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徐秋蘭是一手將她帶大的保姆,除了親人之外,也是姜婳身邊最親近的人。
姜婳靠坐在床上,垂著眸,她安靜的時候,美的像是一幅畫,五官精致,頭發(fā)烏黑亮麗如瀑,她的模樣是一眼能夠讓人記住的美人,帶有攻擊性,就像是嬌艷的玫瑰上帶著尖銳的刺,而…現(xiàn)在的姜婳就是一朵沒有刺的花,嬌艷柔弱。
姜家是帝都最大珠寶商,而她就是最大珠寶商的千金。
見姜婳沒有說話,徐秋蘭溫聲細語的說:“大小姐,要是想裴先生了,可以打個電話給他。”
第3章
根本沒必要,拿自己身體賭氣
“現(xiàn)在這個時間,裴先生也應(yīng)該不忙了。”
徐秋蘭已經(jīng)將電話遞了過去,可是驚詫的發(fā)現(xiàn),她不但沒有接,甚至還拒絕了。
“不用了,我不想打擾他�!�
徐秋蘭笑了笑,“大小姐,現(xiàn)在懂事了�!�
“以前大小姐就喜歡粘著裴先生,就算結(jié)了婚,也是一樣�!�
姜婳只是淡笑著,沒有回應(yīng)。
是�。�
姜婳與他相識,是在滑雪場的雪山上,當(dāng)時發(fā)生雪崩,是裴湛將她從從雪堆里救出了她。
他們被困上山上三天,也是裴湛…讓她活了下來。
此那以后,姜婳天天去公司纏著他,幾乎無時無刻的形影不離跟著他。
裴湛愿意跟她結(jié)婚,大都是爸爸對裴湛施壓,因為…
姜家就她一個女兒,為了公司,其實父親也正打算培養(yǎng)一個繼承人。
在她未認識裴湛之前,爸爸也早有意思,撮合她與裴湛。
裴湛除了身世之外,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輸于公司任何一個人。
姜婳也覺得自已從未真正的了解過裴梟,她調(diào)查過他的身份背景資料,資料上只寫著,裴湛從小父母雙亡,是一個人在孤兒院長大,別的…也沒有再多了。
姜婳愿意跟他在一起,除了他有著身為成熟的男人,擁有的獨特魅力之外,還有他足夠的優(yōu)秀,能夠挑起繼承人的這個位置。
姜婳,把所有的一切,全都給他了。
裴湛想要掌管姜氏珠寶集團,娶她是最好的選擇,就算他不愿意娶,父親也會對他施壓,裴湛沒有辦法…
一個半月后。
裴湛離開了繁花似錦別墅,身上換了件黑色襯衫,襯衫扣子扣到底,衣領(lǐng)下脖子上可以看見一道紅色的抓痕,男人坐在后副駕駛的位置上,深邃那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上,布滿著寒冽。
男人閉著眼睛,“這些天沒有消息?”
“大小姐并沒有打一個電話過來,裴總…需要給大小姐回個電話?”
說來也真是奇怪,姜大小姐對裴總的占有欲極強,去哪里都要時刻知道,就連應(yīng)酬都要事無巨細的問清楚,生怕有心懷不軌的女人勾引。
每天疑神疑鬼的,一天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電話,現(xiàn)在…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進來。
“不用�!蹦腥寺暰富有磁性,又冰冷。
左向楠從后視鏡收回視線,繼續(xù)認真的開車。
繁花似錦里面住的那位,跟姜家這位大小姐的脾氣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裴湛手機里可都是重要的客戶跟文件資料,平時姜婳都不能輕易的隨意亂動,可她倒好,說摔就摔了,裴總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
左向楠開著商務(wù)病歷車,回到了人民醫(yī)院。
這將近一個月,裴總手機損壞失聯(lián)。
左向楠對著這個任性,不可理喻的大小姐,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到害怕。
他無法想象,等會到醫(yī)院。
姜婳會發(fā)怎樣的一通火。
姜婳對裴總的占有欲,整個公司上下都是知道的。
為了哄姜婳這個大小姐的脾氣。
賓利車停在花店前,裴湛坐在車里,左向楠去花店里挑了一束玫瑰花。
等去到樓上vip病房。
推開門,卻發(fā)現(xiàn)原本住著人的病房里空無一人。
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左向楠奇怪,驚詫的看了眼裴湛的神色,那張薄冷禁
欲的臉上,毫無神色。
直到一名護土走來,左向楠才伸手攔住問了聲,“請問下住在這里病房的小姐去哪了?”
護土打量了他們幾眼說:“姜小姐已經(jīng)辦理出院手續(xù)了。”
左向楠點頭:“多謝�!�
姜婳…竟然傷都沒養(yǎng)好就已經(jīng)出院了?
她出車禍受傷程度非同小可,姜婳竟然私自出院?
難道是因為聯(lián)系不上裴總?
可是也不應(yīng)該,姜婳有他的電話,想要聯(lián)系裴總,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根本沒必要,拿自已身體賭氣。
一時間,左向楠突然不懂姜婳的把戲了。
裴湛薄涼的眸子里,沒有半點情緒。
離開醫(yī)院后。
左向楠:“裴總要回花苑嗎?”
裴湛:“回公司�!�
醫(yī)院的街邊垃圾桶里,環(huán)衛(wèi)工人看著好好的玫瑰花就這樣丟了,覺得可惜把花撿了起來放在三輪車上。
購買花的主人,已經(jīng)開車揚長而去。
姜婳回到與裴湛結(jié)婚了一年的婚房。
花苑是一處高檔小區(qū),這里住的都是社會頂級精英,小區(qū)周圍環(huán)境也很好。
也是裴湛花了所有積蓄,在他們結(jié)婚后,買的大平層樓房。
雖然不及姜家的莊園別墅,可是…對姜婳來說,只要能夠跟他在一起,就算每天過得苦日子,她也愿意。
她從來都不介意,裴湛的身份背景。
只要她喜歡就夠了。
姜婳坐在輪椅上,走出電梯,保姆推著輪椅按下指紋解鎖打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異常難聞的味道。
徐秋蘭捂著鼻子,簡直被面前的糟糕的客廳所驚到了。
“這…還能住人嗎?”
看去客廳里有兩支已經(jīng)燃燒殆盡的紅色蠟燭,蠟燭油順勢蔓延到了桌子上,還有一束已經(jīng)枯萎的玫瑰花。
其實…姜婳從來都不喜歡什么玫瑰花,每次聞了都會讓她心臟不舒服。
姜婳做過心臟移植手術(shù),她有家族遺傳的心臟病。
只要不舒服她只能吃藥。
地上還有散落一地的食物,破碎的盤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腐爛,發(fā)出惡臭的味道。
姜婳看著面前狼狽的場景,心里早已經(jīng)波瀾不驚。
出車禍的一個月前的那天,原本是她跟裴湛的結(jié)婚紀念日。
也是他們第一次準備過的第一個紀念日。
姜婳為了準備給他一個驚喜,給他準備了禮物,向來不沾陽春水的她,開始下廚做飯。
她等了他一個晚上…
過了凌晨十二點,裴湛沒有回來。
她就是在開車去公司找他的路上,出的車禍。
那天他還在繁花似錦,在跟宋清然在一起。
…
姜婳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先住一段時間,徐秋蘭一直在身邊照顧著。
住的第三天,花苑的房子已經(jīng)打掃干凈,家具也全都換了一遍。
姜婳沒有主動去聯(lián)系裴湛,裴湛也從未給他發(fā)過一條消息。
躺在列表,原本備注‘老公’的聯(lián)系人,姜婳也刪除了備注。
重活一世,這一個多月以來,沒有裴湛的日子。
好像…她沒有沒有活不下去。
第4章
有本事,你跟她離婚,娶我!
在房間里待了這么些天,姜婳還是下了酒店房間,去餐廳用餐。
她坐在靠柱子窗邊的角落中,獨自坐一桌,她穿著淺色棉麻長裙,及腰的長發(fā)用水晶花蕊簪子挽了起來,盤在腦后,姜婳安安靜靜,端莊而又溫婉,落地窗外的景色襯托,美得如同畫卷里走出來的一般,尖俏下巴,白皙稚嫩的肌膚,在陽光下整個人都透著白色光芒。
姜婳五官長相屬于濃顏系,一眼看去是明艷的高貴,就連是一根頭發(fā)絲,都是那樣的矜貴,讓人多看一眼都是褻瀆,就算是在人群中,也能一眼就會被她勾走心魂。
用完餐后,姜婳在服務(wù)員的幫助下,上了個洗手間。
她準備洗手,突然,一個穿著白色裙子,面容清純,神色倉皇著急,看似只有二十出頭的女孩兒,跑進了洗手間,她氣喘吁吁,往走廊外看了一眼,像似有什么人在追她。
姜婳在隔間縫隙中看到了她。
沒過多久,兩個保鏢,將躲藏在洗手間的女孩兒,抓了出去。
隨即,門口就響起劇烈的爭吵聲。
女孩:“放開,你放開我!”
“裴湛!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
“我說了!我有男朋友,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更不會跟一個已經(jīng)結(jié)過婚的男人在一起!”
從走廊轉(zhuǎn)角處走來的男人,西裝皮革,身形修長,氣息帶著凜冽強勢的壓迫感,“為什么不肯乖乖聽話待在別墅,缺什么可以給我打電話�!�
“現(xiàn)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回到學(xué)校,完成你的學(xué)業(yè),每天按時回家,斷絕跟你那所謂男朋友的關(guān)系�!�
“二…被關(guān)在繁花似錦哪也不許去。”
宋清然眼睛里的眼淚,順勢就流了出來。
宋清然被保鏢控制著,裴湛抬手小心翼翼擦去了她眼角清澈的淚水,“想好怎么選了?”
他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強勢。
“我一個都不要!”
“你這個混蛋!你給我去死�!�
宋清然掙扎了好幾次,都沒能從保鏢的手里掙脫出來。
裴湛深邃的眸子擰著,眼底情緒翻涌,帶著絲絲不悅,這是他生氣時的預(yù)兆。
“這么久還學(xué)不乖,那就繼續(xù)在家里,哪都不準去�!�
宋清然瘋了一樣,崩潰對他怒吼:“…好��!你說你跟你太太這是逢場作戲,有本事,你跟她離婚,娶我!”
“我就跟你在一起,考慮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裴湛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也不可能做第三者!”
裴湛面色一沉,語氣不喜不怒,清冷吩咐:“送回繁花似錦�!�
宋清然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找到自已,她好不容易才從繁花似錦逃出來。
宋清然威脅著說:“你這么對我,難道你不怕我告訴她嗎?”
裴湛清楚宋清然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裴湛眸光頓時黯然:“帶走。”
保鏢:“是�!�
宋清然被強制帶走后,看著亮起的手機屏幕,裴湛拿起手機,看了眼,又將手機放回到了口袋中。
離婚嗎?
裴湛深邃黯然的眸子里閃過一道不明的厲色。
轉(zhuǎn)身離開的男人,側(cè)眸朝里面散發(fā)昏黃燈光的地方看了一眼。
恰巧左向楠走來,裴湛冷聲吩咐:“處理干凈�!�
左向楠頷首點頭:“是�!�
等外面清凈后,服務(wù)員才推姜婳出去。
姜婳壓下內(nèi)心窒息般的疼痛,微微淡笑:“送我回樓上房間吧�!�
“好的,小姐�!�
正走出門口,突然迎面而來的人。
左向楠瞳孔一怔。
大小姐?
她怎么會在這里?
她不是在花苑嗎?
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她都已經(jīng)看到了?
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向來淡定的左向楠在這一刻他突然開始變得不淡定。
不敢想象,等會有什么樣的腥風(fēng)血雨!
比起左向楠錯愕的神色,姜婳神情極為的冷淡,她沒有去看來的人,而是裝作不認識的從左向楠身邊擦肩而過。
左向楠還呆愣在原地,就聽姜婳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剛剛的一切,我會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不用把我的事,告訴他�!�
身后推著輪椅的服務(wù)員以為這些話是對她說的,她應(yīng)了聲:“好的,大小姐�!�
實際這句話到底是對誰說,左向楠心知肚明。
但是左向楠很難相信,這些話會是從姜婳口中說出。
看見剛剛那副場景,姜婳不應(yīng)該第一時間站出,撒潑發(fā)瘋一樣大鬧嗎?
可是現(xiàn)在的姜婳卻異常的平靜…
姜婳到底是哪不對?
他有些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