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知道景傾予恢復記憶后,云珞行越發(fā)的肆無忌憚了,冷酷無情的濾鏡算是都沒了。
“讓他餓著�!痹歧笮忻鏌o表情。
景傾予拍了拍云珞行得手,瞪著他:“你別胡說了,快放開�!�
“看來還是兒子比我重要�!痹歧笮锌蓱z巴巴的望了景傾予一眼。
“你重要。”這戲精又上身了,景傾予卻沒有生氣:“可是兒子也重要�!�
云珞行松開景傾予,無力般的躺在茅草墊上,無語望天,這兒子是老天派來克制他的吧。
景傾予起身時看到云珞行躺平的悲憤模樣,抬腳輕輕踢了下他的小腿。
“側身躺著,不然壓到傷口了。”
如今京都局勢緊張,看這樣子早晚明日就必須要啟程,景傾予不能勸云珞行多休息幾天,只能盡可能的讓他快點恢復。
“遵命我的公主。”云珞行笑的瀲滟,眸中一如初見是干凈澄澈。
景傾予出了破廟,就見一眾人都憂心忡忡的等在門外,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是她疏忽了,剛剛給云珞行輸完血太累了,就睡著了,都忘記跟大家說云珞行已經(jīng)沒事了,害得一群人等在這里。
“王爺已經(jīng)沒事了,今天休息一晚,我們明早再出發(fā)�!本皟A予拉過云景的小手,對著立在外面的眾人道,“今晚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大家辛苦一些,分批值守�!�
“是,王妃�!北娙烁┥硇卸Y。
景傾予有些意外這些人的稱呼,卻并沒有更正,因為能夠堂堂正正站在云珞行身邊稱王妃的,除了她,沒有人可以。
景傾予相信,云珞行也這般人認為。
景傾予道:“辛苦大家了。”
眾人抱拳施禮,然后都按照各自的隊列前去休息或者值守了。
不多時,破廟門口就只剩下了景傾予、云景還有云飛和云昆。
云飛望著立在破廟臺階上發(fā)號施令的景傾予,他覺得景姑娘不一樣了,那種魄力,風華,更像是一個經(jīng)過淬煉的將軍了。
與生俱來的狠勁,和號令眾人的魄力,真的更像是蒔染將軍了。
或者說,景姑娘就是蒔染將軍。
一種駭人聽聞的想法從云飛腦子里鉆了出來,是呀,他早該想到的。
景姑娘就是蒔染將軍。
不然,王爺怎會如此��!
破廟門口一下靜了下來,景傾予又環(huán)視了一周。
“凌王呢?”景傾予從一出來就沒看到云折,這人不會是傲嬌了,跑路了吧。
景傾予可沒忘記,到了京都還得依靠云折跟焦將軍牽線。
既然云珞行都說了青桑族的事情跟云折沒關系,景傾予也不會再對他甩臉色了。
云景拉拉景傾予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餓扁的小肚皮:“凌王伯伯給阿景買好吃的去了�!�
云景實在太餓了,元明大師那點吃的根本不夠他吃的,還好凌王伯伯看出他餓了,給他買吃的去了。
雖然說凌王伯伯很可怕,可是給他買吃的,就是好伯伯。
景傾予噗嗤一笑:“我家阿景太能吃了�?磥砟镉H還是要多掙點錢才行�!�
如此能吃的兒子,還是要多點錢才能養(yǎng)得起。
云景一聽,小臉頓時紅了:“娘親阿景有錢呦,而且阿景吃的真的不多�!�
云景心里暗道,要在娘親面前穩(wěn)住面子,雖然說娘親現(xiàn)在不那么窮了,可是他也不能吃的太多。
而且,他也有錢,可以全部都給娘親。
云折拿著烤鴨和肉餅點心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景傾予和云景并排坐在破廟門口的臺階上。
日暮西斜,暖黃色的余光灑在兩人身上,增添了別樣的溫馨。
云折勾唇一笑,云珞行還真是運氣好!!
“凌王伯伯回來了。”云景小鼻子一動,就聞到了濃郁的香味,對著景傾予高興道。
果然吃貨的鼻子就是靈的,景傾予回頭看去就見云折拿著一堆吃的,往這邊走過來。
云景聽到腳步聲,很乖巧的站了起來:“凌王伯伯�!�
“阿景�!痹普蹖⑹种袔е图埖娜怙災贸鰜�,遞給云景,“快吃吧。”
云景接過肉餅,湊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口一大口,滿足的嘴角上揚:“怎好吃�!�
景傾予望著云景吃的愉悅,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云折還在旁邊站著沒走,轉眸看過去,表示疑問。
“小丫頭,我有事想問你?”云折將手中的吃的遞給景傾予。
第226章
永生毒
“什么事情,王爺請說吧�!本皟A予也不客氣,笑著將吃的接過來放在一旁。
看樣子云折是有求于她了,這是要拿好吃的收買她。
看著自家兒子吃的不亦樂乎,就知道云景肯定是被收買了,想收買她景傾予可不容易。
不過他們如今也算一根繩上的螞蚱,景傾予自然也不會做的很過分。
畢竟云折的用處可是大的很。
云折捏著手中的折扇:“小丫頭,我想請你幫一個人解毒�!�
云折陰鷙的眉眼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與平日里那個隨心所欲暴虐無情的凌王似乎有些不一樣。
這倒讓景傾予有些奇怪,什么人需要凌王如此放低姿態(tài)。
景傾予可不覺得以云折看別人染血為樂的惡趣味,會無緣無故幫別人解毒。
這人一定對云折很重要,或者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突然,景傾予想到一個人,若說無緣無故,還真有一人。
韓譯。
在鶴洲的時候,云折可是為了韓譯甘愿吃癟,將救治韓譯當成聯(lián)絡焦將軍的條件。
這下,倒讓景傾予來了興致。
“解什么毒?”景傾予揚眸看向云折。
景傾予知道云折此人不簡單,當初與她打賭誰先解毒,就知看出來云折此人善于用毒,如今居然需要她來解毒,看來這毒應當很是棘手。
景傾予眸中閃著激動有雀躍甚至躍躍欲試的光芒,想她醫(yī)毒世家傳人,已經(jīng)有多久沒遇到稀奇古怪的毒了。
在不來點奇毒拯救她,這一身毒術可就懈怠了。
云折對景傾予說:“永生毒�!�
永生毒,聽到這三個字景傾予眸中的光芒熠熠生輝。
景傾予看過先祖手札,了解過永生毒的用途和特性,這可真是奇毒中的奇毒。
永生毒起源于西域,流傳于一些殺手組織,或者青樓,是用來對付一些骨頭硬,不聽話的殺手或者姑娘的。
如果沒有按時服用克制的解藥,毒發(fā)時那仿佛全身骨頭被敲碎一般的痛,甚至五臟六腑都會有不同的損傷。
如此狠辣,滅絕人性的毒,早就已經(jīng)失傳了。
沒想到景傾予穿越過來,既然遇到了這種奇毒。
可是,景傾予明確的記得先祖手札在解毒之法那一行上寫著八個字。
永生毒,只能克制,根本無解。
“王爺既然懂毒,會下毒用毒,也會解毒,就該知道此毒無解�!本皟A予道。
聞言,云折眸中一黯,拿著折扇的手微微用力,面色青筋暴起,都有些猙獰的可怕。
只聽啪嗒一聲,那柄骨制折扇應聲而落,竟然被云折用手指生生掰成了兩截
景傾予扶額,無比同情云折的扇子,這下還得修扇子了。3908
不過云折這暴虐狠厲的氣場著實有些嚇人了,景傾予只能提醒道。
“這種毒只要毒發(fā)前服用克制的解藥,不要讓中毒者毒發(fā),便不會有傷害�!�
只要提前服用解藥,沒有毒發(fā)的過程,五臟六腑是不會被損傷的,對于性命也不會有妨礙的。
這也是那些殺手組織和青樓喜歡用永生毒牽制的原因。
不想景傾予剛說完話,云折卻是冷冷一笑,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有些人骨頭硬的狠,就喜歡等毒發(fā)之后,克制不住了再服藥,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虐,還是在虐誰�!�
景傾予腦袋上方冒出一排問號,這人腦子多少有點毛病,除了韓譯景傾予想不到別人了。
看來韓譯需要的不是解毒,而是治一下腦子了。
景傾予給云折想了一個簡單粗暴的辦法,也確實有點報私仇的嫌疑:“那還不簡單,既然解不了毒那王爺就派人看著他吃克制的解藥不就行了。
“
如果他不聽話,王爺就把他關起來,總歸你是不希望人死的�!�
景傾予說的沒錯,云折總歸是不希望那人死的。
“將人關起來�!痹普鄯磸湍钸吨@幾個字,緩緩蹲下身子,將地上的折扇碎片撿起來,抬手擦去上面的塵土,小心翼翼的放進懷里。
聽到云折的喃喃自語,景傾予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這可怪不得她,誰叫韓譯幾次三番想要殺她,她也只不過是提了個小小的意見。
不過景傾予高興的太早了,因為她聽到云折又說:“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折斷了他的翅膀,只會讓他生不如死。
“本王不想讓他死,要他好好活著�!痹普劭聪蚓皟A予,“而且作為克制解藥的根莖草已經(jīng)沒有了�!�
不然的話,云折也不會這般著急。
到底是那老禿驢的話讓云折觸動了,曾經(jīng)那點溫情被他毀滅殆盡,如今他卻想做點什么?
真是可笑。
怪不得云折如此著急,居然不怕被趁火打劫的來找她解毒,原來是克制解藥的根莖草沒有了。
根莖草,景傾予也在先祖手札上看到過,很早就已經(jīng)滅絕了,因為地理環(huán)境和氣候原因根本無法再種植出來。
這下除了解毒,好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一旁的云景歪著小腦袋瓜聽的云里霧里,順便舔了舔滿是肉渣的小手,奶聲奶氣道:“娘親,阿景知道,永生變成死的不就可以了嗎?”
“我還要吃肉餅�!痹凭皬堉∈郑妥套痰男∽炝辆ЬУ目粗皟A予,仿佛在說,我餓了,我沒吃飽。
童言無忌,景傾予和云折都沒有在意云景的話,景傾予將紙包里的肉餅遞給云景。
“阿景,在吃這一個就不能在吃了�!本皟A予摸了摸云景的小肚子,提醒著。
云景年紀還太小,雖然胃口大,可是這么油膩的東西還是少吃點為好。
景傾予怕他只想一時口腹之欲,等撐得難受了,不舒服的還是自已。
云景拿著肉餅滿足的咬了一大口,笑瞇瞇道:“知道了,娘親�!�
云景嘴上答應的痛快,小鼻子里卻還是烤鴨和點心的味道,小包子想著,這是凌王伯伯給他買了,一會再吃點應該不過分的。
見云景吃的香,景傾予就開始琢磨起了解毒的方法。
第227章
鎮(zhèn)北剎閣
“王爺給我點時間,雖說解毒很難,可是克制之法總會有的。”景傾予見云折周身圍繞的低氣壓。
覺得作為合作伙伴還是有必要開導一下云折。
不然云折這要死要活的性子,一會興致來了再跟她來個解毒賭命的,她可受不了。
云折垂著的眸子揚起來,帶著些暗地里的亮光:“小丫頭,只要你幫他解了毒,我云折就欠你一個條件,任何條件�!�
看來韓譯的命對云折很重要了,居然能不問任何緣由,就答應她條件。
景傾予忙不迭的點頭,云折的一個條件可是含金量最大的呀,再說了她還有韓譯的一個條件。
這毒必須得解。
不過景傾予卻忘記了,云折此人陰鷙邪佞,會不會履行條件就說不準了。
“王爺,我還有件事想問你?”景傾予問。
自從韓譯刺殺她搶奪回生錄暴露了,景傾予就知道韓譯來自某個神秘的殺手組織。
既然要解毒,必須要把所有背景了解清楚。
對于毒藥的宗源都了解清楚了才能更好的解毒。
云折身上紅衣的血漬已經(jīng)被風吹干了,與他的明艷紅衣融合在一起莫名的妖冶。
云折懶懶的靠在一棵樹旁,抬眸認真看著景傾予,周身的戾氣也收斂了不少:“什么事?”
景傾予問:“韓譯之前是哪個殺手組織的�!�
景傾予的話剛說完,云折明顯一愣,連帶著靠在樹上的身子都有些僵硬。
他垂眸揚唇,陰鷙的眸中帶著警惕,不過很快就消散了。
“你怎么知道中毒的是韓譯?”這讓云折很是不解,他可沒記得說過韓譯中毒了。
而且永生毒平常的診脈是診不出來了,除非毒發(fā)的時候。
所以說,景傾予知道就很奇怪。
“王爺,這很難猜嘛?”景傾予笑著反問,“除了韓統(tǒng)領,誰還能讓王爺如此呢?”
“小丫頭,有些事情,知道了也不一定要說知道了,爛在心里才好。”云折語氣幽涼帶著威脅,“而且韓譯是安國公府的大公子,怎么可能出自什么殺手組織�!�
見云折那護短的模樣,景傾予暗自腹誹,她才不信云折不知道韓譯是殺手的事情。
“我既然敢說,便是有證據(jù)證明韓譯出自殺手組織,甚至可能居心叵測�!本皟A予卻并不在意云折的威脅,反倒笑著又問了一句,“那王爺?shù)降资钦f,還是不說呢?韓譯到底是哪個殺手組織的?”
云折理了理皺巴巴的紅衣,從樹干上直起身子走向景傾予,邁步上了臺階,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席地而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那距離甚至可以不知不覺要了景傾予的命。
景傾予突然感覺身邊浮現(xiàn)了一股莫名的危機,她看向身旁的云折,無聲質問,身子還往后面挪了挪。
這人,到底搞什么?
“你問這個做什么?”云折眸中含著冷冽。
景傾予絲毫也沒懼怕,只是拉開了與云折的距離,揚眸對上云折的視線:“想讓我解毒,我必須要了解毒藥的起根源,以及下毒者的方法用量,不然我連這毒見多沒見過,怎么解毒�!�
“王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難道你想讓我云解毒嗎?”
“云解毒?”這三個字超出了云折的知識范圍,他眸中滿滿的疑問不解。
“意思是我都沒見過這個毒,只知道一些書本知識,難道用嘴解毒嗎?”景傾予白了云折一眼。
景傾予只從先祖手扎上見過這種毒,具體毒發(fā)的情況,真正來源和一切細節(jié)全都不知道。
而且,她沒有在毒發(fā)時給中毒者診過脈,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要想真正解毒,說再多紙上談兵的話都沒用,還是需要見到韓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