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讓她很疑惑。
她問完這句話,電話那邊就沉默了。
她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道歉,“抱歉小姨,是我多嘴了。”
“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鼻f語容的聲音輕輕傳了過來,“凌澈的母親在他四歲的時候就病了。”
“然后一直生活在靜心苑。”
“�。�!”
喬如意呼吸一窒,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了跑車的方向盤。
靜心苑,她聽過這個地方。
是凌家出資建造的一所高級療養(yǎng)院。
住在里面的病人......都是精神失常的人。
第5章
轟地一聲!
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炸開。
掛完電話坐在車?yán)铮瑔倘缫膺t遲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通電話的最后,是莊語容身為長輩對小輩的無奈的請求。
她說,“如意,只要凌澈沒犯什么不可饒恕的大錯,你看在他已逝父親的份上,別輕易跟他離了婚�!�
喬如意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眉心,如果她真的跟凌澈離婚,喬河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發(fā)動車子離開了別墅。
——
二樓的窗口,頎長的身影站在窗邊,看著那輛紅色的法拉利駛離了院子,狹長的眸子里深邃無波。
直到那抹紅色走遠,他才緩步走下樓。
沒多會兒,別墅的大門打開,駛進來一輛黑色的限量款邁巴赫。
凌澈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噙著笑意看向走進來的男人,“舅舅,一大早就過來看我了?”
而后他又看向男人身后打扮精致干練的女人,“舒秘書也來了?”
舒慧客氣地微微頷首,“凌少好�!�
莊策沉著一張臉,打量著凌澈。
睡袍隨意敞開,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刈谏嘲l(fā)上,雙腿交疊搭在前方的茶幾,整個人看上去散漫無比。
莊策環(huán)視了一眼別墅上下,問,“如意呢?怎么沒見她?”
凌澈攤手,“不知道�!�
“你自己老婆都不知道去哪了?”莊策溫怒道,“凌澈,你能不能收點心?”
他指著凌澈胸前的大片痕跡,氣急,“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成天帶女人回家過夜像話嗎?你這讓如意看見了怎么想?”
“呵�!绷璩狠p笑一聲,“她愛怎么想怎么想,那是她的事�!�
“反倒是舅舅你,”凌澈眼底揚起一抹笑意,“你這么關(guān)心她,要不然......你讓她當(dāng)我舅媽怎么樣?”
“胡說八道!”
凌澈說話就沒讓他順心過,莊策氣得腦仁疼,扶額道,“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舒慧見他著實氣得不輕,忙勸慰道,“莊總,凌少還年輕,正是愛玩的時候,您別太生氣了�!�
舒慧是莊策的秘書,從大學(xué)畢業(yè)就跟在莊策身邊,做事干練穩(wěn)妥,說話自然也滴水不漏。
凌澈抿了一口紅酒,笑著看向舒慧,“還是舒秘書說話好聽,要不然讓舒秘書做我舅媽也行,你覺得呢,舒秘書?”
“這......”舒慧抬眸看了一眼莊策后及時收回眼神,而后微微垂眸,攏了攏耳邊的發(fā)絲,“凌少,這玩笑可開不得。”
凌澈只是噙著笑,將視線從舒慧身上挪開,又落在莊策身上。
莊策不理會凌澈的玩笑話,將一沓照片甩在凌澈面前的茶幾上,“這女人,就是你最近都不去公司的原因?”
凌澈瞟了一眼,正是昨晚喬如意拿的那張照片,三百六十度被拍了好幾組。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就知道莊策是因為這件事而來。
“葉珂,26歲,本人無業(yè),家里做小物流生意。”
莊策金絲邊框的眼鏡下,是一抹嫌棄之色,“凌澈,你堂堂凌氏總裁,就是跟這樣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玩?”
凌澈眼角的笑意斂去,“舅舅,你查她?”
“你身邊的女人無數(shù),我總得知道她們是什么目的吧?”
莊策注意到凌澈略帶冷意的臉色,語重心長道,“凌澈,你爸爸去世前把公司交給你,你得上點心,別讓別人看了笑話�!�
凌澈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站起來歪頭一笑,“公司有舅舅坐鎮(zhèn),有什么笑話可看?”
“L.S集團是你們凌家的,我只是個副總,何況我還是個外姓人,我只是暫代你處理公司的事情。”
莊策抬手在凌澈肩上拍了拍,勸道,“凌澈,公司早晚都得由你全權(quán)掌管,你別再惹出什么亂子�!�
“那要不我把公司讓給舅舅?這樣舅舅就能名正言順管理公司了。”
此話一出,周身的空氣都靜止了幾分。
舒慧一時詫異,凌澈的語氣不像開玩笑,眸色也頗有幾分認(rèn)真。
正抬眼準(zhǔn)備望向莊策時,只聽他一聲呵斥,“凌澈,你又說什么胡話!”
凌澈嘴角挑起一抹笑意,“開玩笑的舅舅,別當(dāng)真�!�
“以后這種話少說,讓別人聽見了又要大做文章!還有,”
莊策冷冷道,“對如意好點,她是你爸爸親自挑選的兒媳婦,你就算再不喜歡她也得顧全凌氏和喬氏的交情,別讓媒體抓到什么把柄讓兩家難堪。”
莊策又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他走后,凌澈的眼眸掃了一眼桌上的照片,而后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凌澈冷著聲音問,“沈特助,昨晚的照片沒有公關(guān)掉嗎?”
凌澈的聲音冷的嚇人,那頭的沈千一臉蒙,“凌,凌總......昨晚少夫人沒有吩咐有照片要公關(guān)啊......”
凌澈三天兩頭就有花邊新聞出來,沈千身為他的特別助理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平時只要照片一出來,狗仔便第一時間把照片發(fā)過來,然后喬如意便通知沈千花重金公關(guān)掉。
前幾次幾張照片都是上千萬的公關(guān)費,這次反倒喬如意什么話都沒吩咐。
“她什么都沒說嗎?”凌澈問。
“說倒是說了……”沈千的聲音逐漸矮了下去。
凌澈擰著眉頭,“說什么了?”
“少夫人......少夫人說......”沈千結(jié)結(jié)巴巴,感覺自己這話一出就能離死期不遠了。
凌澈語氣更加不耐煩,“說!”
沈千心一橫,“少夫人說,人要臉樹要皮,電線桿子要水泥,您不要臉就愛咋地咋地!”
沈千說的聲情并茂,完美復(fù)刻出了喬如意當(dāng)時給他打電話的語氣。
話音剛落,他只聽到電話那邊一聲響亮的杯子破碎的聲音,而后電話就被人掛斷了。
第6章
黑色的邁巴赫里,男人身著妥帖精致的西裝坐在后座,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雙眸微閉著。
旁邊的女人側(cè)目盯著男人英俊的面容出了神,直到男人微微睜眼,對上他冷意的視線,女人這才及時收回了視線。
莊策掃了一眼她的小動作,“凌澈一句‘舅媽’,就讓你的心亂成這樣?”
舒慧雙手捏緊放在膝上的文件夾,視線垂下,“不敢�!�
她在莊策身邊待了快十年,一舉一動都瞞不過莊策的眼睛。
莊策抬手捏住她的臉頰,強迫她的視線看著自己,聲音冷淡,“知道不敢就好,別忘了你的身份�!�
舒慧精致的面容上畫著得體的妝容,即使掃了淡淡的腮紅,此刻的臉色也有些白。
她知道莊策生氣了。
她可以愛莊策,也可以跟他睡覺,唯獨不能提及嫁給他。
這是莊策最忌諱的。
所以十年來,她只能做他的地下情人,沒名沒分。
“知道了,莊總。”
莊策牢牢捏著她的臉頰,幾秒之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就在舒慧以為他會在車上做些什么的時候,莊策忽然松開她,猛地將她一把推開,而后坐直了身體。
仿佛剛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舒慧拉下被他弄亂的裙擺,理了理衣裳,什么也沒說。
在莊策面前,她毫無主動權(quán),也毫無尊嚴(yán)。
她早已習(xí)慣。
莊策瞥了她一眼,鏡片下的眼眸里波瀾不驚,“過幾天是凌老爺子的壽辰,凌澈對這事不上心,你去安排一下。”
“還有。”莊策又吩咐道,“盯著點凌澈�!�
舒慧嘴唇泛白,聲音有些不穩(wěn),“是,莊總�!�
——
喬如意一腳油門就踩到了自己另外的住處,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后,就開車去了GM。
GM是京市知名的服裝設(shè)計公司,喬如意自學(xué)成歸國就被挖到了GM擔(dān)任設(shè)計總監(jiān)一職。
電梯在26層停下,喬如意身著一件薄荷綠的緞面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開得恰到好處,剛好露出纖細白皙的鎖骨,配上一條當(dāng)季最新款的高奢金色鎖骨鏈和同色的耳環(huán),簡約又不失高級。
精致的五官化了淡妝更加明艷,仔細打理過的黑色大波浪卷發(fā)隨意散落下來,襯得她原本就瓷白通透的肌膚愈發(fā)的白嫩細膩。
下身穿了一條淡藍色的仔褲,配上一雙定制款的高跟鞋,看似隨意的裝扮,其實處處透露著她對細節(jié)的把控和審美。
喬如意一進門就吸引了同事的目光,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跟她打招呼。
“如意姐早!”
“大家早�!眴倘缫舛Y貌大方一笑,進了自己辦公室。
助理關(guān)美送進來一杯冰美式,不加糖不加奶,一倍濃縮液,是喬如意一如既往的口味。
然后將桌面的香薰換了個比較清新的味道。
關(guān)美是個機靈的年輕女孩,跟在喬如意身邊一年,大約已經(jīng)摸清了喬如意的工作習(xí)慣。
“如意姐,這是下個季度的市場調(diào)研�!标P(guān)美將一疊資料交給喬如意。
喬如意抿了一口咖啡,掃過面前的資料,吩咐道,“除了這個季度,還要提前把下下個季度的潮流趨勢分析表做出來�!�
她一邊說著,關(guān)美一邊點頭,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崇拜。
她很欣賞喬如意的工作能力,在喬如意的帶領(lǐng)下,他們公司接下了不少大單。
“對了,”喬如意問,“星宇公司的那個項目進度怎么樣了?”
關(guān)美:“李茹已經(jīng)去談了,跟了一個星期了,今天應(yīng)該能簽下來�!�
喬如意點了點頭,便示意關(guān)美出去工作。
關(guān)美走之前,小女生的八卦心燃起,小聲問,“如意姐,我聽說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喬如意抬眸,隨即笑道,“是,我結(jié)婚了�!�
關(guān)美看向她纖細好看的手上空無一物,“怎么沒見你戴婚戒��?我還以為如意姐是單身呢�!�
喬如意:“平常畫圖不方便,我嫌礙事就沒戴�!�
這種謊話也只能說給關(guān)美這些不知道的外人聽。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當(dāng)初和凌澈結(jié)婚,就只是領(lǐng)了個紅本子,一沒婚禮二沒婚戒。
所以除了兩人圈子里的幾個人,也沒人知道她和凌澈的關(guān)系。
關(guān)美出去后,喬如意就開始畫稿。
最近GM接下的單子多,她手上的工作自然也多了起來,一忙起來就忘了凌澈那些破事兒。
直到下午,負(fù)責(zé)別墅做飯的張姨打電話過來問她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飯時,她才發(fā)現(xiàn)快到下班時間了。
張姨說,“少夫人,少爺?shù)碾娫捨掖虿煌�,您問問看他今晚回不回家吃飯?�?br />
喬如意將畫稿的筆插進筆筒,說來也是好笑,誰家丈夫每天回不回家吃飯都得問上好幾遍。
“我知道了�!�
喬如意掛了電話,點開凌澈的電話,一想到早上他說的那些屁話,她就心里不痛快。
但鬼使神差地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喬如意差點掛斷的時候那邊才接上。
“有事?”凌澈語氣冷淡。
聽到他這語氣,喬如意就不高興了,“你是被哪個女人壓著手了,這么久才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凌澈的冷笑,“怎么,你吃醋?”
“我要是說沒有,是不是顯得你很沒用?”喬如意反問。
凌澈不怒反笑,語氣帶著嘲意,“喬如意,你昨晚的嘴可沒這么硬。”
喬如意累了一天,這會兒也懶得跟他斗嘴,剛想問他回不回家吃飯,電話那頭便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
“凌澈,是如意嗎?要不然叫如意一起過來?要不然被她誤會了我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啊�!�
隔著電話,喬如意也能聽清楚,是葉珂的聲音。
今天早上剛從她床上走的男人,這會兒又跟他那“好哥們兒”在一起。
那無辜大方善解人意的口氣,倒顯得她胡攪蠻纏似的。
不等凌澈說話,喬如意對著電話大聲喊道,“凌澈,你要是想被綠就直說!我保證把你的綠帽子給你戴得直直的!”
“喬如意!你敢!”
凌澈一聲怒吼,不用想都知道他現(xiàn)在的臉色多難看。
“你看我敢不敢!”喬如意撂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莊語容只說別跟凌澈離婚,可沒說不給他戴綠帽子。
不論是家世還是容貌,她喬如意在京市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想追她的男人從京市排到了F國,就凌澈那瞎了眼的瞧不上她。
剛坐進車?yán)�,關(guān)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好了如意姐,李茹那邊出事了!”
第7章
帝豪私人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