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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絮果:“???”你突然決定當(dāng)個不婚主義這事你皇兄他知道嗎?

    第101章

    認(rèn)錯爹的第一百零一天:

    最后這個勾自然是拉不成的。

    因為連大人回來了。

    連亭是一下衙就直接從司禮監(jiān)回的家,身上依舊穿著上朝時的官服。連大人如今身上的這身官服,已經(jīng)從過去的飛魚服變成了行蟒服,金銀彩線繡制而成的行蟒,斜向側(cè)面而行,端莊又昂揚,是無數(shù)朝臣大夫為之奮斗終身的目標(biāo),因為這代表了簡在帝心、位極人臣,是賜服中最高的一個級別了。

    連亭以前也只在他師父張?zhí)O(jiān)的住處見過。張?zhí)O(jiān)行事低調(diào)神秘,哪怕有這樣人人艷羨的賜服,也很少外穿身著,生怕惹來沒必要的妒忌。

    但連亭與他師父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他就像是濃墨重彩的加稠彩繪,生來張揚,活的肆意,面對別人的嫉妒,他只恨不能更飛揚跋扈一點,好氣死那些紅眼病。反正不存在什么因為怕別人嘴酸,就錦衣夜行的傻事。

    連大人來季夏院,本是想問問兒子今天在開源寺有沒有遇到什么事。

    沒想到剛走至隔扇門外,就聽到了里面北疆王試圖勸他兒子一起不成婚的暴言。連亭大為震驚,連亭不能理解,連亭當(dāng)時就想推門進(jìn)去和聞蘭因理論一番。

    不是,你們老聞家都什么毛�。磕阕约翰怀苫榭梢�,憑什么拉著我兒子一起?連大人還想抱孫子呢。

    在這點上,連亭得承認(rèn),他就是個大俗人。難免沾了些鎮(zhèn)南人多子多福的傳統(tǒng)看法,總覺得絮果也應(yīng)該擁有世人眼中美滿的家庭:妻賢子孝,其樂融融。他以后還能給兒子帶孩子,把他們一家都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如果想在家里住,那就在家里住,如果不想,那他就想辦法和聞來金商量,把隔壁買下。這么多年了,連大人想要買下隔壁的心就始終沒消停過。

    當(dāng)然,如果他兒子長大后變得像不苦有段時間那樣,打死不愿意成婚,連亭也會選擇縱容,不會強(qiáng)迫催促。

    只要他兒子自己樂意就行。

    聽到重點了嗎?

    他兒子,自己,樂意!

    聞蘭因這種拉著好友一起拉勾約定不成婚的行為,在連亭聽來就不能稱之為自己樂意。他并不希望他的兒子被誰的想法裹挾,不管是他的,還是兒子好友的,亦或者是這個世道的。他在官場奮斗了這么多年,如果他兒子還是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那他這個官當(dāng)?shù)目删吞×恕?br />
    不過,連大人還沒有來得及阻止,他兒子自己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絮果很少拒絕朋友的請求,但真到了該拒絕的時候,他也不會客氣。當(dāng)即就果斷表示:“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啊,成不成婚都不會改變這件事。但我不能與你約定一輩子不成婚�!�

    聞蘭因不可置信地看著絮果:“你想成婚?”

    絮果卻再次搖了搖。

    他不是必婚主義,也不是不婚主義,他和他阿娘一樣是快樂主義*。

    這也是絮萬千和年幼的絮果說過最多的一個話題,有關(guān)于她為什么和他爹和離。她當(dāng)初選擇和廉深成婚的因為很簡單,就是因為喜歡,覺得在一起才會快樂;后面選擇分開的原因就更簡單,不喜歡了,只有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才會快樂。

    她只是想讓自己快樂,僅此而已。

    絮萬千生怕兒子日后被這個條條框框、死板教條的世界所束縛,又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一遍遍的告訴絮果,快樂沒有一定的對錯,全看個人選擇。小朋友能讓自己每一天都快快樂樂的,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啦。

    現(xiàn)在,絮果小朋友已經(jīng)變成了大朋友,但他依舊有在努力讓自己每天都過的很快樂。

    相對來說,聞小王爺就沒那么快樂了。

    他怒氣沖沖的離開連家時,絮果還在想著,完了,完了,蘭哥兒肯定又要和我吵架冷戰(zhàn)了,這次要不要先把冷戰(zhàn)紀(jì)念日的禮物準(zhǔn)備好?

    沒想到等第二天去了國子監(jiān),聞蘭因已經(jīng)自我調(diào)節(jié)好了。

    他對絮果的態(tài)度一如往昔,沒有半分勉強(qiáng)。絮果嘖嘖稱奇,葉之初卻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我們都長大了啊,總不能還像小時候那么幼稚�!�

    聞·依舊是個幼稚鬼·蘭因:“是的!沒錯!我才沒有那么幼稚呢�!�

    只有聞蘭因自己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通的。

    他一開始是真的傷心了,不是因為他沒有聽進(jìn)去絮果的話,正是因為聽進(jìn)去了才會更加難過。因為只一個“絮果有可能會和別人組成家庭”的設(shè)想,就已經(jīng)足夠他體會到什么叫烈火焚心,既痛苦又憤怒,還帶著十足的不甘。

    絮哥兒有他還不夠嗎?

    為什么一定要再加個人進(jìn)來?他們倆在一起也能很快樂啊。

    聞蘭因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著,卻在這天早上醍醐灌頂,如果絮哥兒未來注定要在成年后成婚,那他和絮哥兒獨處的時間就只剩下不到兩年了啊。他不抓緊時間珍惜這段獨處?還要和絮哥兒冷戰(zhàn)?他是瘋了嗎?

    幼稚鬼恨不能無時無刻都和絮果貼在一起。

    不過,聞蘭因大概是沒辦法得償所愿了,因為連亭第二天入宮就告了他一狀。告的理直氣壯,告的擲地有聲,還是先和太后溝通,再和皇帝申明,生怕他說的不夠明白,讓聞蘭因繼續(xù)強(qiáng)迫他兒子一起不成婚。

    只不過連亭沒想到的是,長大后的皇帝的腦回路也比較特別。

    晚上回來就罰弟弟去跪了太廟。

    聞蘭因也是硬氣,二話不說就跪了,但打死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有錯。因為他就是沒有錯啊,不想成婚怎么了?犯法嗎?

    說真的,還真的犯。

    至少在大啟早期,男二十女十八,如果還不成婚,就要繳罰金。當(dāng)然,如今肯定是已經(jīng)沒有這個變態(tài)的條例了。

    皇帝只覺得差點沒被他的倒霉弟弟氣死。聞蘭因是真的倔,一聲軟都不肯服,跪到第二天都沒辦法站起來、國子監(jiān)也去不了了,都不松口。

    皇帝一下朝,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明明擔(dān)心弟弟擔(dān)心的要死,明面上還要橫挑鼻子豎挑眼。因為聞蘭因比他皇兄還過分,表現(xiàn)出了在絮果面前從不會展現(xiàn)的叛逆與倔強(qiáng),他根本不關(guān)心他皇兄是從哪兒知道他不婚的打算的,他只想表明他的立場:“你就是讓我把膝蓋跪爛,我也是絕對不會成婚的!”

    皇帝都服了:“所以你至今還沒有搞清楚,我到底在罰你什么?”他怎么會有這么一個二百五弟弟?

    聞蘭因一愣,英挺的眉眼間俱是驚訝:“那你在罰我什么啊?”

    “你喜歡男人可以和朕直說,沒必要鬧什么不成婚�!被实廴塘擞秩蹋是決定和他弟弟有話直說,就不搞什么彎彎繞了,“喜歡男人就不可以成婚了嗎?”

    簡單來說,皇帝覺得他弟弟不想成婚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個斷袖。

    但斷袖能有多了不起?

    斷袖就可以不成婚了?

    把你能的!

    聞蘭因瞳孔震動,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的皇兄,就好像他說了什么天方夜譚:“你在說什么��?”他什么時候就喜歡男人了?怎么就要和男人成婚了?

    皇帝嗤笑:“少裝,姑母都和我說了�!�

    賢安大長公主一輩子閱人無數(shù),其他任何事都有可能不拿手,但在談戀愛方面卻絕對是個中翹楚。就好比這次別有用心之人孝敬的妖僧,她就享用的很快樂,但快樂的同時,也一點也不耽誤她對侄子的關(guān)心。

    聞蘭因那晚路上的目不斜視,賢安大長公主也是有所耳聞,并且對此見怪不怪。在從妖僧口中套出他們真實的目的后,她就來告訴了皇帝,順便就說了一下聞蘭因的事。

    “那妖僧什么目的?”聞蘭因還挺好奇的。

    皇帝斜了一眼弟弟,覺得他轉(zhuǎn)移話題的手段一點都不高明,但還是大發(fā)慈悲,決定暫時放他一馬,先解釋了賢安大長公主的發(fā)現(xiàn)。

    “你皇嫂懷孕了。”

    聞蘭因:“�。�!”

    無獨有偶,連亭也對兒子說了這件事。

    皇后懷孕這件事,目前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連亭甚至覺得,一開始有可能就只有皇后及她身邊以宮女身份入宮的醫(yī)女知情�;实劬唧w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連亭都不清楚。連亭會知道,也只是因為他從皇后宮中與往月不同的物品消耗里推測出來的。

    宮中沒有秘密,尤其是這些吃穿用度都需要別人伺候的貴人,從日常習(xí)慣到廢棄之物,都有可能發(fā)現(xiàn)對方的改變。

    皇后已經(jīng)足夠小心,但為了更好地養(yǎng)胎,她的飲食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變化。

    這可以理解為是皇后口味上的變化,但再結(jié)合一些私密物品的損耗頻率,那就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不同的方向。

    對于皇后秘而不宣的謹(jǐn)慎,連亭是很欣賞的�;实鄞蠡橛H政前后不過兩年,如今始終無法完全掌握朝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后宮,有衷心期盼能夠有喜訊發(fā)生穩(wěn)固皇權(quán)的,自然也有希望出現(xiàn)意外好渾水摸魚的。

    皇后雖然有這個在前三月胎像不穩(wěn)的時候隱藏的意識,但很可惜的是沒有完全隱秘下來的能力。

    這次佛骨瞻禮,很可能就是有人想造勢。搶在皇后對外公布懷有龍嗣的喜訊前,假裝未卜先知感應(yīng)到了皇后的這一胎。

    連亭反對太后去,也是因為他一開始沒搞清楚這場局到底是別人有意為之,還是皇后有自己的小想法。如果是后者,連亭其實是不介意的,左不過是想得一句“此子貴不可言”的批命,那孩子是帝后的第一胎,本就貴不可言,也沒什么錯。

    連亭只是不希望楊太后參與到這種“預(yù)言”里�;实劢衲暌膊贿^二十,沒必要、也不能這么早就下場開始新一輪的皇子站隊。

    不過,皇后后來沒有去開源寺,這個舉動讓連亭改變了最初的想法,皇后應(yīng)該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說是有人算計。目的還是搞個皇后懷孕的預(yù)言,就是不確定是在給皇后肚中的孩子造勢,還是想預(yù)言此子會帶來災(zāi)禍了。

    因為皇后的身份比較尷尬,她是一個馮氏女。

    馮氏到處聯(lián)姻、靠嫁女來鞏固地位的習(xí)慣,在朝中頗受詬病,但又因為楊盡忠對老妻馮氏的尊重,而讓別人不敢明面上和馮氏對立。

    皇帝和馮皇后的緣分說來是有幾分戲劇化的,當(dāng)年小皇帝千防萬防,就是不想馮氏女入宮。萬萬沒想到在良家子采選的環(huán)節(jié),反而是他先喜歡上了馮皇后,他當(dāng)時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遵循本心封后,喜歡和理智發(fā)生了極大的沖突。

    還是連亭覺得這事沒什么不可以的,甚至是個機(jī)遇。一個讓楊黨松懈妥協(xié)的大好機(jī)會。后面的發(fā)展也確實如連亭所料,皇帝擁有了愛情,大婚后順利親政,連楊黨內(nèi)部的楊家人和馮家人都因此產(chǎn)生了間隙與隔閡。

    再沒有比這更一箭三雕的好事。

    但如今馮皇后懷孕了,事情再一次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壞就壞在了她這個尷尬的出身上。

    至少賢安大長公主對馮皇后就沒什么好臉色,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馮氏女。她會把妖僧的事情這么快告訴皇帝,也是想讓他認(rèn)清楚,這一出大戲有可能就是他的好皇后安排的。后宮的各種陰私手段,賢安大長公主在先帝朝已經(jīng)見識了太多。

    皇帝卻覺得馮皇后不是這樣的人,他了解他的梓童,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只是……

    他小時候總覺得一家人一定能互相理解,長大后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的。賢安大長公主是很好的姑母,皇后也是很好的妻子,可她倆就是不對付。

    也因此,皇帝對弟弟聞蘭因的態(tài)度才會稍顯急躁,他想不到有一天連他的弟弟都有事情藏在心里不告訴他了。不就是喜歡男人嗎?喜歡就喜歡咯,有什么不能直說的,非要和他搞這種不成婚的小心思?!

    皇帝把兄弟二人面前的矮桌拍的砰砰響,可以說是非常憤怒了。

    他不明白,弟弟為什么就想不通這么簡單的道理,他讓他去跪太廟,只是希望他能在爹娘的牌位面前能夠想起來,年少時他曾對他的承諾,阿爹不在了,他就是阿弟的阿爹,阿娘不在了,他就是阿弟的阿娘。他會永遠(yuǎn)無條件的支持他、保護(hù)他,無所謂他到底想要什么。

    只有聞蘭因被問懵了,因為他真的不喜歡男人啊。當(dāng)然,他也不喜歡女人。如果一定要說,他只喜歡絮哥兒啊。

    絮哥兒!

    有什么新世界的大門,好像就這樣緩緩的在聞蘭因的面前打開了,有光從里面透了出來,像極了冬日里絮哥兒身上暖洋洋的氣息。

    他能喜歡絮哥兒嗎?

    為什么不呢?

    皇帝在一邊想的是,哈,朕就知道,果然是連家的絮哥兒。也只可能是絮哥兒了。從小到大,他弟五句話里有三句都是對方,如今還想拉著人家一起不成婚,這要不是愛情,他就把眼前這張桌子吃了!

    第102章

    認(rèn)錯爹的第一百零二天:

    聞蘭因想通之后,對他皇兄說的第一句話是:“那你吃吧�!闭f完還不忘抬手讓了讓,把小榻上的矮幾完完全全的露了出來。

    皇帝:“???”

    在聞蘭因看來,他有可能確實是喜歡絮果的,但絮果對他的態(tài)度還不確定,至少非常聽他阿娘話的絮果,在十八歲之前,他對感情的態(tài)度應(yīng)該都不會有什么太大的轉(zhuǎn)變。而聞蘭因覺得自己一個人的喜歡,不能被稱之為愛情。

    頂多算單戀。

    皇帝:“???”不是,你倆都形影不離成這樣了,還沒開始談嗎?那要是真談上了,得黏糊成什么樣?

    皇帝都不知道是先和弟弟就他的強(qiáng)詞奪理吵一架,還是嘲笑他弟混的這么慘,至今還只是單戀。

    聞蘭因選擇了沉默。

    何止是單戀啊,他甚至在他皇兄開口前,都沒意識到男人還可以和男人在一起。也不對,他以前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斷袖分桃的,他爹曾經(jīng)的軍師就有一個相濡以沫多年的同□□人,這大概也是他皇兄能如此順利接受這件事的原因。

    聞蘭因只是從沒有把這個往他和絮果身上想過,如今想到了又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如果絮果也愿意的話。

    皇帝長嘆了一口氣,雖然阿爹已經(jīng)離開了他們很多年,但他弟此時的表情和他們阿爹談起阿娘時是一模一樣。

    就絮果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一個成功的戀愛腦。

    皇帝自詡為感情上的過來人,他撩開袍擺,坐到了小榻,準(zhǔn)備問問他弟接下來的打算,有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好比直接賜個婚啊什么的。

    沒想到他弟已經(jīng)有了計劃,而且一看就是打定了主意,誰勸都沒用的那種,他說:“我得先了解一下。”

    皇帝長相比較平淡的臉上,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錯愕,好一會兒才道:“……了解什么?”

    “了解斷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比一個人怎么會突然變成斷袖,還是說斷袖是天生的,亦或者只是遇到了特定的人,無所謂對方的性別,就是喜歡這個人而已,對方是異性,那就是男女之情,對方是同性,那就是斷袖。斷袖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樣的。以及,大家平日里對此事的諱莫如深,到底代表的是一種怎么樣的態(tài)度。

    聞蘭因?qū)τ谧约簲嘈淞藳]什么想法,他覺得雖然喜歡同性有些與眾不同,倒也不至于驚世駭俗�?伤逻@萬一不是一件什么好事,那就不能拉著絮果一起,他甚至都不會告訴絮果有這件事存在過。

    簡單來說,皇帝在心里想著,他弟這個戀愛腦沒救了。

    正常人是無法與戀愛腦溝通的。

    所以皇帝果斷放棄了折磨自己,只給弟弟留下了一句:“你看著辦吧,有需要就開口,沒需要就閉嘴�!彼麑賽勰X的精神世界再不敢多好奇半分。

    ***

    絮果可管不了朝堂上誰誰誰又在為了皇后有孕的事進(jìn)行了拉扯,也無法猜到好朋友聞蘭因如今翻江倒海又充滿探索精神的糾結(jié)內(nèi)心。

    畢竟他最近也可忙、可忙了。

    絮果與詹家兄弟相聚在了望仙樓,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都會定時定點的來給詹家的雙生子當(dāng)垃圾桶,聽已經(jīng)進(jìn)入六部歷事的他們瘋狂吐槽各種“職場斗爭”。

    葉之初這種情況下,一般都很少說話,只是在默默做題內(nèi)卷之余,分神從詹家兄弟的種種話語中提煉出歷事時的注意事項,為自己的將來做準(zhǔn)備。

    從詹家兄弟剛?cè)ザY部和刑部的無所事事,再到如今成卷成卷的檔案整理……

    曾經(jīng)腦補(bǔ)自己進(jìn)了官場就能一鳴驚人、意氣風(fēng)發(fā),拳打紀(jì)關(guān)山、腳踩楊盡忠的詹氏兄弟,如今已經(jīng)被這些沒完沒了的填表、檔案,重新教作了好幾回人,蔫頭蔫腦的連什么整頓官場的傻話都不敢再提。

    一開始他們還嫌去了六部太清閑,根本沒人教他們要做什么。如今卻只恨不能問問賊老天,這六部到底是哪里來的這么多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怎么能做到?jīng)]日沒夜又源源不斷?

    他們?nèi)蘸罂剂丝婆e,去了翰林院,過得不會也是這樣與文書死磕、仿佛沒有盡頭的生活吧?

    這樣的工作又有什么意義呢?

    “你們現(xiàn)在整理到哪兒了?”絮果面對朋友的困境,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只能盡可能多地找話題活躍氣氛,讓詹氏兄弟不要太沮喪,“我記得之前二寶還說,在刑部的檔案上看到了自己爹�!�

    雖然他們六個說好了長大后就不叫小名的,但詹氏兄弟就是這么雙標(biāo),如果是絮果叫他們大寶二寶,他們依舊會全盤接受。

    詹大人起起伏伏的官場經(jīng)歷,往往伴隨著大大小小的奇妙案件,不僅能在吏部的檔案里看到他,刑部的記錄上也有不少呢。只不過詹大人很神奇的是,他雖然總會受到牽連,又罪不至死,其結(jié)果就是不斷地被貶官,一路向南,都快貶到崖州了。

    在官運和嘴賤這點上,絮果覺得耿直的詹大人有些時候和蘇軾大大還挺像的。

    兩派內(nèi)斗,甲這邊贏了的時候,詹大人強(qiáng)烈反對甲,說乙才是對的,甲方看不上他,就把他貶走了;后來乙方重新支棱起來,把包括詹大人在內(nèi)的所有支持者重新召回京城,結(jié)果這個時候詹大人又跳出來說,他覺得甲當(dāng)年也并不是全無道理,那乙肯定就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了啊。

    這樣反復(fù)跳反的二五仔,如果不是絮果足夠了解詹大人的為人,知道他就是這么一個是非對錯、恩怨分明的性格,大概也很難和他相處。

    明明說的都是很中肯的老實話,卻是兩頭不討好。

    類似的事情,在詹大人的一生中還發(fā)生過很多次。楊黨對他的評價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偏偏他兩邊的好處都沒有拿過,也沒參與過什么黨政,所以他既不會受牽連進(jìn)去,卻也沒辦法高升。只能就這么在官場上起起伏伏,蹉跎了大半輩子。

    這些年回了京,詹大人也是血雨腥風(fēng)的。只不過他再沒有被貶出去過,全賴連亭給他介紹去了一個好衙門——都察院,也就是大家耳熟能詳?shù)挠放_。

    詹大人和御史這個職業(yè),那真是茶缸遇到了茶杯,完美搭配。整天彈劾這個,彈劾那個,快樂的就像瓜田里上躥下跳的猹。偏偏他還是言之有物、不怕得罪任何人的那種上奏,今天可以罵楊黨里的誰縱容小舅子欺占民田,明天也可以參閹黨里的誰與寡嫂不清不楚。

    反正就一個原則,誰的面子也不給,他眼睛里就容不下一粒沙。

    而皇帝上位后,這些年為了開辟官場言路,正好提出了不以言獲罪的新規(guī)則,詹大人也就順風(fēng)順?biāo)淖叩搅私裉臁?br />
    彈劾成功一個大案,他就升半級,如今已經(jīng)快要成為都察院的老大了。

    詹家兄弟成了名副其實的衙內(nèi),再不是當(dāng)年外舍里任楊樂欺凌都不太敢回?fù)舻男〗巧�。只不過他們自己還是覺得自己更像民生,因為他們親爹就是這么鐵面無私、剛正不阿,是真的一點便宜都不會給家里人占的,哪怕是他的親兒子。

    說真的,比起小時候,長大后的詹二對這樣幫理不幫親的父親不是沒有過怨言的。

    也因此,在刑部整理到父親的資料時,他才會如此開心。迫不及待和最好的朋友們分享了他爹當(dāng)年不少崢嶸歲月時的糗事。

    沒有誰是一下子成長起來的,詹大人年輕時也干過很多傻事,最嚴(yán)重的一次他甚至進(jìn)了詔獄,差一點就出不來了。也就是在那一次里,廉大人為了撈他被貶去了晉地當(dāng)官。

    其實當(dāng)時一起被貶的還有另外兩個朋友,他們一共四個人,年少輕狂時,在書院里還有個“武陵四杰”的頭銜。他們是同一年拜入的書院讀書,又一同參加了和光三年的科舉,廉深高中探花,其他三人也都在二甲之內(nèi),風(fēng)頭一時無兩。

    那真的是一個風(fēng)起云涌、群星璀璨的時代,二百一十六名進(jìn)士中,光因擅長詩文而出名的就有十?dāng)?shù)人。

    如今這些人中,有些雖然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官場,卻成為了文壇的一代大師。有些人甚至已經(jīng)去世了,卻留下了足以傳誦千載的名篇。

    其中與詹大人關(guān)系最好的三人,一個廉深已經(jīng)官至刑部尚書;一個棄筆從戎,戍邊北疆,從小兵重新做起;還有一個下場最慘,全家發(fā)配了寧古塔。如果算上詹大人當(dāng)年的一路南下和廉深被貶晉地,他們四個人可以說是天各一方,都沒落得什么太好的下場。

    這也是和光三年的進(jìn)士們最真實的寫照,除了向楊黨低頭的廉深,所有人都不得善終。

    當(dāng)然,如今詹大人重新爬起來了。

    但讓詹二覺得有意思又不敢繼續(xù)推敲的是,自從廉深坐穩(wěn)了刑部尚書的位置后,這些年逐漸有不少和光舊案被推翻,雖不是人人都沉冤得雪,卻至少不用再受偏遠(yuǎn)之地的苦寒,只要能堅持到現(xiàn)在還活著的人,都七七八八、零零散散的回了老家。

    說這里面沒有廉深的手筆,詹二都是不信的。因為這不是一件兩件,是件件都與廉深有關(guān),且件件都被處理得悄無聲息。

    如果不是詹二整理檔案時為了打發(fā)時間一一細(xì)看總結(jié),他甚至未必能夠看出這些被隱藏的很好的蛛絲馬跡。

    不過,詹二也有些懷疑到底是不是廉深做的,畢竟在清流派都已經(jīng)沒有了的今天,廉深依舊在被不少過去的清流派詬病。哪怕是那些他救了的人,都未必念著他的好。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詹二想不明白這位刑部尚書到底圖什么。

    圖別人罵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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