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但下一秒他又快速眨眨眼睛，與裴域擦身而過，走到姜澤修身前。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姜澤修沒發(fā)現(xiàn)岑果的不對勁，把剛才在裴域那邊吃的啞巴虧都發(fā)泄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面對無端指責(zé)，岑果也沒反駁，表情平淡，“車鑰匙給我吧，我去開車過來。”
他沒有因為丈夫身邊摟著別的女人而難受，叫他過來當(dāng)司機(jī)，他就盡職盡責(zé)的當(dāng)司機(jī)。
只是，他沒想到會看到裴域，更沒想到在看到裴域摟著女孩兒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也跟著抽了一下。
裴域平靜轉(zhuǎn)過身，送蘇夢回家。
街燈一盞盞穿梭，忽明忽暗，猶如心境。
從吃飯到看音樂會結(jié)束，兩個人都算相談甚歡，可回去的路上，蘇夢意外的安靜。
直到車子停在了家門口，蘇夢才開口，“裴先生，我們還是就當(dāng)個普通朋友就好�！�
裴域松了口氣，但還是出于禮貌一笑，“那是我做的不夠好�！�
“不是�！碧K夢解開安全帶從車?yán)锵氯�，撐著車門對裴域莞爾，“我對你很有好感，但你不會喜歡我�！�
裴域訝然，“我道歉�！�
“不用。”蘇夢俏皮的眨眨眼睛，“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你一個秘密，扯平了�！�
第20章
對他已經(jīng)沒有感情
另一邊，岑果開著車，后排座的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抱在一起，吻的難舍難分，黏膩的親吻聲在車廂里回蕩。
姜澤修睜著眼睛和懷里的女人接吻，視線卻落在前面開車的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沒有回家的這段時間，岑果單薄的背脊似乎比過去挺直了一些，看上去沒那么卑微了。
這讓他心底很不爽，這個人做錯事，害死了那么多人，還敢心安理得的不卑不亢？
他抓住女人的手將其摟在了腿上坐下，撩開裙擺。
“嗯，澤修，有人。”女人被吻的氣喘吁吁，矜持地按住姜澤修。
“他不算人，寶貝兒�！苯獫尚蘩戮麻L裙的吊帶，曖昧又溫柔的在她的肩膀上落下一吻，“他是個同性戀，不會對你有興趣。”
女人最近一段時間都是跟他在一起，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本事，羞澀又眷戀的和他吻在一起，惶然不覺此時這個同性戀司機(jī)是身邊男人的合法伴侶。
只是，要被另外一個人觀戰(zhàn)，她心底多少還是會有點不舒服，極力用長裙遮住自己裸露的肌膚。
欲說還休，將露未露，更顯誘惑。
姜澤修一雙冰冷的眼睛看向前方的岑果，冷然道：“安全套給我�！�
岑果開著車，沒有去看后座上的一幕，也能從那些聲音里判斷出兩個人在做什么。
一個多月前，他也曾這樣被迫看一場春宮，可那時候心底還懷揣著對姜澤修僅剩的一點愛意，心痛如絞。
只是，到如今，從年少開始的懵懂情愫已經(jīng)煙消云散。
他不感到痛，也不感到悲傷，甚至沒有恨。
只剩下陌生。
將車子停在一邊，岑果從副駕駛的置物筐里拿出一盒已經(jīng)開過封的安全套，顯然在這輛車?yán)�，姜澤修沒少做這種事。
他遞給身后的人，準(zhǔn)備下車。
“誰讓你下車的？”姜澤修故意要羞辱岑果，吻著女人，卻死死盯著岑果，“開車，送王小姐回家�！�
岑果頭也不回的輕聲道：“這樣開車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你不是同性戀嗎？看女人也會有反應(yīng)？”姜澤修解開拉鏈，“開車�！�
如果是過去，岑果根本不會忤逆姜澤修的意思，或許就真的開車了，但他想了想，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賤人！你敢不聽我的！”姜澤修第一次被岑果這么駁了面子，惱羞成怒。
岑果走下車，卻還是從打開的車門，神色平靜地看了一眼后座暴跳如雷的姜澤修，“你就算要羞辱我，也不要讓女孩子難堪�！�
砰。
他關(guān)上車門，不再去管車廂里的事情。
這條路很偏僻，路燈暗淡，岑果站在車邊，摩挲了一下手臂，冷風(fēng)一陣陣吹來，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仰頭看著昏暗的路燈，對車廂內(nèi)的事置若罔聞，腦海中想起了不久前見到的裴域和那個女孩子。
很俏皮可愛的女生，身材也很高挑，看上去就學(xué)識淵博，他們站在一起很相配。
裴先生攬著對方的肩膀，應(yīng)該也有點喜歡吧。
他沒有跟裴先生打招呼，也不知道會不會又生氣。
岑果漸漸垂下頭，露出了一抹苦笑，自己可真夠不要臉的，又不是什么多熟悉的親朋好友，人家有什么必要生氣。
他不知道，他低落的神色被車廂里的姜澤修全部收入眼底。
過了十幾分鐘，后排的車窗降下，帶出了一股熱流和隱秘的氣息。
“上車�！苯獫尚蘅粗�沒有來得及收拾的傷感情緒，有一種報復(fù)的快感，但隱隱心情又有點莫名煩躁。
岑果眨了眨眼睛，將失落的心境收起來。
車內(nèi)一股味道，女人衣著整齊，嬌弱地依偎在姜澤修的懷里。
岑果開了一點窗，風(fēng)呼呼往里面灌，姜澤修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他又把窗戶關(guān)上。
在市區(qū)的一處公寓樓下停下，女人嬌柔開口，“澤修，你跟我回去嗎？”
姜澤修看了一眼始終沒說過話的岑果，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女人，“里面有一百萬，密碼是你生日�！�
女人渾身一僵，有點不可置信。
姜澤修愛撫過女人的臉頰，將銀行卡塞進(jìn)女人的手提包，“這段時間，我很開心�！�
盡管沒說的那么清楚，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他玩夠了，膩了。
女人露出了一絲傷感，傾身在姜澤修的唇上又親了親，獨(dú)自下車。
車門關(guān)上，但車子還沒有開走。
岑果扭頭從車窗玻璃看著外面還滿臉不舍等待的女人，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是有多傻多天真才覺得委曲求全就能贖罪，真心喜歡就能換來姜澤修的愛。
好在，自己現(xiàn)在終于走出來了。
但這個女孩子，能走出來嗎？
岑果又看了女孩兒一眼，收回了憐憫的視線，啟動車子，“回什么地方�！�
“你說呢？回家。”姜澤修面對他，依舊沒有好臉色。
好不容易睡了一段時間的好覺，岑果對今晚房間里多了姜澤修有點不自在，回到套房，他就沉默地去放洗澡水。
可剛走了沒兩步，姜澤修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將人按在了墻壁上。
“唔�！贬萑酰蟊成隙紱]什么肉，這一撞，撞得生疼。
“看見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在眼皮子底下做愛是什么感覺？有反應(yīng)嗎？”姜澤修躬身靠近。
岑果渾身像過電一樣，滿目驚恐，“你做什么？”
“檢查一下我的伴侶這段時間有沒有聽話。”姜澤修拽下岑果的褲子，滿意他現(xiàn)在的眼神。
仿若毒蛇一樣的手讓岑果渾身冰涼，但他沒有像過去那樣拼命掙扎。
越是反抗，越是會挨打。
他只是目光揚(yáng)了一絲嘲諷，“你不是直男嗎？不是覺得惡心嗎？”
姜澤修猛地僵住。
他緩緩對上岑果琥珀色的瞳孔，除了諷刺，竟看不見這雙清透雙眸里別的情緒。
愛慕、崇敬、羞澀、悲傷、痛苦，好像這幾年加諸在岑果身上的，屬于他一個人的眼神都不見了。
姜澤修有一種自己折磨了對方這兩年，一點用處都沒有的錯覺。
他站直身，松開了岑果，用消毒紙巾擦了擦手，眼睛里是不加掩飾的惡意，“比妓女還不如的賤貨，的確很惡心�！�
第21章
暴行
擦手的紙巾依舊朝著岑果的臉上扔過來。
岑果被扔得閉了閉眼睛，但沒躲，畢竟這兩年更大的折磨和羞辱他都挺過來了。
現(xiàn)在就連姜澤修的二哥也同意他們離婚，距離他離開這個牢籠也不會太遠(yuǎn)，他能忍。
他整理好衣服，將紙巾扔進(jìn)垃圾桶，淡漠的進(jìn)臥室衛(wèi)生間去放洗澡水。
姜澤修盯著岑果的背影，眉頭皺緊，這個人變得不一樣了。
是自己逼得太狠了開始自暴自棄，麻木了？
他嘖了一聲，這怎么夠！
他父母去世，嫂子去世，愛人也沒了，僅僅兩年的折磨，怎么夠！
姜澤修想了想，去了書房抽屜，翻找出一個很久前跟別的女人玩游戲留下來的東西。
他要讓岑果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上求他。
坐回客廳，岑果也剛好出來，“水放好了。”
他瞥見姜澤修坐在自己的被子上，突然覺得有點臟，明天上班前可能要洗一下。
“過來�！苯獫尚逈]動。
岑果只能走過去。
姜澤修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這個，知道怎么做嗎？”
岑果垂眸看著鏈子，他知道這是什么，姜澤修總會想些能羞辱他的方式。
姜澤修把這個東西扔給他，無非是想讓他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只是岑果在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竟然一點都不意外也不難過，就好像姜澤修變著法的折辱已經(jīng)撼動不了他的內(nèi)心。
他走神的想，他這算不算真正成長了。
裴先生說希望他找回自己真正的笑容，他會的。
“我不。”岑果回答。
等著看好戲的姜澤修面色驟然一沉，“你再說一次？！”
“我不�！贬驼娴脑僬f一次，甚至說的更多，“我想和你離婚，如果你不同意協(xié)議離婚，我會去法院提起訴訟離婚�！�
姜澤修不僅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搖搖欲墜，反而再一次聽見從岑果的口中說出“離婚”這兩個字。
他都沒想離婚，這個賤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離婚？！
房間里是壓抑到極點的氣氛，姜澤修猛地從沙發(fā)上竄起，岑果仿佛預(yù)見了接下來會有的暴行，他轉(zhuǎn)身就想往門外跑。
但他不是姜澤修的對手，手指剛剛觸及到門把手，身后的人就猛地掐住了他的后頸，狠狠按在了門板上。
臉頰和耳朵被擠壓在門板上，疼的岑果悶哼。
但下一秒姜澤修就又抓住岑果的頭發(fā)，將人甩在沙發(fā)上。
姜澤修解開襯衣領(lǐng)口的紐扣，解開皮帶扣，目露兇光，“看來這段時間沒有好好教訓(xùn)你，你是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陰鷙的聲音令人遍體生寒，擰著他的一只手腕微微用力。
“我告訴你，我姜澤修沒有離異，只有喪偶！想離婚？除非你死！”
岑果仿佛又回到了剛結(jié)婚的那會兒，被無情的折磨。
可那時候心甘情愿不過是因為喜歡，因為贖罪，而今，曾經(jīng)那些痛苦折磨和羞辱讓他爆發(fā)怒火，眼圈都在發(fā)紅。
心緒劇烈起伏間，他另外一只手插進(jìn)沙發(fā)的縫隙中，猛地摸出一把裁紙刀，狠狠朝著身前的男人劃過去。
刺啦——
溫?zé)嵝商鸬难w濺而出。
姜澤修迅速后退，陰狠的眸子里多了一絲詫異，他看著被劃傷的小手臂，從錯愕到暴怒，“你敢對我動手？！”
岑果粗重喘息，雙腿蹬著沙發(fā)，急急后退幾步坐起身，緊緊握住裁紙刀擋在胸前。
他雙手在抖，可看向姜澤修的眼神除了恐懼，還有同歸于盡的決絕。
鮮血濺在他的眼瞼下，仿佛是落下的血淚。
燈光將岑果白皙無瑕的臉頰照得無處可藏，那一道鮮紅更顯妖冶。
“你再對我動手，我也會動手�！贬曇舳兜膮柡�，他吞了吞口水，“大不了就是互相家暴，不是嗎？”
姜澤修被他如困獸反撲一般的眼神盯著，倒真的有點不敢再繼續(xù)動手了。
他面容陰狠，冷冷吐出一句能讓岑果絕望又乖順的話，“你外婆的治療到今天結(jié)束。”
岑果瞳孔緊了緊，又倏地譏諷笑了一聲，“姜澤修，拿一個七十歲的老人來威脅，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姜澤修捂著傷口，緩緩直起身，也露出了殘忍的笑，“那又怎么了？你敢跟我動手，我就不能拿她來要挾？就你這種害人精，死不足惜�！�
“我沒有害人！”岑果拔高了音量厲聲反駁，不再顫抖，不再接受自己不公的對待。
“舒怡、我二嫂，我父母，還有舒怡的父親，都是你害死的！連你媽都不要你這個賤貨了，你怎么不去死！”
“他們是車禍！不是我！高叔叔是中風(fēng)死的，我什么都沒做！”岑果有些激動，就連握著裁紙刀的手都松開了些許。
就在這一霎那，姜澤修一把奪下他手里的利刃，捏著岑果的手腕反剪在身后。
“啊！”骨頭仿佛要被捏碎一樣，岑果疼的大喊。
但下一秒，喉嚨上就被狠狠掐住。
姜澤修幾乎猙獰地掐著岑果的脖子，緩緩壓低身體，曖昧的姿態(tài)卻兇狠如豺狼。
“是你對我下藥把我?guī)ゾ频�，是你叫了舒怡來酒店捉奸。是你一手造成的結(jié)局，才讓他們心緒不寧沒能避開車禍！”
暗啞憤怒的嗓音就呢喃在耳邊，姜澤修手指一點點收力，似乎是想真的掐死岑果。
“你就是兇手，岑果，你只能一輩子跟我在一起，想離婚？除非你死�！�
岑果臉色漲紅又變得鐵青，缺氧的痛苦讓他翻起白眼，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僅剩的一點意識讓他抓向了姜澤修的傷口。
姜澤修痛得驀地松開手。
“咳咳咳——”岑果喘得像要斷氣，一滴生理性眼淚也順著眼角滴落，“你二哥，說過，會讓你，跟我離婚�！�
他嘶啞的嗓音說著姜家人對他態(tài)度的改變，然而，姜澤修幽暗的眼眸里露出鄙夷。
“你可真是個賤人，連我二哥也勾引。這么著急跟我離婚，怎么，外面有相好的了？”
岑果從沙發(fā)座墊下又摸出了一把水果刀，慘然一笑，“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是下半身動物嗎？”
第22章
互相憎恨厭惡
姜澤修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岑果的笑容了，可現(xiàn)在這樣諷刺的笑容更扎眼。
他更沒想到，岑果在沙發(fā)這里放了不止一把刀。
從什么時候開始，岑果竟然這么防備他？