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徐羨騁嗯了一聲,“有什么辦法呢?早上已經有人快馬加鞭去報了,待李瓀知道這事,也晚了,小姐身子不好,若是真私下跑了,那孩子還保得住么?”
孜特克沉默不語。
——之后幾日,孜特克都悶悶不樂的。
徐羨騁心里煩憂,他去皇帝處聽訊的時候,還聽見皇帝夸贊那叫許清的掌印太監(jiān),“你從前和我提起的那瑪爾罕,果真溫柔美麗,真是絕色,后宮里沒有幾個比得上。”
徐羨騁心里暗罵,死太監(jiān),活該你沒有卵蛋。
那皇帝臨幸了瑪爾罕,覺得狄恰還稱得上是水草豐美,再西就是窮山惡水了,在這里,又有美人在懷,又不用受那風吹日曬,居然有些不想走了,還是額吉恰這里,用話本的故事去探那年輕氣盛的皇帝,那皇帝被激起了斗志,才準備上路。
“此番前去,你在后頭安胎,”皇帝還這么牽著瑪爾罕的手,他拿著根玉簪——那簪子還是之前其他美人送的,連換個新的都不肯的,“見簪如見我。”
瑪爾罕接過了簪子,卻始終是郁郁寡歡的模樣,垂著眼,什么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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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草原上,軍隊正在前行,一路上,揚起黃沙飛煙無數(shù)。
徐羨騁和孜特克騎著馬,行在路上,他們走在隊伍最后,隔了些距離,四周沒什么人。
孜特克不怎么精神,徐羨騁和他說話,也回得有一搭沒一搭的。
“叔叔這些日子都不太高興,”徐羨騁道,他知道孜特克是因為瑪爾罕心里不痛快,只是徐羨騁心里止不住地委屈——這些日子,他好容易才和孜特克得一段閑暇安寧,而對方成日皺眉難過的,弄得他心里不是滋味,“我看啊,叔叔眼里能瞧著我,心里卻沒有我�!�
孜特克好半天魂才回來似的,他嘆息了一聲,“是我的錯,我心里不好受,冷落了你。”
徐羨騁道,“叔叔心里難受,我也知道,小姐現(xiàn)在還得寵,自然沒什么辦法。若是哪日皇帝看上了新的,自然會喜新厭舊。待他回京,我們做點手腳,讓小姐晚點啟程,到時候就報她染疾薨逝了,料那皇帝會為個妃子再千里迢迢回來找不成?”
孜特克知道徐羨騁這話多半是難成的,但聽了也算個安慰。
“我就是覺得小姐命苦�!弊翁乜说吐暤�。
他們在外頭行了十來天,路過了太祖皇帝當年立的豐功碑,那豐功碑極大,正正方方,四面用羌、漢、兀、顢文撰寫,大意便是歌頌太祖逐叛軍于西域,創(chuàng)一代基業(yè),造福于萬民。
按照慣例,每每經過豐功碑,定是要祭祀的。
于是軍列在此地停了下來,著手準備祭祀事宜。
——這種美事可不尋常,在宮外花銷了多少,死無對證,這樣可以中飽私囊的機會,自然讓那些操持祭祀的太監(jiān)們樂開了花。
許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讓那皇帝非常高興,要在這兒大大地祭上一祭,來彰顯自己平叛西域的豐功偉業(yè)可比肩太祖,厚澤四方。
徐羨騁他們只好停下馬,就地扎營,等那皇帝祭祀。
祭祀于正午開始,在豐功碑前,張燈結繩,軍中請來一群喇嘛、和尚、道士、羌人薩滿,在外頭又念又唱又跳的,場面十分壯觀,說來怪異,祭祀到一半,外頭刮起風來,烏云密布,一副將要下雨的模樣。
在場許多士兵,不論何族,紛紛跪下,口稱圣跡。
那些薩滿、和尚、喇嘛,各個搖頭晃腦,堅稱那是自己念經引來的。
隔著眾多人,徐羨騁也沒心情去里頭擠看裝神弄鬼的熱鬧,他環(huán)顧四周,尋找孜特克。
徐羨騁在外頭喊孜特克的名字,費了一番功夫才在頂轎子旁找到他。
——轎子是給軍里文官輪換的,他們不擅騎馬,往往半天就受不了了,所以常備轎子。
這頂轎子是閑的,無人使用。
徐羨騁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孜特克倚著轎子,彎膝坐在地上,低著頭。徐羨騁從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壓靜了腳步,矮下了身,靠近孜特克的身邊。
“猜猜這是誰人來了?”徐羨騁從后頭捂住了孜特克的眼,笑道。
孜特克摸向徐羨騁的手,小崽子的手指又長又細的,拇指根有些劍繭,單單摸上一摸就十分了然。
“你怎么來了?”孜特克道。
“我到處尋叔叔都沒找到,”徐羨騁笑嘻嘻道,欺身向前,“原來在這里躲著呢�!�
孜特克抬起頭,望向他,他瘦了些,眉眼深陷,稱得五官更深邃英俊。
徐羨騁明知故問,“叔叔在這兒,心里裝著什么事兒?是在想我么?”
孜特克瞅見徐羨騁貼了上來,摟緊了自己的臂膀,他雖心里依舊不舒服,也不愿為這事冷落了這小崽子,由著徐羨騁鉆進了自己懷里。
“外頭還有人……”孜特克道。
“那就去轎子里,”徐羨騁笑嘻嘻道,“這轎子平日也沒人坐�!�
孜特克被他拉進了轎子。
他們擠進了轎子,轎子吱嘎吱嘎直響,里頭擠上兩個男人,頓時局促緊張起來。
徐羨騁欺身向前,要不是位置有限,他都要坐在孜特克腿上了。
“叔叔這陣子都心不在焉的,”徐羨騁撒嬌道,咬著孜特克耳朵,“我心里吃味得很,”他又去親孜特克的臉,胡茬有些刮,“叔叔這兒刮得我心里癢,”徐羨騁抓著年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胯間,“叔叔今天得補償補償我�!�
孜特克本來憂愁得很,這兒徐羨騁有心逗他,自然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本身兩個人血氣方剛的年紀,自然是天雷地火般,狹小的轎里,情欲仿佛燒起來似的。
這小崽子生得漂亮,望著孜特克,不加掩飾的滿眼喜歡與依戀。
孜特克心里柔軟,他本身就喜歡這小崽子和自己撒嬌賣癡的,覺得此時的徐羨騁越看越討人喜歡,一個沒忍住,湊上親了徐羨騁好幾下。
徐羨騁瞧他這樣,心中邪火亂燒,去扯孜特克的褲子。
孜特克還惦記著外頭,壓著嗓子和徐羨騁道,“外邊還有人……”
徐羨騁和他耍賴,“我就在外頭蹭,不進去……”
孜特克不信他這話,這死小崽子每次都這么哄自己,最后又帶著哭腔央求他讓自己進去,哪一次沒遂了他的愿的。
徐羨騁拉下他的褻褲,讓孜特克背過身去,并攏雙腿。
徐羨騁摸了摸孜特克那結實的蜜色大腿,他順手摑了孜特克的屁股,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孜特克咬牙低聲道,“你……小聲點……”
徐羨騁舔著他的耳朵,“叔叔又害羞了,”他一手去摸孜特克的陽物,摸得一手淫液,“但下邊很喜歡我這樣呢……”他的手指去粘弄那粘膩的清液,拉出細細的絲,帶在孜特克的臉上。
他見孜特克低頭不語,知道孜特克在為白日宣淫羞愧,心里更爽利。
他的手順著孜特克的股縫往下,伸進年長男人大腿間,用那手淫液去濡濕孜特克的腿間,接著讓對方分開腿,用那滑韌的腿根夾住自己那挺立的肉棒。
孜特克嘴上一字不吭,只是喘氣深重,下身倒是配合,將徐羨騁的陽物夾住。
徐羨騁試了試,興許是很久沒做了,孜特克前頭激動得很,徐羨騁去探,摸得一手濕滑,清夜順著根部滲入腿縫,讓他頂?shù)庙樆�,他挺腰往前,肉棒頭部可以頂?shù)阶翁乜说哪掖�,搓得孜特克顫栗起來,不住地去躲,被徐羨騁卡著髖固住了。
他用手去搓孜特克垂在前面的沉甸肉物,孜特克發(fā)著抖,隨著他的頂弄而顫動著——明明沒有進去,但徐羨騁覺得孜特克比他全部進去的時候還情動上幾分。
孜特克先射了出來,他結實的脊背繃緊,上頭的疤痕、筋肉跳動著,寬闊的肩膀骨架舒展開,勾出極美的肌線,徐羨騁一口咬了上去。
孜特克沒一會兒便泄了——他們許久沒做,加之在這里偷歡實在刺激,泄得很快。
孜特克松開了腿,他的腿根被磨得發(fā)紅發(fā)腫,之前他夾得緊,小崽子還進得又深又重,大腿一時,因為剛剛太過于用力緊繃而不住地發(fā)軟顫抖。
孜特克低聲道,“不成了,沒力氣夾了,我用手幫你……”
徐羨騁耍賴,“用嘴……”
孜特克依了徐羨騁,給這得寸進尺的小崽子含了出來,徐羨騁心滿意足極了,泄出來后,還央求他咽下去,盡管腥澀,孜特克也皺著眉咽了。
帶他們廝混完,草草地整理好衣衫出轎,沒往外走幾步路,便見到那掌印太監(jiān)。
許清對著他們呵斥道,“大膽狂徒,乘著皇上大祭,不誠心祈福,還在那轎內做那淫穢污垢之事,還是兩個男人,真是罔顧人倫——”
孜特克臉色一變。
“公公不要胡說,可有證據(jù)?”徐羨騁道。
“我親耳所聽,又怎會出錯?”許清見他不認,十分惱怒。
“我叔叔腿腳受傷,我給叔叔上藥,叔叔吃疼,喘得大了些,許公公聽岔成什么了?”徐羨騁道,他本身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我明白了,許公公潔身自好,可能從沒接觸過下流事,怕是聽錯了。”
——許清聽出徐羨騁在諷刺他是閹人,氣得臉都綠了。
“你……”那太監(jiān)你了半天,干瘦的臉氣得直發(fā)抖,感覺臉上的骨頭都要戳破那臉皮,散架了似的,“你等著!”
徐羨騁微微地昂起頭,“請便�!�
待那太監(jiān)一走,孜特克拉著徐羨騁問了許多。
“他知道了我們的事,”孜特克內心也暗暗后悔,這事辦得確實不對,他一時間鬼迷了心竅,才同意由著徐羨騁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只怕他傳出去……”
徐羨騁哼哼道,“那也沒法子,做了就是做了,他愛講去就講去,”盡管這么說,他心里卻沒底,“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孜特克許久沒搭腔。
徐羨騁見他煩憂,“怎么還憂愁上了呢?叔叔,”他拉著孜特克的手臂,“我已不再是從前那樣沒腦子的了,你放心,那太監(jiān)再怎么撥弄是非,也是中原人,既不是什么官也不是什么兵的,怕他做什么呢?我手下有兵,皇帝來了也指揮不動�!�
——徐羨騁倒是說了實話,他招募的兵,原先都是窮苦佃戶、農奴,參了軍都是屯了軍田的,感激至極,有利益握在手,自然是以他馬首是瞻。
孜特克知道前陣子徐羨騁城里抓了一批屯田富戶入獄,手段雷霆。
只是孜特克每次問起,徐羨騁都和他打哈哈混了過去。
孜特克知道徐羨騁一直以來都厭惡那些蓄奴的富戶,更是借這個機會出了口惡氣,他想讓徐羨騁不要這么到處樹敵,怕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被那些富戶針對,但就是像是有人在保著徐羨騁一般。
這段時間徐羨騁在狄恰,在城里做的事,不僅沒人敢反對,就連額吉恰都被刻意瞞著,知之甚少。
——孜特克最終什么也沒說,他摸不準徐羨騁這是葫蘆里藏著什么藥。
興許是他自己想多了,孜特克這么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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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徐羨騁和孜特克回營后,外頭傳來響動,他們循聲望去,原來是有人來報。
“額吉恰大人傳喚——”
額吉恰和皇帝在臨時搭成的帳篷里,圍著沙盤而站。
——太陽落下,天已全黑,下起了雨,外頭祭祀風頭已經過去了,但禮還未成,尚需等上一等,他們決定在此休上一宿。
徐羨騁和孜特克進了帳篷,行了個禮。
額吉恰問了徐羨騁一些事情,他一一答了。
額吉恰問他對行軍有什么看法。
“……還是繞著這山谷走罷,”徐羨騁指著沙盤,這么和額吉恰道,“這山谷有條大河,兩岸地勢高聳,雖是個歇營的好地方,”他話題一轉,“我看了這山谷離那額爾齊瑪?shù)牡乇P不過幾座山脈,那山脈東面地勢險峻,難以翻越,西面地勢緩和,我們在東,且人馬眾多,自險地上坡自然是困難重重。但,若他額爾齊瑪從西面登上,則沒有那么困難,保不齊額爾齊碼會在高處設伏,便可借地勢,在此奇襲�!�
他說到額吉恰的心里去了。
“陛下,”額吉恰道,“依臣等看,以防萬一,還是繞過此山谷為妙。”
李崇郝點了點頭,“依你說的辦�!�
“陛下的御林軍不識得路,臣請在前方領路�!鳖~吉恰在一旁道。
“準了�!崩畛绾码m說私德敗壞,但他們發(fā)現(xiàn),若是和他講清利弊,不讓那些太監(jiān)在他耳邊胡謅,皇帝也不算難說話。
(是珊⒃珊是靈玲珊。
徐羨騁心中舒緩,他眼尖地瞅見孜特克站在皇帝的斜后方,眉眼間一片陰郁,表情壓抑著怒火,徐羨騁瞅見孜特克的手在腰間的劍柄上,握緊了又放松。
——徐羨騁立刻意識到孜特克想做什么,他知道孜特克恨極了李崇郝,但此舉過于無異于發(fā)瘋,外頭都是御林軍,若是真做出弒君之事,孜特克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徐羨騁默不作聲地上前,他望向孜特克,使了眼色,對著男人搖了搖頭。
孜特克知道這是徐羨騁在提醒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松開了手,眼中似有血淚在顫抖。
徐羨騁松了口氣,背一下塌了下來,意識到自己脊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額吉恰沒察覺到他們的動作,行禮道,“那屬下告退。”
徐羨騁也起身想走,便聽見李崇郝喊他,接著示意孜特克,“你和他留下�!�
額吉恰有些吃驚,他望了徐羨騁和孜特克一眼,起身告退了。
徐羨騁憶起早上那太監(jiān)氣急敗壞的模樣,摸不準這李崇郝知道多少。
徐羨騁不痛快,他見著李崇郝心里便不爽利,單膝跪下,“不知此番,陛下有何吩咐呢?”
李崇郝望著他的臉,“抬起頭來�!�
徐羨騁抬起頭來。
“你是以色侍人,混至現(xiàn)在這個位置的么?”李崇郝示意一旁的孜特克。
徐羨騁差點沒摔上一跤,“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李崇郝道,“那許清都和我說了,你想抵賴么?”
“那太監(jiān)可能自己不行,嘴里叨別人閑話,”徐羨騁咬牙道,“說不定是外頭自己包著孌寵,以己度人,捉著點風吹草動就背后瞎嚼舌頭呢�!�
李崇郝沒聽過有人這么和自己說話,心里稀奇——京城里他是九五至尊,誰都不敢頂撞他,在這西域不似中原,對皇帝的敬畏遠不如老定西侯。隨從的額吉恰是個悶葫蘆,其余士兵只識得土話,說起官話便結結巴巴,滿頭大汗,半天憋不出一個屁,如此一來,李崇郝著實是有些無聊。
孜特克站在一旁,他沒聽明白,眼神在徐羨騁和皇帝之間打轉,有些疑惑。
徐羨騁見李崇郝不搭話,便道,“臣等告退。”他示意孜特克要走。
“慢著——”皇帝道。
徐羨騁回頭,卻瞅見帳篷的掛飾在半空中蕩悠,而四周并未起風,他皺了皺眉,對著還欲說上什么的皇帝喝道,“安靜——”
孜特克意識到了什么,望向徐羨騁。
徐羨騁矮身趴了下來,俯下腰,他的手才觸地,便感覺到地在顫抖,他將耳朵貼在地上,聽見遠處傳來的沉悶的轟隆聲——像是有千軍萬馬在遠處奔襲。
徐羨騁掀開帳篷,見外頭已經雨大上了許多,打得他一下睜不開眼,他大聲喝道,“怎么回事?”
一掀開帳簾,便聽見外頭傳來兵器碰撞的嘈雜,“敵襲——護駕——”外頭有人奮力嚷嚷道。
片刻,數(shù)十人的御林軍在外頭齊刷刷跪下,徐羨騁轉回頭望向那有些慌張的皇帝。
“陛下,御林軍統(tǒng)領劉照,前來護駕�!蹦菫槭椎娜藛蜗ス蛳�,一副少年將軍的模樣,身著白鎧銀槍,頭上一簇紅纓,英姿颯爽。
“發(fā)生了什么事?”
“叛軍埋伏已久,四面八方沖殺出來,外頭亂作一團,臣等奉命護駕,帶陛下突圍�!�
徐羨騁欲出門去尋自己的兵,卻被縱馬趕來的額吉恰給制止了,額吉恰在馬上,勒住馬頭,“徐羨騁——”
“我和孜特克墊后,你帶五百人隨御林軍突圍,探子報西面防守薄弱,帶著陛下往那兒破圍�!�
徐羨騁望著孜特克,“孜特克——”他心里十分不愿,心里預感不妙。
孜特克已經翻身上馬,他望了徐羨騁一眼,二人明顯都有話,卻最終什么也沒說。
徐羨騁只得上馬,帶著五百人在前頭奔襲,有幾十御林軍將那皇帝團團圍著,護得嚴嚴實實。
雨下得大,許多火器啞了火,現(xiàn)場只剩下雨聲、雙方兵刃交加的聲音,混雜著血肉迸裂之聲,腥味沖鼻。
他們所在的軍隊被重點圍殲,徐羨騁身上結結實實地挨上了幾刀,都不深,但痛得鉆心,他干嘔了幾聲,口腔帶著血味。
待他們一番亂戰(zhàn),好容易沖出了一條血圍,待徐羨騁一把抹去臉上的雨血水,只見面前赫然立著先前沙盤上所描繪的山谷。
徐羨騁猛地意識到那所謂的薄弱處是為何而來,是因為叛軍有意識地將他們往山谷里趕。
黑寂的山谷里升起幽綠的鬼火,那是叛軍特有的煙火信。
徐羨騁勒住馬頭,望向后頭奔襲而來的追兵,他們左右無路,前方除了這伏兵重重的山谷,他們沒有任何路可走。
徐羨騁意識到,他們都被那額爾齊碼擺了一道,那額爾齊瑪中過他們的伏兵,居然學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現(xiàn)在,他們只能在這山谷里拼死一戰(zhàn),要么馬革裹尸,要么逃出生天,除此之外,別無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