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眾人嘩然,紛紛怒斥懷王妃大逆不道,膽敢口出狂言。
第155章
錦玉被懷王妃這番瘋狂的言論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臉色慘白如紙。
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整個江陵張家都完了。
大殿中,那些同江陵張家有姻親關(guān)系的大臣勛貴,也都瑟瑟發(fā)抖,恨不得此刻自己不在殿中。
他們驚恐地望著上首的太后和皇帝,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惹禍上身。
裴景珩見懷王妃說得差不多了,一擺手。
福順會意,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上前,其中一人手腳麻利地一掌敲在懷王妃后頸,懷王妃頓時白眼一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帶下去,好生看管�!迸峋扮竦愿�。
兩個小太監(jiān)應(yīng)聲稱是,動作迅速地抬著她就下去了。
錦玉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癱軟在地,被兩個宮女架著,如同一只斷了翅的蝴蝶,狼狽不堪地被拖了下去。
臨走前,她絕望的眼神直愣愣地盯著裴景珩,控訴他的無情。
宮人們訓(xùn)練有素,很快便將被懷王妃打翻的碗碟茶盞收拾干凈,將地面桌案擦拭妥當(dāng),仿佛剛才的鬧劇不曾發(fā)生。
裴景珩端起酒杯,環(huán)視眾人,嘴角噙著一抹淡笑,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影響到他。
“懷王妃醉酒失態(tài),不影響今日周歲宴,眾位愛卿,還請繼續(xù)暢飲,不必拘束�!�
眾人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懼和不安,雖不敢違逆圣意,但懷王妃方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話語猶在耳邊回蕩,誰還有心思飲酒作樂?
殿內(nèi)氣氛一時有些凝滯,眾人勉強(qiáng)舉杯,干笑著附和,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著幾分勉強(qiáng)和不安。
絲竹聲再起,歌舞繼續(xù),然而,原本歡快的氣氛卻蕩然無存。
蘇沅只覺得不少人臉上的笑像是糊上去的一般,僵硬而脆弱,仿佛下一秒就會碎裂開來。
她能感覺到,周圍那些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自己身上,帶著審視,帶著探究,甚至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
蘇沅心中冷笑,這些人,怕是巴不得看自己的笑話吧?
裴景珩似是察覺到蘇沅的不安,不動聲色地握了握她的手,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冬日暖陽,瞬間驅(qū)散了蘇沅心中的陰霾,讓她莫名地安心下來。
是啊,有他在,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她讓身邊宮女去傳話給蘇家人,讓他們放心,該吃吃該喝喝,不必理會剛剛的鬧劇。
宮女領(lǐng)命而去,蘇沅暗暗吐出一口氣,揚(yáng)起笑容,繼續(xù)同眾人把酒言歡。
她知道,今日之事,絕不會這般輕易結(jié)束。
但眼下,顯然不是談?wù)撨@些的時候。
但她相信,裴景珩既然如此云淡風(fēng)輕,必然此事同他脫不了干系,也已有應(yīng)對之策。
她只需要,相信他便好。
第156章
午后,周歲宴結(jié)束后,勛貴大臣們紛紛趕忙出宮,生怕晚了一步便會惹禍上身。
唯有幾位重臣和幾位宗親老王爺,被裴景珩以“商議要事”為由留了下來。
陽光透過窗欞,斜斜地照射在慈寧宮主殿的金磚地面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殿內(nèi),氣氛卻與這明媚的陽光截然相反,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顧太后端坐在上首,面容威嚴(yán),深邃的雙眸中透著一絲疲憊和慍怒。
裴景珩坐在太后下首,單手撐著頭,眼睛半閉,一副正在醒酒的模樣,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下首,幾位重臣和幾位宗親老王爺分坐兩側(cè),一個個面色各異。
殿中半晌無人開口,幾位王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使眼色,卻都遲遲不敢開口說話。
咳咳......”瑜王輕咳兩聲,終于打破了殿內(nèi)的沉默,“懷王妃今日之舉,實在是有失體統(tǒng),但她畢竟是皇家媳婦,又是酒后失言,此事......”
瑜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禮部尚書宋遠(yuǎn)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瑜王爺,這話臣就不認(rèn)同了!懷王妃,這哪里是酒后失言,分明是酒后吐真言!”
“宋大人此言何意?”瑜王皺眉問道。
“懷王妃分明是心懷不軌,想要弒君!其罪當(dāng)誅!”宋遠(yuǎn)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弒君”二字被他說得格外重,在寂靜的大殿中回蕩,震得眾人心頭一顫。
“宋大人慎言!”瑜王臉色一沉,厲聲呵斥。
在場的其他幾位大臣見狀,紛紛言辭激烈地反駁著瑜王的說辭。
“宋大人所言極是!懷王妃今日之言行,分明酒后吐真言,其心可誅!”
“是啊,懷王妃今日之言,已經(jīng)不僅僅是醉酒那么簡單了,她這是要謀逆��!”
“依臣看,此事絕非懷王妃一人所為,背后定然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幾位王爺見狀,立馬也出言反駁。
“你們休要血口噴人!懷王妃只是酒后失言,才會說出那等大逆不道之言,你們怎可如此誣陷她?”
“宋大人,你這是危言聳聽!懷王妃一個婦道人家,孤兒寡母,哪里來的膽量謀逆?!”
“你們這些大臣,整日里就知道捕風(fēng)捉影,無事生非,我看你們才是別有用心!”
兩方人馬,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吵著吵著,話題漸漸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從懷王妃的罪行,吵到了其他事情上。
皇室宗親嫌這幫大臣管東管西,沒事就盯著皇室宗親,總是挑他們的毛病,彈劾他們。
而這些大臣自己拉幫結(jié)派,結(jié)黨營私,還說別人?
大臣們則嫌棄皇室宗親,一個個都是些紈绔子弟,目無法紀(jì),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為非作歹,魚肉百姓。
兩方人馬,各執(zhí)一詞,誰也不肯退讓,吵得面紅耳赤,唾沫橫飛。
第157章
太后坐在上首,看著下面吵成一團(tuán)的眾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裴景珩卻始終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淡淡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半晌,裴景珩見雙方都吵出真火了,劍拔弩張,隨時都要打起來似的,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盞,冷喝一聲:“夠了�!�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瞬間就壓下了殿內(nèi)所有的爭吵聲。
方才還吵得面紅耳赤的雙方,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剛才那些話都不是從他們嘴里說出來的一般。
裴景珩也不說話,只是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那眼神,銳利如刀鋒,看得眾人心頭一凜,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他收回目光,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既然各位都各執(zhí)一詞,朕這里倒有一物,可供諸位參詳�!�
說罷,他朝身旁的福順使了個眼色。
福順會意,捧著一個托盤上前,“請各位大人,王爺過目�!�
托盤上擺放整齊的一疊紙張。
眾人接過紙張,低頭細(xì)細(xì)看去,只見上面清楚地寫著懷王妃這段時間以來來,是如何一步步收買人心,拉攏勢力,又是如何給永昌公主下毒種種證據(jù)。
眾人越看,臉色越是難看,尤其是幾位方才還在為懷王妃說話的王爺,更是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懷王妃竟然真的給永昌公主下毒!
這些證據(jù),足以證明懷王妃并非酒后失言,而是早有預(yù)謀,計劃弒君,顛覆大盛江山!
裴景珩看著眾人震驚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諸位以為,懷王妃毒害永昌一事,這些證據(jù),可還夠充分?至于懷王妃是酒后失言,還是酒后吐真言,諸位可有定論了?”
此話一出,方才那些支持宋遠(yuǎn)山的大臣們,立馬就得意了起來,一個個看著對面那幾位王爺?shù)难凵瘢錆M了嘲諷和鄙夷。
“陛下英明!這些證據(jù)確鑿,容不得懷王妃抵賴!”
“微臣早就說過,懷王妃心懷不軌,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而那些原本還想要為懷王妃說話的宗親老王爺們,在看到這些證據(jù)之后,也都紛紛閉上了嘴巴。
他們雖然想要維護(hù)皇室顏面,但也不能是非不分,顛倒黑白。
裴景珩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瑜王,語氣淡淡地問道:“瑜王叔,您是宗人令,依您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瑜王聞言,頓時面露難色。
先帝臨終前,曾留下遺旨,要善待懷王一家老小,不可虧待了他們。
他本來想著,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再加上懷王妃畢竟是皇家媳婦,酒后失言,罪不至死,所以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盡量為懷王妃開脫罪責(zé)。
可如今證據(jù)確鑿,他若是再偏袒懷王妃,只怕會落人口實,惹來非議。
他沉吟片刻,抬頭看了看對面那些虎視眈眈的大臣們,最終還是咬牙說道:“懷王妃心懷不軌,給永昌公主下毒,意圖謀害皇嗣,其罪當(dāng)誅!理應(yīng)......理應(yīng)......”
瑜王說到此處,頓了頓,抬頭看了看對面那些虎視眈眈的大臣們,最終還是狠下心說道:“理應(yīng)宗人府除名,賜毒酒白綾,以儆效尤!”
第158章
裴景珩點(diǎn)頭,語氣冷冽:“既如此,便依瑜王叔所言�!�
顧太后目光深沉,似是想到了什么,卻終究沒有開口,只淡淡地掃了一眼殿中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裴景珩身上,微微頷首。
殿內(nèi)大臣們見懷王妃已被定罪,即將伏法,本以為此事就此塵埃落定,誰知瑜王卻突然站了出來,高聲道:“陛下,懷王妃雖罪有應(yīng)得,但她口出狂言,公然宣稱江陵張家將掌控江山,此事絕非小事,懇請陛下徹查江陵張家,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殿內(nèi)氣氛頓時為之一變。
江陵張家,世代公卿,雖這一代略顯頹勢,但地方上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姻親舊故遍布朝野,若是嚴(yán)查,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不知要掀起多大的波瀾。
戶部尚書鐘文站出來反對,“陛下,懷王妃已是出嫁之女,潑出去的水,如何能累及張家?”
瑜王冷笑一聲,反問道:“懷王妃是張家教導(dǎo)出的好女兒,張家還想將族中之女送入宮中,懷王妃方才大殿之上所言,諸位莫非都已忘卻?她說,這天下,日后都是她張家的!”
“那不過是懷王妃酒后瘋話!”一位大臣反駁道。
瑜王頓時勃然大怒,指著那大臣的鼻子罵道:“方才諸位還言之鑿鑿,說懷王妃酒后吐真言,如今怎么就成了酒后瘋話?如此自相矛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眾王爺也紛紛附和,指責(zé)那些為張家說話的大臣,直說得那些大臣啞口無言。
裴景珩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心中滿意。
他沉吟片刻,開口道:“傳令下去,著大理寺卿會同青衣衛(wèi),徹查江陵張家,如有不法之事,一律嚴(yán)懲不貸!”
“懷王妃暫且收押宗人府,待徹查張家后,再行處置!”
......
長樂宮內(nèi),午后陽光正好。
蘭芝手腳麻利地端上茶水點(diǎn)心,頓時,一股淡淡的甜香在殿內(nèi)彌漫開來。
綠珠繪聲繪色地同蘭芝說著今日抓周宴上,懷王妃發(fā)瘋的場景,說到激動處,還忍不住拍案而起,惹得蘇沅連連搖頭,忙讓她小聲些,莫要嚇著了兩個孩子。
蘇沅今日將蘭芝留在長樂宮,照看兩個孩子,是以她并不知曉懷王妃在殿上發(fā)瘋之事。
“奴婢瞧著,那懷王妃怕是當(dāng)真得了失心瘋了,竟口口聲聲說想害您和兩位小主子,還有陛下,竟還想讓那江陵張家謀權(quán)篡位,真是膽大包天,也不知道有幾個腦袋夠砍!”綠珠激動道,語氣里滿是憤慨。
蘇沅聽著,心中也不禁有些后怕,好在長樂宮防范嚴(yán)密,懷王妃的毒手伸不進(jìn)來,否則遭毒手的就是她和兩個孩子了。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身旁兩個孩子粉嫩的小臉,心中滿是慶幸自己當(dāng)初的嚴(yán)防死守。
正說著,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陛下駕到!”
蘇沅連忙起身相迎,只見裴景珩走了進(jìn)來,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里有藏不住的興奮。
他見到蘇沅,眉眼間頓時染上幾分笑意。
第159章
“今日可有嚇到?”他低頭看著蘇沅,語氣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
蘇沅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陛下.....事情已經(jīng)處置妥當(dāng)嗎?”蘇沅柔聲問道。
“懷王妃被關(guān)押在宗人府,待日后處置。今日之事,委屈你了�!迸峋扮裎兆∷氖郑瑴芈曊f道,深邃的眸子帶著愧疚。
蘇沅笑了笑,“臣妾沒事�!�
蘭芝見狀,十分有眼色地端上熱茶,又與綠珠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陛下,懷王妃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為何會突然發(fā)瘋,說出那般大逆不道之言?”待殿內(nèi)只剩下二人時,蘇沅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裴景珩看著她好奇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想知道?”
蘇沅連連點(diǎn)頭,眸子里滿是求知欲。
裴景珩見狀,故意逗她,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今日這肩膀怎么有些酸痛......”一邊說著,還一邊拿眼神去瞧她。
蘇沅嬌嗔地攔了裴景珩一眼,她起身走到他身后,跪坐在軟榻上,為他輕輕捶背揉捏起來,柔聲說道:“陛下今日操勞了一日,想必也累了,臣妾為您按揉一番,也好舒緩一下疲勞�!�
裴景珩閉上眼睛,享受著她的溫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清香在唇齒間彌漫開來,享受著蘇沅難得的殷勤。
只是這力道,怎么越來越敷衍了?
他不由輕笑一聲,這沅沅,真是越來越?jīng)]耐心了,便是如今這般刻意討好他,也比不上剛?cè)敫菚䞍喊敕钟眯摹?br />
他可還記得,當(dāng)初為了讓他帶她南下,這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可是在他身上按捏了大半時辰,也不見半分疲憊。
裴景珩放下茶盞,笑著將蘇沅一把撈進(jìn)懷里,打趣道:“真是沒耐心,我這就與你說便是�!�
蘇沅順勢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仰起頭,一雙水眸亮晶晶的,滿是期待,活脫脫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裴景珩被她這副模樣逗樂了,刮了刮她的鼻尖,這才緩緩道來。
“多虧了你當(dāng)初提議,我才派了暗衛(wèi)日夜監(jiān)控懷王府,果真發(fā)現(xiàn)了些許端倪�!�
“哦?”蘇沅雙眸一亮,心中暗暗得意,看來當(dāng)初的多疑和謹(jǐn)慎是對的。
裴景珩繼續(xù)說道:““懷王妃很謹(jǐn)慎,事情收尾得很干凈。但福順再三仔細(xì)查探過后,還是確認(rèn)了懷王妃乃永昌中毒一事的幕后真兇�!�
“陛下,為何不早些將懷王妃拿下,反而要等到今日?”蘇沅不解,這瘋女人今日在宴席上,可是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癡肥的胖女人,還想刀了她和孩子!
“因為將她留到今天,大有用處!”
第160章
“先帝遺旨,要善待懷王一脈,這段時間,宗室那幫老家伙,沒少拿雞毛當(dāng)令箭,借題發(fā)揮。”裴景珩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你是說......”蘇沅恍然大悟,怪不得裴景珩一直隱忍不發(fā),原來是在靜候良機(jī)。
“懷王妃今日這般當(dāng)眾一鬧,那些老家伙便是想袒護(hù)她,也是不能夠了。”裴景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更重要的是,”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她將江陵張家牽扯了進(jìn)來�!�
“江陵張家?”蘇沅秀眉微蹙,這江陵張家,她倒是略有耳聞。
“江陵張家,在江陵可謂是只手遮天,儼然成了土皇帝�!迸峋扮裾Z氣冰冷,眼中寒意更甚。
“張家隱匿土地和人口,江陵七成的土地和大量人口都在張家手中,在朝中與文臣中勢力盤根錯節(jié)�!�
“大盛朝內(nèi),此等世家已成為國家之患�!迸峋扮裱壑虚W過一絲厲色,這些年,他早就想對這些世家動手了。
“如今,懷王妃與張家涉嫌謀逆大罪,,兵權(quán)在我手中,韃靼外患暫解,正是整治這些世家的絕佳時機(jī)。我倒要看看,誰還敢攔我!”裴景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
“陛下的意思是......”蘇沅心中一凜,她似乎明白了裴景珩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