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行�！�

    尚肅回頭，看一眼他們貼在一起的掌心，皺皺眉，手指一張，把比自己小一圈的手給包起來，不等司年反應再度看向螢幕，見螢幕上的進度條沒反應，便又換個方向，把五指插入司年的指縫中。

    司年顧不上他與尚肅十指交接的親密接觸，他始終盯著螢幕看的眼睛忽然瞪大，“數(shù)字變化了！”

    尚肅看過去，果然之前一直維持0%的百分數(shù)現(xiàn)在變成了0.1%。

    就說氣不氣人，居然還有小數(shù)點！

    第006章

    啟動親密度

    尚肅與司年對視一眼，一陣無語。

    隨后兩個人的視線落在十指相接握在一起的兩隻手上，尚肅先開口：“這種程度的接觸，才有0.1%的親密度。”

    司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尚肅鬆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起身，走到顯示幕前，盯著那條基本看不出變化的進度條，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到100%會出現(xiàn)什麼？”

    司年思索一秒，回：“新的密室？”

    尚肅再次無語。

    他覺得司年說的對，而且這個可能性在七成以上。

    尚肅道：“如果真是這樣，把我們關進來的人的目的就更難猜了。你發(fā)現(xiàn)沒，每通過一個新的密室，我們所處的環(huán)境就會更好一些。像不像在玩通關游戲，把我們關進來的人用食物逼著我們不斷闖關，刷新新地點�！�

    經(jīng)他一提，司年頓悟，發(fā)現(xiàn)的確如此，他一開始身處的那間密室，真的是除去四面牆什麼都沒有，而他遇上尚肅的那間密室好歹還有馬桶，再到這間新密室，有馬桶，有洗手臺，甚至還有洗澡用的花灑。

    只不過這些東西都需要啟動才能使用。

    尚肅說：“但到目前為止，我們除了配合繼續(xù)進行這場不知道終點的游戲，別無他法�！�

    司年沉默。

    尚肅微側(cè)過身看向司年，問：“繼續(xù)嗎？”

    這次司年沒怎麼猶豫，點頭，“繼續(xù)�！�

    司年是那種做決定前會想很久，可一下決定便頭也不回的人。畢竟在做決定前就已經(jīng)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也有了心理準備，清楚暫時沒有其他選擇，明白再多的糾結反復無疑是浪費時間罷了。

    尚肅沒動，收回視線盯著顯示幕上那可憐巴巴的0.1%，說：“牽手也才0.1%�！�

    司年聽出了尚肅的言下之意，十指相扣也才0.1%，那接下來得是怎樣的“親密接觸”才能讓進度條動一動？

    司年的下巴支在膝蓋上，抱膝的手扣弄指尖處的皮膚，視線不知落在何處，過了不知多久，只聽他道：“擁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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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肅這才再次看向司年，頓了一下，說：“我站在原地閉上眼睛�！�

    他把主動權交到司年手裡，他讓司年向他靠近，而不是他去接近司年。

    原以為司年會同意，沒想到他卻說：“不用閉眼�！闭f話間，司年扶牆慢慢站了起來，“就像我前面說的，無所謂了�！�

    秘密已經(jīng)不是秘密，藏著掖著也不過是圖心理上的一些安慰，實際一點效果也沒有，更何況他與尚肅現(xiàn)在都一絲不掛，不知道還要被關多久，同處一間什麼都沒有的密室又避無可避，遲早都會被看見。

    雖然他這麼說，但在他站起來的那一刻尚肅還是下意識地撇開視線，身體也朝另一邊別過去些，對待司年好似一個無衣遮體的女士，而他是舉止得體避嫌禮讓的紳士。

    司年看著背對自己的高大挺拔的身影，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目光緩和了些許。

    尚肅一動不動，直至司年站在他身后，說了聲：“我要抱你了�！�

    這時候兩個人之間還是隔著一些距離，但尚肅卻覺得司年近得好似就貼在他背上，說話間他的氣息也一下一下拂至他的背，存在感倍增，令他的身體不可抑制的繃緊了些。

    始終盯著顯示幕看的尚肅頭也不回低聲說：“好。”

    他的聲音落下后不久，兩條瘦白的手臂穿過他的身體，自他腰側(cè)而出，尚肅垂下視線，忍不住盯著其中一隻手看。之前沒怎麼細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司年的手，很好看。

    在洞口白如晝的燈光照耀下，他的手玉一般呈現(xiàn)出剔透圓潤的光澤，五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手背上青筋微突，儘管因為有段時間沒修剪指甲偏長，卻也修飾不了這是一雙近乎藝術品的手的事實。

    尚肅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一動，但他很快抑制住了想要握住這只手的衝動，卻忍不住回想方才握住司年的手甚至十指相扣時的感覺。

    但他剛產(chǎn)生這個念頭沒來得及細想，就聽身后的人道：“我要抱了。”

    話聽著是陳述，但聲音裡卻明顯透露緊張與不確定，令尚肅忍不住放輕聲音，就怕把身后那個看似堅強，實則小兔子一樣，一受驚嚇就跑回角落縮起來的人，“抱吧。”

    說要抱，卻是過了好一會兒，垂在尚肅腰與手臂之間的那雙手才開始緩緩收攏，一點一點，謹慎小心地接近，貼上尚肅的皮膚，最終于他的腰身上收攏，直至雙掌輕盈如羽一般貼在尚肅的腹肌處。

    說這是一個擁抱，卻又有點奇怪，尚肅盯著貼在小腹上的一雙手，兩隻手的兩根中指指尖之間甚至還隔著近十釐米的距離，最詭異的是身后竟然沒有一寸皮膚是相貼的，就好像他與司年之間隔著一道看不見的阻擋，把他與司年隔開來。說是擁抱，不如說是他被司年用手臂圈住了。

    不等尚肅對這個“擁抱”提出什麼疑問，就聽他身后的司年問道：“進度條有什麼變化？”

    尚肅這才想起去看顯示幕上的進度條。

    司年也想看，可等他站在尚肅身后才知道這男人有多高大，尚肅的腰看著特別細，實則是因為他的肩夠?qū)挷棚@腰細，因此他的雙手環(huán)抱住尚肅的腰竟然抱不全。當然這也是因為他沒有整個人貼上去抱實，兩個人之間還隔著將近一掌的距離，最重要是維持這個姿勢，不管司年怎麼伸脖子探頭，視線都被尚肅寬厚結實的背擋得嚴嚴實實，站在他身后根本沒法看清被尚肅完全擋住的顯示幕。

    所以司年只能等待尚肅的回答，果然在他出聲后沒多久尚肅說話了，他告訴司年：“沒變化。”

    “沒變化？”司年一愣。

    尚肅再度低頭看放在他腰腹上卻只虛虛攏住的一雙手，沒說什麼，只挪了下身體，把位置讓一讓，讓司年能夠看見顯示幕上的進度條，“對，沒變化。”

    的確如尚肅所說，進度條還是老樣子，顯示資料還是那可憐巴巴的0.1%。

    司年看見后臉上一時間沒什麼表情，“這……”

    尚肅提議道：“要不要抱緊點？”

    司年想了一下，同意了。

    既然是嘗試，那自然是一步一步來，既然虛虛一抱不被認可，那也只有真刀實槍上了。

    還是司年在尚肅身后抱上去的姿勢，這次司年抱實了。抱之前他站在尚肅寬闊的背后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鼓足勇氣不斷心理暗示“我可以”，然后腳先往前邁半步，腳尖差不多點到尚肅后腳跟的距離后站定，雙手穿過尚肅的腰環(huán)上他的腰身，這次掌心貼牢了，一上一下覆在尚肅的腹間，能清晰感受隨著尚肅的呼吸手底下滾燙皮膚的一起一伏，以及皮膚下一塊塊堅硬肌肉的紋路。

    可能是尚肅皮膚太燙了，司年覺得自己身上也有些發(fā)熱，抱上去沒兩秒他便問道：“有變化嗎？”

    尚肅盯著前方看，“再抱緊點�！�

    司年這次只能把身體都貼上去，一邊臉也貼在尚肅寬闊有力的背上，雙手則收緊纏在尚肅腰間，這種感覺就像整個人都要嵌入尚肅的身體裡。

    等待差不多十秒，正待詢問結果，就聽尚肅說道：“動了，多了0.3%。”

    等司年看過去，果然看見百分比數(shù)據(jù)變成了0.4%。

    “才0.3%�！彼灸昝奸g一擰，忍不住道。

    尚肅道：“換個姿勢繼續(xù)？”

    換姿勢？這話聽著，怎麼有點黃黃的呢？

    司年不敢繼續(xù)往深了想，他鬆開環(huán)抱住尚肅的手，往后退一步道：“換什麼姿勢？”

    尚肅沒回頭，背對他說：“面對面擁抱？”

    司年盯著尚肅寬闊的背，看著這個始終把最無防備的背對著他的男人，說：“好�！�

    尚肅終于轉(zhuǎn)身，視線沒亂瞄，他盯著司年的臉，對上司年的眼睛，司年也在看他。

    司年看他需要抬頭，他看司年則要稍稍俯下視線，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卻沒有任何倨傲疏離的感覺，司年看他黢黑深邃的眼睛，只能看見毫無波瀾的平靜。能夠感染他人，讓人心如止水的平靜。

    對視中，尚肅開口：“開始？”

    司年像忽然醒過來，他稍顯慌忙地別開視線，爾后點點頭，“開始吧�！�

    說了開始，司年卻低頭沒動，尚肅等待片刻，說了聲“失禮了”便朝司年邁了一小步。

    司年第一反應是后退，還好在動腳之前穩(wěn)住了，下一秒，尚肅已經(jīng)伸手抱了過來，他的雙手先扶上司年的肩膀，略略等待，見司年沒什麼抗拒的舉止，才繼續(xù)。他赤裸火熱的身子朝司年靠近，臉低垂湊上來附在司年耳畔低語一句：“別擔心，我會閉上眼睛�！�

    然后在司年的怔忡中，他的雙臂環(huán)上司年的身體，兩隻手都繞過司年的背，一隻在上握住他左邊的肩頭，另一隻在下抓住他右邊的手臂，雙臂再稍一收緊，司年整個人便猝不及防地陷入了他的懷抱裡。

    這是一個極其親密的擁抱，兩個人之間再無隔閡，皮肉相貼，體溫交融，心跳如雷分不清彼此。明明之前司年還躺在尚肅身上過，同樣無間的距離，然而這次卻更讓人難以適應。

    司年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陷在這個滾燙又霸道的懷抱裡，好半晌才把臉從結實的胸膛上抬起看向尚肅，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數(shù)字變了嗎？”

    尚肅眼睛盯著顯示幕，說：“變了，現(xiàn)在是0.9%�！�

    這樣親密無間的一個擁抱，換來0.5%的親密度。

    數(shù)位一有變化，兩個人就分開了。

    分開后，兩個人默契的不再出聲說話。

    尚肅盯著變化的數(shù)字陷入沉思，司年也在思考：牽手，背后擁抱，面對面擁抱，換了三個姿勢累計加起來進度還不到1%，而且最麻煩的是接下來難度只會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突破他們的底限。

    想到之前在顯示幕裡看到的那些東西，司年更是沉默。

    盯著顯示幕看了不知道多久，尚肅忽然開口道：“能重複使用同樣的姿勢嗎？”

    司年猛地抬頭，覺得尚肅問了個好問題。

    分值給這麼低，但如果姿勢是可以重複使用的，難度便驟然降低數(shù)倍不止。畢竟僅僅只是牽手、擁抱，只要他們還能動便能一直繼續(xù)。

    尚肅看向司年，問：“要試試嗎？”

    司年道：“先試哪個？”

    尚肅徵詢他的意見：“從牽手開始？”

    司年點頭，“好�！�

    因為已經(jīng)做過一次，這一次便不用再嘗試著該用什麼方式牽手了，司年手一伸出去，尚肅直接握上來然后十指交扣緊緊握住，接著兩個人都盯著顯示幕上的數(shù)位等待。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進度條沒變化，百分比數(shù)值還停留在0.9%上。

    尚肅說：“看來不行�！�

    但兩個人還是牽著手又等了將近一分鐘，才終于鬆手。

    就如尚肅所說，不行，這條路行不通。

    尚肅繼續(xù)研究顯示幕，各種點觸翻找，看從中能不能挖出什麼問題或線索出來。司年沒再往角落裡縮，他站在原地，先看看被尚肅不斷翻頁的顯示幕，再望看一眼尚肅映著顯示幕深藍色背景光芒的臉。

    這樣的光芒容易顯人膚色發(fā)暗，尤其黑夜裡不開燈坐在顯示器前跟個鬼沒兩樣，但這樣的死亡光線卻對尚肅的顏值產(chǎn)生不了什麼影響，因為不論是以什麼角度看這個男人的哪一處，都會覺得美好。

    就好像曾經(jīng)的一則評論所說的那樣，尚肅這樣的臉，不論是五官還是臉型，拆開單看養(yǎng)眼，合起來一塊看更養(yǎng)眼，根本沒有一處瑕疵，比例完美合適得像是經(jīng)過上帝精心雕琢出來的最好的成品。

    其實尚肅這樣的臉去演戲反而吃虧，實在太突出太搶眼，跟他搭戲的演員不論是誰往他身邊一站都會黯然失色，讓人只會關注他的臉而忽略其他。但絕就絕在，每每尚肅出現(xiàn)在一部電影裡，最先讓人關注的卻不是他的臉，而是他演的那個人物。簡直就是演什麼像什麼，演壞人讓人恨得牙癢癢，演普通人讓人唏噓感慨，演英雄則讓人肅然起敬，甚至因此完全忽略他的長相。

    司年是看過尚肅參演的電影才正式開始瞭解他這個人，先知道他演技精湛，后逐漸意識到他長相也不錯，但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演技之外，尚肅讓無數(shù)男男女女為之發(fā)狂癡迷的到底是什麼。

    就連他這樣不太在意別人外觀長相的人，在這種地方，這個時候，也會偶爾看愣了。

    然后不由就去想，方才的牽手、擁抱都是跟這個人完成的，他與尚肅一比，怎麼看怎麼像他才是佔便宜的那一個。如果外頭尚肅的粉絲知道尚肅跟一個素人牽手擁抱，甚至用嘴渡水喝，怕不是得瘋掉？

    許是寂靜的密室裡另一個人長久的安靜顯得太突兀，尚肅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看一眼低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司年，問：“在想什麼？”

    “什麼？”司年回神，對上尚肅的眼睛，一怔，隨即迅速反應過來，說，“我在想，牽手不增加分值，擁抱也不加嗎？”

    人會有一種思維慣性，如果進行同一類嘗試，如果第一步就不成功，人們就會覺得那第二步肯定也成功不了，索性也不再繼續(xù)嘗試，避免浪費時間和精力。所以司年便打破思維慣性，不管怎樣都試過一遍，反正試一試不花錢。

    尚肅：“你想試一下？”

    司年點頭：“對�！�

    尚肅自是配合：“好。”

    既然決定嘗試，牽手試過不行，那就從擁抱開始，從分數(shù)最高的面對面擁抱開始。

    還是剛才的姿勢，尚肅抱住司年的肩膀環(huán)住他的背，把他整個人擁入懷裡，司年需要稍稍踮起腳尖才能把下巴墊在尚肅的肩膀上，但他沒這麼做，因為他上一次也沒這麼做。

    但這次他和尚肅一塊，眼睛一直盯著螢幕，盯著那條只有最邊緣稍稍透出點綠的進度條，盯著那停留在0.9%上的數(shù)值。司年甚至忘記了眨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看，任時間無聲的一分一秒過去，剛感覺到眼睛發(fā)酸下意識想眨眼的時候，0.9這個數(shù)值忽然跳了一下，緊接著迅速翻出一組新的數(shù)字：1.15%

    這個數(shù)字出現(xiàn)的時候，司年整個人忍不住震了一下，像是壓根沒想到真的會成功。

    “真的可以！”司年抬頭去看尚肅。

    尚肅仍盯著那組數(shù)字：“增加了0.25%，第一次擁抱增加的是0.5%。”

    司年再次看向那塊顯示幕，“是因為是重複的行為？”

    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組新出現(xiàn)的數(shù)值上，一時間忘了兩個人都還是緊緊擁抱的姿勢。

    尚肅說：“一次就扣掉一半，難不成相同的行為最多只能重複一次？”

    第007章

    比親吻更親密

    相同的行為是不是只能重複一次，同樣需要更多的嘗試。

    為了得到答案，司年與尚肅繼續(xù)重複另一個姿勢，司年從背后抱住尚肅。

    這個姿勢讓親密度分值增加了0.15%，目前親密度為1.3%。

    隨后兩個人又繼續(xù)面對面抱在一起，背后擁抱這兩個姿勢，發(fā)現(xiàn)親密度分數(shù)都不再有變化。。

    尚肅皺著眉盯著顯示幕說：“難不成相同行為真的只能重複一次？”

    司年盯著那可憐的一點數(shù)字，提出一個可能性，“會不會是低于某一分值，數(shù)字便不會增加？”

    可能是職業(yè)緣故，經(jīng)常要盯著資料包表，司年對數(shù)字相對敏感一些，“如果相同行為只能重複一次，那為什麼牽手不加分？牽手增加0.1%的親密度，背后抱住你增加0.3%，相對擁抱增加0.5%。0.1%的一半是0.05%因為低于0.1%視為無效。0.3%的一半是0.15%高于0.1%所以計分，但0.15%的一半又低于0.1%所以一樣無效。”

    聽到這兒，尚肅忍不住問：“那面對面擁抱呢，重複行為加的0.25%的一半是0.125%，高于0.1%，為什麼不算進去？”

    司年沉默片刻，說：“我剛才說的那些數(shù)位，最多只到小數(shù)點后兩位，0.125%已經(jīng)到了小數(shù)點后三位�！�

    低于0.1%不算分，分值扣到出現(xiàn)小數(shù)點后三位也不算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增加親密度的條件那是相當嚴苛。如果后面的行為增加的親密度分值都在小數(shù)點后兩位，那等于這個行為是無法重複進行第二次的。

    不過到底是相同行為只能重複一次，還是如司年所說這般還尚無定論，因為他們目前嘗試的親密姿勢也就三個，沒有足夠的試驗支撐，根本無法正確驗證他們的想法。

    尚肅說：“這其實是把我們走捷徑的路徹底堵死了。”

    司年也想到了。

    他們之所以這麼斤斤計較這麼點親密度，反復嘗試那三個姿勢，并不是他和尚肅把路走歪了，而是他們想鑽規(guī)則的漏洞，不想順著密室給出的安排去執(zhí)行。

    但現(xiàn)在密室的設計者通過計分的方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訴他們，沒有其他路可走，要麼照它的安排一步步去做，要麼什麼都不做餓死在密室裡。

    兩個人又都不再說話，司年不知道尚肅盯著顯示幕在想什麼，他甚至不知道在他自己在想什麼，腦子一時間一片空白，他盯著立在他側(cè)前方的尚肅看了不知道多久，嘴裡喃喃道：“不進行更深層次的肉體接觸就會餓死麼……”

    尚肅聽見了，他側(cè)過臉朝他看了一眼。

    尚肅問：“怕嗎？”

    司年低頭：“我不想這麼死掉�！�

    尚肅又道：“不想死就只能想辦法提高親密度換取食物�！�

    司年悶悶應聲：“我知道�！�

    尚肅看一眼他頭頂?shù)陌l(fā)，回頭，眼中神色依舊古井無波，看不出情緒，他道：“你不用太擔心，我說過，不會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司年抬頭，不解地問他：“哪怕我不愿意的結果是我們都餓死？”

    尚肅淡淡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司年盯著他看，忍不住問：“你是不怕死嗎？”

    從尚肅在密室裡醒來至今，司年沒在他眼裡看見過驚懼，頂多是剛醒來時的迷惘，以及發(fā)現(xiàn)處境不對時的短暫出現(xiàn)的情緒低沉。

    尚肅坦然道：“怕啊，怎麼不怕。我這麼喜歡拍戲，我還沒拍夠呢人就困在這再也出不去，我恐怕死也不會瞑目吧。”

    “那為什麼，”司年說，“你看著還這麼冷靜，還能說這種話，也不逼我配合你�！�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鄙忻C看著司年說，“其實我緊張死了，我還有戲趕著要拍，我想趕緊出去不想一直被困在這兒。所以我才這麼積極的尋找密室的機關破綻，尋找能夠離開的辦法�！�

    “至于為什麼不逼你配合我，因為我明白，這是兩個人的游戲啊�！鄙忻C扭頭看向顯示幕上的那條親密度進度條，“是需要你情我愿才能進行下去的游戲�！�

    還有一點其實尚肅沒說，那就是從一開始看見司年他就清楚司年的情緒差不多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徘徊。為什麼會相信司年的話，因為他是演員，他能一眼看出來一個人是不是在演，饑餓的樣子能演，但饑餓的神色卻無法演出來，一個精神快要崩潰的人能演，但精神即將支撐不下去的人眼中的血絲與慌亂卻演不出來，所以他知道司年跟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他也知道這樣的司年逼迫不得，一個弄不好，他就會和一個精神失常，如同定時炸彈一樣的人關在一塊。

    10325②4937?

    不止是為司年，也是為了他自己。所以尚肅只能儘量冷靜，也不愿逼他，然后讓司年相信，他們一定能夠離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