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唉。
這最愛迷人眼的秋風(fēng)!
“我是崔向東——”
“我知道你是崔向東!”
電話那邊的樓小樓,張嘴就罵:“崔向東,我警告你!現(xiàn)在,立即,馬上!把所有前往皇酥公司的鄉(xiāng)親們,全都給我勸回到原處!如果有一個鄉(xiāng)親,少了一根汗毛!我他媽的辦了你!”
崔向東——
這誰�。�
憑啥好端端的,就辦了我?
要打要罵,總得有個理由吧?
樓小樓還在咆哮:“你現(xiàn)在搞這出,這是嫌自己死的慢��?你真以為為百姓做了點貢獻,就可以鼓動百姓為你謀私利了?你他媽的!”
“你他媽的!”
崔向東被罵煩了,怒罵打斷她:“我對此根本一無所知!我現(xiàn)在剛搞清楚怎么回事,還沒來得及想辦法解決。你就打來電話,對我劈頭蓋臉的臭罵。這就是你主政一方時,突遭意外事件時的本能反應(yīng)嗎��?”
恰好。
此時也搞清楚咋回事的陳勇山,快步走到了崔向東的背后。
剛要說什么,就聽到崔向東在怒吼,緊接著轉(zhuǎn)身,快步走開。
得知出了這么大事后,只感覺渾身顫栗的樓小樓,被崔向東反擊怒罵過后,就像被潑了一盆涼水,瞬間清醒。
是啊。
如此大的行動,別說是崔向東了,就算她也別想組織起來的。
清醒后的樓小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好吧。
小樓姐承認,她剛才確實著急了,才口不擇言的罵了他。
至于被他罵,這也不算啥。
哼。
她只能冷哼一聲:“無論怎么說,這件事也和你有著最直接的關(guān)系。你必須得想個辦法,把事情擺平。要不然,我們都會死的很慘�!�
她好聲好氣的說話,崔向東自然也不會著急。
悶聲說:“我知道。你先別去皇酥公司的現(xiàn)場,在路上等我。等我們見面后,再緊急協(xié)商出最好的辦法。你可別逞能啊。你一個女人家家的,脾氣再大也不合適解決這種問題。再加上你身邊沒人,要是受傷了咋辦?”
小樓姐乖乖的嗯了聲。
崔向東結(jié)束了通話,馬上呼叫秦襲人:“你現(xiàn)在撒出全部的人手,在縣城去雪山路的路上設(shè)卡,阻攔后續(xù)去那邊的鄉(xiāng)親。記住,絕不能動粗!還有,你立即向市局求援,在通往皇酥公司的路上設(shè)卡�!�
秦襲人冷冷的說:“我怎么做事,還要你教?”
崔向東煩了,怒罵:“你他媽的聽不聽�。俊�
秦襲人——
沉默片刻,說:“好,我知道了�!�
嘟。
通話結(jié)束。
有些女人啊,就是欠罵!
不過——
“我剛才罵老滅絕了?厲害,老崔你勇氣可嘉。”
盛贊了自己一個后,崔向東再次拿起電話,接連撥號。
“賀小鵬,你和王林海去鎮(zhèn)南的十字路口,勸阻彩虹鎮(zhèn)的鄉(xiāng)親們。一個人也不能放過去!”
“閔柔,你和閔大軍,王朝等人,去鎮(zhèn)北的十字路口�!�
“馬靜同志嗎?你現(xiàn)在鎮(zhèn)上對不對?好,你現(xiàn)在和嚴明、李道國幾個人,全力封鎖咱們鎮(zhèn)西的所有路口!不許一個鄉(xiāng)親出鎮(zhèn),要不然我唯你是問。”
電話接連打了七八個。
崔向東快步走到陳勇山的面前:“老陳,這邊就交給你了。你就算是跪下來磕頭,也不能讓一個鄉(xiāng)親再往西走。我自己去追樓縣,再去雪山路那邊�!�
“是!”
陳勇山啪的抬手敬禮:“還請崔鎮(zhèn)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
老陳看我的眼神里,好像多了些敬畏啊。
奇怪。
難道我無意中流露出了王霸之氣,讓他對我更加的崇拜了?
崔向東心中納悶。
卻也沒多想,跳上車子打了下喇叭,轟轟的向前開去。
“崔鎮(zhèn),你才是真牛啊�!�
陳勇山滿臉的崇拜,目送崔鎮(zhèn)的車子絕塵而去。
他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從沒有過的干勁。
跟著崔鎮(zhèn)這種“敢干,能干”的領(lǐng)導(dǎo),何愁前途不輝煌?
青山市。
會議室內(nèi)。
砰!
賀天明重重的拍案,怒叱在場的市領(lǐng)導(dǎo):“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昂!你們,還想不想干了?不想干的話,現(xiàn)在就給我寫辭職報告!”
包括市委書記劉善營,市長王偉亮在內(nèi)的市領(lǐng)導(dǎo),全都低著頭,額頭上有細細的汗水冒出。
于立心站在賀天明身邊,也是臉色深沉。
“整個云湖縣,人口接近七十萬!十二鄉(xiāng)鎮(zhèn)四百村!那么多的群眾,竟然自發(fā)組織,前往雪山路1234號。圍堵皇酥公司,揮拳吶喊他們滾出青山。這是怎么回事?”
賀天明殺氣騰騰:“難道云湖縣的父老鄉(xiāng)親們,都吃了不正常的藥?非得自發(fā)組織起來,要趕走接盤富士山品牌的皇酥礦泉?還是在座的各位,暗中做了讓云湖鄉(xiāng)親們憤怒的事?”
沒誰敢說話。
“絡(luò)繹不絕啊。同志們!”
賀天明的語氣,稍稍放緩:“這個成語,是在雪山路上維持秩序的同志,向我匯報工作時,用來形容為云湖嬌子討還公道的鄉(xiāng)親們。他們有老人,有婦女。有騎自行車的,有坐馬車的,還有坐拖拉機的。甚至,還有步行的。這么大的場面,在座的各位同志,有誰見過?”
還是沒誰說話。
“又是什么,驅(qū)使他們這樣做?”
賀天明說到這兒后,再次砰地拍案,拔高聲音:“是良心!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的感恩的心!是某些同志所領(lǐng)導(dǎo)的單位,掛著羊頭賣狗肉的行為!讓我們有良心、懂得感恩的鄉(xiāng)親們,不得不這樣做!”
窗戶玻璃,嗡嗡作響。
誰敢說話呢?
“更是今天報紙上,詆毀嬌子集團的那篇新聞,刺痛了鄉(xiāng)親們的心!”
“鄉(xiāng)親們?nèi)フ一仕止居懸�,卻沒來圍堵你們的衙門,不是怕了你們�!�
“而是擔(dān)心他們一旦圍堵各家衙門,就會給他們生活的這座城市抹黑!”
“在座的也許不要臉——”
賀天明抬手,輕拍著自己的臉頰:“可我們的父老鄉(xiāng)親,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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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還有一章!
第325章
拒絕成為你的未婚夫
按照行程安排,賀天明和于立心等幾個主要同志,會在今天傍晚進燕京。
可誰能想到。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因為在某只無形的手操縱下,青山日報上刊登了一篇“委婉”詆毀云湖嬌子、盛贊皇酥礦泉的新聞,竟然引起了云湖風(fēng)云涌動!
那么多人,懷揣憤怒共赴一個目的地。
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或者是哪個不冷靜,絕對會成為一場“史詩級別”的災(zāi)難!
換誰是賀天明,誰都會怕的。
更是后悔昨晚,因?qū)嵲跓o法獨扛大勢,只能默許某些人借助皇酥公司以及張家的手,刊登那篇稿子。
不過再怎么后悔,也晚了。
于立心也怕。
甚至他比賀天明,還要怕!
因為天東于家,本來就是那只無形的手的組成部分!
真要出事了,暫且不說賀天明會怎么樣,但天東于家鐵定會就此崩塌。
唉。
大發(fā)雷霆后的賀天明,再次重重嘆息后,迅速冷靜了下來,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工作。
十幾分鐘后。
嗚啦——
笛聲從省廳、市局、各區(qū)分局的大門口,劃破了天空。
“集合!”
鏗鏘有力的嘶吼聲中,一個個全副武裝的矯健身影,沖出了營房撲向了操場。
“快,快!”
在青山市區(qū)各大醫(yī)院領(lǐng)導(dǎo)的緊急催促聲中,穿著白大褂的急救人員,紛紛背著急救箱,抬著附加的擔(dān)架床,跳上了一輛輛的急救車。
砰砰砰。
一群身穿火紅色戰(zhàn)袍的消防員,在上級領(lǐng)導(dǎo)的厲聲指揮聲中,踩著沉重的防火靴,跳上了消防車。
嗡嗡嗡——
一群展翅盤旋的鴿子,發(fā)出了空靈的鴿哨聲,俯視著這座有著千年歷史的文化古城,看著用最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涌向雪山路1234號的一道道洪流。
這是青山��!
“我和人民的青山�!�
賀天明倒背著雙手,站在臨時指揮室內(nèi)的窗前,遠眺著雪山路的方向,心中輕輕的說。
念頭落下。
賀天明轉(zhuǎn)身走到桌前,拿起話筒時,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小電話簿。
找到了一個號碼,飛快的撥號。
電話通了,一個略顯蒼老卻很儒雅的聲音傳來:“哪位?”
“我是天東賀天明�!�
賀天明語氣淡淡:“魔都很遠,看不到青山。但那只手,也是時候縮回去了�!�
電話那邊的老人,沉默。
魔都很遠,看不到青山。
但有些事,一個電話就能講清楚,讓人身臨其境!
半晌后。
老人終于說話:“我們也沒想到,那邊的人民會這樣熱血。這,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賀天明回答:“我們的人民,其實始終滿腔熱血。只是被生活的重擔(dān),暫時壓彎了腰,不得不低頭�?梢坏┯腥舜掏戳怂麄兊牧夹�,就會以星星之火,瞬間燎原!”
嘟。
通話結(jié)束。
呼。
賀天明只是打了個電話而已,卻感覺跑了一場馬拉松那樣的累。
但他知道,那只伸到青山的手,要縮回去了。
哪怕只是暫時!
“希望方主任那邊,能給予崔向東支持吧。要不然,唉�!�
也根本看不清明天的賀天明,自語到這兒后,輕輕的嘆了口氣。
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了北方。
方主任正在聽取一個工作人員的匯報。
他的臉色陰沉。
下屬匯報完畢后,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微微垂首看著自己的足尖。
云湖——
十二鄉(xiāng)鎮(zhèn)四百村;
數(shù)萬群眾大行軍!
“那只通過打壓崔向東,來試探我們這邊啊,呵呵�!�
方主任來回走動著,心想:“天明同志絕不會允許那只手,還在青山!但,那只手也只是暫時的縮回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天明同志現(xiàn)在就盼著我這邊,給予崔向東明確的支持�!�
“該怎么支持他呢?”
方主任抬頭看著窗外,喃喃自語:“比方破例讓崔向東,前來參會?肯定不行。老人家也不會在這件事上,有所表示。那,如果把這次事件,當(dāng)作是對崔向東的考核呢?”
方主任忽然懂了。
“希望崔向東在這三天內(nèi),能有讓老人家滿意的表現(xiàn)吧�!�
方主任心中說著,順著老人家的目光,看向了東南方向。
這是青山——
青山雪山路!
坐在車里的蘇皇,臉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白。
這是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讓她細膩的皮膚,起到了生物性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她毫不懷疑——
如果她敢走下車子,對著堪稱人山人海的現(xiàn)場,大喊一聲“我就是皇酥公司的老板”;那些被她稱之為鄉(xiāng)巴佬的“鄉(xiāng)巴佬”,就會撲上來用手指甲,把她這身白肉,給扯個稀巴爛!
毛都不會給她留下,一根完整的。
林瑾也很怕,不住的吞著口水,來緩解心中的緊張。
雙手更是死死的,抓著膝蓋上的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