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月的風(fēng)微涼,裹挾著淡淡的花香。
寧真真就這么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稍一晃神,便墜入了他眼底那片溫柔的春色里。
直到沈修杰突然站起身:“奶奶,您這是做什么?”
她猛然驚醒,瞥見江野那副得意的神情,又掃了眼沈修杰手里提著的禮物。
江野也跟著看過去,嘴角的笑意驟然加深,帶著幾分頑劣,挑釁的目光最終落在沈修杰臉上。
“麻煩你讓一讓,她身邊的位置,是我的�!�
“我的”二字,說得篤定又張揚(yáng),半點(diǎn)不容反駁。
她忍不住低下頭,沈修杰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得嚇人。
“真真,他說的……是真的?”
“怎么?話都聽不明白?”
江野向來散漫慣了,連生氣都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可眼神一冷,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沈修杰不甘心,還想上前去拉寧真真的手。
江野用結(jié)婚證一擋,輕輕敲了敲他的肩:“干什么?都說了,我才是她名正言順的人。”
說這話時,他眼底的笑意徹底消失,只剩下冷冽的警告。
沈修杰攥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
老太太笑吟吟地走上前,拉住寧真真的手。
“你這孩子,有了心上人也不告訴奶奶,差點(diǎn)讓我亂點(diǎn)鴛鴦譜。還是小野帶著他奶奶來提親,我才知道你們早就情投意合了。”
寧真真還有些恍惚。
江野卻越發(fā)得意,沖她晃了晃手里的結(jié)婚證,像捧著什么稀世珍寶。
晃完,還不忘在沈修杰面前炫耀。
“看清楚了嗎?我才是她選的人,你在這兒上躥下跳的,演給誰看?”
……
江野說,這本結(jié)婚證是他天沒亮就去求來的。
他在奶奶房門外跪了整整三個時辰,膝蓋都磨破了皮,才換來老人家一聲嘆息。
寧真真低頭瞥見他襯衫下擺沾著的晨露和塵土,心頭驀地一軟。
“打動?”
她故意板著臉,“我看是耍無賴吧。”
當(dāng)初和江野說結(jié)婚的事,她只當(dāng)是玩笑。
江家是什么門第?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規(guī)矩多得能寫滿一面墻。
寧家雖說也算富貴,但放在江家面前,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罷了。
“老實(shí)交代,”她戳了戳江野的胸口,“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江野耳尖泛紅,別別扭扭地轉(zhuǎn)過頭:“哪有什么手段......你這么好,我奶奶見了就喜歡�!�
他撓著后腦勺,聲音越說越小,卻字字真誠。
寧真真知道他有事瞞著,也不急著追問。
直到江家流水似的往許家送聘禮,什么翡翠屏風(fēng)、古董字畫,連她祖母都驚著了,她才把江野堵在飄窗上嚴(yán)刑逼供。
“就......”江野支支吾吾了半晌,突然破罐子破摔,“我就說我喜歡男人!要傳宗接代也行,但媳婦兒我只認(rèn)寧真真!”
寧真真噗嗤笑出聲。
這個答案,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
“江少爺,”她故意拖長音調(diào),“就不怕老爺子一氣之下?lián)Q了繼承人?”
“換唄。”江野懶洋洋地躺在她飄窗上,雙手墊在腦后,“正好落個清閑。那些破事誰愛管誰管�!�
相處久了,寧真真發(fā)現(xiàn)江野是真討厭管事。
江家管家三天兩頭來訴苦,說少爺又把會議推了,又把文件扔了。
誰能想到,這位江氏太子爺最大的愛好,是翻她家院墻?
這天他又拎著城南的桂花糕翻窗進(jìn)來,熟門熟路地往窗臺一靠:“你們家安保該換了,我進(jìn)來如入無人之境�!�
說著還裝模作樣地嘆氣,“要不我給你當(dāng)保鏢?反正你一個月還給我開2百塊錢呢�!�
寧真真氣得想踹他。
這人都忘了自己前天才被她父親撞見翻墻,害得她被祖母念叨了半日“成何體統(tǒng)“。
“行了行了,”
江野突然正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最近別單獨(dú)出門,我總覺得沈修杰要搞事情�!�
寧真真心里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