上宮里送的聘禮，看著風(fēng)光，實(shí)則并沒有靖陽王府的重，現(xiàn)在靖陽王府又添了許多，本來這些都該是她女兒的！

    恨意讓面容猙獰起來。

    丫鬟道，“小廝回來的時(shí)候，還看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二太太問道，“什么事？”

    丫鬟道，“寧王世子在街上碰到姜老太爺，竟然給姜老太爺行禮……”

    第196章

    謠言

    寧王世子給姜老太爺行禮？

    這怎么可能呢？！

    是寧王世子瘋了，還是姜老太爺瘋了？

    寧王世子不會(huì)做這樣自降身份的事，他要娶了沈棠，給姜老太爺行個(gè)晚輩禮還勉強(qiáng)說的過去，可沈綏沒有把沈棠許給他，而且姜老太爺最守規(guī)矩，他不可能生受寧王世子的禮。

    不知道為何，但凡和寧王世子有關(guān)的事，二太太總是格外上心一些，哪怕如今二房已經(jīng)被逐出侯府了，二太太問道，“然后呢？”

    丫鬟道，“姜老太爺有些惶恐，但也受了，想扶寧王世子又不敢，總之，小廝說很奇怪……”

    要不是覺得奇怪，也不會(huì)告訴丫鬟，小廝沒法形容自已看到那畫面的感覺，丫鬟一時(shí)間也找不到詞形容。

    丫鬟把知道的都告訴二太太，二太太坐在那里端茶喝，總覺得有什么被她疏忽了。

    寧王世子雖然是寧老王爺唯一的孫兒，但甚少待在京都，這次回京是為了給他挑選世子妃，為此皇上還特地舉辦了宮宴，沈棠在街上使喚寧王世子救端王府柔嘉郡主，寧王世子為救柔嘉郡主受傷，都沒人責(zé)怪沈棠半句。

    反倒是沈娢算計(jì)寧王世子，被沈棠的人及時(shí)阻攔，沈娢回府后，沈棠狠狠打了她兩巴掌，侯爺連著她都一起罰跪祠堂了。

    也是打那天起，老夫人對(duì)姜家的態(tài)度一改從前。

    按說以老夫人的性子，除非被姜家照看不周失蹤的世子找回來，否則斷然不會(huì)改變對(duì)姜家的態(tài)度才是，可偏偏就是變了……

    二太太只覺得腦袋像是一團(tuán)亂麻，讓她有些頭疼欲裂，就在她要放棄時(shí)，寧王世子那張臉赫然閃過腦海。

    想到寧王世子和沈綏一模一樣的眉眼——

    二太太整個(gè)人都麻了。

    寧王世子蕭桓不會(huì)就是沈延吧？！

    不！

    不會(huì)！

    那可是寧老王爺?shù)膶O兒，怎么可能是他們平遠(yuǎn)侯府丟失十幾年的世子呢，一定是她猜錯(cuò)了。

    可這個(gè)猜測一起，就像是雨后春筍，瘋似的在飛漲，讓所有的不合理都變得合理了。

    因?yàn)閷幫跏雷邮巧蜓�，所以沈棠使喚他，使喚的理所�?yīng)當(dāng)，妹妹和自已親大哥自然無需客氣。

    因?yàn)閷幫跏雷诱鎸?shí)身份是沈延，外孫兒給外祖父姜老太爺行禮，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因?yàn)閷幫跏雷邮巧蜓�，老夫人和姜家的芥蒂消了，兩府恢�?fù)往來，二太太還記得侯府辦出閣宴那日，老夫人問丫鬟，寧王府誰來吃喜酒的，聽來的是寧老王爺，老夫人臉上沒有高興之色，老夫人怕是想到侯府吃席的人是寧王世子，她的親孫兒！

    也正因?yàn)檎业缴蜓恿�，用不著二房承襲爵位了，所以老夫人才會(huì)同意把二房逐出侯府！

    想到這些事，二太太氣的面容扭曲，修長的指甲掐進(jìn)肉里，幾乎要掐出血來。

    沈延丟失十幾年，沒有死在外面，沒有落魄，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寧王府世子，寧老王爺竟敢讓人假冒他的孫兒，混淆皇室血脈！

    縱然寧老王爺是皇叔，深受皇上的信任，她不信太后和皇室宗親會(huì)答應(yīng)這樣的事！

    十幾年的籌謀，毀于一旦，二太太的理智已經(jīng)被仇恨擊潰，她示意丫鬟附耳過來，她低聲吩咐了幾句。

    丫鬟嚇了一跳，“這，這怎么可能呢……”

    “傳這樣的流言，萬一被人查到，寧老王爺不會(huì)放過太太和老爺?shù)��！?br />
    寧老王爺膝下可就寧王世子一個(gè)孫兒了，傳寧王世子不是寧老王爺親孫兒，而是他們平遠(yuǎn)侯府丟失的世子，丫鬟怕把寧老王爺寧老王妃活活氣死。

    二太太道，“知道干系重大，就給我辦的仔細(xì)點(diǎn)兒，別出紕漏�！�

    丫鬟覺得二太太瘋了，可她的賣身契捏在二太太手里，二太太要她做什么，她不敢不聽。

    看著丫鬟出去，二太太才覺得心底痛快了些。

    流言本就沒幾個(gè)可信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先傳出去再說。

    傳謠動(dòng)動(dòng)嘴，辟謠跑斷腿。

    她要猜的沒錯(cuò)，寧王世子真的是沈延，那他認(rèn)祖歸宗，休想繼承寧王府的權(quán)勢地位。

    要是她猜錯(cuò)了，寧王世子不是沈延，傳出這樣的流言，以后寧王世子和平遠(yuǎn)侯府一定會(huì)保持距離，斷然不會(huì)再做任何讓人起疑的舉動(dòng)。

    ……

    屋內(nèi)，沈棠歪在小榻上看書，不時(shí)的叉塊水果塞嘴里。

    丫鬟四兒進(jìn)來道，“姑娘，四太太來了�！�

    沈棠往屏風(fēng)外看去，就見四太太走進(jìn)來，沈棠忙將書合上，起身相迎，“這都快吃晚飯的時(shí)辰了，四嬸怎么還過來了？”

    四太太笑道，“侯府給你準(zhǔn)備嫁妝，我和你三嬸擬了單子，剛送去給老夫人過目，老夫人沒有意見，讓問問你的喜好，若是有你不喜歡的就換成別的�！�

    四太太回頭，丫鬟就將嫁妝單子遞上，四太太接過，遞給沈棠。

    雖然她已經(jīng)嫁過謝歸墨一回，但提到嫁妝，還是難免臉紅。

    四太太把嫁妝單子遞過來，沈棠雖然覺得沒看的必要，但還是伸手接了，禮單和前世的差不多，無非樣式上的變化，再數(shù)量多一些，沈棠將禮單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我沒有什么不喜歡的，辛苦四嬸和三嬸了。”

    四太太笑道，“能給你準(zhǔn)備嫁妝，四嬸高興還來不及呢�！�

    沈棠覺得四太太來找她，肯定不止給她看嫁妝單子的事，這不就聽四太太道，“上回靖陽王妃走的時(shí)候，希望下個(gè)月就迎你過門，老夫人找侯爺商議，侯爺說都行，老夫人就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沈棠，“……”

    怎么什么都問她啊。

    這讓她怎么回答？

    說不行，傳到謝歸墨耳中，那廝肯定會(huì)不高興，然后來找她。

    說可以，又顯得她迫不及待要嫁人。

    沈棠紅著臉道，“我，我也不知道，全憑父親和祖母做主�！�

    四太太笑道，“老夫人和侯爺都知道你是個(gè)有主意的，放心讓你拿主意呢。”

    能不能不要對(duì)她這么放心？

    沈棠打死不拿這主意。

    正想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時(shí)候四兒屁顛顛跑進(jìn)來，打的珠簾撞出好一陣清脆悅耳之聲。

    銀杏見了道，“什么事這么急的？”

    雖然四太太不是外人，但也太顯得姑娘身邊的丫鬟太沒規(guī)矩了，急毛急躁的。

    四兒咽了咽口水，急忙道，“姑娘，府外都在傳寧王世子是咱們平遠(yuǎn)侯府丟失十幾年的大少爺……”

    第197章

    告假

    沈棠眉頭狠狠一皺。

    四太太就道，“這是從什么人嘴里傳出來的，這么離譜的事也能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沈棠，“……”

    銀杏，“……”

    秋桐，“……”

    確實(shí)叫人難以置信，但寧王世子真的是他們平遠(yuǎn)侯府大少爺。

    但知道大少爺身份的人并不多啊，連姜大太太，姜家表少爺表姑娘都不知道，這流言是誰往外傳的呢？

    沈棠也在擔(dān)心這事呢，大哥遲遲不能認(rèn)祖歸宗，就是怕寧老王妃承受不住唯一孫兒都不在了的事，怕她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甚至一命嗚呼。

    現(xiàn)在竟然傳出這樣的流言來，肯定不是寧王府泄露的，只可能是侯府這邊出的問題，這要傳到寧老王妃耳中，出點(diǎn)什么事，侯府如何和寧老王爺還有大哥交代？

    沈棠在心底把知道大哥身份的人過了一遍，除了她和父親外，只有祖母知道，還有外祖父外祖母以及端王府，除此之外，沒別人了，這些人都感激寧老王爺對(duì)大哥的撫育之恩，絕不會(huì)做這樣要寧老王妃命的事。

    到底是哪里出的問題呢？

    沈棠實(shí)在想不出來，雖然這一步遲早要邁出去，但來的這么猝不及防，總是難免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