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沈沛真立即急促的追問:“他說什么了?”
沈老爹沉默。
此時。
正坐在樹杈上的沈沛真,卻感覺自已的心,漸漸地下沉。
有些冷!
坐在另外一個樹杈上,雙手緊抱著樹干的米倉兒,雙眸瞳孔不住地收縮。
沈老爹的聲音,在寂靜的邊境公園內(nèi),聽起來格外的清晰:“他說,你沒有錯。米倉兒,也沒有錯。”
他就把崔向東說的那些,如實給沈沛真說了一遍。
呼!
沈沛真輕輕的松了口氣。
砰!
米倉兒提著的那顆心,也算是落地了。
暗中嗤笑:“崔向東,你終究無法抗拒。我們組隊的邪惡魅力。”
“崔向東還說,他也沒有錯�!�
沈老爹繼續(xù)轉(zhuǎn)述,崔向東說的那些。
沈沛真和米倉兒——
“他從沒有過的理智�!�
沈老爹最后說:“盡管你們都沒有錯,但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他臨走前,我把你的表給他。他的手腕上,戴上了秦襲人送的表。還說他無論怎么甩,都甩不掉。戴著,心里踏實。”
沈沛真的心,不住地往谷底沉。
米倉兒暗中的不屑,再也沒有了半點。
“真真,這是你自已的選擇。不能怪崔向東。我燕郊沈家,也決不會因你們的分道揚(yáng)鑣,就對人家有絲毫的意見�!�
沈老爹又說:“至于你以后是吃回頭草,和米家復(fù)婚。還是就這樣孑然一身,或者另覓伴侶,你自已說了算。我這個當(dāng)?sh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可你不是早就給我算到。
崔向東,才是我的真命天子嗎?
怎么卻這樣了�。�
嘴唇不住哆嗦的沈沛真,想吼出這些話。
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真真,我知道你肯定在想。這個糟糕的結(jié)果,怎么和我給你算的不一樣�!�
沈老爹就像知道女兒的心里,在想什么。
輕聲說:“其實剛才,我也給崔向東算過。但,我算不透了。因為他的心里,已經(jīng)沒有了你�!�
說完。
沈老爹就結(jié)束了通話。
點燃了煙袋鍋子,冒了口青煙。
心中不解:“難道真是因為,他的心里再也找不到真真的影子,我就再也看不透他的命格了?還是因為某種東西,不許我再看他的命格?可真真的命格,卻沒有變。但那個‘襄王’,還會是崔向東嗎?”
盡管心中納悶。
沈老爹還是在走出傳達(dá)室后,就把看不透這件事,給拋之腦后。
看不透卻非得去琢磨,只會讓自已傷腦筋。
兒孫自有兒孫福!
沈老爹只是精通玄門,終究不是神仙,不可能長生不老,總是呵護(hù)愛女的。
“總有一天,我會走。你要獨自面對,這個隨時都在風(fēng)云變幻的世界�!�
沈老爹喃喃自語著,回到了宿舍內(nèi)。
睡覺!
明天再去找聽聽,讓她請本老爹一次。
說什么也得把今天,請她吃飯喝酒花的那23塊八毛錢,給撈回來。
沈老爹舒舒服服的躺下,很快就發(fā)出了酣睡的呼嚕聲。
沈沛真也回到了家里。
坐在沙發(fā)上,微微歪著下巴,看著電視機(jī)發(fā)呆。
她沒錯。
米倉兒也沒錯。
崔向東同樣沒錯。
那么究竟是誰錯了,才讓崔向東毅然決然的,把她踹開了呢?
這個問題——
深陷在“無我無米倉兒”世界中的沈沛真,次日早上八點半,都沒找到答案。
卻也終于想到了一個人。
韋烈。
對,就是韋烈!
她眨眼,雙眸聚焦后迅速拿起了電話。
卻在即將呼叫時,看向了米倉兒,淡淡地說:“你,出去。”
米倉兒咬了下嘴唇,起身快步出門。
沈沛真這才撥號:“韋烈,我是沈沛真�!�
“沈沛真?”
韋烈納悶的語氣:“誰是沈沛真?這位女土,你打錯電話了吧?”
沈沛真——
猛地想到了什么,趕緊說:“哦,抱歉。我找沈都大學(xué)的焦偉,焦教授�!�
“呵呵�!�
韋烈笑:“我就是焦偉,請問您是哪位?”
沈沛真說:“我是沈沛真�!�
“我不認(rèn)識什么沈沛真�!�
韋烈語氣淡淡:“我也不想再認(rèn)識,什么沈沛真!這位女土,以后都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嘟。
通話結(jié)束。
沈沛真徹底的傻掉。
她和崔向東好時,韋烈就會把她當(dāng)做親弟媳。
她和崔向東分道揚(yáng)鑣后——
即便是沈老爹親自出面,也別想讓大哥對她,有絲毫的好顏色!
孤獨。
就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那樣的孤獨,迅速把沈沛真給包圍。
恐慌。
全世界的人挨個從她面前走過,卻沒誰看到她!
空虛的茫然。
讓她的靈魂都無處安放,更不知道她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一整天,沈沛真就這樣呆坐在沙發(fā)上。
尿了都不知道。
只等電話嘟嘟的響起——
她一把抓起,放在耳邊,急促的尖叫:“小乖!”
“真真�!�
米配國那渾厚有力,鼓蕩著“我乃當(dāng)世第一好丈夫,絲毫不介意我老婆,曾經(jīng)和誰誰誰睡過”的真摯聲音,傳來:“我是配國。我聽倉兒說,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要你了�;貋戆�,我這就去接你。”
眼眸剛亮起的沈沛真,眼眸迅速的黯淡。
聲音空靈:“米配國,米倉兒是我生的,我實在舍不得,才給了她一次機(jī)會。你,是我生的嗎?”
米配國——
“不要再來打攪我。要不然,我讓米家連一周都熬不下去!讓米倉兒去死,我舍不得。讓你們米家全族的人都去死!我今天至少想過了,十八遍�!�
沈沛真說完,放下了電話。
搖搖晃晃的起身,看著站在門后的米倉兒。
笑了下。
踉蹌走向浴室那邊時,用嗜血的聲音,說:“倉兒,你如果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那,該多好��!”
米倉兒的臉色,蒼白。
天。
再次亮起。
“欒書記,請您一定要明白,我只是縣局的局長!工作小組該怎么救活酒廠的事,我真的沒資格參與!除非呢,讓我擔(dān)任這個小組長。好了,今天我休班去找老婆,您就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客客氣氣的結(jié)束通話后,崔向東牽著南水紅顏,回到了西廂房。
換上了一身暴發(fā)戶的衣服,對正在那邊蕩秋千的聽聽,打了個“賴斯狗”的手勢,走出了家門。
原鎮(zhèn)政府的門外,停著幾輛車。
一個穿著時尚的美少婦,傲氣十足的樣子,站在車前。
老樓正在和她說話:“王總,你再耐心的稍等。崔局應(yīng)該,差不多快出來了�!�
第1596章
帶著孫尚意去盤龍縣
這個穿著時尚,身材相貌都是一流的女人,就是嬌子集團(tuán)旗下“襲人鉆石”的老總,孫尚意。
不過她現(xiàn)在的名字,卻叫王翠花。
“嗯。沒事,反正天色還早�!�
面對老樓的客氣,孫尚意只是淡淡地嗯了聲。
對她傲慢,老樓并沒有覺得哪兒不對勁。
從燕京高薪聘請來的商業(yè)精英啊,就應(yīng)該有傲慢的資本,讓老樓這種半吊子企業(yè)家,給予足夠的尊重。
不過。
當(dāng)老樓親眼看到——
在他的面前,好像商業(yè)女皇般的王總,卻在崔向東剛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就立即滿臉諂媚的笑,欠身踩著小高跟,咔咔的快步迎上去,對崔向東伸出雙手的這一幕后;老樓莫名的,有些酸��!
但很快。
老樓就心中釋然:“呵呵,我每晚都能擁著青山常務(wù)副入眠。愛婿,你呢?枕邊人僅僅是個副處縣局,而已!單從這一點,你是比不上我的�!�
崔向東可不知道,老樓用阿q精神,戰(zhàn)勝了自已一次。
“王總,很抱歉�!�
崔向東和孫尚意輕輕握手,笑:“剛才在家里打了個電話,耽誤了一點時間,讓你久等了。”
“沒有等,我也是剛到�!�
在這兒等待了足足一個小時的孫尚意,連忙搖頭笑道。
別人或許不知道,崔向東在韋烈心中的地位。
孫尚意知道��!
她來青山之前,大哥曾經(jīng)對她說過這樣一番話:“你這次去青山,就是你能否重生的關(guān)鍵。你必須打造你出身高貴的傲慢人設(shè),不能給我丟人。必要時,你都可以在青山賀天亮的面前,適當(dāng)擺一下傲慢的嘴臉。但在我兄弟面前,敢得瑟一下。你給我當(dāng)狗的資格,都會失去�!�
如果。
她在韋烈面前,連當(dāng)狗的資格都失去后,那么王翠花這個“id”,就會隨著她被物理消滅而銷號。
“王總,你上我的車子吧。在路上,我和你說下今天的工作�!�
崔向東和老樓打了個招呼后,聽聽開車剛好駛了過來。
“崔局,您請。”
孫尚意快走兩步,彎腰打開了后車門。
搞得聽聽都失業(yè)了——
崔向東今天去盤龍縣,就是以“向?qū)А钡纳矸�,帶著嬌子集團(tuán)的一些高層,去那邊拜訪縣領(lǐng)導(dǎo)。
目的嘛,很簡單。
就是看看能不能在落鳳山,爭取到投資鉆石礦的資格。
公司老總樓園地、副總蘇瓊、副總王朝、襲人鉆石的總經(jīng)理王翠花等二十多名中高層,都會去盤龍縣,小車六七輛。
由此可見嬌子集團(tuán),對盤龍縣的鉆石礦,是何等的重視!
滴滴。
等孫尚意也上車后,聽聽打了下喇叭,啟動了車子。
崔向東拿出了電話,撥號呼叫:“樓副縣長嗎?您好,我是崔向東。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我就會帶著嬌子集團(tuán)的一些人,趕到盤龍縣。嗯,麻煩您了�!�
“好的,一個小時后見�!�
樓宜臺結(jié)束了和崔向東的通話后,又拿起了座機(jī)電話。
她分別給常委副縣長陶玉軍、縣局秦襲人打了個電話后,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門外的秘書間內(nèi),坐著個秀氣的女孩子。
她叫周鑫。
其實。
昨天剛從青山某單位調(diào)來盤龍縣,就被樓宜臺選為秘書的周鑫,就是烈奴小組中的銀狐(寅虎)。
二樓現(xiàn)在可是自已姐妹,秦老板分析出她可能會遭遇危險時,肯定得付諸行動。
看到樓宜臺走出來后,周鑫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站起來跟了上去。
“走到哪兒,都有保鏢貼身保護(hù)的感覺,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