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裴玦受傷——傅蒔染
傅蒔染在城樓上吹了一會冷風(fēng),散了散這滿身的頹廢,查看了一下城樓的地勢,便去了軍事指揮處的角樓。
她不想帶著不好的情緒去影響其他將軍,是以撩開簾子的時候,眉眼間都帶著掩飾的笑意。
可是裴玦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傅蒔染的擔(dān)憂,以及那沉重的心情。
裴玦再和眾位將軍正在商量著以假亂真假裝援軍的事到底是否可行,見傅蒔染來了,眾人皆是抱拳行禮。
裴玦起身快步走到傅蒔染身邊,側(cè)過身在旁人看不到的方向,握了握傅蒔染涼透的指間。
“公主,別擔(dān)心了,有我在,不會讓榆關(guān)失守的,拼了我的命都要守著你和榆關(guān)的百姓。”裴玦拉著傅蒔染的衣袖,干凈的眼眸認(rèn)真堅定。
傅蒔染點點頭:“我信你�!�
不知道原因,只要是裴玦說的,她就相信。
傅蒔染跟著裴玦進了里面,擺手讓眾人起身:“眾位將軍覺得裴小將軍提的這以假亂真假裝援軍的計劃可行嗎?”
她只是一個剛剛及笄沒有任何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女子,雖貴為公主,卻也不能武斷專權(quán)。
傅蒔染還是想聽一聽這些在疆場上廝殺多年的將軍們的想法。
“這方法太過冒險了,簡直就是賭命,末將不能同意�!标惲琳f道。
這個法子雖說可能會成功,可是失敗的代價也太大了。
傅蒔染沒想到第一個反對的竟然是陳亮,她徑直走向陳亮,不解問道:“陳亮將軍為何反對?依我看如今榆關(guān)已到了強弩之末,不破不立�!�
傅蒔染一直認(rèn)為陳亮將軍是一個遠(yuǎn)見謀略都比其他人更高的人,從來沒想過他會第一個反對。
陳亮抱拳撲騰一聲跪在地上,聲聚淚下:“公主的話有理,只是代價太大了,一旦被塞軍識破我們的計謀,榆關(guān)可就再也守不住了,更何況還需要我們自已開城門迎擊塞軍,那不是引狼入室嗎?”
陳亮是榆關(guān)的守城主將,他不敢賭,不能拿全城百姓的命做賭注呀!
哪怕守到最后一刻,只剩一兵一卒,他也不想去賭!
只要榆關(guān)在,百姓就在。
“陳將軍,我理解你身為守城主將憂民的心思,可是一味地防守退縮只會讓塞軍土氣大漲,等城門被迫大開,我們一樣護不住榆關(guān)的百姓,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傅蒔染撐著陳亮的胳膊將人扶起來,語重心長道,“用我們自已的方法,守下榆關(guān)。”
只有將塞軍徹底嚇得不敢再來進攻,他們的目的才算達(dá)到了,榆關(guān)才是真正的安全。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白發(fā)老將軍突然開口:“公主所言有理,不破不立。陳將軍,這賭是非賭不可了�!�
“末將那會去城樓督戰(zhàn),塞軍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火攻了,一旦火球車投擲火球,在加大力度進攻,這可不是守不守得住的問題了�!�
陳亮面露難色,他也很是糾結(jié),所以只想選擇保守的方法守城,可是塞軍的猛攻他們確實也快扛不住了。
周勝罵了一句狗娘養(yǎng)的,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起身,拿起一旁的雙刀就要往外走:“公主說的沒錯,我愿意帶兵去迎戰(zhàn),現(xiàn)在我就去點兵,非把那幫小崽子打回他娘的肚子里,萬一真被塞軍發(fā)現(xiàn)破綻,你們大可放棄我,死守城門,繼續(xù)防守。”
看著眾人的孤注一擲的決心,陳亮也決定堵上一把,不破不立確實沒錯。
“倒是陳亮畏手畏腳了,公主說的不錯,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用自已的方法,守下榆關(guān)�!标惲凉韺χ瞪P染和裴玦一禮,“有兩位幫忙是我榆關(guān)的幸事�!�
裴玦笑笑,還了一禮:“陳將軍不必多禮,還請陳將軍給陽關(guān)和洛家關(guān)主將發(fā)信號,讓他們明晚以篝火擊鼓配合�!�
陳亮點點頭,便出去給陽關(guān)和洛家關(guān)主將發(fā)信號去了,有了他們的配合,這出戲才能演的更像。
“那周將軍去點兵,明日晚上出兵應(yīng)戰(zhàn),老將軍您就負(fù)責(zé)帶領(lǐng)一隊騎兵和步兵帶著百姓扮成的援軍先趕往洛家關(guān)與榆關(guān)的交界處,等明晚看信號行事�!备瞪P染看向老將軍和周勝安排道。
只要按照計劃進行,明天夜晚時分,必定可以以假亂真,嚇得塞軍屁滾尿流。
“是。”老將軍和周勝領(lǐng)了命令,剛要出去,簾子就被掀開了,一個土兵火急火燎的沖進來。
“公主,將軍不好了,塞軍已經(jīng)開始火攻了,火球被大批量的投擲進來,已經(jīng)點燃了不少百姓的宅院�!币粋土兵急急跑進來。
傅蒔染看向裴玦,裴玦立刻會意:“先保護百姓撤離到投擲線以外,然后讓弓箭手準(zhǔn)備投擲火藥,點燃他們的火球車�!�
裴玦剛剛已經(jīng)跟陳亮他們說過將弓箭綁上少量火藥投擲到火球車上,以此來抵抗塞軍的攻擊。
“公主,我去城樓指揮投擲火藥,你在這里等我�!迸岖i對傅蒔染說道。
傅蒔染點點頭,說了句小心些。
一陣忙碌之后,整個角樓里只剩下傅蒔染一人,顯得空蕩蕩的。
傅蒔染泄氣般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神色異常的凝重,只要守過這次火攻,那么就成功了一大半。
不知過了多久,角樓的簾子被掀開了,傅蒔染連忙抬眸看過去,就見裴玦原本俊俏的臉上掛了些許血跡。
在往上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額角有道綿長的口子,似乎很深,鮮血正在往外蔓延。
傅蒔染的心揪的疼了一下子,她顧不得什么身份禮儀,忙起身快步走向裴玦,墊著腳湊近查看裴玦的傷口。
“我蹲下些,公主就不用這般費力了�!迸岖i輕笑一聲,斂眸看著扒著他手臂,墊著腳給他查看傷勢的傅蒔染。
傅蒔染瞪了他一眼:“你還有力氣說笑,看來裴小將軍是沒事。”
“怎么沒事,我都快疼死了,那么大的火球砸到我的腦袋上,若不是我命大,可能就見不到公主了�!迸岖i俊俏的臉立刻浮現(xiàn)一絲委屈,眼巴巴的望著傅蒔染,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第212章
裴玦受傷——傅蒔染
裴玦見傅蒔染一言不發(fā)的抿著唇盯著他的傷口看,還以為自已賣慘過頭了,讓她擔(dān)心了,連忙微微俯下身子看著傅蒔染。
“我沒事,公主不用擔(dān)心,這點傷早就不疼了�!边@大概還裴玦這輩子說的最違心的話啦。
傅蒔染將手從裴玦手臂上移開,盯著那道綿長滲出血跡的口子,輕聲道:“這傷口怕是要留疤了�!�
這么好看的一張臉留了疤痕,真是罪過呀�。�
傷口很長,很深,從額角一直延伸到眼角,是需要縫合和打破傷風(fēng)針的不然以古代的醫(yī)療條件處理不好這可是致命傷。
其實傅蒔染剛剛一直不說話,是在研究該怎樣給裴玦縫合傷口才不會顯得那般驚世駭俗,不會引起矚目。
要知道在這個朝代,完全沒有縫合一說。
“那公主嫌棄我嗎?”裴玦勾唇一笑,卻并不在意。
容貌與他而言是錦上添花,卻不是必須得。
“裴小將軍為了青桑族受傷,傅蒔染感謝你還來不及,何來嫌棄�!备瞪P染說的這話異常的官方,沒有一點私人感情。
這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讓裴玦很無奈,他這媳婦到底是有譜還是沒譜呢。
裴玦鍥而不舍繼續(xù)問道:“那我若娶不上媳婦,公主可要賠我一個�!�
傅蒔染斂眸一笑,剛要開口,從外面火急火燎沖進來一個魁梧的身影,正是周勝,后面還跟著一個軍醫(yī)模樣的人。
周勝是個只會用蠻力打仗的大老粗,進來就撩開簾子,自然沒注意到角樓里這股升騰的氣氛。
裴玦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瞅了周勝一眼,這群人怎么老是關(guān)鍵時刻來壞他的好事。
傅蒔染瞅著裴玦這生無可戀的表情,笑了出來。
周勝有些納悶的摸摸頭,公主怎么沖著他笑了難道是他臉上的會太多了。
周勝并不在的對著傅蒔染也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锃亮,忙拉著軍醫(yī)走了進來,嗓門那個洪亮:“裴小將軍,軍醫(yī)來了,讓他給你看看�!�
“剛剛?cè)舨皇悄阃崎_我,我周勝可就被火球砸死了,我周勝這條命就是裴小將軍的,日后愿給小將軍做牛做馬。”
周勝是個講義氣的人,本來就對裴玦料事如神的敏銳力佩服,如今又救了他一命,早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裴玦興致缺缺望了軍醫(yī)一眼,突然想到自家媳婦也是會醫(yī)術(shù)的,不如就讓她幫自已包扎,這不是更好的培養(yǎng)感情。
“不用軍醫(yī)了,留些藥,公主幫我包扎就好了�!�
“這……”周勝為難的看向傅蒔染,不知道該如何說。
傅蒔染點點頭,她剛好沒理由給裴玦縫合傷口呢,這下裴玦直接送上門來了,也省的她找一些蹩腳的理由。
軍醫(yī)留了一些傷藥和棉布又叫人打了幾盆清水,交代了一些包扎傷口的注意事項就跟著周勝離開了。
“裴玦,你去里面的小塌上躺會�!备瞪P染指了指里面可以供人休息的軟榻,“我一會會給你縫合傷口,這種方法或許沒人用過,但會讓你的傷口更快愈合,你信我嗎?”
裴玦臉色已經(jīng)有些泛白了:“我的命都愿意交付給公主,自然信你�!�
傅蒔染也沒在猶豫,摻著裴玦的身子就往里面去,扶著裴玦躺在小塌上。
借著出去拿清水的借口,傅蒔染與小桃子意識相連,要了一些縫合的醫(yī)療用品,傷藥和麻醉針,順便還要了一支破傷風(fēng)的針。
傅蒔染端著東西進來,裴玦就側(cè)目望過來,傅蒔染撇了他一眼兇巴巴道:“閉上眼睛,睡覺�!�
裴玦倒是聽話,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傅蒔染給裴玦打了一針麻醉針,便準(zhǔn)備縫合的東西。
裴玦只是覺得一痛,很快就沒了意識,等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開始亮起來了。
“公主�!迸岖i拉了拉陪在塌邊的傅蒔染的衣袖。
傅蒔染看見裴玦醒了,眼底眉梢都是亮晶晶的:“你醒了,傷口可有不舒服的感覺�!�
傅蒔染端起一旁的茶杯,給裴玦倒了杯水,喂給他喝。
裴玦喝完水,干涸的嘴唇水嫩嫩的:“我沒事了,外面情況怎樣了?”
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塞軍火攻進行了一晚,卻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應(yīng)該馬上就會停止攻城。
“塞軍的火球車已經(jīng)被點炸好幾輛了,一晚上也并沒有進展,想必塞軍的進攻馬上就會停止,修正片刻,等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生死戰(zhàn)�!备瞪P染將茶杯放在桌上。
塞軍肯定不會耽擱太久的,他們沒有糧草,肯定會加緊進攻榆關(guān)的。
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生死對決,到底能不能贏,全看塞軍是否會被所謂的援軍嚇得自亂陣腳。
裴玦一笑,又靠回了軟榻旁:“那我們就等著晚上看塞軍如何嚇得屁滾尿流�!�
夜幕降臨,塞軍的猛烈進攻果然開始了,一切都是傅蒔染裴玦按照計劃進行的。
榆關(guān)一改往日的防守,派出周勝將軍迎敵,塞軍將領(lǐng)也著實大吃一驚。
塞軍驚訝歸驚訝,戰(zhàn)事還是想當(dāng)?shù)募ち�,攻城與交戰(zhàn)一起進行,而榆關(guān)百姓假冒的援軍也正在往榆關(guān)行進。
“轟”天空炸開一朵燦爛的煙火,驚的還在交戰(zhàn)的兩軍紛紛向天空望去。
榆關(guān)南邊的陽關(guān)和洛家關(guān)紛紛點燃了預(yù)示援軍來臨的篝火,甚至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聽見助威的擊鼓聲。
“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傅蒔染和裴玦站在城樓上,看著底下廝殺的將土,聽到擊鼓聲后臉上露出的久違的笑意和與興奮的呼喊聲。
“塞軍會信嗎?”陳亮很忐忑的站在一旁,狠狠攥著拳頭。
他們該做的已經(jīng)全都做了。
“會。這一仗我們一定會贏的。”傅蒔染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就在這時,遠(yuǎn)方亮起了數(shù)以萬計的行軍火把,以及行軍的馬蹄聲,似有千軍萬馬朝著榆關(guān)而來。
傅蒔染回頭望去,就見黑暗中那一團火焰聲勢浩大,緩緩的往前移動著,若不是她提前知道這是假裝的援軍,恐怕也得信以為真。
那聲音驚的塞軍的將軍一臉慌亂,后知后覺的才明白,怪不得青桑族敢以卵擊石,原來他們的援軍已經(jīng)到了,這是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呀。
第213章
真正的援軍來了——傅蒔染
“青桑的援軍到了,快撤退撤退呀�!比婎I(lǐng)頭的將軍慌亂的拉著韁繩準(zhǔn)備掉頭撤退。
就在這時,一柄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人群,正中那將軍的咽喉。
噗通一聲,那將軍摔下馬來,動彈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援軍來了,將軍也被射殺了,塞軍一下子群龍無首,四散而逃,周勝則是按計劃假裝乘勝追擊。
裴玦放下手中的弓箭,揚唇一笑:“公主,我們贏了。”
撥開云霧,這天終于要放晴了,連日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傅蒔染嘴角也揚了起來,望向裴玦:“是呀,我們贏了�!�
榆關(guān)守住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了,接下來就是等著真正的援軍到來,一鼓作氣,拿回荊關(guān)。
“公主,不對呀�!标惲镣h(yuǎn)處兩片行軍的火把,還有那異常濃烈的馬蹄聲。
他們分明只派出了一隊軍馬假裝援軍,不會有這么大的動靜,而且看方向那軍隊是從側(cè)翼繞過來了,與他們計劃的路線不同。
“那是因為,真正的援軍來了。”裴玦目光平靜的望著那從遠(yuǎn)處繞路而來的裴家軍,“陳亮將軍趕緊開城門,讓周勝將軍乘勝追擊,等援軍一到,我們就去進攻荊關(guān),把屬于我們的拿回來。”
“你是說裴兆將軍到了。”傅蒔染看向那大片的行軍火把問道。
裴玦點點頭:“是,公主,我爹來了,我們這下真的要乘勝追擊了。荊關(guān)一定要拿回來,將塞外國的鐵騎趕出去,打的他們再也不敢踏進鎮(zhèn)北一步。”
這場由塞外國挑起的戰(zhàn)役最終以青桑族壓倒性的勝利結(jié)束了。
裴兆將軍的到來讓榆關(guān)守軍戰(zhàn)力大增,荊關(guān)很快被奪了回來,而塞外國也因此受到重創(chuàng),損失慘重,退兵回了塞外。
史書上稱這次戰(zhàn)役為力挽之戰(zhàn)。
意為傅蒔染和裴玦這兩人,兩次以命相賭,力挽狂瀾,拯救了青桑族的百姓,更以少勝多,化解了塞軍攻城的危機。
當(dāng)然那都是后話,而現(xiàn)在這場力挽狂瀾戰(zhàn)役的主角此刻正跪在榆關(guān)的角樓里。
“爹,我錯了�!迸岖i腦袋包著白色的紗布,蔫巴巴的跪在地上,一臉的可憐兮兮的狗狗模樣。
裴兆穿著深色的鎧甲,臉色冷硬:“你別叫我爹,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你竟敢偷偷溜到榆關(guān)來,還自作主張,我非打死你不成�!�
裴兆揚了下手里的軍棍,就要往裴玦身上招呼。
裴兆久經(jīng)沙場,脾氣也淬煉的異常冷冽。
一側(cè)的眾位守城將軍也不敢阻攔,畢竟裴兆將軍的狠辣冷冽他們剛剛打仗的時候都見識過了,實在不敢阻攔。
一不小心那軍棍可就要落在自已身上了。
“公主,救命�!迸岖i也不是傻得,就他爹這脾氣,一棍子下去小命都要不保了。
裴玦起身就往傅蒔染身后躲。
傅蒔染張開雙臂將裴玦擋在身后,對裴兆說道:“裴將軍息怒,是我讓裴玦陪我回來了,您要怪就怪我吧。”
來榆關(guān)這事,是傅蒔染要裴玦來了,和裴玦沒有關(guān)系,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裴玦又受傷了,傅蒔染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打。
“公主,這是我的家事,您別管,我非教訓(xùn)教訓(xùn)他不成,看他還敢亂跑不成�!迸嵴滓皇帜弥姽鳎芍瞪P染身后的裴玦,不怒自威。
裴玦撇撇嘴,從傅蒔染身后鉆出來,可憐兮兮的望了傅蒔染一眼,又摸了摸微微滲出血跡的額頭。
總覺得他爹今天有點不對勁呀!
“爹,反正我是您兒子,您打死我吧�!迸岖i想知道他爹到底搞什么鬼,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副小可憐的認(rèn)命模樣。
裴兆提起軍棍就要打下去,傅蒔染咬咬牙,沖著裴兆大聲道。
“裴將軍,他是我的駙馬,您不能打他�!备瞪P染將裴玦拉起來,“要打您就打我吧�!�
這一聲驚呆了角樓里的眾位將軍,連帶裴玦都有些懵懵的,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吧。
他這一下就有媳婦了。
裴兆卻并不意外,冷硬的臉上突然綻開一抹笑容,抬手將手里的軍棍扔給一旁的副將。
“公主此話當(dāng)真。”不得不說,裴兆對這個兒媳婦是非常的滿意。
傅蒔染的事情他也聽眾位將軍說了,如此膽識和魄力簡直就是天生的將才,無論男女,傅蒔染都值得讓人敬佩和欣賞。
他也不是傻的,自已兒子那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人家,就差沒把我喜歡你寫在臉上了。
裴玦自認(rèn)為他很是開明,那雙歷經(jīng)千帆的眼睛一看就能看出來公主也對自家兒子有戲,那他只能略施小計順?biāo)浦哿恕?br />
傅蒔染道:“自然當(dāng)真�!�
“好好好,那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我就饒了裴玦�!迸嵴桌事曇恍�,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傅蒔染一臉懵逼,這就完了,不是說裴將軍軍法無情,怎么這就完了。
傅蒔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