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女孩的話，姜婳也沒有多想，畢竟只是個孩子而已，以為也只是普通的吃飯。
“但是阿愿要乖乖的，不準吵你爸爸，讓他安心工作，在醫(yī)院里也不能亂跑，知道了嗎？”
“知道啦。”
“姜小姐，這是賬單，還有您的卡，這次消費總共723元，歡迎下次再來。”
姜婳來香味居來過不少次，這里的服務(wù)員大多數(shù)也都認識她，也是老熟客了。
姜婳站起身接過銀行卡，正準備將卡放進溫淮時的錢包里時，突然在錢包里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著藍色旗袍，面容溫婉大氣，她…也很漂亮，特別是這雙眼睛簡直是跟阿愿如出一轍，看來這雙眼睛是阿愿隨著她的媽媽。
放完銀行卡，姜婳就把錢包還了回去，“走，帶你去找爸爸�！�
溫淮時還是先將姜婳送到了公寓，隨后才去了醫(yī)院。
剛到了公寓樓下，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下。
然而就在這時，姜婳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聽起，里面?zhèn)鱽硇鞁尲贝俚穆曇�，“大小姐，你快回來一趟吧�！?br />
“先生，今天收到了份文件，臉色很差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飯了�！�、
姜婳擔(dān)心的開口，“我現(xiàn)在馬上回來�！�
到底是什么？
姜婳回到
御龍灣姜家別墅，燈光通明透亮，像是一座水晶城堡。
姜婳走進玄關(guān)處，還未歇一口氣。
姜衛(wèi)國就撐著沙發(fā)扶手，站起了身來，語氣不冷不淡的開口，“跟我來趟書房�！�
一前一后去到上了樓。
剛進書房，還沒關(guān)上門，姜婳臉上突然就挨個一巴掌，“你給我跪下�！�
姜婳臉被打到一旁，臉上立馬腫起了五個手指印。
門外管家王啟已經(jīng)將書房的門關(guān)上。
裴湛也被王啟攔在門外，無聲的搖了搖頭。
書房里門關(guān)上的那刻聲音就已經(jīng)被阻斷。
姜婳跪在地上，姜衛(wèi)國從桌上拿起一疊照片直接摔在姜婳臉上，“你看看你自已做的好事，我讓你回學(xué)校，是讓你能夠拿到畢業(yè)證書，順理成章去公司幫到裴湛，而不是讓你再給我找個女婿！”
“你跟這個男人，單獨私會，還被人拍下這些照片，寄到家里來，要是流露在那些媒體面前，你是不是要丟盡姜家的臉？”
“你這么做，又怎么對得起裴湛！”
姜婳看著地上的照片，都是她跟溫淮時出現(xiàn)在校園，兩人走在一起，一起在吃飯，還有上次…溫淮時抓住了她的手，在路邊看她有沒有被磕到的畫面。
零零灑灑落在地上的照片，每一張看過去，確實像一對正在戀愛的情侶。
可是…姜婳沒想到的是，爸爸沒有一句讓她解釋的機會，就這樣對她打罵。
姜婳簾著眸光，感受著臉上傳來麻木的疼痛，平靜的只說了一句，“裴湛難道就比我重要？”
“你甚至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對我動手，你這樣…到底算什么？”
見她冥頑不靈，姜衛(wèi)國氣的手都在發(fā)抖，“你還想解釋什么？這些照片就是最好的解釋。婳婳，你現(xiàn)在不小了，不是以前，只要你做的不出格，爸爸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小到大，想要的玩具，爸爸都會給你買，可你你能一買來，拿到手以后，就不在珍惜，隨意的丟在一旁不管不顧，喜新厭舊，見一個喜歡一個�！�
“沒有裴湛之前，你交往的男朋友還少？”
“我以為…你跟裴湛結(jié)婚之后，能收收斂收斂，沒想到，你還是死性不改！”
“以前的事有爸爸在，可以幫你擺平，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現(xiàn)在姜家需要裴湛支撐。爸爸身體不好，不知道還能夠撐幾年，也不知道，爸爸能夠在你身邊待多久�！�
“臨終前，爸爸最想看到的是你跟裴湛恩愛，然后生個孩子，以后…你的生活才有依仗，你明白嗎？”
姜婳紅著眼睛，抬起頭，語氣哽咽，“…為什么公司，就非要裴湛，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
“如果哪天他不要我了，一腳把我踹開，難道爸爸就沒有想過后果嗎？”
姜衛(wèi)國，“所以你們就更要生個孩子，來繼承姜家的一切，哪怕我去世之后，也能安心的把姜家的一切全都交給你，交給裴湛�！�
姜婳的聲音哽咽著，“公司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
第38章
“你永遠比不上她！”
走廊里聽到傳來，父女吵架的聲音，徐媽心有余悸，總有些擔(dān)心，趕緊下了樓拿起茶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
書房里。
姜衛(wèi)國，“姜氏是你母親唯一的心血，為了她，我必須這么做！”
姜婳輕動薄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卻已經(jīng)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姜衛(wèi)國看著女兒臉上的掌印，心也軟下，他嘆了口氣，“裴湛以前縱使百般不愿娶你，耗費了不少手段，他才答應(yīng)。”
“現(xiàn)在你們結(jié)婚三年，他對你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如何，爸爸也都看在眼里�！�
“裴湛已經(jīng)慢慢在接受你，現(xiàn)在你看看你，我真是把你慣得越來越，嬌縱任性了�！�
“我姜衛(wèi)國的女兒不會差，只要你好好的安分守已，跟裴湛過日子，別再給他添麻煩，你跟裴湛會白頭到老�！�
白頭到老？
難道她就不想跟裴湛白頭到老嗎？
可是他呢！
裴湛從來就沒有愛過她，背著她在外面養(yǎng)了宋清然這么多年，哪怕最后他們還有個孩子，她都不知道！
姜婳仰頭笑著，眼淚洶涌的從眼角滑落。
“爸爸就這么相信裴湛？”
“放心的把姜氏交在他的手里？”
姜衛(wèi)國，“只要他不跟你離婚，姜氏就還會是他的�！�
“這個溫淮時，我調(diào)查過，不過就是普通背景身份的人，成績優(yōu)秀，但是他注定成不了什么氣候。不管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事，今天開始到此為止。要他離開帝都，永遠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有幾百種辦法…”
姜婳立馬就慌了，她跪著上前，抓著姜衛(wèi)國的褲子，眼中帶著哀求，“爸爸求求你，不要傷害溫淮時，我跟他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
姜衛(wèi)國垂著眸子，強忍下冰冷的態(tài)度，“這件事我會調(diào)查清楚，你在你母親照片前，跪著好好想清楚！”
姜衛(wèi)國邁步離開，姜婳緊握了起來，聲音壓抑著，“如果我跟溫淮時真的有什么，爸爸是不是還會像十年前那樣，用同樣的方式盡手段，把他也給逼走…”
姜婳都沒有得到他口中的答案，卻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的真相。
‘咚！’聽到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姜婳渾身力氣，仿佛也都像被抽走般，整個人頹廢的跪在地上，低著頭。
這樣的家法對她來說，并不算嚴重。
過后，王叔進來，見到地上的照片，慢吞吞的撿起來，見到上面的人，王啟更是一言不發(fā)。
王啟是爸爸身邊最信任的人，這個書房，只有王叔能夠在這個書房里來去自如。
王啟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哀聲嘆了口氣，“大小姐先起來吧，你身子骨不好，地上涼，免得再生病了！先生也只是一時之氣，從小到大，他最心疼的就是你。”
姜婳，“王叔，到底是誰，拍的這些照片？我跟溫淮時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關(guān)系，我跟他沒什么的�！�
“你幫我跟爸爸說一聲，好不好！”
“我不想讓溫淮時再跟他一樣，因為我…”
王啟眼神不忍，“大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姜婳抓著王啟的手臂，“王叔，我求你了。爸爸現(xiàn)在也只能聽你的話了�！�
王啟最后還是不忍的點了點頭，“好，先生那邊我會去商量。”
“大小姐，先起來！”
姜婳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不想再妥協(xié)�！�
王啟到底沒有再勸，現(xiàn)在能讓大小姐起來的，也只有先生了。
王啟打開門走到門外，見到門外來的人，“裴姑爺，您來了？！”
裴湛來的很快，等他上樓時，卻不曾聽見一個他并不知道的秘密，“那個他，是誰？”語氣微冷。
王啟輕聲淡笑著說，“裴姑爺，聽錯了。我還有事，就先去找先生了。你可以進去看看大小姐，勸勸她，讓她起來，大小姐從小身子弱，不能傷了身體�！�
復(fù)古式裝修風(fēng)格的書房里，落地窗外夜已經(jīng)徹底暗下，一只螢火蟲從窗外飛過。
沒有關(guān)窗的書房里，姜婳跪在冰冷的大理石瓷磚上，感覺到膝蓋上有陣陣冷風(fēng)，侵入骨髓。
可是她胸口沉悶的麻木，卻感覺不到任何知覺，只是保持著跪著的姿勢，看著那張黑白照片上，跟她模樣有六七分相似的女人。
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發(fā)出輕微的動靜，余光中映出男人修長穿著西裝長褲的腿，腳上踩著锃亮的皮鞋。
他…怎么來了？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半晌后，姜婳還是先開了口，“照片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語氣平靜的沒有半點波瀾。
裴湛：“平常最會的不就是會服軟，撒嬌，現(xiàn)在…覺得自已很有骨氣？”
姜婳抬起頭看向身旁挺拔站立的男人，“照片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裴湛，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湛多看了幾眼，墻上掛著的黑白照片，微微側(cè)過身，低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眼底沒有溫度。
直到男人在姜婳面前，緩緩蹲下，見到她哭紅的眼眶，梨花帶雨。
結(jié)婚這么多年，裴湛很少看見她像現(xiàn)在這樣，紅著眼睛。
痛嗎？
姜婳，你有什么資格痛！
這條命，本就是你欠她！
裴湛伸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眼淚，姜婳撇開臉躲開，裴湛卻侵略般的向她靠近，粗糙的掌心，貼著她的臉，無名指上銀圈素戒，讓她感覺到有些冰冷。
擦掉她眼角的眼淚，“婳婳，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為什么就是不聽，嗯？”
裴湛的手插進了她烏黑亮麗的發(fā)絲中，輕輕靠在她的耳邊，語氣低沉，“現(xiàn)在姜氏集團你以為還姓姜？”
“哪怕是離婚，也只能由我親自開口。”
“就算姜衛(wèi)國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情，他能夠輕易的讓我們離婚？”
“不管是離婚，還是清然…”
“你這一輩子，都逃不開，當(dāng)裴太太的宿命�！�
“哪怕我不愛你，你也只能是裴太太！”
姜婳聽著耳邊一字一句清晰的話語，整個人仿佛就像是陷入了冰冷的冰窖中，明明是八九月份炎熱的夏季，姜婳卻感覺到整個人被冰凍了起來一般。
覺得過了半個多世紀，姜婳強忍著身體的顫抖，她聲音很輕的說，“宋清然呢？你…不想給她名分了嗎？”
裴湛薄冷的唇勾起，手指勾動著她的發(fā)絲，“婳婳，她跟你…不一樣�！�
“你永遠比不上她！”
第39章
裴湛：“歐陽醫(yī)生，以為是我偷偷換了她的藥？”
一字一句，就像刀割在心臟上，疼痛的讓人窒息。
悲痛通紅的雙眸，姜婳緊緊的看著他，不服輸?shù)恼f，“我憑什么要跟她比？她宋清然也只有在你心里有點位置，在我面前，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裴湛今天照片的事，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如果你敢傷害溫教授跟阿愿，我一定會跟你魚死網(wǎng)破，我就算是死，身敗名裂，我也要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
你，裴湛拿著姜家的錢，在外面到底找了個什么樣的人！”
“她不是號稱學(xué)子楷模嗎？”
“要是被全帝都的人知道，所謂的楷模不過就是被人包養(yǎng)的情婦罷了。”
“我一定會讓她在帝都市抬不起頭！”
男人站起身來，眼神里只有輕蔑，只回復(fù)了她四個字，“那你試試？”
他回頭在看姜婳低著頭，將她整個頹廢的模樣，映入眼中，胸口有股不明而來的情緒，只是那一瞬間，就被他壓了下去，徹底消失。
眸光瞬間變的寒澈。
姜婳，偷來的命，注定活不長久！
姜婳長發(fā)垂落，捂著胸口呼吸急促，那股熟悉的疼痛過了好久好久，才被她壓下，看著面前那張黑白色的遺照，姜婳眼淚洶涌的落下。
“媽媽，當(dāng)初…我非要嫁給裴湛的決定，我后悔了…”
“媽媽…”
她…好難受！
凌晨十二點。
王啟在姜衛(wèi)國的房間里，最終他還是被說動了。
王啟，“先生，大小姐確實是有些被慣壞了，可是再怎么說，她也是姜家的大小姐，您唯一的女兒，她不懂人情世故，現(xiàn)在不明白，可總有一天也會明白您的苦心�！�
姜衛(wèi)國擰開白色瓶蓋子，倒出了三顆藥，吃進了嘴里。
王啟趕忙說，“先生，這藥您不能多吃�！彼敝霐r卻沒能攔得住。
姜衛(wèi)國看著桌子上擺放著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里姜婳只有八歲大，穿著一身公主裙，笑的活潑開朗，“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要改改她的性子�！�
“我又何曾不知道，裴湛看似不爭不搶，實則城府極深，狼子野心，越是什么都不外露，沒有弱點的人，才更為可怕�！�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人，能夠遇事不驚，能替我管理好姜家�！�
“若等哪天我突然就死了，婳婳怎么辦？裴湛對婳婳沒有感情，我只能動用公司的利益，去牽扯裴湛，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好的保護婳婳，照顧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這輩子，沒有任何遺憾，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
“我怕我一死，她就沒有了后盾，再也沒有人能夠給她處理麻煩�！�
王啟順然有些淚目，一時就紅了眼眶。
“只要婳婳這輩子過得好，最后她跟裴湛還是沒能有子嗣，姜家這一脈斷了，我都沒有一句怨言�！�
“罷了，你回去書房讓她起來吧�！�
王啟：“好，我這就去。”
等王啟走到門外，突然又開了口，“對了，裴湛呢？走了？”
王啟說，“裴姑爺還在樓下陪著大小姐�！�
可是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傭人著急的跑上樓來，“不好了，不好了先生！”
“大小姐，她…”
姜婳跪的時間太久，加上今天一整天沒有怎么吃東西，突然低血糖引發(fā)了心臟病其他癥狀，整個身體支撐沒多久，就暈了過去。
幸好被路過門外的傭人看見，及時撥打了家庭醫(yī)生的電話。
姜家家庭醫(yī)生需要隨叫隨到，姜衛(wèi)國就將家庭醫(yī)生安排在別墅不遠的地方，趕過來也就只需要幾分鐘時間。
姜婳已經(jīng)醒來坐在床上，接受醫(yī)生的檢查，“藥，喂過了？”
傭人點了點頭，“喂過了，我知道大小姐隨身都帶著藥，見大小姐暈倒，沒多想就給大小姐服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